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了！”周灵沅瞪起眼睛，鼓着嘴。
如果是个中年妇女，摆出一副样子，说话这种语气，大约会被说成是泼妇。
但现在周灵沅是个萌萌的小女生，做出这种样子，不但不讨人厌，反而透出些可爱来。
城隍被周灵沅盯着，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害羞的神情。
“究竟为什么突然要把郭南带走？”蒋梓安不理解。
原本的计划，是让郭南受尽折磨而死，从现在的情况看，郭南的处境，距离受尽折磨还很远。
但折磨他的计划，却被强行终结了。
听了蒋梓安的话，城隍叹了口气。
“我也不知道啊，上面突然催着把郭南带走，我也是听命行事。”
城隍也很委屈，他只是项目负责人，上面的领导改变意图，他也没有办法啊。
对于职场上的无奈，蒋梓安比周灵沅懂，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他只关心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这个项目还做嘛？”
“做呀。”城隍回答。
周灵沅在一旁插话，打断城隍，“怎么做？从楼上扔下去？”
“哎呀，还是按照原计划，让他们生不如死……”
“从楼上扔下去不摔死，摔成高位截瘫？算不算生不如死啊？”
周灵沅阴阳怪气的问，城隍因为心虚，支支吾吾的辩解。
蒋梓安看这城隍也不是职场老油条，显然脸谱不够厚，否则厚着脸皮说几句片汤话，也就混过去了。
“这个……我们工作做到位了，甲方更改需求，我们也尽力配合，那后期尾款……”
“那是没有问题的，绝对没有问题。”城隍一改心虚，说话硬气起来，“我申请了双份的奖励。”
“能批下来嘛？”周灵沅可是很熟悉上边那些大佬的做派，小气的嘞，会给双倍。
“其实，我申请的是三倍，他们就算打折，也能有双倍了。”城隍在职场上也是混得老道。
“哎，他们能给一点五倍就不错了。”确认有超额奖励，周灵沅的口气和善许多。
蒋梓安听着两个人的对话，不想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也不想知道他们讨论的是谁。
反正，就是，太幻灭了。
奖励的事情告清楚，周灵沅作为乙方的代表，开始和甲方城隍探讨手头的项目。
“下一个我们想对付孙学文。”
“这个可以，上面也是这个意思，你们的具体计划是？”城隍想要知道细节。
“很简单。”周灵沅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转头就把难题抛了出去，“蒋梓安过来介绍一下。”
蒋梓安硬着头皮走过来，详细介绍，“孙学文这个人根据我们的调查，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对身边的人和事都不在乎，唯一在乎的是自己的公司。”
城隍点点头，心里想着，这和自己调查的情况完全一致，就没想到，蒋梓安就是照着他的调查回答的。
“我们的计划，是让孙学文破产，让他眼看着自己的公司化为乌有，从精神上刺激他，使他感到痛苦。”
“嗯……”城隍对这个目标很满意。
“首先，我计划在股市上，对孙学文的公司进行……”
蒋梓安还来不及说太多，手机突然接连不断的弹出信息。
他的手机处于震动模式，现在是震的像是高频按摩仪。
不止蒋梓安，周灵沅和城隍的手机，也疯狂的震动起来。
三个人只好中断对话，拿起手机查看。
一条爆炸消息，正在全网传播，方明达跳楼了！
几乎在郭南跳楼的同时，方明达也跳楼了。
蒋梓安和周灵沅同时抬头望着城隍。
城隍慌了，连忙解释，“方明达的事情我不清楚。”
“你上司，又派别人做这个项目啦？”
“没有啊。”城隍委屈极了，连忙开始联系上司，联系同事。
很快城隍得到回复，所有部门都确定，没有插手方明达的事情。
方明达是跳楼的。
对于这个回答，蒋梓安是不信的，他信方明达会去杀人放火，也不相信方明达会畏罪自杀。
“要不然，去调查一下。”
周灵沅点头表示赞同，城隍还忙着和同事联系，根本顾不上他们两个。
“干妈，去现场看看？”蒋梓安小声提议。
周灵沅欣然同意，抓住蒋梓安的手，“你施法。”
蒋梓安知道这是周灵沅考验自己，认真的念咒语，驱动法力，两个人瞬间移动到方明达跳楼的大厦旁。
“再稳点，用力不要过猛，总之多联系。”总体来说，周灵沅对蒋梓安的法力还是比较满意的。
“是。”
两个人说着混入看热闹的人群中。
已经是半夜了，路上的新人不多，围在这里看热闹的都是附近夜店的顾客和从业人员。
周灵沅一个小孩子出现再这里格外的眨眼，蒋梓安只好将她抱在怀里，做出一副晚归路人的模样。
大厦是方明达自己的产业，高大约三十层。
再高楼界不算高，但摔死一个凡人，还是富富有余。
当时救援的人已经再楼下支起气垫，但方明达跳下来时砸穿气垫，直接落在地上。
死的很痛苦。
蒋梓安都不忍心设想，死前方明达遭受了多大的痛苦，不过想想他给别人带来的痛苦，这点痛苦又算什么呢。
“回去吧，困了。”周灵沅搂着蒋梓安的脖子，哭唧唧的说道。
蒋梓安连忙退出人群。
“坐出租车走。”周灵沅补充。
蒋梓安眉头一皱，知道有情况，也不多说，到夜店门前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回家。
进了家门，城隍依然还在，只是头发都抓的快要秃了。
“你们俩去哪了？”
面对城隍的质疑，周灵沅连理会都没有理会，伸手就开始在房子里布置法阵。
看周灵沅认真严肃布置法阵的样子，蒋梓安惊呆了。
城隍更是不知所措。
确定整个房子都已经在自己的法力保护之下，周灵沅才放下手。
蒋梓安连忙上前询问，“干妈，这是怎么了？”
周灵沅把蒋梓安推倒一边，盯着城隍，犀利的目光看得城隍心里发毛。
“你……，你……，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干什么？你们这帮王八蛋为什么隐瞒情况？”周灵沅暴跳如雷。
城隍更慌了，“我没有，我没有隐瞒情况，你说我隐瞒什么情况了？”
“你隐瞒什么？你隐瞒了周远庵没死的消息。”
“谁！？”
“谁！？”
蒋梓安和城隍异口同声的问道。
“周远庵！”
如果说蒋梓安只是震惊的话，那城隍可就真的是惊慌失措了。
按理说周远庵被周灵沅炸死后，魂魄应该回收处理，根据相关规定，应该直接消灭掉，怎么可能重新又出现呢？
“不可能。”城隍颤抖的声音，显示出他的心虚。
周灵沅嘴里发出不屑的声音。
“不可能？方明达身上还有周远庵法力的残留，找个法力高一点的去看一眼，立马清楚。”
看着火冒三丈的周灵沅，城隍连忙安抚她。
“你先不要激动，我去调查一下。”
城隍施展法力，想要离开，却被弹回原地，他更加惊恐的发现，周灵沅的法力，竟然在自己之上。
“走门！”周灵沅怒吼。
蒋梓安机灵的替城隍打开大门，看着城隍‘仓皇逃走’。
怎么说也是神仙，怎么这么稳不住神呢。
“蒋梓安，小心点，可能有内鬼。”周灵沅叮嘱。
“那我们……等城隍的回复？”
“等个屁，等他调查清楚什么都晚了，按照原计划走，假装没发现周远庵，免得打草惊蛇。”
“是，那开始针对孙学文。”
“他又是干什么的？”周灵沅根本就没认真看那个介绍情况的ppt。
蒋梓安想了想，“当时郭南散播病毒，孙学文推广病毒的检测设备。”
“现在呢？”
“当时孙学文借着机会和很多政商人士拉上了关系，现在是名掮客。”
“懂了，官商勾结的介绍人。”周灵沅活了这么久，对这些还是很了解的，“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蒋梓安点点头。
“明天开始，你针对孙学文开始调查，但方明达这里，你也不能放松，暗中调查，他有什么问题，我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担心周远庵回来报复？”
“他报复还简单了嘞，我担心他重新作恶，如果能查到他附在谁的身上就好了。”
“他不是重生？”
“你以为谁都有你师叔祖我的本事，想重生就重生？再说，他重生要重新投胎的，最大也就两岁，能干什么？走路都不利索。”
蒋梓安说完，也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对，他初次见到周灵沅的时候，周灵沅已经是幼儿园中班小朋友了，搞得他对重生的认知不太清晰。
周灵沅整晚未眠，试图从蛛丝马迹中，找到周远庵的动向。
可她终究低估了周远庵。
周远庵一个凡人能靠修炼邪法成为首富，差一点长生不老，自然是有自己的本事。
周远庵根本没有躲藏的意思，第二天，他就出现在周灵沅面前。
准确的说，是出现在电视上。
明达药业获得新生，周远庵（新）入主明达，占据药业半壁江山。
蒋梓安和周灵沅看着电视上的英俊霸总，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