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酥好像浑然不觉,回视着顾依然的眼里没什么表情,只是嘴角带着些戏谑的味道:“那么多公司都在我名下,砸个谷幽德而已,赔不起吗?”
她说完啧啧看着顾依然,了然的表情很明显,“倒是顾大少爷玩不起,最后那个表情都快哭了。”她指顾依然让她别走时的表情,只那一个眼神楚酥就懂了,布这么大一个局,顾依然就是想钓她这条鱼。
“哈哈哈……”顾依然笑开了,低头趴在楚酥肩膀上,嗅她身上淡淡的味道,越闻越上瘾。
现在的楚酥和以往有太多的不同,面对他时她不再小心翼翼,身上多了些和他势均力敌的气势。顾依然好喜欢,喜欢的不得了,这样的楚酥才是她自己,独立自主又自由成风。
“如果韩妮妮不逃婚,我不来呢?”楚酥反问顾依然,没有特别想知道,只是好奇。
顾依然默了默,扶着楚酥在凉亭椅子上坐下,“为了那两个小崽子,你一定会来的。”
他当然也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楚酥不来的准备,那就让所有人都等着,等楚酥来,“不论你什么时候来,我都会跟你走。”
“倒像个痴情郎了,不像你的风格。”楚酥笑他,抬手把面纱的丝带挂在耳朵上。
“别带。”顾依然手快,从她耳朵上把丝带取下来攥在自己手中,“又没有别人,给我再看看。”
冬天的风到底是太冷了,楚酥脸上被吹的泛红。
顾依然看着,觉着她多了些小女人的娇羞和人情味,于是伸手去揉那抹颜色。
楚酥没动,视线看着桌面倔强的小虫,不与他对视,被揉烦了才道:“孩子,是怎么回事?你安慰他们的,还是……”
“你还不信呢?”顾依然终于玩够了,手肘撑在桌子上。
想想好像缺点什么,他打电话让人送茶,起身把楚酥带到避风暖和的小屋内。
屋子里简单,一条中式沙发,一个茶几,两把椅子。顾依然把沙发上叠放的毯子铺开,让楚酥坐在柔软中,他自己则绕到对面的椅子上坐着,“最先知道的其实不是我。”顾依然说。
楚酥愣了些时间才反应过来,他在说孩子的血缘关系。
“最先我只知道孩子和顾家有关系,在给孩子做基因检测的时候就发现了,因为顾家人有种特殊的基因缺陷。”这件事顾依然不想瞒着楚酥,这是他该对她忏悔的,“因为这件事,我错过了你的求救,那时候我在处理和顾家相关的事。”
他没提顾兮臣,顾兮臣针对顾囍的事现在平息了些,他不想打破这份表面的平静。
听他说的这些,楚酥基本能猜到些东西,“所以那之后你怎么发现孩子和你有血缘?”她觉得顾依然还不至于脑抽到和两个绝对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去做亲子鉴定。
这件事顾依然在心里捋了捋,接了服务生送进来的茶,点起烛火把炉子温上才回答:“算起来,要从孩子多次被人说和我长的像开始,为此我还对比了所有顾家人的照片,最后发现……只和我像。”
“那之后我就让秦歌池对比我和孩子的基因数据。”顾依然把倒好的茶水递给楚酥,像无意般观察她的表情,“除了秦歌池外,最先知道这件事的是安安和凡凡,我回去的时候秦歌池给我发的消息被人删除了。”
要查是谁做的手脚太简单了,楚酥手术那段时间他是没心思,后来追究起来才知道是情报部的人,那段时间接替文习之的助理工作,是顾依然算信任的助手。只不过,这个人后来人间蒸发了一样,如何都查不到踪迹,也查不到背景。
顾依然去问过顾兮臣,顾兮臣不认识他,不是他的人。
是顾兮臣的人还好说,一旦不是,那就证明他赤燃的身份早就被暗处的人掌控了,所有动作只不过骗骗顾家那些小喽啰。
“他们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楚酥想不明白,楚安就算了,顾凡凡一向话多,要是知道现在的爹地就是她们亲生的爹地,她该早欢呼雀跃的到处说才是,毕竟两个孩子都那么喜欢顾依然。
这个问题,顾依然笑笑,“他们比你想的更聪明。”
这一点楚酥倒是不否认。
“目前看来,检查出的脑部缺陷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不知道以后如何。”
“十岁之后没出现问题就一般不会有问题了。”顾依然现在也基本能判定两个孩子的脑部缺陷不是致病性的,他没直说,故意给楚酥留了几年的观察期,那是他藏起来的小心思。
两人喝着茶,身子暖了些。
楚酥中午犯困,顾依然也有午睡的习惯。
“我想不通。”楚酥强打精神,她还是想不通孩子为什么会变成顾依然的,“那时候你在哪?”
顾依然知道她问的是她做试管的时候,“我重伤躺在官方的医疗基地,这件事我也在查。”
用视线测量了沙发的长度,顾依然站起身走到内侧储物间,又拿了床厚棉絮出来。
“睡会儿吧,现在出去要被围着采访半天。”
楚酥确实犯迷糊,人也有气无力的,就着顾依然手里的力道躺在沙发上,“隔那么远。”
“嗯,因为这个,我拖了这么久才让秦歌池对比数据。”他帮楚酥把被子裹好,视线在楚酥身上晃了许久,最后又掀出个角,自己也躺了进去,“不过我不久前得到些新的思路。”
被突如其来的怀抱拥着,楚酥被吓醒了一半,“你……”她想直起身子,顾依然不让,她就动不了。
“给我抱会儿。”顾依然下巴蹭着楚酥的头顶,沙发的空间不大,两个人很是拥挤,要紧紧贴在一起才能躺的下,“这三年你就一点都没想我?”
楚酥不敢再动,她怕顾依然摔地上去,茶几上还有烛火烧热的茶水,要是碰翻了会烫着他。
“我事多,没空想。”楚酥脸颊上被暖下去的红晕又爬上来,僵硬的扭着头不与顾依然对视,房间里的空气都变得灼人起来,她想逃逃不了,背上出了层薄汗。
她说的轻轻松松,顾依然听着不是滋味。
他半强迫着掰过楚酥的脸,逼她和他对视,眼里狡黠的光藏起来些,温言软语的在楚酥耳边说:“你要是说想我,我就告诉你关于孩子的事我得到的新思路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