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在一家小餐馆用完午餐后的琳趁服务生没注意,身形一伏一突,就窜到了餐馆外。
他可不是故意要吃霸王餐的,这全都要怪林泉奈不由分说的拿走了他仅有的一千万两巨款,说是要带甲十三去猩红之国的时候顺便交给西卡卡。
真过分,在这个人心如十二月的冰雹般冷硬的时代,没有钱根本就寸步难行。
和路人问了一下时间后,琳就快步前往了酒店,集合的时间差不多要到了,他要去见一见那些要和他一起执行刺杀任务的同伴。
“哟,兄弟又来帮大佬办事啊。”酒店门口的保安热情的打了声招呼,他不介意在大佬未来的身边红人那里刷个脸熟。
“是啊,有时候我真羡慕你,这么悠闲。”琳抬了抬手算作回应。
“哈哈,得,我这一天天的,根本就是虚度光阴,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干一笔大的。”保安笑着挥了一下拳头。
琳勾了勾嘴角没有回话,快步走入酒店内来到了1号间外抬手敲门。
“进。”随着雄狮般浑厚的嗓音,琳推门而入,室内除了大老板的三名浪忍映入眼中。
苗栗君志扬了扬手心示意几人互相认识一下后便闭目靠在沙发上。
“嘘,这怪胎哪来的?”戴着大墨镜的粉色鸡冠头吹了声口哨。
“别找事,都是之后一起执行任务的搭档。”火云亥皱了皱眉,然后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座位:“琳兄弟,坐这儿。”
琳勾着嘴角点了点头就坐到了他旁边,但黑紫分明的眼瞳却始终瞄准着粉色鸡冠头的眉心。
“看什么看?不服吗怪胎?”鸡冠头翘着二郎腿用鼻孔看着琳。
“我说了,别找事,混一。”火云亥将身体前压,表情越来越严肃。
“好了好了,都别吵。”一旁的女人注意到大老板轻微皱起的眉头,连忙做起了和事佬:“而且小哥长的这不是很帅吗?是我的菜,三张嘴也挺有趣的。”
火云亥点了点桌子:“先谈正事吧,我的名字你们都知道就不多说了,我擅长手里剑投掷,三身术,和一些不值一提的小花招。”
“小花招?”鸡冠头混一嗤笑了一声,谁都知道那所谓的小花招才是他真正的本事:“我叫混一,擅长火遁,体术,曾经打败过铁之国的一等武士。”
他言语中暗藏着些许的得意,铁之国的一等武士,差不多相当于忍者中的精英中忍了,换言之,就是有着暗部实力的武士。
“花子,擅长水遁。”年约三十岁左右的妩媚女子勾起了那涂抹了口红还不及西卡卡一半红的嘴唇。
“水遁,嘿。”混一低低的乐了一声。
琳扫了三人一眼,身体微微前倾:“我的名字是琳,会用火土水三系忍术,但真正擅长的是医疗术。”
“医疗忍者?”三人异口同声,就连苗栗君志都睁开了眼睛,在初次见面时琳可没有提到过这个,不过这很正常,凡事留一手,这是忍者的准则。
他们也曾猜测琳给的是错误信息或是没说出全部本事,但他们可从没想过琳隐藏的本事这么的让人震惊。
在这个只顾着利益、梦想、虚妄的纷乱世界,没谁会顾着人民的生存环境,也因此,医疗事业仅仅只是跟着忍术的脚步略微发展了一点。
因此,医疗忍者即便是在大忍村也是稀有生物,是不需要战斗就会受到主力保护,并且有着极高待遇的人物。
而放在浪忍中,这就更稀少了,绝大多数浪忍活了一辈子都未必能见到一个医疗忍者,不仅仅只是因为缺乏战力的医疗忍者难以生存,更因为天赋、学习的渠道等因素导致即便有人想学,也只能无奈止步。
“咳,琳兄弟,你是医疗忍者啊,这,之前没听你说过啊。”火云亥一下子变得有些手足无措,没了之前大大咧咧的样子。
眼前的人从寻常的战友一下子变成了危急关头可以决定自己性命的大人物,这可让人一下子难以接受。
混一悔的肠子都青了,但还是咬牙道:“医疗忍者怎么了?哼,没有丝毫战力还需要别人保护,一点用都没。”
啪啪,苗栗君志拍了两下手:“好了,就到这里吧,接下来我要讲述具体的任务内容了。”
除琳外的三人挺直腰背,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任务目标,福田多喜,这一点你们应该都清楚了,而具体的行动计划”
苗栗君志把手指向下一划:“今晚19点,目标会前往青府城中心的观赏池与人会面,但他必然会被放鸽子,而在20点半,他会按照惯例,从绘马街穿过护城桥下的洞窟前往草之国济贫院去陪伴孤儿。
“然后在21点的时候返程回府,他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条是行人较多的川西街,一条是偏阴暗的小巷,是不法分子的聚集地,所以他只会去走川西街。
“具体要怎么做,要以什么方式刺杀,我不会干涉,你们自己决定。”
众人开始思考,而琳拿手点了点桌子:“你好像没提到他的护卫?”
“噗,一个瞎眼睛武士有什么好提的?”混一嗤笑一声摆了摆手。
其余人皱了皱眉头,既没有赞成他的话也没有开口反驳。
“福田多喜从未遭到过刺杀,他的护卫自然也没有出手过,至于那护卫的身份,实力,名字,全都是未知,但福田多喜不论去哪里都会,也只会带上他,其中必有原因。”
苗栗君志合上了眼睛,他是故意不提这名武士的事的,因为这会让他创造的阴间速运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形象遭到破坏。
“既然不清楚,那就不想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还是想想什么时候用何种方式进行刺杀吧。”火云亥烦躁的揉了揉肩膀。
“观赏池不错,那里环境空旷,我们只要包围他就能让他无路可逃。”混一拍了拍手掌说道。
“可在19点,那里人很多,虽然方便隐匿,但也容易出现意外,何况,我可不想被追杀出草之国。”花子挥了挥手否决了这个方案。
火云亥皱眉思考片刻:“那就选护城桥的洞窟,那里人少又不方便逃脱。”
“可那里离忍隐居太近了,一但闹出了动静,我们瞬间就会被草隐忍者包围。”花子再次否决了这个方案,忍隐居是草隐村的忍者驻扎在青府城的根据地。
琳有些口渴,之前在饭店忘了要些水或酒来喝,他现在已经懒得再继续磨叽这些无所谓的东西。
“第三个方案,在川西街制造混乱,吸引忍者注意力的同时逼迫福田多喜选择另一条路或直接原路折返。
“若是他选择了另一条路,就直接进行刺杀,然后在混乱中撤离,那里三教九流的人很多,草忍没那么容易查到我们的,浪忍和黑帮也不会主动举报我们,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黑料,不愿意去接触忍村的忍者。
“如果他原路折返,那就在护城桥下刺杀,若是闹出了动静那就指望着川西街的混乱闹得更大一些吧。”
说完后琳就起身拍了拍腿,走到冰箱旁取出一杯冰镇啤酒吨吨吨的往嘴里灌了进去,三张嘴轮流喝。
“你们觉得如何?”火云亥想了半天觉得这计划比前两个要靠谱一些。
花子皱着眉头没有说话,混一拍了拍手叫道:“是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川西街的混乱,怎么搞?谁去搞?”
众人沉默,毫无疑问,去搞事的人必定会被草忍抓捕关进监狱,至于关多久,用多大刑,会不会被直接下黑手搞死,这就要看事搞得大不大了。
不大的话,计划会出问题,而大了,嘿,皮肉之苦算轻的,而且在福田多喜被刺杀之后,肯定还会被当成出气筒。
毕竟贵族遭到刺杀,负责维持安定的忍者肯定是要受到责罚的,而在他们看来,要不是因为混乱而被分出了精力,或许就不会发生刺杀事件了。
琳喝完几瓶啤酒后,将酒瓶往桌子上一拍:“怎么?连这点胆都没有?就这还出来混浪忍?呵,我去干。”
火云亥面露讶异:“你确定?要不琳兄弟你再考虑一下?”
混一拍手叫好:“那挺好啊,正好你是医疗忍者没什么战斗力。”
他深知得罪了医疗忍者的自己在之后的刺杀行动中若是出现了意外,必然会得不到尽力的救治,因此心里极不平衡。
可现在,琳去搞事了,大家都得不到救治,扯平了!
火云亥和花子还想再劝,苗栗君志却拍了拍手:“好了,就到这,你们先出去,我和琳单独聊聊。”
几人怔了一下连忙起身,鞠躬道别后快步走出1号间,离门口足足十余米远。
虽说室的隔音效果异常优秀,可他们还是不敢靠的太近,害怕大佬发觉后心有不满。
看了眼紧闭的大门,琳重新坐回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有什么要吩咐的么?”
苗栗君志起身走到窗前倚靠在窗框上:“制造混乱,你打算怎么制造?”
“二十万两,一场足够帮助计划顺利进行的混乱,需要大约这个数。”琳给他摆了个剪刀手。
“呵,十万两就绰绰有余了。”苗栗君志虽是这么说,但还是从怀中掏出一沓面值十万两的银票抽出两张放在窗台上:“你不像是浪忍。”
琳起身拿起银票收入西装的口袋:“可我就是浪忍。”
苗栗君志勾着嘴角摇了摇头,就他所知,浪忍全都只有一根筋,他们的思维模式是固定的。
其中的大多数,只会以自身出发,然后进行考虑和策划,而一些优秀的浪忍,他们懂得借助人脉,可利用金钱,浪忍们既没有那么多钱也不会往那个方向考虑。
“那就算你是真正的浪忍好了,好好干,只要事成,你的好处不会少。”苗栗君志走到储酒柜拿出一瓶“密耳耍”,是雷之国产的烈酒,以醉酒快醒酒也快而闻名。
虽然说不上多么名贵,但也不便宜,就这么一瓶就要上千两。
“要来一杯么?”苗栗君志扬了扬手中的酒瓶。
琳的眉毛动了动:“我很乐意。”
他看得出来,苗栗君志是要刷他的好感了,刺杀完成后,这几个浪忍就没用了,最多得到一些金钱,至于阴间速运?呵。
不过他是不一样的,很显然,对方想要维持住这段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