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男人——”

杨蕾柳眉挑起凤眼圆睁，即便她知道这家伙比大多数男人还色，可还是没想到能当着自己的面如此“自然”，只是下意识的才开口说起就见戈登带着餐车去而复返，她便将后面的不满咽回肚子里，改口道：“叫刘玉璞，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父亲的身份，国民党老兵。”

对于杨蕾白皙面颊上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娇声讽刺，郑建国是压根就没往心里去，也许是之前奥黛丽等人接受了他对柯林和黄大妮的觊觎，也许是随着曰本攻略的完美收官使得财富和声望达到了巅峰，他现如今的心态已经又有了进一步的提升，特别是才用五百亿安抚了奥黛丽等人在前，内心深处对于三女的感情便没再那么纯粹，心中对于两性关系的态度也有了转变，很久之前对于广袤花园的念想再次萌发——

所以，郑建国便无视了这放在以前会不爽的指责，把注意力放在了郝汉新欢的背景上面：李丽君和凌青霞的事儿还没完，这又来一个？

李丽君和凌青霞的父亲也都是国民党老兵，而两人的身份也由之前到国内却没受到岛内打压从侧面确认，但是这点只有郑建国心知肚明，连大约翰都没说过两人的事儿，不知有关部门发现什么没有。

现如今两岸关系缓和，连李丽君都要大张旗鼓的开演唱会了，这除了可能是找个机会接近自己外，还有就是想拓展下在国内的关系网，以便未来做些什么事情，而这点未来也是瞒不过杨蕾的。

杨家人的身份特殊，虽说杨老爷子已经退到了顾委会里，可级别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不像以前那样管事儿而以。

想到这里，郑建国目光在戈登放下的辣子鸡上扫过，便没再迟疑的开口道：“李丽君要在国内开演唱会，凌青霞还没消息，她们的身份你应该知道吧？”

正拿起筷子的杨蕾听到，左手端起了盛好的米饭，开口道：“我还以为你不知道了。”

夹起块面前的清蒸刀鱼，郑建国之前并未和其他人谈起过这件事，因为一旦说了就会涉及到里面，即便以他现如今的身份和地位，搞不好也很容易惹来一身骚：“怎么不知道，当年出国前的培训里大半时间都在说这个事儿，而我到美利坚就被CIA盯上装了窃听器，后面被我拆穿后就把锅甩给了猴子，现如今能少了才怪——”

嘴上说着，郑建国目光落在她要去夹辣子鸡的筷子上，当即话锋一转道：“吃菜要先从清淡的开始吃起，这样才不会被油荤的重口味影响味蕾感受——”

“我乐意。”

杨蕾飞快甩了个大白眼给他，夹起鸡爪后塞进嘴里，郑建国的目光便落在她嘴角油渍上，粉红唇边沾了层亮晶晶的油光，眼神不禁闪烁了下将话题扯回道：“这种事儿是避免不了的，大家的角度不同，也都有着去做不同事情的理由，就像黄老大的配枪是被黄老二偷去那样，事实真假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么做的后果关系到队伍散不散，这才是关键。”

熟练的将骨头吐到旁边骨碟里，杨蕾探出舌头舔了舔唇角的油渍，发现这货的目光有异，却只以为他是对自己吃鸡爪的速度感到惊讶，当即开口道：“嗯，我最喜欢吃鸡爪了，而且这个鸡爪筋道又不柴——”

“嗯。”

郑建国将脑海中的诸多念头清空，再次把话题扯回道：“这件事儿还得看郝汉怎么想，你是想让我去找他谈一下？”

看到说起正事儿，杨蕾停住了筷子，开口道：“我想让你把他调走，何成在苏维埃待的时间也够长了，他们俩换一下刚刚好。”

“那不如你去吧，让郝汉去苏维埃，那边接下来要忙不少——”

郑建国却想起了这次去苏维埃要谈的输油管道，里根都喊话米哈伊尔推倒柏林墙了，这个事儿要赶一赶不说，还可以让这两口子多些相处的机会：“正好公司这边也没什么大事儿——”

杨蕾还兼着郑建国在齐省石油公司的总经理，而这个公司除了和科学院地质所搞了个页岩油技术开发项目外，也没什么其他的业务可干，所以她哪怕休了半年产假都没什么影响，属于只拿钱不干活的范畴。

当然，这家石油公司是因为之前放了齐省大飞机项目的鸽子才整出来的，郑建国倒也没想着直接给取消了，现在手上有了大笔的资金，可以考虑下趁着现在油价低迷去囤积些不值钱的页岩油田。

杨蕾又翻了个白眼，开口道：“不是没有大事儿，是我一直没和你说罢了，现在不是航空公司实行总经理负责制了么？贺志刚找到我，你知道贺志刚是谁吧？”

“呵呵——”

郑建国当然知道贺志刚是齐省航空的总经理，而且随着她显摆的小模样入眼，还猜出了些东西出来：“他想让齐省航空从石油公司里买油？”

啪的放下筷子，杨蕾白皙右手举起后竖了大拇指比划出个点赞手势，脆声道：“聪明，他不知从哪打听过来的，说反正航空公司都要采购油料，而咱们就有石油公司，就肥水不流外人田了，实在不行咱们转包给石化也行，躺着就把钱收了——”

齐省的石油产量并不算多，在国内勉强能排的进前五位，可在郑建国的记忆里，炼化领域却是名列前茅，隐约听说在世界范围内都能排的上前三，而这也是他将石油公司注册为私人企业的原因，想的却是未来可期——等有钱了再加大投资。

现在好么，曰本那边的钱才入账没超过24小时，就有人跑来说可以开干了，这种情况下郑建国倒也没多想：“那让你哥兼了，你去港岛替换郝汉。”

“得嘞，你是老板，你说的算。”

杨蕾柳眉高挑的应下，只是拿起筷子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继续开口道：“你不能逮住我哥这么用啊，他现在都是十天半月才回一次家，偶尔回去还是喝的醉醺醺——”

“你哥干的高兴就可以了，家庭什么的要理解下——”

郑建国可不是没结过婚的雏儿，知道杨蕾可能是在拐弯抹角的在替她嫂子抱怨，杨钢这个正当年的年龄在外边不着家，上有老下有小的家里都交给她嫂子一个人操持，辛苦什么的都是理所当然，正当年的女人感情上才是重点，不过杨钢的媳妇学力不高人却知书达理，要是和杨蕾这样早就闹开了才对，开口道：“辛苦也是暂时的，趁着现在机会难得，等过两年走上正轨就轻松了。”

杨蕾还真是心疼她嫂子，以前没结婚生子时两人关系就不错，后来杨钢忙的不着家，就感觉嫂子太辛苦了，不过想想杨钢去年的奖金，便跳过了这个话题：“还有就是你那个帮助贫困儿童的事儿，有没有想着去设立个助学金？”

“没有，我怕有人仗着位置吃拿卡要——”

郑建国下意识的说了半句，便对上了杨蕾的明亮凤眼，后面话锋转一转道：“确切的说是不好处理吃拿卡要的人，而网点的人就不同了，如果谁敢上下其手，我就送他去吃八大两。”

想起被打靶的黄老二，杨蕾也就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自己那个当时铁面无私的姐妹都能跑来关说，她可不敢在这货面前给对方做担保，于是说起了即将履职的新工作：“港岛电视台那边需要注意什么？”

“注意不要拍晚清时期的剧本。”

郑建国停住手中的动作后说了，杨蕾却在点点头后，面现好奇的开口道：“为什么？”

“因为我不希望有人说洗白或者说抹黑那个时代。”

郑建国神情不变的拿起汤勺喝起胡辣汤，杨蕾则是似懂非懂的开口道：“是美化晚清和丑化列强吗？”

“不，是被人说美化晚清或者丑化晚清，倒不如不拍了。”

郑建国面现正色的吸溜着喝了口汤，胡椒带来的辣意一入喉咙，便感觉还能再干一碗饭，不想杨蕾圆睁着凤眼若有所思道：“我感觉没这么简单，你不是个在乎旁人想法的人。”

“呵，女人太聪明了可不好——”

郑建国倒也没有意外被她看出来，杨蕾的智商和情商并不低，再加上他和奥黛丽以及卡米尔三人的关系在那摆着，能猜出这点很正常：“去丑化也是给对方炒作热度，更别说有人会借机美化封建王朝，甚至在我看来连《上海滩》都有美化那个时期魔都帮派的嫌疑，你知道前段时间贝纳尔多·贝托鲁奇为了拍《末代皇帝》筹集的2500万美元，都是谁出的钱吗？”

杨蕾的注意力瞬间转移，面现八卦模样满脸好奇道：“不是你安排让查理三世和戴安娜去紫禁城游览的？”

“你是想问我和斯宾塞的关系吧？”

迎着凤眼中的打量，郑建国脑海中飞快飘过了这么个念头，《末代皇帝》的导演贝纳尔多·贝托鲁奇想租借紫禁城拍电影，正好当时查尔斯和戴安娜到国内来，便被他用公务接待的借口给拒绝了，至于原因一方面是有这个因素，其实最重要的还是《末代皇帝》这个剧本有问题，缓缓开口道：“钱是一些遗毒们捐的，其目的还是之前我说过的认知战争，在国外人们对那个时期有着自己的了解，但是国内却不一样，去年年底发生的事儿你应该还记得，所以要注意防患于未然。”

眼看这件事如此严重，杨蕾便收起了面上的好奇，开口应下：“好的，不许拍！《末代皇帝》的本子说了什么？”

“说了一个人被土匪赶出家门后想要报仇却失败的故事。”

郑建国将看过的那个剧本用一句话说了出来，杨蕾当即娇颜色变：“这个导演居心不良啊！溥仪都退位了还想住在紫禁城里？”

“现在可不兴这么说，吃饭。”

郑建国又让戈登打了半碗饭吃起，杨蕾嘴皮子动了动却没继续说下去，拿起筷子埋头吃起饭，很快将剩下的吃完又喝了胡辣汤，才放下碗便嗝的打了个嗝，不过人却仿佛没事儿人般摸起餐巾擦了嘴，开口道：“饭菜不错，你没事儿我就走了。”

低头看了眼碗里的饭，郑建国点了点头也没再留她，开口道：“嗯，行，你走吧，有事儿打电话联系。”

杨蕾也看到了他碗里的剩饭，只是感觉以两人关系来说这压根就不叫个事儿，便起身接过旁边戈登取来的风衣，套上后拎着手包正要走，桌子旁的郑建国突然开口道：“对了，深城那边要搞土地拍卖，你去了后以公司的名义拍下来。”

“土地拍卖？”

正要走的杨蕾回过头眨了眨好看的凤眼，郑建国也没拿她当外人的边吃边说道：“确切的说是土地使用权，包括方圆大厦和那边的国贸项目用地，现如今都没有法律依据作为支撑，我感觉这个拍卖就是在为修改法律做准备，也算我的支持行为了。”

“噢。”

杨蕾下意识的点点头却没再问，看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便转身离开，她这个总经理之所以比杨钢轻松的多，就在于公司的大方向上有这货，具体工作上有下面干活的人，现在让买块地便是代表，表达下支持国家土拍的态度而以，这货之前凭借在曰本的房地产投资差点达到万亿美元——想到这里的杨蕾突然收住高跟鞋，回过身道：“你感觉国内房地产业要发展了？”

“起步都还没起步，发展就别想了。”

郑建国倒是没掩饰自己的想法，瞅过近似职业女性装扮的杨蕾，继续开口道：“咱们和英美日不一样，祖上没留下啥家底儿，除了土地也没别的办法可想——”

杨蕾耸了耸一字肩，柳眉挑起道：“可按照你之前说的，这会产生很大的麻烦，你还说过那个佛罗里达的房地产泡沫引起了第二次世界大战。”

“那是投机导致的——”

郑建国依旧是边吃边说，操着筷子将碗里的最后一粒米也扒进嘴里，放下后说着端起了胡辣汤：“也就是加杠杆的借钱去买卖，如果不加杠杆就不会有大问题，现在我之所以从日本退出，就是看到曰本银行在给房地产加杠杆，原本首付六成七成的房子，现在只需要付三成四成，还有些更低到一成两成，我相信国家会注意这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