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跟夏满满一起去上学,走到楼梯口,正好看到韩异靠在墙上。韩异看到我,眼神复杂的样子。我没打算跟他打招呼,便当做没看到他似的跟夏满满走上了楼梯。
走了几步,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许然。”我想着人家都叫我了,再装作没看到那就不仁义了。于是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以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韩异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后面的夏满满,皱了皱眉头,咳了一声。
我马上心领神会,说道:“夏满满,你先上去吧,免得迟到了。”
夏满满好奇的看着我和韩异,她的眼神仿佛正从四面八方扫射着我和韩异。“你不去啊?再说咱两迟到总比你一个人迟到好。”
我瞪了她一眼,使劲的跟她使眼色,“喂,你这哪门子歪理啊。再不走我诅咒你每次看聊斋只能看片尾曲,英语考试永远是倒数第二,还有......”
“慢着,别诅咒了,这诅咒太狠毒了,我马上走。不过,你们讲了什么,可要告诉我啊。”说着奔上楼梯去了。想我告诉她谈话内容,不如她直接在我身上按个监听器好了。
韩异看着我,神情更复杂的说:“许然,这几年难为你了。”
我知道他说的难为是什么意思。他高中整天和周仪一起出双入对的,想必是他觉得这些让我难为,心里难受了。他不知道我当初时怎么熬过来的。除了学习,每天就如行尸走肉般,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在学习上。只有身体上累了,才能忘记些心上的痛。我当时就像轻飘飘的蒲公英,飘了好久,哪都找不到找落点。这些,他怎么会知道?怎么会呢?
我最终还是故意问他:“哦,有什么难为的?”
突然发现他脸上略有一丝不安和内疚,他小心翼翼的说到:“许然,我知道你这几年过得不好,心里难受。”
我完全没有理会他说的话,靠在他对面的墙壁,望着头顶发白的天花板说:“我记得高中整整三年,你只跟我说过一句话,就是那几个字,你记得吗?我记得清清楚楚,我记了三年......”
话还没说完,韩异从对面缓步走来,神色凝重。由于他个子高,我不得不仰视看着他。他便低头看着我,眼睫毛自然的下垂,他眼睛里的瞳孔,黑的如墨色一般,仿佛有种魔力会把你吸进去。
他缓缓开口,说道:“许然,对不起,当初......”
多少年了,才等到这句对不起。或者我并没有等,因为这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这是奢求。我并不想听他讲什么当初,觉得一切都是徒劳,无论如何,都回不了当初。泼出去的水收得回吗?断了线的风筝飞的回吗?败了的花挽回得了吗?
于是我立马打断他的话,冰冷决绝的说:“当初再怎样都过去了,我不想听如今的任何解释。如今的解释也无法解释当初,没事的话,我先上课了。”
我此刻的心,不知冷暖。但我决定离开这,正要移动步伐,他却向前迈了两步步伐,一把按住我的肩膀。他的手抓得那么紧,好像恨不得能把我揉进血液似的。他的手按在我的肩膀我还能感到一股寒气和一阵冰冷。我看着他如此俊美的脸,却略显消瘦。他略带急促的呼吸,我能感觉到。他那么高,呼出的二氧化碳时不时在我额头散开,有种暖意。我觉得我都快被这种暖意冲晕了头脑。
两人呆呆相望了几秒,我才反应过来:“你......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上去了。”
他这才醒悟过来,有所反应,缓缓靠口说:“许然,其实我......”他说到“我”字的时候,刚好铃声响起了。这一刻,我明显感到他脸上的失落。大概是因铃声打断他的话,没能跟我解释而失落吧。
我再次打断他的话:“上课了,你也回去吧。”说着我从他的双手挣脱开来,完全没有再留意他的任何表情,小跑上了楼梯。上了楼梯,从转角处看到他还是呆站在那,似乎不知所措。我轻声叹了一口气,他马上有所感应的抬头看着我,眼神有一丝难过和温柔。我皱了皱眉头,不知所措的转身跑开了。我跑进了课室,进去后,却久久找不到我的座位,才发现走错课室了,便在嬉笑声中走出那课室。之后,幸好还是找对了课室。这才恍恍惚惚的坐到位置上。暗想着:幸好打铃了,这铃声早不响,晚不响,响的正是时候,我就是不想听他的任何其实。之后的这节课,我依然在神游着,觉得老师所讲的每一言每一语都丝毫不影响我的神游,就怕我影响了他。恍惚了一节课,终于听到熟悉的铃声。这时,老师还刚收拾好课本,前脚踏出可课室门,后脚还没踏出课室门。夏满满就以极速向我奔来。期间,看着她碰歪了一张桌子,撞倒了一堆书,弄掉了三只笔,她背后的同学正以仇视的眼神盯着她看。仿佛经过了千山万水和火星碰地球的激烈,夏满满终于奔到了她的终点——我的身旁。
我跟她讲道:“你下次过来能不能镇定点,要不他们也会很不镇定的。”我指了指那群正以仇视的眼神盯着她看的同学。
夏满满赶紧回过头去,双手合十,向他们鞠了二躬,表示歉意。但她回过头,马上又奔向主题:“许然,韩异跟你讲了什么啊?快告诉我。”
我不屑的看了她一眼,琢磨着要是告诉你这个大喇叭还不全世界都知道,于是我决定隐瞒实情,向她透露虚情:“他没说什么啊,他每次讲话要么被我打断,要么被铃声打断,我也不知道他想讲什么。”
原以为夏满满的提问会就此打住,没想到她想到了另一个亮点:“那你用什么话打断他的话啊?”
“中国话。”我不加思索的回答道。
她马上急起来:“不是啦,我还知道你讲普通话呢。问题是你跟他讲了什么?”
我嘿嘿笑了两声:“反正我都是普通人,肯定讲普通话啦。不过我讲了什么,我也正好忘了。真不好意思啊。”
夏满满听了立马摆出一副臭脸:“哼,就知道你不会说,改天我用催眠术把我想知道的一探到底。”
我瞪着她,似笑非笑的说:“可是你好像不会催眠术耶,再说催眠术对我不管用,只怕把你自己给催了眠了。”
“哼,不会可以学的嘛。”
“等你学会了我就真的忘了。”
……
两天后,夏满满拿着白纸在我面前晃动。
我疑惑的说:“这是什么?”
夏满满笑嘻嘻的说:“信封,里边有信,那人怕你不收他信,让我转交给你。你猜是谁给你的?”说完面露喜色,笑眯眯地看着我。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不知这次是什么喜事呢?
我又琢磨着有谁会那么吝啬,用白纸折的信封给我写信呢?而且信封上一字都不留,更别说能找着邮票的影子了。
“我怎么知道,你以为我有透视功能呐?”
我看着她,用眼神传达了我的意思。她马上明白了,拿信给我,“呐,给你,你自个看吧,我先声明:我可没偷看啊,我还不敢偷看他的信。”
我寻思着:还有你夏满满不敢做的事?我立马拆开信封,看看是哪个吝啬鬼给我的信。一拆开来,看到了他的字,多么熟悉的字。我这才醒悟过来,韩异一向喜欢简约明了,连写信也是如此,纯白无暇的信封,只有他自己才会用他自个做的信封。我甚至忘了他有这种习惯。再往下看,愣了会,这信实在太考我语文功底了。幸好我语文不差,还勉强看的懂。
内容如下:
许然,见信如唔。吾深知三年前伤汝甚重。吾近日深思,甚感愧疚。特写此信,向汝致谢。
三年前吾诚对不住汝。汝一心倾向于我,吾却重创于你。今下,吾知吾错矣,向汝致谢。但汝定不知,吾爱汝甚深。此犹如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此绝非一日二日之事,甚久之前,吾亦倾心于你。但吾有所苦衷,汝知否?汝若知晓,可否谅我心也?可否受此情意?吾想汝或难以接受。吾与汝于彼此美好之际相遇,尚未相识、相知,吾便狠心拒汝,此乃吾大错矣。但不论汝愿或不愿接受此情意,不论世事变迁,总之,吾愿汝安好。汝安好乃吾安好。吾愿伴汝一生,待汝回心转意。
许然,IfImissyou,I'llregretlife.Butthereisnoif,soIwillnotmissyou.
当我看完了这封信,对韩异有了极大的佩服,一封表白信竟可以写得如此深奥,非同凡响,让我怀疑他是不是从古代穿
越过来的。夏满满一直盯着我的脸看,看我有无任何情绪变化,之后她终于忍不住的问道:“许然,那信写什么呀?”我料想着以她的智商也看不懂,于是放心地把信交给了她。
“呐,你自个看吧。”
夏满满看了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一脸疑惑,满脑袋都是问号。
“这什么意思啊?不会是你们两的密语吧?这不完全让外人看不懂吗?”
夏满满的这番话真让我大跌眼镜,我能想到她智商低,却没想到低成这样,连文言文都看不出。看来我还高估了她的智商,并且相信她没拆信。
我说:“本以为你英语差也就算了,没想到你连文言文都看不出,还中国人呢。”我一脸鄙视的说。
“去去去,谁叫韩异这个大才子那么有文采,尽写古人的东西。不过你快点给我解释下什么意思啊。”
我实在对这封信的内容有点难以启齿,但迫于夏满满的**威,我也只好小声又别扭的替她解释。
清了清嗓子,念道:“许然,展信佳,三年前我实在对不起你。你一心爱我,我却伤害了你。如今,我知道我做错了,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但你一定不知道,我爱你,我很爱你。就像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一样,这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很久以前,我就已经爱上了你。只是我有我的苦衷,你可知道?你如果知道了会原谅我吗?能接受我这份迟来的情意吗?我想你也许不会接受,我们在彼此青春年少的时间相遇,还没来得及相识、相知,我便狠心的拒绝你,这是我的错。但无论你是否接受这迟来的情意,无论世事如何。总之,我希望你会幸福,因为你的幸福也是我最大的幸福。我会在你身边陪伴着你,等你回心转意。IfImissyou,I'llregretlife.Butwordisnoif,soIwillnotmissyou.”
当她听完信的内容后,又托着脸问我:“那句英文什么意思啊,好像挺深奥的哦。是不是这么理解:如果我想念你,我会遗憾一生。但世上没有如果,所以我不会想念你。”
我对夏满满的理解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就差没七窍流血了。“其实不是这样的。意思是如果我错过你,我会遗憾一生。但世上没有如果,所以我不会错过你。懂吗?”
“哦,原来这样啊,我说怎么这么奇怪呢。懂了,懂了。”
到了晚上,我又拿出这封信看了看,决定给他回一封信,一封更深奥、更显内涵的信。我用文言文表达着现代文的意思,又用小篆代替现代汉字,让文言文、现代文、小篆巧妙地合三为一,更深刻的体现了我的内涵和功底,不错。信的回复内容如下:(小篆字体)翻译成现代文的意思就是:“韩异,你的心意我其实明白,但我实在难以明白你为何会有此番意思,也难以接受你突如其来的爱恋。所以希望你给我时间,好好考虑,也给你自己时间,考虑下这样的爱恋是否合适。等到明年,我的生日,你若是仍在等我,我若是也对你有情,那我们就是有缘人。最后送你一句话:你可以崇拜我,但是千万不要爱上我。(摘自《喜羊羊与灰太狼》)但我觉得我没什么值得你崇拜的,所以我把话改成这样比较好:你可以拜我,但是千万不要爱上我。”
忙了一个晚上,这封古今中外鲜有的信终于大功告成。我也用白纸做了一个白信封,塞进书包,准备明天把它交给韩异。此时夏满满却一把夺过信。
她一看,惊讶程度比看韩异的信时还要高,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说:“许然,你回信也太绝了,竟然用这乱七八糟的字来回信,你跟他前世一定是一对恋人,然后今生双双从古代穿越而来的。”
我藐视的说道:“去去去,这不叫什么乱七八糟的字,这叫小篆,小篆的小,小篆的篆。懂么,亏你还中国人,我还怀疑你从外国过来的呢。”
“我不管这么多,你赶快翻译给我听。”夏满满不耐烦的催促着我。
我逐字逐句的翻译给她听。当她听完最后一句,她捧着肚子在大笑,之后指着我说:“哈哈,许然,你以为你死了还是你变成财神爷了,还不要他崇拜你要他拜你。如果你死了,我拜了你肯定不会爱上你,可如果你是财神爷,我拜了你肯定就爱死你了。哈哈哈。”
我马上打断她的笑声:“去去去,你就当我是死了的财神爷就好了。”说完,我脑海中浮现出财神爷的模样:我穿着财神爷的衣服,捧着个大元宝,躺在水晶棺材那,笑嘻嘻的,供世人瞻仰、膜拜。只可惜尽管我躺在棺材那,周围还放着“财神到,财神到,好心得好报......”的歌,真是凄凉......
第二天上午放学,我约韩异到学校的花园那,把信交给了他。他看了看信封,脸上有一丝淡淡的喜悦和温和的笑容。但下一秒,当他看到信的内容,喜悦和笑容全都化为乌有。他皱了皱眉头,估计是郁闷我写的小篆,但他还是细心地看了下去。我觉得他还真是无所不通啊,小篆直接看都看的懂,我写小篆还要一个个字查字典呢。他看信的时候,我一直盯着他的脸看,他几乎都是皱着眉头,神态没怎么变化。到最后看到他眉头舒展了一下,大概是看到我写的最后一句话,但很快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他看完以后,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这次不是略有失望而是非常失望的说道:“许然,你果然拒绝了。我早该知道。”
我愣住了,一直看着他,一时半会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也一直看着我,两人对峙了几分钟,他才打破僵局,缓缓说道:“没关系,这是我该承受的。那......明年,我等你。”
他这是对他当初的那话感到内疚,觉得理所应当的承受我给他的恢复吗?不,我们都错了。两个人在不同时间,不同空间爱上对方,就是错爱了。
我头脑里的思想顿时一片模糊,行动也感觉有些麻木。便缓缓移动步伐,仿佛是小心翼翼的离开了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想说。走了几步,听到他在喊:“许然,我会等你的,我会等的。”这句话响彻云霄,深深地扎在我心上。
我的眼框顿时充满了眼泪,仿佛心中的一切委屈全部蜂拥而出。抬头看看天空,想把这些泪倒回心中,却发现眼泪太多,心也容不下。于是我加快了步伐,往前跑了起来,我不想面对着迟来的一切,我选择的是逃离。他不知道我等的有多苦,我等了三年。每次看到他跟周仪在学校牵手、拥抱,我的心总是揪成一团。我觉得我总是一个卑微的角色,我从来就不是他的女主角,所以,我的痛,也是理所当然。如今,我累了,想放弃的时候,他却出现了,多么戏剧性的一幕。觉得生命中总有这么一个人,让你方阵大乱,打破你规划好的一切。然后要么让他打破你规划好的一切,要么你打破他规划的一切。可我做了第三个选择:打破我跟他规划的一切。
我在双眼视界模糊的情况下,一直跑着,看到的世界都是模糊的。我没有留意到前面的石头,被石头绊到,在岸上不自主的转了个圈,然后
一头栽进了湖里。前一秒我的头脑还是清醒的,后一秒我觉得我大脑进水了或者水浸大脑了。栽进湖里我才意识到我不会游泳啊。我拼命的喊着救命,心里充满了恐惧,却一直期盼有人会来救我。我想我的生命就快结束在这该死的湖中了。渐渐,我觉得我浑身失去了知觉,喊不出声音,整个人都昏昏沉沉,被包围在水里。之后,我看到蓝蓝的天空,空气中逸散着花香,周围风光真好。原来我死了还能看到这美景,阎王真是待我不薄啊。我又闭着眼睛享受这一切,好歹我死的那么远,生前没享受过,死后也该好好享受。
突然感到有人拍我的脸,我又睁开眼睛。一看,眼睛睁得更大了,怎么韩异也来了?难道他跟我一起到了阎王那?我看到他身上也湿了,难道他跳水救我,但后来又没救到我,反而跟我一起死了?我们真是有缘,生不能在一起,死还能在一起。
我一想到这,马上抱着他,歇斯底里的哭起来:“韩异,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让你也跟我一起死了,对不起,对不起。”
韩异把我推开了,以方便讲话,又双手握着我的肩,疑惑的看着我:“你......真的脑子进水了?”说着又帮我擦眼泪。
我连忙甩开他的手:“你是不是死了还要讽刺我啊。”
韩异又摆出他那浅浅的一笑,真是死了都还可以那么迷人,不对,是迷鬼。“傻丫头,你可没死,我也没死,我们还好好的呢。”
说着又抱了抱我,我赶忙推开他。“什么?我没死?是你救了我?”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又指了指地板,说:“你看,鬼会有影子吗?”
我看了看,果然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激动地大叫,原来我没死,我还一直以为我死了。然后又一把抱着韩异,谁知用力太猛,两人双双倒地,我却还一直抱着他说:“哈哈,太好了,我没死,我没死,谢谢你救了我哦。”
韩异也抱了抱我,拍拍我的背说:“丫头,你压疼我了。”
我脸一红,这才反应过来,马上松开了他。两人这才站了起来。
“刚刚,不好意思啊,太激动了。”
他又浅浅的笑了笑,在阳光下比太阳还要耀眼,真是个绝美的王子。他过来捏了捏我的脸:“你脸都红了。”
我重重的打了他的手,退后了几步。依旧羞红的说:“哼,你还想吃我豆腐。”
韩异挑逗的笑了笑,向前迈了几步,他的脸几乎贴近了我的脸,我感到呼吸都变得急促。
他开口说:“不知道刚刚是谁抱着我,把我压到在地,还抱着不放呢?”
我又推开他,重重的哼了一声,快步走开,与他插肩而过。跑了几步,又听到他讲话:“别跑那么快,小心又掉湖了。”
我停下来,回头瞪了他一眼,以表示心中严重的不满,然后转身又跑得更快了。谁知道重心不稳,又狠狠地摔了一跤,幸好没摔倒湖里去。我料想韩异在后面肯定又在嘲笑我。我爬起来,回头一看。他还跟我招手,笑吟吟的说:“丫头,叫你慢点,偏不听。”
我死瞪着他,然后转身,慢慢的走。我怕我再跑再摔就撞上狗屎了。我走着走着,觉得不对劲。他怎么叫我丫头,还傻丫头呢?叫得那么亲热,哼,跟他又不熟,就算大水没冲龙王庙,我跟他也不是一家人,还吃我豆腐。想着想着,我又加快了脚步,跑了起来。觉得跑了好久,终于到家了。换了身衣服,吃了个饱饭,又到学校上课去了。
到了课室,觉得众人眼光一样,特别是女生。
本来苏慕跟别的女生聊天聊得挺火热的,一看我来了,脸色一变,似乎不讲原来的话题,讲别的了。我总觉得苏慕今天很奇怪,一定在讲什么有关我的东西。于是我放下包,走到课室外的墙壁,想偷听苏慕她们讲什么。果然,刚走出门口,就听到苏慕扯着嗓子在喊,不是在讲。
她跟她旁边的女生喊道:“你们知不知道,中午,有个不要脸的竟和韩异倒在地上卿卿我我。看!我还有相片呢!”我感觉她此刻高傲的像只孔雀。
之后,我听到全班男女都沸腾了,他们一定抢着去看苏慕拍的相片了。我听到一个男声:“真不要脸,衣服湿了还贴在一起,不会是刚享受完**吧?哈哈哈。”
苏慕和一旁的女生也附和着:“就是,这种贱人,哪配得上韩异。”
我在墙后面重重的哼了一声,心想:我还没跟韩异配成一对的呢,你又知道配不上?
之后又听到苏慕在喊:“哎,像她这种有娘生,没娘养的人就是这样了。”然后是一片嬉笑声。
我实在忍无可忍,竟然骂到我妈来了。虽然我妈不在了,可我也不容许任何人骂她。
我马上冲进课室,冲着苏慕喊道:“你说谁有娘生,没娘养呢?”
苏慕从人群中走出来,气急败坏的指着我说:“就说你了,就说你了。”
我切了一声,想这不必跟她这种人计较,便回座位看书了。刚坐下,又听到高跟鞋特有的“噔噔噔”的声音。抬头一看,苏慕过来了。她扬起手,看来是想扇我一巴掌。可是我却笑着看她,看她被气坏的表情。
她一看我在笑,表情更生气了。扬起手准备狠狠地扇我一巴掌,只可惜被后面的人一把抓住,是林漠。我站了起来,方便看着苏慕。
我想起当年被周仪扇一巴掌的凄惨,我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我不会再任人欺负。
林漠天籁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苏慕,你想干嘛?是想打她,还是想打我?”那声音好挑逗。
苏慕挣扎着,更生气的喊道:“放开我!”周围的人都窒息的看着他们两个人。一个看似弱女子的人与一个练过跆拳道且背景强大的人在面前较量,谁都不敢轻易上前当和事佬。众多女生只有她敢跟林漠对着干。林漠可是跆拳道黑带六段,几乎没人敢惹他。
林漠又紧紧的握了一下她的手腕,说:“你不想落个比周仪还惨的下场吧?”
随后林漠松开了她的手,苏慕又瞪着高跟鞋气急败坏的走了。之前还心高气傲的人转眼就变成了凶神恶煞的人,真是善变。只可惜她一转身差点撞到人。
估计苏慕是完全愣住了,韩异就站在她面前。造谣者跟事实真相的男主角站在一起,可以想象会有怎样的结果。
韩异向前迈了一步,他的脸几乎贴近苏慕的脸,我也不知道韩异想干什么。苏慕明显的紧张到发抖。韩异的脸不再往前移,全场人都窒息的看着这一切。先是林漠,后是韩异。韩异的嘴唇停在苏慕的耳垂,他似乎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片刻后,苏慕立马吓得花容失色,她精致的妆与她的脸上每一寸每一块的表情都不符合。之后,她便颤抖着身子,嘴唇发白的离开了现场。
我也十分惊讶的看着这一切,觉得怎么这么离谱,这么不靠谱呢?
韩异在众目睽睽之下缓步向我走来,轻声道:“没事吧?”
我愣了愣,吸了口冷气,才说道:“没事,那个......你跟她说了什么啊?”
韩异在我耳边轻声的说:“我跟她说:许然是我的人,你让她不好过,我跟林漠也不会让你好过。”
我心里一惊,他怎么会知道我跟林漠的事,真邪门。世上真是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我也小声的跟他讲,因为周围太多人,实在不好意思大声说。我在他耳边说:“谁是你的人,你还想吃我豆腐啊。”
韩异笑而不答,只是冲我笑了笑,像个凡间的精灵,随后便转身走了。
站在一边的林漠这才开了口:“许然,明天下午我过来找你。”
我还没说不字,他就转身走了,留了个潇洒的背影给我,把我扔在众目睽睽之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