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烈阳明媚。
医院的病房里开着舒适的空调,温度适中。
肖泓脸肿鼻青,周身内伤地躺在病**。
病房的门被粗鲁地推开。
响声把肖泓吓得一惊。
阿千率先走进来,靠在边上站着,洛挽风带着冷厉的寒气走来。
肖泓瞳孔发颤,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惶恐的目光看着洛挽风。
因为昨晚上,洛挽风并没有掀开他的口罩。
是余暮夕认出他的声音,也给足了他最后的尊严和面子,没有当场揭穿他。
“怎么弄成这样的?”洛挽风故意问。
肖泓心虚地说:“医患关系紧张,被病人家属打了。”
洛挽风淡淡一笑,走到他身边,眸光清冷:“我今天找你,是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肖泓说。
“你下个月肯出庭指证我大哥,是因为余暮夕给你好处了吗?”
肖泓脸色骤变,紧张地看着洛挽风。
洛挽风猜对了,眸光的杀气隐隐聚集。
“不是你想的那样。”肖泓对洛挽风的恐惧达到了巅峰,从未如此害怕过他。
昨晚,他差点就被洛挽风杀了。
“你强迫她的?”洛挽风问。
肖泓急忙摇头:“不是的,我没有。我并不想指证你大哥,是余暮夕摆了我一道。”
“我不管她摆你几道,我只想知道,你跟她现在是什么关系?”洛挽风一字一句,语气冷得渗人。
肖泓这才发现,洛挽风并不是因为洛南锦而找他,而是因为余暮夕。
他深深叹息一声,无奈道:“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口头上答应做我的女人,也签了协议书。但这些她只是用来威胁我,并没有兑现承诺。”
所以,肖泓被坑了,心里有怨气,就去埋伏余暮夕。
这就说得通了。
洛挽风不由得冷冷一笑,反问:“你跟我大哥同流合污,一起害死了余暮夕的母亲,你还不肯出庭作证,还需要余暮夕用这种手段来威逼你出庭?”
肖泓怒了:“我没有,我当年并不知道南锦拿这些药去杀人,我知道这种药是带毒性的违禁药,我要是出庭作证,我虽然不会被判刑,但我的事业也会受到影响,医院也会处分我,你让我怎么帮余暮夕?”
“再说,我跟南锦这么多年的兄弟,我又怎么可以出卖他。”
洛挽风蹙眉,冷声道:“洛南锦杀人,你指证他是正义,还需要考虑吗?”
肖泓讽刺地说:“洛挽风,我不像你,这么绝情绝义,亲人都不放过。”
洛挽风淡淡一笑,云淡风轻道:“我的亲人也从来没放过我,不是吗?”
肖泓:……
洛挽风从裤袋里掏出一个小型录音器,“谢谢你的证词,兄弟。”
肖泓愕然,神色愤怒。
“你出不出庭都一个样。你没有后路了。”洛挽风的脸色冷如冰霜。
肖泓的瞳孔发暗,气得紧握拳头,青筋暴怒,却怂得一个字也不敢言
洛挽风双手撑在他病床边上,压低身体,靠近他耳边,冷邪的声音如锋利的刀刃,一字一句警告:“记住你今天的伤,以后离余暮夕远点,有多远滚多远,你敢靠近她一米内,我都会让你见阎王。”
肖泓一言不发,脸色煞白。
洛挽风洒脱地走向门口,阿千立刻为他打开门。
经过阿千身边时,洛挽风把录音笔递给阿千,“截出重要的证词,寄给余暮夕。”
阿千立刻接过录音笔,回头鄙视肖泓一眼。
哼!简直不堪一击。
病房的门被关上。
肖泓缓缓闭上眼睛,握紧拳头猛捶病床,咬牙切齿地发怒,却依然无法宣泄心中的恼火。
被余暮夕坑完,又被洛挽风坑,什么好处也没捞着,倒是落得不少把柄在他们手里,还惹来一身伤。
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
周末。
余暮夕又收到一个重要的证据了。
这是她最近收到的第五份快递,都是关于洛南锦的犯罪证据,点点滴滴汇聚成牢不可破的证据链。
录音笔掐头去尾,只有肖泓一个人的声音。
她不确定是谁在帮她。
杜筱筱猜测是洛挽风。
余暮夕也怀疑,可她并不希望是洛挽风。
亲手把自己最亲的大哥送进监狱,是何等残忍?内心是何等煎熬?
她不想洛挽风经历这种痛苦。
公寓的客厅里,余暮夕缓缓将手中的录音笔放在盒子里装好。
家门被推开,杜筱筱回来,在玄关处换鞋。
余暮夕探头看过去,微笑着问:“筱筱,你回来了?”
“嗯。”杜筱筱回网红公司处理一些事刚回到家,一脸疲惫地抱怨:“外面好热。”
“现在是夏天,热是必然的了,出门多喝点水。”
杜筱筱换下拖鞋,走向余暮夕,把手中的请柬往茶几一甩,累瘫在沙发里。
余暮夕看着桌面上的请柬问:“什么?”
“有一张是给你的。”
余暮夕拿起请柬打开。
看到请柬的信息,会心一笑:“是向阳哥生日,邀请我们出海玩。”
杜筱筱闭目养神,冷声道:“你去吧,我不想去。”
余暮夕:“你是担心沫沫在医院没有人照顾吗?”
杜筱筱摇头:“洛向阳给沫沫请了两个家庭教师,五个专业护工,怎么会没有人照顾呢?”
“你就看在他是沫沫的爸爸份上,赏个脸吧。”余暮夕劝说。
杜筱筱叹息一声,很是无奈道:“沫沫的病情还算稳定,但必须要做骨髓移植才有康复的可能。”
“嗯。”余暮夕应声,不知道她为何莫名提到这件事。
杜筱筱转头对视着余暮夕,脸蛋微微泛红,十分坦率:“试管失败之后,医生建议我们自然受孕。”
“然后呢?”
杜筱筱脸蛋愈发通红,带着一丝怒气,咬着牙隐忍道:“上个月,是我的排卵期,我足足跟他睡了七天。”
余暮夕目瞪口呆,错愕地看着杜筱筱。
这……是能说的吗?这个闺蜜还真不把她当外人。
杜筱筱蹙眉,怒气愈发强烈,一字一句:“七天,十几次……我这个月竟然没有怀孕,我……我……”
她气得没有办法说出下面一句:我这个月的排卵期还要继续跟他睡。
最后只说了一句:“我不想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