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弃如敝屣
怡铮跟着怡锒出了书房去后园用晚饭,路上还愤愤然:“妈的!父皇不是老糊涂了吧,老大已经废了,不立三哥还等什么!”
怡锒眼波一闪道:“父皇才不老,更不糊涂。父皇刚过知天命之年,若还有二十年的寿数,伯涟到时候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你说父皇等什么?”
怡铮突然回头紧紧盯着怡锒,低声道:“三哥,要不这事交给我吧,只要买通一个太监,把伯涟——一个七岁的娃娃吃坏了肚子三灾八病也是常事儿!”
怡锒被他的语气惊了一下,喝道:“你又胡闹!”
怡铮道:“我不是胡闹,这事儿若成了,父皇便没得选择;就算败了,我自己向父皇认罪,父皇也不能怪到三哥头上。反正皇子有罪不至于杀头,也就是圈禁流放,我等着三哥当了皇帝赦我!”
怡锒皱眉道:“你除了杀人放火就不能想想别的!”
怡铮脸上是少有的平静:“三哥,我是笨,文不成武不就,从小只会吃喝玩乐,原来是母妃护着我,母妃不在了,就只能靠你。若你能即位,我就是圈禁几年,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万一你败了,老大他们连葬身之地都不会给我!”
怡锒没想到这个弟弟为自己竟到了不顾身家xing命的地步,胸口一热,握了他的手温言道:“四弟,你的心意我领了。但事情没到这一步,我们犯不上为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铤而走险。你也别把自己看得太轻贱,你是我亲兄弟,我能看着流放圈禁么?”
怡铮咧嘴笑笑道:“那就算了,我听三哥的。对了,上次送你的宝贝好用不?”
怡锒注视怡铮片刻,问道:“你喜欢杜筠么?”
怡铮笑道:“他是三哥的人,我就是有贼心也没贼胆的。
怡锒微微一笑:“我给你这个胆,今儿晚上让你如愿。”他叫来管事吩咐:“今晚宿杜筠房里。”管事便去安排。怡铮不可思议道:“三哥……你不会真的让我上他吧?”
怡锒斜睨着他道:“他左不过一个下贱奴才,你想要我就让你玩儿,不想就算了。”
怡铮笑着抱住怡锒道:“我的好三哥,刘玄德说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你比刘玄德还好!”
怡锒也笑了笑,只是他垂下的手默默握成了拳。
到了晚间,杜筠跪在门槛内等待,却不妨怡锒和怡铮联袂进来,他愣了愣,却也只能叩头:“奴婢叩见三殿下千岁,叩见四殿下千岁。”
怡铮呵呵笑着低头在杜筠脸上一摸:“真真是个美人儿,一个人抵过我一府上的孩子。”怡锒道:“你快一点儿,别那么多废话。”他在对面书桌上坐下,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翻,对杜筠道:“到**去。”
杜筠不敢违拗他,颤抖着爬起来上床跪下,怡铮便过来解他衣裳,他大吃一惊,向后躲闪着:“四殿下,你干什么……”
“不许动!”怡锒忽然厉喝一声,吓得杜筠僵在那里,怡锒冷然道:“给我好好服侍四殿下。”
杜筠惊恐地心肝欲裂,眼泪刹那涌出,原想拼着这个身子,只要能让他快活,自己便是做娈童也是甘愿的,谁知他竟然找来别人强·奸自己!他慌乱地便要逃下床去,颤声道:“殿下,不要,不要这样……”
怡铮已笑着一把抱住他,擦擦他脸上的泪道:“别哭别哭么,四爷我好伺候着呢。”他蹭上床去将杜筠按在身下,手忙脚乱除了两人裤子,在杜筠脸上**乱亲。杜筠拼了命地挣扎,无奈怡铮是床底高手,压着他双手,用自己的腿缠住他的双腿一分,往上一顶便迫不及待地囧囧。杜筠只觉囧囧猛然一阵撕裂的奇痛,啊得一声惨叫,想要翻身,却被怡铮死死按住。
怡铮笑道:“不要紧不要紧,一会儿就好了。”随着他囧囧渐深,杜筠痛得几乎晕厥过去,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看似顽皮孩子一般的四王爷,在**竟是如野兽一般疯狂。杜筠又羞又痛恨不能立时死了,撕心裂肺地哀号:“殿下,殿下救我!不要这样,怡锒!怡锒!”
怡锒坐在椅中,用拳头抵着嘴唇,维持着冷峭的微笑。他狠不下的心,做不到的事,就让怡铮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替他了结,他要把这个人彻底毁掉。昨日的白衣少年已经死了,现在的杜筠,只是一具承担着他的仇恨的躯体。
怡铮折腾了一会儿,忽然满身大汗从杜筠身上抬起头,满面惊诧道:“三哥,这小家伙儿还没囧囧啊!”
怡锒已经看到杜筠下身一片血污,淡淡道:“怎么,不好玩儿么?”
说话间怡铮压制杜筠的力量减弱了几分,杜筠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猛然一个翻身,竟将怡铮从**掀了下去,伏在**失声痛哭出来。
怡铮摔得愣了愣,怡锒已霍然起身,咬牙道:“找死!”他刚要上前,怡铮已拉住他,站起来拍拍屁股笑道:“算了算了,也不全怪他,第一次是很痛的,早知道该给他那里抹点油。”
怡锒道:“我的人,该怎么教训,是我说了算。”他走到门边,击了三下掌,立时有几个仆役进来,一言不发收去**污秽,又给杜筠擦洗过下身。怡铮忍不住道:“三哥,这样洗不干净的,还是灌肠好,我有办法把他里边弄得香喷喷的。”
怡锒哼了一声:“我对这事没兴趣。”他走到床边,捏起杜筠满是泪痕冷汗的脸道:“本来我今晚没准备打你,但你刚才太没规矩,我得给你长长记xing——下来!”
杜筠还哽咽着,他知道怡锒要打他了,但总好过刚才那样生不如死的羞辱。强撑着下了床,他两条腿都是软的,只得抓住床栏杆,虽然身后巨痛,却咬着嘴唇不敢呻吟。
怡锒随手在床边刑架上那一根根刑具上拨拉过去,“你想用什么刑具?”
怡铮诧异道:“三哥,你真的不上他?他那里好紧的,浪费了多可惜。”怡锒道:“你有你的玩法,我有我的玩法,”其实刚才杜筠将怡铮从**掀下来的时候,他虽然稍感吃惊,心里并没有觉得生气。只是当着弟弟的面,若不重责杜筠,倒显得是自己心软了。
杜筠几乎是绝望地望着怡锒拂在刑具上的那只手,修长的手指,有力的手腕,这只手曾在他坠下马的时候将他抱住,这只手曾和他相握着在翰林院跑来跑去,这只手曾在他的校正下一笔一划地描字,这只手也能让他这样疼痛。回不去了,他们都回不去那样平静温暖的感情。那个善良温柔的三皇子,在经历了种种磨难后开始变得冷酷残忍,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受这些惩罚,都是该的。
怡铮笑道:“真要打啊——也罢,我就选个轻点的。”杜筠昏昏沉沉中听到那句话,心中稍宽了一下,但紧接着看见怡铮伸手摘下那条细鞭子,忍不住惊叫:“不要!”
怡铮有些错愕的回头,问:“怎么了?这个不能用?”
怡锒抿嘴一笑:“能用,只是用了这个,你今晚就没得玩儿了。”他接过鞭子在杜筠臀沟处滑了一下,道:“是给他这里用的。”杜筠的身子一阵轻颤。
怡铮恍然道:“不行不行!那小**打破了多可惜,我重拿一个。”他摘下铜棍,换下怡锒手里的鞭子笑道:“用这个吧,这玩意儿跟戥子杆儿似的,也能打人么?”
怡锒刚说句:“随你……”杜筠却突然道:“不!”
怡锒转过头,“呵”得一笑:“这也不,那也不,你倒挺会挑肥拣瘦的。”
杜筠强撑着跪起来道:“奴婢愿意挨鞭子。”
怡锒倒是一怔,他以为杜筠是害怕挨打才说“不”,没承想他蹦出这么一句话,冷笑道:“你以为我舍不得?我可以让四爷玩完儿了再打。”
杜筠的身子又是一颤,抬起头的时候眼中含着泪,声音极低却极为平静坚定:“殿下,若是您要,不管是鞭笞杖打,还是这个身子,我都心甘情愿。可是……”他咬咬嘴唇,“我不会再服侍别人,不会!”
怡锒眸子里波光一闪,他以为杜筠已被他羞辱折磨得身心俱碎了,却不防他还有这样的胆量公然顶撞。看着杜筠凄绝的目光痴痴望向自己,他没来由心中竟痛了一下,不管鞭笞杖打,还是其他,都不怨恨么……
怡铮耸耸肩笑道:“三哥,这小东西挺痴情的,算了,我不敢夺你所爱,我不玩了。”
怡锒蓦然惊心,他口口声声对怡铮说如何痛恨鄙夷杜筠,要是因为他一句话就心软动摇,无异于自打耳光。怡铮那句夺爱着实刺激了他一下,他冷笑一声:“你哪个眼睛看他是我所爱?这样的贱奴,我懒怠碰他,你有兴趣就玩儿,这个地方还轮不到他说不!”他往杜筠腿上一踢,喝道:“滚上床去,腿分开,好好伺候四爷!”
杜筠被他踢得身子一晃,却依然跪直了,低着头一动不动。
这是入府来杜筠第一次反抗他,怡锒被他的态度顶得心头火起,自己若是连个奴才都制服不了,在弟弟面前实在太没面子。当下也不说话,提起杜筠的领子,将他又扔到**,挥起握在手上的铜棍便向他身上抽下去。杜筠只觉臀上犹如钝刀割肉,他怕自己疼得熬不住会回手去挡,便将双手相握压在身下,死死咬住牙关忍受。
怡锒打够了二十棍,稍停了一下,喝道:“还敢说不?”
杜筠全身被汗湿透,浑身战栗,大口喘息着,过了一会儿才发出声音:“我只服侍您一个……”
怡锒只觉得身上燥热,五脏六腑都似燃烧起来,这个人宁可受这样的苦打也不愿再受他人**,这个人说什么都愿意给他,既然爱他,那为什么,为什么当初要背叛他?为什么到今日,一切都无法挽回时才说出来?他是真的爱他,还是想再一次利用他的感情?
想到这儿当真是一口气冲到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怡锒也不管数目了,使足了力气便向杜筠已经血迹斑斑的臀上再次抽下。棍子陷入肉里再扬起来,先是一条条青紫色的棱子爆起,再后来肌肤便在这样的大力抽打下震得绽裂开来,棍子打下去血水都溅在了怡锒身上。怡锒平日里最爱洁净的一个人,此时却恍若不见,只是棍子下得又急又狠。杜筠被打得痛入了骨髓,惨叫不止,实在支持不住,本能地向旁边翻过去,怡锒看他要躲,更是恼怒,一手按住了他的腰棍子继续挥下。
杜筠天昏地暗间只觉得自己就要被打死了,再也不记得什么,哭求起来:“怡锒!怡锒!你到底想要什么!你为什么非要逼我!我……我心里只有……”他想说我心里只有你一人,却蓦然地清醒了一下,事到如今,说这些话还有用么?他怕是再也不会相信了吧?他心中剧痛,喉头便有了腥甜的味道,再也说不出话来,又一棍打下的时候,眼前便是一阵昏黑。
怡锒眼中脑中俱是空白,只有手臂在一股疯狂力量的驱使下挥着棍子,忽然一只手拍上了自己的肩膀,怡铮叫了声:“三哥。”
他怒喝一声:“干什么!”
怡铮低声道:“别打了,再打也没用的,他晕过去了。”
怡锒不由怔住,这才低头去看,杜筠的臀上都是一指粗的伤痕绽裂开来,血流满地,人早面白气弱趴在**一动不动,头发都被汗水贴在脸上,唇下红红的尽是鲜血。再看自己身上,星星点点都是血迹,怡锒打个冷战,才发现自己也出了一身汗,回想刚才竟像梦魇住了一样,把他打成这样,自己还不知道。
他心中乱跳,但还要维持着淡定从容的态度,抛了棍子道:“晕了就晕了,等明日醒了再教训他。”他毕竟怕杜筠就这样死了,转身开门叫进来几个仆役:“把他弄到**去,拿我的名帖到太医院供奉赵炳焕家去,叫他过来看看。”
怡铮穿好衣服,两人便走出房间。被夜风一吹,怡锒身上的汗竟冷得哆嗦了一下,他觉得今晚这样结局实在有些尴尬,对怡铮淡淡道:“改日我把他给你送去,让你玩儿个痛快。”
怡铮笑着摇摇头:“三哥,你以为我真喜欢他?”
“嗯?”
怡铮踢踢脚下的石子儿道:“其实呀,我府上有比杜筠生得还漂亮的孩子,说到**功夫,他更是比受过**的小倌儿差远了。我上他,调戏他,只因为你想羞辱他,我便替你做了,我以为会让你高兴。”
怡锒笑道:“说得你吃了亏似的。”
怡铮道:“这个人当年陷害你蒙冤,累得母妃自尽,三哥恨他,我也恨。所以你折磨羞辱他我都不反对,就是你说的,现在左不过一个奴才么!可是,三哥,我不想你折磨自己。”
怡锒笑容一沉,止住脚步,精光闪烁的眸子便定在怡铮脸上。
怡铮依然面目改色静静道:“这个人,三哥权把他当个阿猫阿狗,想打就打,想玩就玩。气出足了,玩腻味了,就杀了或者扔到哪儿去让他自生自灭,犯不着为他认真的。”
怡锒冷冷道:“我什么时候认真了?你什么意思?”
怡铮呵呵笑起来,摇头晃脑又恢复了平日的样子,道:“我的意思是——上他真的挺没劲的,比我房中的孩子差远了,我还是回去找我自个儿的娈童去!”他打个哈欠,向怡锒拱手道:“三哥,我先告辞了啊!”竟是哼着小曲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