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暮夕躲到奶奶的房间里不敢出来。
一想到洛挽风被一群蚂蟥吸血,然后吓得俊容失色,在田埂上惊慌乱跳的模样,她就忍俊不禁。
太想看到这样的画面,想到他的反应会不会有些辣眼睛。
想着想着,又噗嗤一笑。
洛挽风并没有对她进行报复,似乎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吃饭时也没提起。
他的宽容大量让余暮夕越来越“放肆”。
春节越来越近,小孩都开始玩起炮仗。
这天,余暮夕又兴高采烈地跑回家,冲到他面前,毫不忌讳地拉住他的手。
“挽风哥,前面有人在玩游戏,我带你去看看。”余暮夕拉着他走出家门,激动的心情像个孩子。
洛挽风看着被她牵住的手,那柔若无骨的手指在他手掌里,异常的温软。
他心跳莫名地加速,明知道她不怀好意,却心甘情愿地跟着去。
村口的空地上,一群小孩在玩,一会围起来,一会散开。
余暮夕拉着洛挽风来到广场中央,把他推到一个盘子边上。
“挽风哥,你在这里看他们玩游戏,可好玩了。”
小孩大喊:“快走。”
余暮夕快速松开洛挽风的手,转身就溜了。
洛挽风站在原地,看着余暮夕逃跑的背影,再看看旁边的塑胶盆,盆是反过来盖着的。
小孩躲在远处,掩着耳朵喊:“快走开。”
他知道里面应该有炮竹。
幼稚的余暮夕!
他温温浅笑,眉目之间渗透着一丝宠溺的光芒。
这是她第几次对他使坏了?
带他下田捡田螺,被蚂蟥吸血。
带他上山捅蜂窝,被黄蜂追着叮。
带他去亲戚家玩,原来是去杀猪,在众人面前夸下海口说他很会杀猪,他被大叔大伯逮去杀猪。
不知道她去哪里做了宣传,说他想在这个村里找个老婆,结果被一群不认识的热情媒婆缠了好几天,有些还带上姑娘过来直接相亲。
今天,又是一个什么局?
正当洛挽风恍神想着,突然一声爆响,“砰”。
塑胶盆被炸飞。
里面的东西被炸得四分五裂,到处乱飞。
洛挽风早已做好心理准备,没有被声音吓到,但没想到里面还有东西,那些黑乎乎的东西溅到他衣服上。
小孩全部涌出来围着他,捧腹大笑。
洛挽风低头看着衣服上的东西,不像泥土,虽然不多,但也很恶心。
他皱眉,问:“这是什么?”
“是牛粪。”“牛粪啊!”小孩子抢着回答。
洛挽风二话不说,快速脱下外套,转身往家的方向走。
经过路边垃圾桶,他把衣服扔进去。
牛粪并没有弄到他皮肤上,但他就无法忍受这种感觉,快速进房拿来换洗的衣服,冲到后院浴室洗澡。
半小时后,他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扔掉刚穿过的所有衣服,四处寻找余暮夕的身影。
玩什么不好,非得玩屎?
洛挽风望出屋外,余奶奶正坐在前面的凉亭跟村里的老人闲聊。
他转身走到余奶奶的房间,推开门进去。
余暮夕坐在窗户前的书桌上,看着奶奶的古典小说。
她以为是奶奶回房,头也不回,温温地说:“奶奶,要是挽风哥找我,你千万别说我在房间里。”
脚步靠近,一道强劲的气势袭来,夹杂着淡淡的沐浴露清香,猛地一瞬,男人修长结实的手臂从身后把她壁咚在书桌里。
余暮夕心脏怦然狂跳,身体僵着一动不动,全身细胞都在抗拒着,紧张得微微发颤。
呼吸里满是他温热清香的气息。
洛挽风从她后面俯靠上去,在她耳畔轻轻呢喃:“你想要我的命,我都能饶恕你,你非得玩屎来恶心我?”
男人邪魅的声音让她全身都酥了。
她缩着头往桌子靠。
她一直在找机会捉弄洛挽风,实则是想报复他曾经的伤害。
被她欺负了几次,这男人也没有责备她一句,甚至没当一回事。
今天这么小的一件事,就触碰到他的底线了吗?
原来这个男人怕屎。
下次要把他扔到粪池里才解恨。
“挽风哥,玩粪的不是我,是那群小孩。”余暮夕紧张地吞吞口水,柔柔糯糯的声音解释,“再说,牛吃草,它的粪不脏。”
洛挽风俯压在她的耳边,嗅着她发丝上的淡淡清香,愈发意乱情迷。
他是来教训这个女子的,竟然被她迷了心智,还没开始就败在她的体香之下,心软得不能自拔。
洛挽风喉咙骨上下滚动,禁欲沙哑的声线低沉得不像话,在她耳边喃喃低语:“既然不脏,那我现在就找些过来,给你涂到脸上。”
余暮夕心脏漏了一拍,害怕他是认真的。
毕竟这个男人是真的坏,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做的。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余暮夕缓缓缩下椅子,从他的手臂下钻了出去,急忙冲向门口。
洛挽风眼疾手快,迈开大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推到墙壁。
他捉起余暮夕的另一只手腕,把她双手压在头顶的墙上,把她固定得动弹不得。
“你还想跑?”洛挽风居高临下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
她不管是远看还是近看,都美得不可方物,吹弹可破的娇嫩肌肤,绯红的脸蛋,挺秀的鼻梁,樱粉的唇瓣,没有半点瑕疵,最美的还是她灿若星辰大海的双眸,清澈盈盈,带着一丝娇柔一丝哀怜,很是惹人注目,扣人心弦。
他呼吸缭乱,心脏砰动。
“放开我。”余暮夕怒吼。
这是她难得的一次生气。
因为洛挽风把她压在墙壁的这个姿势太暧昧,让她危机感瞬间爆棚。
男人盯着她的目光炙热滚烫,像要吃了她似的,让她紧张得发慌。
她能深切地感受到洛挽风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颊上,他意乱情迷的双眸凝望着她。
她惶恐不安,更多的是排斥。
洛挽风眸光愈发深沉浓烈,盯着她的唇入了神。
“快放开我,我把牛粪摸脸上行了吧?你解气了吧?快放开我……”余暮夕压低声音温怒地说。
她唇瓣一张一合,像有魔力一样吸引着他,他愈发口干舌燥,喉咙发蔫,像是渴了千万年。
他脑袋里只有唯一的信号:想吻她。
在吻她之前,他也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最让你恶心的,不是牛粪抹到你脸上,而是……”洛挽风哑哑地呢喃,声音沉得沙哑。
余暮夕惊慌失色:“你想干……”
她话还没说完,嘴还没闭上,男人突然压下来,薄唇快速覆上她的唇舌。
“什么”二字的声音,被他吞在口腔里。
余暮夕震惊得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