可这个问题在顾依然听着却好笑的很，之前觉得楚酥总想将他推给韩妮妮，现在缺氧的状态脑子一片空白反而想明白些。
一直以来楚酥都只是没有安全感吧，觉得他随时会去找韩妮妮，所以想自己寻求个答案。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想娶韩妮妮，从一开始我就不会答应娶你。”他说到这里轻轻叹了一声，“或许我娶你的时候只是为了应付顾家那些人，但我不娶韩妮妮一定是因为我不想娶她。”
有些事不公开就永远是个结，顾依然曾经想过，现在也是时候告诉楚酥这些事。
“当年顾家嫡系落难的时候，我和顾囍都在黑暗的泥潭里挣扎，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当初把我捧在云端的人一旦没有利益在其中就会变得无比冷漠，甚至上来踩一脚。”
“那时候韩妮妮是唯一一个还愿意像以往一样对待我和顾囍，甚至背着韩家偷偷帮我们的人，虽然她真的没帮上什么忙。”他话语间带着无奈，转头看向楚酥，“你知道吗，在进入官方之前，就连秦歌池和秦徕都对我避而远之。”
“这些事可想而知。”但楚酥是第一次知道为什么韩妮妮在顾依然心中那么重要，不是因为婚约，也不是因为儿时一起长大的感情，是因为她的雪中送炭不离不弃。
回头想一想，比起韩妮妮来说，她似乎没帮到顾依然什么，一路都是顾依然在帮她，这份感情是没法和韩妮妮比的。
看到小女人眼中明显低落下去的情绪，顾依然又笑起来，抬手揉她的眼睛，“可我从来都不傻，楚酥。”
他说：“除了从始至终我都没有爱上过韩妮妮之外，我不娶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韩妮妮的性格不应该是这样的，我隐约觉得她帮我有她自己的目的，只是我不知道这个目的是什么。”
“我不想让那些美好在现实面前现出原形，是我的私心，也是我的自我保护。”
“可是啊……”顾依然拥着楚酥，放在她肩膀上的力道温柔中带着坚定，“可是你出现了，你公公婆婆也还活着，那些可能伤害到我的如今不再能伤害到我。”
他话语间视线落在房间中一处方形的格子纹路上，就站起身向那处走去，“楚酥，我不再是曾经的顾依然了，我对你的感情从来没有夹杂私心，也再没有其他的私心束缚着我。我们……复婚好不好？”
他语气郑重，却没有回头看楚酥，手指在方形纹理的墙壁上试探着什么。
“不错嘛顾依然，你的感觉很敏锐，竟然找到了爆破口。”
秦开野的声音突然从头顶的音响上传出来，楚酥被吓了一跳。
顾依然没有太大反应，他转过身看向摄像头时眼眸里还带着丝浅笑，“只是随便转转。”
“转的很好，提前预测到我要做什么。”
秦开野话音落地的瞬间，手指按在启动键上。楚酥发现问题还没来得及让顾依然离开那里，就听到爆破声从顾依然身后响起，紧接着火舌冲出墙壁将顾依然整个人都包裹进去。
“依然！”
楚酥冲向火焰，丝毫没有犹豫。
她知道顾依然站在那里是为了帮她挡住爆破的冲击波和烈焰。
她还没有回答顾依然的问题，她们还没有复婚，她怎么舍得让他一个人走。
“我看顾兮臣能忍到什么时候。顾依然，你猜你能挺多久。”
爆破过后秦开野的声音再次消失，只剩下背部伤痕无数的顾依然安静的躺在墙壁旁边。
“依然，依然！我们出去就复婚好不好？你快醒醒，你不会准备我回去结个冥昏吧。”楚酥趴在地上叫他，她不敢让顾依然这时候晕过去。
空间里的氧气被火舌燎过之后愈加稀薄，他要真晕过去恐怕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好在楚酥摇晃几下之后顾依然缓缓睁开了眼。
在帮楚酥挡住爆破时顾依然就想过这件事，如果他死了，楚酥对于秦开野是没有价值的，因为秦开野懂顾兮臣。
顾兮臣这个人除了对慕容烟筱有绝对的执念之外，其他人在万不得已的关头他会选择放弃。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又怕你会怪我。”顾依然像个小孩子，说话的声音都低了些，“其实……离婚证是假的。”再不说没机会了。
“我不会怪你的……啊？”楚酥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离婚证是假的？顾依然你！”
事到如今，楚酥也生不起他的气来，可还是故意道：“我能鞭尸吗？”
顾依然轻笑着回她，“不能。”
“哦，对了楚酥，问你一件事。”头顶上又传来秦开野的声音，他喝了口水，像是无意间问起，“你生日是哪一天？”
“你要跟我过生日？”楚酥咬着牙抹了脸上急出来的湿润，莫名其妙的瞪着摄像头。
秦开野没这个耐性跟她解释，“我问你回答就够了，否则我再炸一次可没有顾依然帮你挡着。”
“……”楚酥报出自己真实的出生日期，这不是什么值得隐藏的隐私。
可她说完之后，秦开野那边明显一声轻响，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你说的是真的？”
楚酥愈加莫名其妙，“骗你我是能从这里出去吗？更何况想查到我亲生父亲这件事问你是最容易得到答案的，我迟早也要告诉你。”
她说完那边又没有秦开野的声音了，连通话器都关闭了。
秦开野的反应他身后的老者看在眼中，他的诧异不比秦开野少半分，“少爷，你是不是知道她亲生父亲是谁？”
外面的人不清楚，但秦开野本家内部的人都知道，秦书景之所以离家出走就是因为怀了一个不该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才和家里闹翻了。
“如果景书琴真的是秦书景，那楚酥的父亲就是那个男人。”秦开野身体僵硬，眼中不自觉带上一丝恐惧和闪躲。
老者不明白，“少爷说的是哪个男人？”
秦开野说：“不论现在的赤燃还是曾经的兮殺见了都要低头听训的男人，官方的创建者，十大国际组织背后最大的操盘手，元楼，元七爷。”他不知道他的声音都在抖。
这段解释让老者一口气堵在心间差点没吐出来噎死过去，眼前都阵阵发黑，扶着旁边的电脑才稳住了步子。
“少爷，这人可不能得罪啊！如果他查到楚酥是他的孩子，而人死在我们手中，那可……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