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国子监大司业张灼。”

“也是大安皇族的宁安王,奉陛下之命执掌国子监判监事。”

“尔等三人进入国子监求学,就得遵守国子监的规矩。”

“尊敬师长,长幼有序,勤敏好学,修心养性。”

“我若发现尔等不守规矩,私下肆意妄为。”

“本司业手中的戒尺不会轻饶尔等!”

“重者逐出内舍,交由尔等家族长辈处置!”

“尔等可知?”

张灼正色喝道,手中拿着的戒尺乌黑发亮。

赵崇知道,国子监设祭酒一人,从三品官职。

是国子监最高的长官。

在祭酒之下,还设有大司业二人,从四品官职。

两位大司业他们现在都见过了。

吕静成负责教学,而这位张氏皇族的宁安王张灼。

则是负责判监事的大司业,也就是专门惩戒学子的教导主任!

而宁安王,这种三个字的王爷,也就是宁安郡王的称呼。

从汉代以来,皇族的王爷就分为两种,国王和郡王的区分。

到了清代,才有亲王和郡王的爵位。

比如秦王、齐王、楚王和燕王等等,这些两个字的王爵都是国王级别。

只有皇帝的儿子才能受封王爵。

郡王大多是以地名来册封,以郡为王,比国王或者亲王低一级。

如果看到三个字的王爷,则全都是郡王级别。

比如淮南王、平昌王、宁安王……

赵崇的阿爹是开国国公爵位,这已经是跟郡王平起平坐的外臣最高爵位。

在我国唐代之前,国公爵位不常封。

只有在开国时,才会给拥有最顶级功勋的开国重臣将领们赐封国公之位。

如果看到其它国公的存在,那基本都是开国国公的后代世袭而来。

每一个开国国公爷,那都是拥有属于自己的封国领地。

而到了唐代,因为李渊成为皇帝之前,就是隋朝的唐国公。

坐拥山西和河南的大片公封国之地,拥有属于自己的国公军团。

所以李渊登基之后,也封了不少的开国国公。

但因为自己造反成功的缘故,李渊只给国公们俸禄和食邑。

不再给国公们封国之地。

从此一直延续下去,直到清朝为止……

好在如今的大安帝国,各种制度还在唐代之前。

所以赵崇这种开国国公的世子之位,已经相当于皇族的郡王世子了。

这次三人来到国子监之前,祭酒司徒玉和两位大司业共同商议了一番。

还是决定给这三人专门弄一个欢迎仪式。

所谓的欢迎仪式,也只是给这三人一个下马威。

明摆着告诉他们三个,若是进了国子监,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也给我卧着!

“明白。”

三人齐齐低头道。

“很好,你们记住。”

“在国子监只有长幼之序,并无爵位高低。”

“张志,你坐在这里。”

“赵崇,你坐中间,周涵坐这里。”

张灼满意的点点头说道。

三人按照年龄顺序,便坐在了各自的坐榻上。

于是,张灼又开始了一长串的各种规则介绍,听得三人低着头不敢乱动。

但赵崇却没闲着,装作一副低头认真听讲的模样。

垂在地面的长袖中,两只手已经开始在暗中摸搜起来。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座位早已被定好。

那么想要对付他的人,肯定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果不其然,赵崇只是随意摸索了一下坐榻两侧。

就摸到了两根绳索……

绳索两端分别有一个铁钩,钩在他的坐榻两侧。

只要有人拉动绳索,坐榻被拽动,坐在上面的人肯定会四仰八叉的跌倒在地。

不用多想,坐榻四周的竹席之下,肯定还有什么机关。

对方绝对不止是让他跌倒丢丑那么简单,还会把他弄得无脸见人才是。

尤其是背后的地面上,肯定藏着其它的物件儿。

只不过他现在不能乱动,看不清楚背后的地面上到底藏着什么?

赵崇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将绳索的铁钩取了下来。

这点小把戏,就想捉弄自己?

他心中暗暗不屑,不过接下来他的暗中仔细观察。

却发现对方玩的花样不少……

桌案之下似乎也藏着什么东西!

暗中设下对付他们的机关,还远不止一处!

三个人坐在最前排,现在赵崇明白了。

对方根本就不给自己仔细查找的机会。

大司业张灼一直目光炯炯的盯着三人,说着国子监应当注意的规则……

“好了,国子监的规矩都给你们三人说清楚了。”

“外面的学子,都进来吧。”

张灼见三人规规矩矩的低头聆听他的教导。

满意的抬头看向厅堂大门的方向。

伴随着门外吕静成的大喝声,学子们低着头抱着拳,规规矩矩的走进大门。

按照长幼之序,按照进入内舍学堂的时间长短。

分别跪坐在自己的坐榻上面。

大厅内,很快便坐满了二三十个学子。

紧接着,便是国子监内舍博士们分两排走进大厅。

坐在了两端屏风之后。

吕静成来到大厅中间,便开始了又一次的规矩讲解。

众人在外面,全都是不可一世的王公子弟。

但是在内舍学堂中,他们却一个字都不敢乱说。

只是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的端坐着。

可他们心中却在暗暗期待着,看赵崇那小子一会儿如何出丑?

内舍学堂的正厅供桌后方,一墙之隔便是一座小厅。

皇帝陛下穿着一袭黑色龙袍,坐在那里喝着茶水。

正在跟大祭酒司徒玉闲聊。

而就在皇帝身侧,一袭白衣丰神如玉的俊俏公子,正是长宁公主张雅萱。

在另一侧,则坐着一位身穿紫色官袍的老者。

此人,便是大安帝国的左相罗泽。

此时的左相大人,老神在在的低着头闭目养神。

似乎全然没把皇帝陛下和长宁公主,以及大祭酒司徒玉放在眼中。

“父皇,您今天非把我叫来内舍学院干嘛?”

“孩儿还得盯着母后的凤体呢。”

张雅萱不解的问道。

“你母后那边,朕已经加派了女官和內侍。”

“还有鉴察司的人暗中保护,萱儿就不用担心了。”

“今日把你叫来内舍学堂,只是为了让你看一出好戏。”

皇帝微笑道。

“看好戏?”

“父皇,学舍里面有什么好戏?”

张雅萱美眸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