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的看着她,眉宇间聚着一股霸气,“商道、黑道的天下我要,徐芊芊我更要。”
“你这么自信?”徐芊芊挑眸,仿佛他说得跟真的一样。
风不羁就是有这种魄力,他说一不二,一句话就能令人折服。
风不羁邪魅眸子绽放意思色.光,目光专注地落在她精致的脸上,“你吻我一下,我就把它赢回来。”
徐芊芊把头一偏,嘴角微微扬起甜蜜的弧度,“又不是我的天下,关我屁事。”
“口是心非。”风不羁捏了捏她鼻子,“你是我老婆,我的就是你的。”
徐芊芊一怔,心倏地一跳。
一声老婆就令她差点心腔窒息,一股满足感塞满了她心口。
“你一定可以的。”徐芊芊微微一笑,靠在他肩头。这就是她爱的男人,只要他在,就算天塌下来了,他都会再撑起来。
“不羁,我有点累。”渐渐地,徐芊芊在他怀里睡去。
“嗯,到家了,我再叫你醒来。”风不羁搂着她娇弱的身躯陶醉不已。
公交车不疾不徐的行驶着,穿梭在夜晚的马路上,而她靠埋在他怀里,安详的睡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这也是风不羁最开心的一天,可是幸福去很很短暂。
公交车缓缓靠向车站边,风不羁嘴角含笑,轻轻拍了拍她肩膀,“老婆,马上就要到站了。”
却不见徐芊芊醒来,风不羁眸光一紧,他把她从怀里拉起来,徐芊芊唇色发白,完全没有反应。
“芊芊——”随着他一声惊呼,公交车刹住,世界在那一刻仿佛停止。
※
暗门的总部坐落在夏威夷群岛上,茂密的丛林里很难让人想象这里隐蔽这一座座钢筋水泥的楼房。
研究室里,研究人员敛眉低目,不敢抬头看肃静立在一旁的人,仿佛多看他一眼就会被他身上散发的冷气流给冻成冰块。
白天摇头叹息,拍了拍风不羁肩膀,“风大神,要在短时间研制出解药不太可能了,已经给她身上注射了止痛剂,要救她,为今之计,只能在罗斯身上下手了。”
风不羁凝着病**沉睡的人儿,目光幽深难测,“只有五天了。”
风不羁阖了阖眸,眼眸染上些许血丝,“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想到办法。”
“这件事别让她知道,你们两个口风最不紧了。”风不羁睨了一眼白天和DL。
白天一脸哀怨,“我没有那么不济吧,倒是你别一副深沉的样子,她看到你这张脸不动脑筋都猜得到了。”
“是啊,主人。”DL为难的瞥了瞥嘴,“主母还有几天可以活,你就开开心心陪她过吧。”
风不羁脸色一沉,“DL你嘴巴痒了。”
DL惊觉失言,连忙捂住嘴,“我错了。”
※
徐芊芊醒来,四周一片漆黑。她爬起身摸了摸床侧,环境有点陌生,“这是哪里?”
忽然感觉有一双握住了她,那股气息无比的熟悉,她心中一喜,嘴角露出暖暖一笑,“风不羁,现在几点了?我在公交车上睡着了么?怎么不叫我醒来下车。”
“现在还是半夜,你再睡一会。乖。”风不羁摸了摸她的头,声音低柔,眼底全是宠溺。
徐芊芊眨了眨了眼,眼睛有些疲惫,却像是一只快乐的小鸟,点了点头,“嗯,是有点困,那我继续睡觉。”
她反握住他的手,紧紧地,扬起乌黑的眸子,那双眼却似乎不能聚焦,只能凭着声音搜寻他的方向,她有些紧张地说:“你不能离开我哦。”
“我陪你一起睡。”风不羁搂着她淡薄的身子,窝在一起,被她睡过的被窝好暖,他喜欢这种感觉。
她缩在他怀里,笑容甜美动人,“我好想小风桦,要是我们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睡就更好了。”
“很晚了,早晨起来我们去找小风桦。”风不羁亲吻着她额头。
“风不羁。”她忽然抬起头,双手轻柔地抚摸了他脸上的轮廓,闭上眼,很用心地地去感受他的样子,
仿佛要他的摸样刻进她心里。
她露出一笑,脸上浮现幸福的憧憬,她幻想着:“小风桦说他很想有爹地妈咪带着他一起骑多人单车,那里有一片青青草地,我们累了就可以找一块桌布扑在地上,一起聚餐,一起烧烤,你说好不好?”
“好。都听你的。”风不羁拉开她的手将她握在他手中,深深的呼吸,抱紧了他,用尽力气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埋在她发丝里脸滑下两含泪。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却照不亮他的心,邪魅的眸字幽如子夜,他不想让她知道他在流泪。
她看不见了!
风不羁茫然了。等她再醒来,他该怎么做?
过了很久,徐芊芊终于睡去,已是傍晚时分,风不羁走出卧房,双眸平静得毫无波澜。
客厅里白天和DL见到风不羁这幅样子,皆不由的摇了摇头。
风不羁越是隐藏他自己的情绪,这让他们感觉他越是在乎。
白天语重心长道:“她以前在乔治的地下密室受过病毒摧残,虽然她身体体质特殊,可是经过多注射多种病毒,身体比正常要脆弱很多,所以DH2严重破坏了她的神经系统,视神经受损。”
“主人,现在只是初期状态,一定有救的。”DL安慰道,眼底哀婉不已。
风不羁老了老神,幽幽望向窗外,思忖片刻后,一回头,目光一厉,白天和DL被震得不由小退半步。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白天和DL一听,神情猝然严肃。
※
风不羁再回到卧室门前时,门口的女仆恭敬的行礼,“主人,她好像知道了。”
暗门私人岛上的每一个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处事谨慎小心,女仆几次进去查看情况发现了异样。
风不羁神色冷酷,径直走进了房间。
推开房门,只见徐芊芊穿着睡衣,身上仅仅披着披肩站在阳台望着外面一片绿树丛,感觉到门口动静,徐芊芊一回眸,灿然一笑,目光却空洞无神,“你回来啦?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我睡不着了,我们去海边走走好不好?”
风不羁沉默,几步上前,从身后搂住她,头埋在她颈项间,静静感受着她温暖的气息,“让我抱你一会,我帮你换了衣服再出去,外面风大。”
“不要。”徐芊芊没好气的推了推他,“我自己可以换。”
“笨女人,你身上哪一处我没见过。”风不羁蹙了蹙眉,捏了捏她鼻子。也许是因为她失明的缘故吧,听觉变得比原来敏感了,原来他的声音这么好听,徐芊芊微微一笑,没再反驳。
“好香。”一阵晚风吹来,徐芊芊惊呼。
“是杜鹃花的香味。”徐芊芊双目那一刹清明无比,仿佛注入了一道光,她微笑说:“杜鹃花在朝鲜叫做金达莱。你知道此花的寓意吗?”
风不羁亲吻着她头顶,静静地望着那一片白色的花海,“是什么?”
“是爱情。白色的代表被爱的喜悦。”霞光落在她眼睛里,无比的柔和,她用心的感受他的呼吸,他身上每一寸气息。
自从认识了这个男人后,不管是恨也好爱也好,她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了他身上。
可是到了现在,她发现认识他,爱上他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我死了,你还有小桦,把你对我的爱给小桦。
我准许你再爱上别的女人,只要以后你看到那一片白色的金达莱后能够想起曾经有一个叫做徐芊芊的女人深深爱过你,爱上你是我一辈子最幸福的事。”
她牙关颤抖着,“如果你以后不在了,那片金达莱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风轻轻的吹,楼下的花丛发出唦唦的响声,仿若爱情的呓语。
“我答应你。”风不羁含恨说道,眸中尽是痛苦,“我发誓,我会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爱小桦。”
四年前,那场大火他失去了记忆。忘记了徐芊芊,所有的女人在他的眼里都视若无物。
而当时父亲风杨进行施压,必须生下一名男婴继承风家香火。
风不羁并不想为了这种小事和风杨争执。对于他来说,和任意女人生下孩子都是无关要紧之事。
于是,当时风不羁在各大医院以匿名的身份发布了人工代孕的信息,自己提供了一颗**。
可他,还有她,他们都并没有想到事情就会这么巧,风桦是他们两人的结晶。
这场代孕,对于双方来说,只是一个金钱交易。
也许因为如此,注定了他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
另一方面,却给风桦小小的心灵造成了重大的阴影。
他这个做父亲的,四年里从来没有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也没有给过风桦一天的父爱。
爱并痛着。可是他不能不爱,这份爱,他早已放不开。
风桦身上留着他们两人的血液,如若这个孩子不是徐芊芊生的,就算是留着陌生女人身上的血液,他必然是视若陌路人。
而他现在知道风桦是他们俩之间留下的爱情证据。可若是他的生命里没有了她,还有什么意义?
他不能保证给风桦一个幸福的童年。
风不羁心底犹如洪水猛兽在翻涌着,挣扎着,却只好勉强的在她面前答应了她的要求。
否则,她永远不会安心!
徐芊芊凄然笑了,静静聆听着那片金达莱花海的声音。
“做我的眼睛,带我去看海好不好?”徐芊芊轻轻说道。
徐芊芊静静地说,“
韩国有一位诗人写过一首诗:
当你厌倦了我
离我而去
我将心怀虔诚默默地送你远走
宁边药山上的金达莱
我将采一束
洒落在你的路途
让你离开的每一步
都轻柔地踏着
我为你采来的金达莱
当你厌倦了我
离开我
我将用心地忍住眼泪”
她的声音宛若空灵的妙音,久久回响在他耳中,风不羁沉默了很久,眸子闪过一道邪光,“我不知道什么花不花的,我只知道,你要死的话,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
徐芊芊身体微微一震,抓住他肩膀,神情焦灼,“答应我,不,我要你发誓。我死后你要好好活着。”
风不羁咬着牙,双目泛起水光,没有说话。徐芊芊猛地转身从他腰际拔出枪,指在自己头上,子弹上膛,一字一顿:“答应我!”
“徐芊芊!你明知道我不能没有你!”风不羁牙齿磨得咯噔响,双目赤红。“我这一生唯一犯下的错误就是不该在那个雨天要了你,所以有了这一生的牵绊,可是我不后悔!我已经失去过一次,绝不允许你再次离开我!除非我死!”
“你不发誓我就立刻死在你面前!”徐芊芊嘶吼,枪口用力对准了太阳穴,手指已经扣动扳机——
“不——”
随着他一声呐喊,地板响起‘咚’的一声,徐芊芊身子一震,风不羁跪在她脚下。
要他看着她在他面前死去,比杀了他更痛苦!
“我求你别。”风不羁眼角迸出一颗泪,抱着她的腿,字音从他沙哑的嗓音中脱出带着莫大的沉痛。
她能听见他眼泪滴落在地板上,心疼痛难耐,艰难的挤出声音,“我要你对着那片金达莱面前发誓,发誓你会好好活下去,好好去爱小桦。”
“徐芊芊你狠残忍!”风不羁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抬眸,已经热泪滚滚,心中激**不已。
徐芊芊开口带着鼻音,虽然她已经看不见,心中浮现那片金达莱花丛,幽幽说道:
“小桦也不能没有你。她跟我说,爹哋妈咪带他去肯德基店那一天是他最开心的一天,因为真正开始接受他了,他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崇拜对象,一直那么努力,可是你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
我听到后好心酸。
他是我们孩子啊,可是因为我们两个的误会,给他幼小的心灵带来永远都平扶不了的伤害。
他的伤心你从来看不到,而我也从来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