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庆功宴上,编剧拉着北安说起那段戏,她说剧中的那段演的特别好,无可挑剔。

但在她心中,电影中的却不及试戏时初见北安时来得震撼。她当年写《锦》时林纾这个角色哪里都好,就是好到找不到一个真正贴切的人来演。

后来电影开始筹备选角,其他人基本都敲定。但是女主一直没有确定。直到看见了你,当时从你的第一滴眼泪落下,我就知道你就是我一直寻找的林纾。

从《锦》的选角爆出,一个新人独挑大梁饰演林纾,北安就饱受外界质疑。后来冷静下来就连北安自己都不敢确定自己会不会把这个角色搞砸了。但是当时在现场看过北安试戏的人,再没质疑过。

事实证明北安的确没有让他们失望。

就这样北安凭借一部《锦》让自己在这个圈子里立了足,而后找上门的资源任她挑选自己想挑战的角色。

只是在接演了之后的戏,北安才知道,很多时候可能戏都拍完了,但片酬还未全部到账。中间有很复杂的核实及纳税的过程。

过了那一年,家里父亲的病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北安渐渐习惯了作为艺人的生活,也尝试着让自己不再想那个人。

等一切回归平静,北安才开始怀疑当时那笔轻易到手的片酬以及离开这个圈子12年的童姐主动找上她,说要做她经纪人的事情。

如果说父亲生病是生活给她们这个家庭带来的灾难,但后来她遇到的这些人,却让她时刻感恩,也时刻觉得命运是眷顾她也偏爱她的。

只是这些真的只是因为幸运吗?北安越来越不敢确定。

睡得昏沉之间北安被安母叫醒:“安安,先起来吃饭,一会儿再睡。”

北安勉强睁开一只眼,半眯着翻了个身:“你们先吃吧,别管我。”

安母拽着北安的手将她硬拉起:“都多久没回坐在家吃饭了,快起来,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

这个理由没法拒绝。

北安坐在床/上哼哼两声,安母又催促道:“快点儿,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天天赖床,踩着点上学。”

坐在饭桌上北安还是没醒过盹来,饭在嘴里嚼着,都是北安爱吃的菜,可是她刚起来实在没胃口。

勉强吃了小半碗,北安放下碗筷,拿起杯子小口的喝水。

“怎么吃这么一点?”安父看北安没再动筷子的意思不满的问道,“再吃点,爸爸钓的,你妈亲自给你烧的。”

安父筷子指向那一盘子红烧鲫鱼。

“行了,不吃不吃吧,她们女演员得保持身材。”

安母搭腔,替北安挡了安父的劝词。

“都瘦成什么样了,还减肥!”

安母视线落在北安蔫着的脸上:“没睡醒吧,刚吃完午饭也别立马躺下,去沙发上坐会,一会妈给你削点水果。”

北安瘫在沙发上刷着手机,line一个健步跳上沙发,贴着北安的身子躺下。

撸了两把猫,察觉line的毛没有之前那么顺滑了。

“妈,line是不是很久没洗澡了?”

安母将碗摞在一起:“前两天倒春寒太冷,没带它出去。我看今天天不错,一会我让你爸给它送去宠物店洗澡。”

“我去吧,我开车送它去,方便。是不是猫砂什么的也快没有了?我顺便买回来。”

北安收了手机回屋换衣服。

她父母住的这片老城区地方不大,北安从小在这长起来。纵使她是个实打实的路痴,到其他地方离了导航,开出半米都费劲,但这片地,北安还真敢大言不惭的说自己闭着眼都能找到地方。

后来她在一处景区附近给父母买了栋别墅,那安静,空气也好,想着安父能在那好好疗养。

但父母在这住了大半辈子,舍不得搬,只能作罢。

安母平时送line过来洗澡的这家宠物店,与她家就隔了两条街道。之前北安上大学前,这原本是家甜品店。放了学多走两条街也要来这家店买个甜筒,没想到后来竟改成了宠物店。

宠物店的店员起初只认出来了猫,抱着line跟北安寒暄:“line好久没过来了,哎?平常不都是一位阿姨或者叔叔送line过来吗?你是张阿姨的女儿?”

北安往下拉了拉遮住脸的口罩,“对,之前都是我父母送line过来。”

店员是个小姑娘,认出北安,激动地尖叫出声:“啊!”

想到不能太张扬,立马捂住嘴,“你是北安?”

北安笑默认。

临走,宠物店的员工成功要到了北安的签名以及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