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冲突

当战争已经进入非肉体接触式作战,当交火距离从几米到几百米甚至数公里演变的时候,当步枪机枪火炮取代大刀长矛弓箭的时候,当有人已经证明高一级别的军事武装对另一方绝对是一场场无谓的屠杀之时,战争其实已经演变为军事装备技术的、军事后勤补给与士兵战术素养的整体斗争,而这就一切都可以在二十世纪看见所有的演变过程。

当然,这一切最直接的说法,就是综合实力更强的一方已经不用和劣势方比较参战人数,士兵数目并不再属于战争的主体构成。人数少的一方,完全可以用额外的方式扳平甚至扭转局势,创造热兵器时代的以少胜多。

1914年2月25日,属于中重集团的复兴党刚刚组建成立完毕,随后几天里不断完善组织结构和各职能部门的时候,从遥远的东方却传来了一个极其不好的消息。3月2日,袁世凯公布了一部名为治安警察条例的法律,禁止任何政治结社和同盟罢工。

“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

去年的一场嬉闹让广西的省会搬迁告了空,本来打算要让前亚美集团出力帮助陆荣廷搬运各种物事到南宁去的,结果两方闹得不欢而散,对于亚美而言最多失去的是继续修建铁路到桂林的权利,而其他各个地方的工程依旧在继续紧张进行着;但对于陆荣廷的军政府而言,除了先期得到不少的拆迁费、占地费等等,经过一闹却让双方该谈谈怎么个征收税务的事情也没有谈成,而亚美集团很快就完成改组,并且所有工厂已经正式投产,火车和重型挂车是卯足了劲的向海外运送各种产品,但军政府就是一毛钱的税收也没收到。难得迎来一家大税户,可两方的关系就成了老死不相往来,而且柳州还卡在陆荣廷两大势力点之间,这可让军政府异常难受。

于是,借助“法律”的帮助,军政府很快找到了可以和中重集团讨价还价的价码,而他们派到柳州来的人物,张雨生是有印象的,尤其是张宇,他对此人的印象尤为深刻。他就是前柳州总兵刘古香,当初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打算要离开柳州奔陆荣廷而去的,但经过张雨生后来的一番调查才知道他所率领的一群手下有了问题,不少士兵都是很支持二次革命的,可关键就是他们的刘长官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为了防止兵谏所以他非常主动地就离开了柳州,而留下一个权利真空的柳州给中重集团。

经过一年多的相处和互溶,中重集团算是和柳州已经结下了不解之缘,当地百姓增收致富全靠集团,光是每天集团数万员工需要消耗的粮食、蔬菜、瓜果、肉类都是以多少吨来衡量,这对当地的经济发展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并以此带动了周边很多地区的人民增收。就当张雨生正考虑着筹建柳州市人民自治政府的时候,桂林的使者抵达了集团。

“我看要不是因为公路修通了,他们骑马过来估计还要些日子!”张雨生并没有下楼去迎接刘古香一行人等,而是端着热茶站在阳台上看着他们的徐徐到来,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极为搞笑的事情,因为集团办公大楼外是一块很大的水泥平地,只是部分地方画上了停车线,但并没有建立专门的停马棚,刘古香等人骑来的马匹根本就找不到地方系留。

不到五分钟,张雨生就见到了刘古香一个人,不是因为集团要恩将仇报不放其他人进来,而是来的其他人只能在外面候着,马匹无地方可栓,主人们得牵着站在那儿才行,而刘古香的马匹还是一个兵牵着,一个人牵两匹马够费劲的,更为独特的是那兵就是那天在督军府门口刁难众人的卫兵,还真是验证了那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请坐,刘大人!”在小会议室内,张雨生还是非常客气地接待了这位“使者”,热腾腾的好茶还是给奉上了的。“请问总兵这次来有何贵干啊?”张雨生抿一口茶后,很是舒缓地说道。

“贵干谈不上,不过是送一封信而已!”说完,一身戎装的刘古香站起身来摸出怀中的一封信,递给站在一旁的侍者。“都督想在一周之后府台设宴,这次是特意要求我来送请柬!”信给了出去,但刘古香还是补充到了一句,然后便坐下品茶不再言语。

“信我会看的,不过宴席嘛,你还是回去替我谢谢都督美意。最近集团内事务太忙,恐怕我是得不到半点空闲的,不过要是都督愿意来一趟,我保证好生款待!”说完张雨生接过信来直接扔进了抽屉里。

“对了,都督叫我给您还带一句话。”刘古香看见张雨生如此作为,自然已经是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摸着腰间的手枪但并没有拔出来,很是轻蔑地盯着张雨生说道:“别忘了你是在什么地方!”

“你也替我给都督带一句话,要他记住我处在什么地方!”张雨生说完,打开抽屉直接将信件撕得粉碎,当着刘古香的面抛向天空。然后补充说道:“你可以走了,恕不远送!”

3月7日的会谈除了在中重集团办公大楼二楼一间小会议室留下一片碎纸,在停车场留下几堆马粪,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一丝这里发生过什么的痕迹。不过在野外外,发生的各种事情就要比这儿热闹得多了。

狙击手就像是战场上的一匹孤狼,一头戴着冷峻面具的,将自己的内心世界统统掩埋的孤狼。他像是一颗石头,一块不能思考的石头,他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仅仅是在阴暗的角落注视着战场,静静的看着战场上的光荣与伟大、悲伤与怯弱。但是,谁又能知道他的内心世界呢?在钢铁般坚硬的面孔下,同样隐藏着一颗脆弱的心,一颗渴望安宁的心。每当一个敌人的倒下,每一个战友的牺牲,都在这颗血肉做的心上划上一刀,在这颗心上烙上新的伤痕,直到这颗心变得伤痕累累,或者,被另一颗弹头击穿为止,不会再有伤痕。

“十字线后面清冷的目光如同刀锋一般凌厉,瞬间的软弱、刹那的同情、闪逝的迟疑,都可能使你的眉心成为对手的靶心。你只需要记住,这个世界只有你和你所瞄准的敌人。”

微风吹拂着大地,柔弱的嫩草随风不断的摇曳,山坡上的树木也在随着的春天的节奏卖弄舞姿,树木杂草从中,甚至可以见到调皮的动物在那儿嬉闹,山下不远处劳作的人们正辛勤地忙于农事,他们要赶种最鲜嫩的蔬菜以供市场销售,赚的一笔笔利润,阵阵笑语、吆喝声音伴随着微风慢慢传入草丛中的两个人耳朵里。

“你的生命和枪是一体的,人在枪在,人亡枪亡。”

拿着一个扎满杂草的单筒望远镜,时不时轻轻说上几句话的就是全身伪装的张宇,林学文是一个非常有天赋的军人,文化知识学习能力也很强,尤其是对精确射击这一块更是显露出绝对的天赋。所以张宇非常非常重视这么一个人才,一直以来就没有断绝过保安公司的弹药供应量,其实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用无数的子弹喂出一个又一个神枪手,尤其是身旁的林学文。

“你的价值不在于你射杀了多少个人,而是你能给对方带来什么样的影响,有限的杀伤和心里的威慑相比起来,后者更能影响一支部队。另外,狙击手不是杀人狂而只是一个服从命令的军人而已。只为射击而射击,目标始终专一。开枪吧,打死那只奔跑中的野兔,今天的训练结束了。”

话音刚落,张宇他们前方十一点方向,一个正在奔跑的肥野兔应声停下,林学文发射出的弹头从它的左眼进去,在大脑里搅了个浆糊,从右眼出来,兔子没有任何的迟疑和痛苦,静静的死去,做了张宇教授林学文第十二节课以来的第十二个敌人,当然也是第十二具尸体。

风更大了,大风慢慢的向张宇他们所在的那个山坡扑来。俩人不再一直趴在地上,翻坐起来,喝完水袋里最后的那点儿水分,拾起掉落地上金晃晃的弹壳,俩人拾起兔子踏上了回去的路。

“今天你估算的风速和实际的偏差还有点大,子弹的从击发到弹头进入目标过程中,都会受到风的影响,以后的远程狙击更加需要考虑风速、甚至是明天要学习的空气湿度、地心引力所引起的偏移等等,尝试过一千米以上的狙击你就会明白今天我的话,当然咱们这会儿还没有1000米级的狙击枪。从这些天的训练来看,八百米的距离已经非常适合当前的这把狙击枪,但更远的距离仍然是问题,不过已经够用了。”坐在车里,张宇对着开着吉普车的林学文说道。

“司令,如果我们能用12.7毫米的子弹,肯定能够射得更远,而且其弹道会更加稳定!弹头所能带来的穿透力和破坏效果肯定也会更强,何不让军工厂的技术人员试试制造一把12.7毫米口径的大型狙击步枪?”吉普车在乡间小路上异常的颠簸,但并不影响俩人之间的交谈。

“12.7毫米的?那就不叫狙击步枪了,得称之为反器材步枪。以后会有,不过不是现在!”

俩人又围绕着不少问题展开讨论,直到回到保安公司办公小楼外,张宇看到站在那儿的张雨生为止,才停住了嘴巴,当然林学文也赶紧刹车让张宇下去,然后便一溜烟儿地回停车库去了。

“有什么事吗?”满脸迷彩的张宇看着一脸严肃的大哥站在小楼正门门口,觉得很是诧异。

“陆荣廷派人来了,说要我下周去赴宴,而我当然拒绝了邀请。。。”张雨生跟着张宇背后,三言两语就把上午发生的事情全部讲清楚了。

“那小子竟然还敢来?我要是你我就还要他们把马粪都给带走,什么玩意儿!”张宇说完,摸上特殊油膏揉搓一阵脸颊后对着水龙头就是一阵狂洗,不一会儿整个脸就变得干干净净了。接过大哥递给的毛巾擦干后才说道:“你也是,反正都已经老死不相往来的,干嘛还要这般做作。他要是敢河水犯井水,那咱们就没得说了!”

“所以我才这么急着找你,这刘古香来商议明显就是一个和谈的信号,和谈破灭所意味的是什么?咱哥俩应该清楚吧!”张雨生不是害怕谁,关键是害怕影响到了集团发展的大好局面,而且最近正忙碌着整合柳州周边局势,弄好了就可以将柳州作为一个特大根据地使用,但唯独害怕陆荣廷会搅合进来。“所以,咱们还是做好相应准备吧!”

俗话说,人最担心什么,结果上苍就给你什么。3月9日,陆荣廷遣人送来一封通告,要求复兴党必须于4月2日之前全部解散,否则将视之为乱党,必将发兵镇压。而几乎与此同时,陆荣廷调动了驻扎桂林的三千部队和南宁的部队。

4月1日,中重集团的一列满载的火车在南宁火车站被扣留,而公路也被拦腰截断。同日下午,从欧洲归来的运输船队刚刚抵达防城港即被扣押。种种举措非常坚决地将中重集团彻底地推向了和军政府的对立面上,为此张雨生几乎就在4月1日晚上九点整召开柳州人民自治政府工作会议,会议正式决定改组之后中重集团,将其旗下的各个工厂、设施全部归于政府所有,且任命了几大部门主要领导,最为重要的是保安公司进行军事改组,并拒绝承认广西军政府的合法性,并要求陆荣廷的部队必须在2号之前释放被押人员以及被扣押的车辆、船只等。

人民自治军很快做出相应的部署行动,虽然只有一个团的兵力,但该团的战斗力却足以让所有的人放心柳州的安危。4月2日凌晨一点,凌厉的警报声突然响起在人民军住宿区内,同往日不同的是已经更换的袖标和添置上了军旗的人民军很快行动起来,在三分钟之内全部武装登车完毕。南宁和桂林之敌的频繁调动已经给予这边足够的战争预警,或者称为、冲突预警。

一营由少校唐仁辉带领,其部负责解决桂林进犯之敌。但一个营仅仅六百多人的人员编制,之所以敢站出来承担防御北方来敌的重任,那是因为他们有足够的本钱。

人民军的步兵营装备可谓非常之精良,三个步兵连都拥有自己的直属火力排,而营却还拥有自己的火炮连,仅仅是这一个火炮连就有三门75毫米野战速射炮、5门81毫米迫击炮还包括数门60毫米迫击炮,而每一个班都装备有一挺才出厂不久的14式班用机枪、排里没有用通用机枪取代马克沁重机枪的绝对位置,通用机枪要经历的重重试验还未结束,不过每一个连的直属火力排都带有两挺通用机枪以备不测。

一个营的火力配置就算是放在二战时期也能称之为精良,所以唐仁辉自然有足够的信心打掉来犯之敌。二营则由庄家明带领着负责沿公路向南宁方向进发,而且最主要的责任就是要尽快拿下南宁之敌,所以他们多带了两辆弹药运送重卡,并且将大杀器105毫米野战炮也带上了两门。三营和团直属火炮营负责留守柳州,并负责紧急训练招募而来的数千名志愿士兵。

一时之间,广西最大的两股实力的碰撞即将发生。一边是广西传统的实力军阀派陆荣廷,其手下握有近两万士兵,但武器装备极其简陋;一边是刚刚崛起的工业实力派柳州自治政府,继承于工业集团的他们拥有足够的财力和技术实力自我实现先进装备,陆荣廷两万人的部队野战速射火炮一门没有,而这边却几乎是每辆军卡后都拖拽着一门火炮,更不用说机枪、手榴弹、迫击炮等武器。

1914年4月2日,被后世人称之为“西南第一次混战”的反军阀暴政作战正式拉开帷幕。首先发生交火的是北面战场,借助异常强大的火力优势,唐仁辉在离柳州不过百公里的鹿寨陆荣廷亲率的三千部队发生激战,交战的结果非常明显,武器和战术素养都要高出对手不止一截的人民军,在不到两个小时之内就全歼这支部队,并且在交战中隶属于一营的侦察排狙击手何亮将陆荣廷一枪毙命。

本来侦察排是不应该安排狙击手的,但出于唐仁辉的特别习惯,他需要狙击手在必要时候为暴露的侦查排产充当“远程炮兵”,但谁也没想到这位平时以开枪迅速但效果并不怎么好的狙击手竟然能立下如此大的功劳,后来的尸体检验也证明这点。当时已经完成了侦查任务,但在撤回的时候被暗哨所发现,就当何亮要干掉对方营地的机枪手掩护侦察排后撤的时候,却意外发现了侦察任务中提及过的魁首陆荣廷,刚视察部署归来的他还没下马就被何亮发现了,结果后者没有经过一丝的犹豫,何亮未加瞄准就给了一枪过去,结果子弹并没有像平时狙击手教官林学文要求的爆头,仅仅是击中了肺叶,但在这样一个医疗条件极其落后的时代,呼吸不畅加无法止血,而且弹头穿过了他身体之后强大的动能在后背搅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三大原因很快让这位不可一世的总督挣扎十分钟就毙命了。

而后的交战就更没悬念可言,通用式机枪和班用轻机枪在这场因魁首被击毙而造成的溃败追击战中,两种机枪大放异彩,另外迫击炮的表演也异常优秀,往往敌人蜂拥着在公路上挤着要逃回桂林时,追击中的迫击炮手们很快就可以部署完毕,咚咚咚的六发速射会带来非常可观的杀伤效果。

战斗直至迂回过去的一个连在公路转角正对面的一座山上架起了机枪、迫击炮,在付出数十人伤亡之后,剩余的两千余人全部举手投降。

陆荣廷在一九一三年改编了他所掌握的全省军队。陆军有两个师、一个混成旅和六个巡防队,而他还非常有意思的将巡防队叫成“军”。其中最主要的莫过于陈炳焜的陆军第一师,谭浩明的第二师。其他方面,黄榜标任混成旅旅长,韦荣昌任巡防队第一军统领,林俊廷为巡防队第二军统领,龙觐光为巡防队第三军统领,宋安枢为巡防队第四军统领,刘古香为巡防队第五军统领,陈朝政为巡防队第六军统领。

从桂林过来的其实也就只有一个混成旅和一个巡防队,而最终清点人数、审问情报的时候才发现陆荣廷所带的一旅一巡防队,都并未满员。而陆荣廷更多的部队其实还掌握在其余将领手中,尤其是在第二营的进攻重点南宁,陈炳焜的第一师就驻扎在那儿,而谭浩明的第二师部署在玉林。几个巡防队分别部署在北海、贺州、河池、百色等地,且桂林城里还剩下有一个巡防队。

为此,柳州很快做出相应的部署调整,第三营紧急出动奔赴梧州消灭驻扎在那儿的一个巡防队,随后从兵发玉林;而唐仁辉的第一营则迅速整合俘虏,并且迅速清扫河池和桂林的两个巡防队。至于已经快抵达南宁的第二营,进攻计划不便。

本以为陈炳焜会据守南宁城坚守不出的,结果第二营刚突过南宁至柳州的公路重镇昆仑的时候,与接到陆荣廷并发柳州命令的陈炳焜直接相撞了。第二营的先锋迅速利用车辆的机动优势,在车载的通用机枪掩护下且战且退,而陈炳焜的第一师却紧咬不放,于是在柳南公路上上演了步兵追吉普车的好戏。

陈炳焜和陆荣廷是拜把子兄弟,他的光辉业绩不仅涵盖了酒色赌、贪污勒索、中饱私囊,而且在克扣军费上也是很有一把刷子的,这么一个自负精明强悍、专断独行的人,很快将他的部队带进了第二营紧急部署的防御阵地前,而这回他才是头一回见识了中型火炮的威力,一颗105mm口径火炮炮弹落在人群中就会掀翻很大一片人,更不用说那些不断喷火的轻重机枪,而且时不时空中会传来阵阵呜呜声音,眼神好的人甚至可以亲眼看见那些炮弹落在人堆里炸翻一片。

4月3日,解决掉第一师的第二营很快突进了南宁城内,将被扣押的汽车运输队和那列火车司机们救了出来,留下一个排维护地方治安后,第二营很快就奔赴钦州、北海、防城港而去。第二天凌晨2:00正式完成突击任务,休息到了早上8:00之后,第二营很快挥师北上力速战,而征伐梧州的第二营也是用样在追求速度,战争就是考验速度与先机,谁要是动的慢、突击力量不足,留给他的只能是失败。

1914年4月2日爆发的广西内部战事一直延续到了4月10日才最终结束,历时八天的冲突以极快的速度开始,又以极快的速度结束,但这场冲突所带来的影响却是深远的,当然除了诞生有一个以少胜多的优秀战绩之外,还有很多的问题值得深思。

PS:关于内战,本书不会涉及太多,写得也肯定会很马虎,同胞互残实乃不足可言,但为情节发展必须,只得从简而写,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