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手一动就要继续自残,这一次蓝雨霏可算是提前有了防备,因此扑过去就抱住了他的胳膊,口中焦急地说道:“好了好了!别割了!我……我答应你会考虑还不行吗?先去医务室处理伤口,听到没有?”

尽管蓝雨霏的回答是会考虑,但是在康玉成看来,却已经跟我答应没有什么两样了,因此他不由喜出望外,连连点头说道:“好!好!太好了!我听你的!只要你肯答应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如此忙乱的形势之下,蓝雨霏已经没有空理会康玉成这句只要你肯答应我是从何而来的了,忙不迭地拽着他去医务室处理了伤口。而且因为心烦意乱,她也忘了要回自己的手绢,看到康玉成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她便匆匆地回到了宿舍。

然而令蓝雨霏始料未及的是,第二天早上当她走出宿舍走进校园的时候,却发现一个让她万分愕然的消息已经在同学们中间传开了:“蓝雨霏终于答应了康玉成的追求,两人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为表心意,蓝雨霏还送了定情信物给康玉成,就是一条她亲手绣成的手绢……”

‘什么玩意儿?定情信物?我亲手绣的手绢?这些人也太会掰了吧?’蓝雨霏简直哭笑不得,几乎连辩解的兴致都没了。可是突然的,她却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糟了!我的手绢!那还是慕总裁当初送的那一条,我不是答应过会好好保管,绝不会随意丢弃,更不会送给任何人吗?不行!必须马上找康玉成要回来!”

一念及此,蓝雨霏拔腿就跑,要去教室找康玉成要回手绢。还好,此时康玉成正满脸春风得意地坐在教室里,笑嘻嘻地接受着众人的祝福和羡慕。看到蓝雨霏,康玉成十分亲热地站了起来,用令人浑身寒毛直竖的温柔声音说道:“雨霏,你来啦?昨晚睡得好吗?看你脸色不太好的样子,是不是……”

“班长,麻烦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生怕再听下去就会连隔夜饭都吐出来,蓝雨霏不得不强忍着胃部的不适打断了康玉成的话,然后当先转身而出,都不管康玉成是不是跟了上来。

康玉成见状略略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带着满脸的微笑示意众人无妨,接着随后跟了出去。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教室外一个比较僻静的角落里,蓝雨霏才停住脚步转身问道:“班长,你的伤不碍事了吧?”

“这么关心我?”康玉成越发高兴得眉开眼笑,连连点头说道:“我就知道你会关心我的伤势的!我已经没事了,雨霏,你不用为我担心。”

“好。”蓝雨霏点了点头,对着康玉成伸出了一只手:“我昨天忘了把手绢带回去,现在你把手绢还给我吧。”

“什么?还给你?”万万没有想到蓝雨霏紧跟着居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康玉成满脸幸福甜蜜的笑容顿时僵了一下,嘴角的肌肉更是不自觉地抽搐起来:“雨霏,你说什么呢?那手绢不是……不是送给我了吗?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自己已经到处声明,那手绢是蓝雨霏送给自己的定情信物了,若是再被她要了回去,那自己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耳光吗?

蓝雨霏摇了摇头,维持着索要的姿势没有变,口中淡淡地说道:“班长,我想你是误会了。昨天你拿匕首割伤了自己,我没有办法之下才暂时用手绢帮你包扎伤口的,什么时候说过把手绢送给你了?现在你的伤口已经重新包扎好了,用不着我的手绢了,当然应该还给我。”

“你……你……”知道蓝雨霏说的是实话,康玉成一时之间有些无言以对,更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因而忍不住把脸一沉反问道:“雨霏,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啊?昨天明明已经答应我了,怎么今天又翻脸不认了?你不是答应跟我在一起了吗?那送给我一条手绢有什么要紧?至于再要回去吗?”

关于这一点,更是个天大的误会。蓝雨霏又摇了摇头,暂时将手收了回来,大概也是看出康玉成根本没有打算交还手绢的意思,因此她脸上的神情也跟着冷了下来,整个人的气质更是瞬间变得清冷:“班长,你忘了吗?昨天我说的是会考虑一下,但我并没有说一定会跟你在一起,是不是?所以这定情信物一说,又是从何而来呢?”

“你……”知道这一点更是事实,康玉成越发恼羞成怒了,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吼道:“好!好!你是看我没有死成,所以还是不相信我的真心是不是?好!无所谓!大不了我再继续为你割腕自杀,直到你肯答应跟我在一起为止!真是的!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狼心狗肺的女人!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居然一点都不领情!真以为天底下除了你之外,其他的女人都死绝了吗?”

“你愿意割腕那是你自己的事,麻烦你不要打扰我的正常生活!”眼见他居然还在如此胡搅蛮缠,而且说出来的话那么难听,蓝雨霏顿感焦头烂额,因此忍不住火大地叫了起来:“请你将手绢还给我,并且从此之后不要再来纠缠我,可以吗?”

“我偏不还!”蓝雨霏的回答无疑让康玉成更加接受不了,因此他再也维持不住一贯的含情脉脉了,性格中阴暗的一面被激发了出来,令他不过一起地尖叫着:“告诉你,那条破手绢我早就扔了,找不到了!我就是不还,怎么样?”

“你……”蓝雨霏怒极,情知康玉成如果不主动交还手绢,自己是丝毫办法也没有的,因此她不得不强压怒火,冷冷地看了康玉成一眼之后转身而去。她知道,就算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绝了,她都不会跟康玉成在一起了。因为这个人,根本就不够资格做一个心怀坦**、光明磊落的男人。

蓝雨霏这一掉头而去,康玉成自然有些傻眼,而且他也预感到自己跟蓝雨霏只怕是彻底完了,因此心下不由开始强烈后悔起自己刚才说的那两句混账话来。试图再做一下最后的努力,因此他紧跟着追了两步说道:“雨霏!你不要走啊!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刚才我说的话太过分了,你不要生气……”

不生气?不气死才怪!

蓝雨霏根本连回头的意思都没有,就那么径直回到了教室,而且从这个时候开始一直到离开教室,她都没有再正眼看康玉成一眼。

回到教室,杨月已经在焦急地等待了,看到蓝雨霏进来,她不等蓝雨霏坐稳屁股便猛地趴到了她的耳边,声音急促地问道:“雨霏!你真的把什么手绢送给康玉成做定情信物了?”

“你觉得可能吗?”蓝雨霏压低了声音,但是却压不住语气中的森然冷意,这股冰冷的气息刹那间给了杨月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仿佛如今她面对的正是慕昕阳本人一样!

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杨月摇了摇头说道:“我就知道又是康玉成在搞鬼!不过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他……怎么会拿到你的手绢的?”

蓝雨霏冷笑,语气中已经隐含着对康玉成的厌恶:“他昨天拿刀划伤自己,逼我接受他,我用手绢帮他包了一下伤口,结果他就借题发挥……”

“可恶的康玉成!”杨月一听这话也气得不轻,但还是试探着问了一句:“雨霏,你用的该不会是……你一直带在身边,但是从来不用的那条白色手绢?”

“是。”蓝雨霏点头,看上去有些后悔,当时身上实在没有可用的布条之类,只有那条手绢可用……

“啊呀!你怎么可以用它呢?你不知道,那手绢……”刚刚低吼到这里,杨月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然住了口,因为收势太急,她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好不尴尬。

蓝雨霏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接着不解地一皱眉头说道:“那手绢怎么样?你怎么不说了?”

“啊?啊!没什么。”杨月急急忙忙地掩饰着:“我是想说,那手绢质料那么上乘,用来包扎伤口太可惜了……”

虽然感觉到杨月似乎并没有说实话,但是暂时听不出什么破绽的蓝雨霏也就没有深究,点头说道:“是啊,太可惜了!最可恶就是康玉成,居然说手绢已经被他扔掉了,怎么都不肯还给我,这可怎么办?”

哦?原来你这么在乎那条手绢?倒不枉昕阳哥送给你一场。‘你知道吗蓝雨霏?我刚才想说的其实是,那手绢上不是绣有一个慕字吗?很简单,因为那手绢是特别订制的,只有慕家的人,才有资格使用那种手绢。昕阳哥把手绢送给了你,那就是一种不容置疑的认定,你懂吗?’

‘不过看来,你还不懂,昕阳哥一定还没有对你说过这一点吧?否则你应该绝不会随随便便把手绢送给其他男人的,若是被昕阳哥知道了,有你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