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玲珑骰子安红豆 一九四 折花(下)

她的面上还挂着涕泪纵横的残痕,看起来似乎很没有说服力。刘盈便忍不住轻笑出声。

“笑什么笑?”张嫣便恼了,扬起精致的下颔,倨傲的看着刘盈,一步都不肯让。

再爱一个人,她也是有底线的。从前与他虽有夫妻之名,但无夫妻之实,也就算了,既然他有意重修旧好,就必须将过去的莺莺燕燕给断的干干净净。“你若还存了享齐人之福的心思,今天就别想爬上我的床。”

“唔。”张嫣一声惊呼。被刘盈一把抱住,她覆在宽广的榻之上,听得他在耳边低低笑道,“小气鬼。我就知道你计较。”脸红心跳,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张力,有一点无所适从。

“阿嫣,”刘盈支起身子,望着心爱的少女,眼神温柔而又坚定,一字字道,“不错,如果你让我放弃她们,我会对她们有愧。但是,我知道一点,那个我心中最重要最在乎的人,是你。”他的眉间不自禁染上一抹倦色,“我已经厌了后宫之中妃嫔争宠的情况,我也害怕终有一日我的子女会如同我与如意一样相互倾轧。只是我身为皇帝,是不能不拥有子嗣继承的。”

“而如果你能够为我诞下嫡皇子的话,那么,好,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从今以后,我可以只得你一个人。”

张嫣听的就有一些呆了。鼻中虽酸意未散,却已经忍不住微微弯起唇角。

“话说回来,”刘盈忽然调笑道,“好像这张床是我地吧?”

张嫣挂不住面子,屈肘在他胸前狠狠的撞了一下。

“唔,”刘盈看着那件飘啊飘啊飘的心衣。呼吸渐转急促。怀中拥着心爱的佳人,却不能吃下去,对男人而言,绝对是一大折磨。忙催促道,“你的第三个条件是什么?”

“第三个条件啊。”她仰头笑了笑,“我暂时还没想到呢。先记着帐好了。”她本是痛定思痛。要他此后务必不准再做到一半就将自己扔在一边跑了,只是感受到他目光中的热力。便觉得还是不要说出口算了,否则,这对于男子而言,绝对是一个侮辱。

“话说完了,”她撑起身子在他地喉结上亲了亲,笑道。“现在,我们先来忙旁地事吧?”眼波流转。

那松松垮垮的心衣经过这样的折腾,早就又落了下来。将掩未掩的一半春色,更令人心跳如焚。刘盈本就深深恋慕张嫣,又哪里经得起她这样的撩拨,眸色骤然转深,正想要俯身攫取,却被阿嫣踹了一脚躲开到一边。

“阿嫣?”刘盈又是懊恼又是不解,疑惑的望着她,既然已经说好了,若再不让他一亲芳泽,他可是真地要疯掉了。

“去脱衣服。”张嫣嗔道,“我都快被你剥干净了,你还衣裳齐整,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她双颊微红,只觉得手心微微地发汗,她知道自己究竟是做了一个怎样的决定,也知道做了这样的决定以后,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只是心里头终究有一些空****的,也不知道就这么将终生托付,究竟是对还是错。忽然生了一些怯意,想着再将圆房的日子往后推一推才好,可是耳中听到刘盈褪去衣裳悉悉索索的声音,看刘盈地反应,肯定不会答应。而自己既然已经软化,那些个哭闹挣扎似乎就不能再用了。耳根发烫,干脆翻过身子,鸵鸟似的不肯面对,虽然知道可笑,但不过求一个心安。

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在这个时候,记起那一年自己初来大汉,荼蘼在夜晚唱给自己地歌声。

这么多年了,那首歌的调子,自己还记得清清楚楚,于是启唇相唱:

“桃树有华,灿灿其霞,当户不折,飘而为直,吁嗟复吁嗟!”

刚刚咬到这一句吁嗟复吁嗟,刘盈从身后颤抖地抱住她,两个人在广榻之上翻滚,肌肤与肌肤相接摩挲,热意灼烧成一片火原。“这位先生,”小院门前,小刀踌躇向走出来的人问道,“我家校尉很久没有回去,我有些不放心,可否让我进去找他?”

御前总管韩长骝不在,管康便是最了解圣意之人,忖度着皇帝与皇后娘娘在室中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如果自己让闲人进去扰了,陛下一定会不悦的。淡淡笑道,“小哥这就说差了,韩校尉又不是小孩子,能出什么事情,吕将军与韩校尉份属同僚,难道还会吃了人不成?安心回去等着吧。他们聊够了,韩校尉自然会回去。”

“哎----”小刀还要再说,而管康已经回头进门去了。望着重新闭合起来的院门,小刀无能为力,颓唐的耷拉着肩。

他就是再年少不知事,这些日子看下来,多少也明白,张嫣对刘盈除了表面上的纠葛,还有更多的渊源,那却已经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勤务兵可以探知的。

可是,终究是不放心。于是在院外踱步相侯。

北地的秋夜已经是刺骨的冷,不多时,就将他的手足痛的冰凉,他跺了跺脚,忽然觉得脸上一凉,抬起头看,小小的白色六棱花瓣一朵一朵旋舞着安静的落下来。

大雪落下来,越来越大,渐渐乃

“哎呀,下雪了。”小刀惊呼。

他楞了一愣,连忙冲回院子,取了一把油布伞,重新跑回到对门门外,想着若校尉晚间出来,雪还没停,自己便可替他打伞。也免得校尉着了寒,于是忍不住傻傻地微笑起来。

不过是一墙之隔,室外大雪纷飞,室内却温暖无比,春意融融。

“桃树有英,烨烨其灵。今兹不折。证无来----”张嫣的勉强将剩下的半阙歌唱完,就狠狠的被重新吻住,气喘吁吁。而最后一件蔽体的心衣颤颤巍巍的落下来,落在了床角处,无人去理会。

刘盈痴迷地看着面前地美景,眸色中满是赞叹。

白色广榻之上。阿嫣的头发散下来,黑如丝绸。睫毛微颤,面上红晕,神情可爱至极。其下再无寸缕,雪一般莹润的肌肤之上,有着小巧而坚挺的双峰,其下是平坦光滑的小腹。不盈一握的纤腰,以及稀疏丛毛中神秘地溪谷。她的纤足都染上了淡淡地粉红色,脚趾因为紧张而微微屈起……

回忆起她适才的桀骜不驯。此时阿嫣的柔顺,便分外可人。让自己有些受宠若惊。

张嫣的手臂上起了一层细细的疙瘩,终于忍不住赧然,伸手去遮挡胸前的春光。却又被刘盈不满地拨开,轻笑一声,俯身去亲吻软玉温香,当粉红色的蕊尖被他轻轻含在口中的时候。张嫣忍不住轻轻颤抖了一下,只觉得湿湿地,暖暖的,很有一点不可言说地奇异。

她曾经以为,自己对于性事,是深刻了解的。毕竟是尺度开放的现代人,曾经看过太多次“猪走路”,也从不同渠道了解过其中细节,然而只有在亲身体验的时候,才知道,再多的理论知识,也比不上男人一个真实的抚摸,带给自己的震撼大。

刘盈的手,刘盈的唇,在自己身上的每一处私密地方游移,路过一处,就点燃了一把小小的火焰,最初的时候,她有一些痒,忍不住咯咯轻笑,轻轻挣动。然而很快被他按住,含糊道,“阿嫣,你不要乱动。”无奈的紧。

再后来,全身各处的火焰汇集起来,就燃成了燎原。

张嫣忽然有些害怕起来,她点起了这一场火,自己却随之被一同波及,怕承受不住这场热力燃烧。

而那一双指尖略带了点茧子的手,正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温香软玉,然后一路往下,滑过纤细的腰肢,小巧的肚脐,继续一路前行,她微微颤抖的紧绷,本能的夹紧了双腿,不肯让它一窥风景。

耳中听得刘盈无奈道,“阿嫣,放轻松点。你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迷蒙的睁开眼,从刘盈抵着自己额头的双眸中看见勃发的欲念,以及怜惜的暖色。

他一点点的诱哄她,“乖,张开腿。”

她咿唔唤了两声,渐渐放松下来,便觉得无力的双腿轻易的被他分开,然后,那只手就迅速的探了进去。温暖而又紧窒的方寸之间迎来了此生第一位异客,先是感受到浅浅的濡湿,渐渐**漾出一股温柔的春潮,然后,潮水越来越涌动,越来越急,越来越大,最后掀起惊天巨浪,在她再也忍不住逸出喉咙娇媚的呻吟声中灭顶,涔涔的汗水打湿额发与罗背。

“阿嫣?”刘盈喃喃唤她的名字。

“嗯。”她应了,目光带了一丝迷离。

“叫我的名字。”他道,“叫我持已。”

张嫣便软软的喊了一声,“持已”。

刘盈吁了一声。

对着阿嫣,他的身体一直躁动,患得患失,直到将要亲近的一刹那,他骨子里的喧嚣,才渐渐平定下来。然而另一种不能遏制的欲望,却促使着他行动。

然后,张嫣感到了一阵尖锐的疼痛。

一切尘埃落定,其实是新的旅程,结束之后一切重新开始,到了这一步,我们都不能回头。回望起最初的当初,张嫣忽然百感交集。

你知不知道,她等着这天,一共等了多久?

从惠帝三年在宣平的梅林,她蓦然发现对他的情意,她就下定了决心,要为自己的爱拼搏。这些年,她一直追逐在他的身后,等着他的转身回眸,等着他看到她的好,等着他终于能跨破世俗加在彼此身上的藩篱……

她等了他四年,足足四年。

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又有多少个四年?

张嫣放声大哭。

覆在她身上的刘盈身子一僵,按捺下喷薄情欲,抬起头来问她,“很痛么?”

她哭着哽咽,“不。虽然痛,但我觉得还可以。”

“那你干嘛哭?”

“我就是想哭。”她抱着他的肩,将泪脸深深的埋在他怀里,任性而又无赖,“我就是非常想非常想大哭一场,我不痛也不后悔,你不要管我就好,继续做就好。”

这次,算推倒了吧?

在某个群里,某人催我快写完推倒戏

我问她,你喜欢看露骨的还是含蓄的。

结果一群人冒出来说要露骨的。

呆滞。

然后,某人又很轻蔑的说,“看你也写不出很露骨的。”

握拳,被鄙视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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