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林业正于屋内安然用餐,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谁啊?”林业搁下碗筷,起身快步走向门口,抬手将门打开。

只见何管事赫然站在门外,林业忙不迭地说道:“何管事!快快请进!”

何管事目光扫了一眼屋内,笑着开口:“哟,来得还真是巧,吃饭这事儿先放放吧,以后有机会再说,我这会儿正有任务在身呢。”

“什么任务?”林业心头一紧,一丝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连忙问道。

何管事神色一凛,说道:“是征调的事儿!你在征调的范围之内,这几日切不可乱跑!”

“征调?”林业脸色微微泛白,“何管事可知这是为何事?”

何管事解释道:“不是什么棘手之事!如今仙城之中人手匮乏,上头估计是想重新安排一下各位的职责分工!你不会让我难做吧?”

林业赶忙应道:“哪里哪里!我这仙农本就修行资质平平,能踏上修仙之途,皆是仰仗青阳宗的恩泽,如今宗内有难,我自当义不容辞!”林业嘴上说得恳切,心里却暗自犯起了嘀咕,这征调之事究竟是怎样的情况?

何管事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说道:“难得你有这般觉悟!不过,你也无须担忧,眼下只是初步征调,像你这样的仙农,实力低微,后续的征调未必能轮得上你!”

林业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怪异之感,暗自忖道:这何管事瞧着像是对青阳宗忠心耿耿的老臣?

“这——实在是有些遗憾!若有可能,我倒是甘愿作为第一批被征调之人!”林业嘴上敷衍着,心里却巴望着能躲过去才好。

送别何管事后,林业回到饭桌旁,坐下后不禁喃喃自语:“果不其然,还是要征调了!虽说何管事称我们仙农未必会被征调,但谁又能知晓后续的情况呢?不过有时想想,实力孱弱在这种时候或许也并非全是坏处,毕竟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仙农,在这仙城之中本就毫无话语权,只盼着这场风波能够早日平息。”

次日,征调一事仿若一场猛烈的风暴,在修士群体中迅速掀起了惊涛骇浪。

虽说众人对此事事先或多或少都有所预感,然而当它确凿无疑地成为定局,大家的内心依旧难以抑制地泛起波澜。一时间,众人纷纷朝着何管事所在之处蜂拥而去,皆欲讨要一个说法,以求获得些许心安。

“别看这青阳宗的何管事平日为人随和、易于相处,可此事关乎青阳宗的整体战略布局,又怎会轻易因这些底层修士的诉求而有所更改呢?”林业暗自思量道。

青阳宗传承久远,底蕴深厚,绝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只见大半的修士怀揣着各自的心思,浩浩****地汇聚而来,那场面甚是壮观,却也嘈杂不堪。何管事不过是炼气中期的修为,面对如潮水般涌来且情绪激动的人群,自然难以凭借自身之力控制局面,形势逐渐变得有些失控。

但青阳宗既然决然地颁布了这样的征调指令,又怎会毫无应对之策呢?

将近午时,局势愈发严峻,恰在此时,一道璀璨夺目的流光仿若闪电般划过天际,众人仰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着青色法袍的年轻修士身姿矫健地现身于半空中,脚下稳稳地踏着一把光芒凛冽的飞剑。

伴随着那年轻修士的一声冷哼,这冷哼声仿若一道无形的利刃,刹那间,那些闹得最为厉害的几个修士顿时如同遭受了致命的雷击一般,身体不受控制地径直从半空中坠落地面,痛苦地蜷缩着,鲜血从他们的耳朵和眼睛中汩汩渗出,场面惨不忍睹。

见此情形,原本喧闹的人群顿时仿若受惊的鸟兽般四散逃窜,现场瞬间安静了许多,唯有那几个受伤修士的痛苦呻吟声在空气中飘**。

紧接着,那青年身姿轻盈地从飞剑上一跃而下,仿若一片轻盈的羽毛般稳稳落地,他目光冷峻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群,口中吐出一句:“不知死活!”那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威严。

随后,青年转身大步迈入院子,将后续事宜全权交予何管事处置。

“这一门法术看起来倒是厉害至极啊!”林业心中暗自思量道,方才那年轻修士施展法术之时,他敏锐地察觉到了空气中那细微却不容忽视的法力波动,心中不禁对这门法术心生觊觎。“过两日,定要去坊市寻觅一番,看看能否有幸寻得此法术。”

没过多久,林业便亲眼目睹了那几名闹事受伤修士的最终结局,他们的尸体被无情地悬挂在木桩之上,与先前那些妄图逃走而被惩处的余图等人的尸体并排而立,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仿若对众人无声的警示。

“唉,他们也是可怜之人啊!”林业在心中默默叹息。但他也不敢有丝毫异动,只是默默地朝着村口走去。

在村子门口张贴着此次征召的具体内容。一张醒目的告示紧紧地贴在墙壁之上,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众人的目光皆聚焦于那告示之上的文字,神色各异。

“十四岁以下者,不予征调!”

“孤寡鳏独以及身患废疾者,可免徭役!”

“仙城家族户籍,不在征调之列!”

……

“这不明摆着嘛,到头来不就只征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当地人罢了!”一位中年男子眉头紧锁,满脸无奈地叹息道。

“唉,这一去便是整整三个月啊,谁晓得这一路上会遭遇何种危险呢?而且这青阳宗也着实吝啬,什么好处都不给,这纯粹就是把我们这些凡人当成随意驱使的工具了。”一位老者摇头晃脑,话语中满是不满。

“唉,形势如此,我们又能怎样呢?”一位年轻人神色黯然,语气中透着深深的无力感。

“呵呵,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在人群边缘,一位身着华丽服饰的修士听到众人的议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不紧不慢地说道:“往后的日子啊,有你们好受的。连家族的筑基修士都要服徭役。”

“嘶!连家族筑基修士都要服徭役?这青阳宗也太霸道了吧!”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众人脸上原本就浓重的愁容此刻变得更加深沉了。

家族势力向来是宗门的核心力量之一,如今连这些家族的筑基修士都要被征调,他们这些底层修士更是只能默默承受了。

林业眉头紧锁,内心经过一番权衡之后,最终还是拿定了主意——老老实实去服徭役。

如今这青阳宗刚刚解封,正是急于树立威严之时,这个节骨眼上,可千万不能往枪口上撞。

虽说想要躲起来也并非毫无办法,,但仔细思量,实在没必要为了逃避徭役而冒险。

毕竟,这徭役期不过三个月罢了,就如同白驹过隙,一晃眼也就过去了,犯不着为了这点时间而让自己、陷入不安定的境地。

……

青阳宗的行事作风果决迅速,就在当天晚上,万籁俱寂的凌晨时分,便有专人上门,挨家挨户地仔细登记住户的详细信息,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与此同时,高空中不时有几道身影闪现,那是几个筑基修士脚踏飞剑,来来回回地穿梭着,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下方的一举一动,他们的任务便是监察是否有试图逃脱徭役的散修,并将这些人捉拿归案。

果不其然,有不少自以为机灵、早早躲到荒野之中的散修,还是没能逃过这些筑基修士的法眼,被当场揪了出来,在武力的威逼之下,只得乖乖回来,准备接受徭役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