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0日。

风和日丽,阳光明媚。

“真漂亮!”夏满满拍手大叫。

我看着镜中的人,笑了。

象牙白的婚纱,肩上缀着繁重的白色羽毛和碎钻。腰上的紫色绸缎,缀着黑珍珠。高贵、优雅,如黑天鹅一般。整件婚纱,透着豪华绝伦的光芒。

如梦如幻,曼妙如仙。

“姐夫应该快到了吧。”许若楠看着手表嘀咕着。

我看看时间,确实应该到了。

“来了来了!”听到敲门声,夏满满大叫。

“我是林漠。”门外传来一声。不用听也知道是林漠,因为楼下已有大批队伍等待出发了。

“知道知道!想进来是吧?快给红包!”夏满满在里面打着小算盘,准备从林漠身上捞一笔。这家伙,新郎官也不放过。

一声令下,一张纸从门缝里慢悠悠的滑了出来。

夏满满兴奋的抽过那张纸,准确来说,是支票。

“哇塞!我发财了!”夏满满盯着支票上的数字,两眼发亮。

我朝支票那瞟了一眼,上面的数字是十万。我和许若楠都鄙视的看着这财迷,十万块,她自己又不是没有。林漠还真舍本,不过他不了解夏满满。夏满满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更何况新婚之日,肯定狠狠的敲一笔。

“姐夫姐夫,还有我还有我!”许若楠看夏满满拿着支票,急得大叫。我很鄙视的看着老弟,十足的财迷!丫的他一个董事长,别说十万,就是千万他都有。

不出人意料的,又一张可爱的支票从门缝里滑了进来,许若楠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财迷!绝对是十足的财迷!

“可以开门了吗?”林漠问道。

“哈哈哈,你上当了!我早把许然送到郊外的假日酒店去了,你要带着队伍去郊外,然后再浩浩****的从郊外把她接回来。”夏满满不知又搞什么花样,明明我人在这,还睁眼说瞎话。

我瞪她一眼,她捂住我的嘴,示意我闭嘴,我实相的闭嘴。

“那好,我去那接她。”门外传来一声,然后就听到林漠下楼梯的声音了。

我扯开夏满满的手,问道:“你搞什么鬼?等他去郊外转一圈回来,都错过婚礼举行的时间了。”

夏满满大笑,“我就是逗逗他,我结婚时,均均还被你们整的够可怜呢!现在到你结婚了,我不玩林漠玩谁啊,谁叫他这么好骗。哈哈哈。”

我刚想反驳她,听到门外传来一句:“谁说我好骗?开门。”

“哈哈。”我大笑,连名带姓指着夏满满说:“夏满满,你才被骗了!”

“哈哈,就是!蠢死了。”许若楠一边数落着夏满满,一边开门。这小子,收了人家红包,做事自然勤快。

“嘿嘿,姐夫。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啊。”许若楠一开门,就嬉皮笑脸的。

林漠淡然一笑,说:“没事。”

夏满满也嘿嘿的笑,只是有点尴尬,“林漠,你来啦,快接新娘子去教堂吧。”哟,她这完全是转移话题,好让林漠忽略她骗他的事。

不过,事实证明,夏满满这招是有效的。

林漠是个聪明人,直接忽略了夏满满整人一事。

他笑着说:“然然,我来接你了。”

林漠,此时的林漠,是世上最耀眼的男子。

合体的西服,将他原来就颀长挺拔的身躯衬得更是英俊。

如雕刻般光洁白皙的脸,五官分明,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像是星空中的黑洞,瞬间让你沦陷;那浓密的眉,泛起柔柔的涟漪,锁住了点滴幸福;高挺的鼻,张扬着贵族的高贵与优雅;绝美的唇形,如玫瑰花瓣般的诱人。

“林漠。”我轻轻叫他一声,笑的如蜂蜜般甜腻。

旁边二人听了则是鸡皮疙瘩都抖了一地,还逗着身子说:“快走快走,省的我皮都掉了。”

我呵呵的笑,林漠把我打横抱起,走出了门。

我搂紧了林漠的脖子,小声说道:“林漠,我们终于要结婚了。”

林漠低头亲我,笑说:“然然,你会是最幸福的人。”

我呵呵的笑,仔细的看着这个将要与我共度余生的男人。

上了轿车,我们去了我们心中神圣的教堂。

“林漠,我好紧张。”虽然之前有彩排,但到了真正上场的时刻,心里还是会紧张。

“别怕,有我在。”林漠握紧了我的手,深邃的眼眸望进我的心里。

我轻轻点头,看着他,微笑。

他的一句话,就是我的定心丸,除却了一切担忧。剩下的,我只需要静静迎接属于我和他的幸福时刻。

车子开始驶入通往教堂的路。

婚礼没有邀请太多人,记者更是不可能出现在现场,他们是连通往教堂的路都进不来。

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紧张好担忧的了。就算出糗了,也是在熟人面前。

我暗自里松了一口气,捧着花束,下车了。

远远的,还未踏上红地毯,就听到悠扬的钢琴曲——卡农。

琴声悦耳,沁人心脾。

透过云层射下来的阳光,笼罩在我们头上,洋溢着幸福的气息。。

我挽着林漠的手,一步步走向红毯。

那条见证我们爱情的红毯,那样鲜红,那样耀眼。

在红毯的一端,所有人都准备就绪了。

踏上红毯的一瞬,音乐变得高昂**。

而我们,也伴着音乐的节奏,神圣庄严地走上地毯。

一条两百多米长的红毯,我们走的缓慢、幸福。

“还紧张吗?”林漠轻声问道。

我会心一笑,说:“不紧张,我很幸福呢。”

林漠也笑,让人如沐春风。他说:“然然,我也很幸福。这辈子,我们相爱,就是最美的事。”

“下辈子,我们还会相爱吗?”我仰头问他,笑的一脸灿烂。

林漠嘴角上扬,说:“你上辈子就问过这个问题了。”

我看着他,笑的说不出话。

缓步向前走,神圣的教堂映入眼帘,叫人眼前一亮。

四个尖塔,耸立在教堂顶端。

这是多么雄伟壮丽的教堂啊,我在心中感叹。

此时,教堂已经奏响了婚礼进行曲。

热烈、庄严,但又是温馨的。

阳光从巨大的玻璃窗洒进来,整个人都沐浴在这神圣的光芒中。

雪白的婚纱,拖在红色的地毯上,异常耀眼。

我们站在了神父面前,满脸虔诚。

身加长袍的神父向我们点头示意,开口道:“恩爱的两位新人,我们今天在此神圣庄严的圣堂中,在上帝的面前和众人的面前,要为你们二人举行神圣的婚礼。婚姻是极贵重的,是上帝所设立的。所以不可轻忽草率,应当恭敬、虔诚、尊奉上帝的旨意,成就这大事。”

神父双手合十,微微仰头说:“上帝,为这场欢乐的婚礼我们感谢您;为了这具有重要意义的婚礼日我们感谢您;为了这一重要的时刻我们感谢您;为了您无时无刻都与我们同在感谢您,以基督圣灵的名义。阿们。”

神父把目光移到我们身上,虔诚的说道:“站在神的面前,我劝勉你们二人,要记得钟爱和忠实是建立欢乐和永恒家园的基石。如果你们永远信守着你们庄重的誓言,如果你们坚定不移的去寻求并遵循你们圣父的意愿,你们的生活将永远和睦、快乐,你们建立的家庭将承受任何的变迁。当然,你们也要记住你们不是独自步入人生的旅途。在你们面临困境之时,不要胆怯于向他人求助。援助之手来自-朋友、亲人、和教会。接受他人的援助并不是一种羞愧,而是一种诚恳的行为。在我们四周,主都向我们伸出了援助之手。耶稣基督之手无处不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见证了这对新人的结合。阿们。”

“现在,我要严肃的问道:林漠,你是否愿意以她为妻,与她在神圣的婚约中共同生活,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你也愿意爱她、安慰她、尊敬她、保护她,并愿意在有生之年对她忠心不变?”

林漠深深的凝视我,开口说道:“我愿意。”

那声音,如天籁般悦耳。

那声音,如此清晰、铿锵有力,一字,一句,都刻在了我的心中。

神父满意的点头,看着我说:“许然,你是否愿意以他为夫,与他在神圣的婚约中共同生活,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你也愿意爱他、安慰他、尊敬他、保护他,并愿意在有生之年对他忠心不变?”

“我愿意。”我不假思索的说道。

这三个字,对于每一对新人而言,都是有着非凡的意义。

“好,请新人交换誓约。”神父微笑。

一声令下,林漠转身面对我,握紧我的手,真诚的说道:“我,林漠,在神圣的婚约中以你——许然,作为我的妻子,今后无论顺境或逆境,无论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都彼此相爱、珍惜,直到死亡才能把我们分开。我向你承诺。”

他静静的微笑,如沐春风。

阳光透过彩绘的玻璃壁画,环绕在他头顶,也环绕在我们头顶。

那是一束无比神圣的阳光。

此时此刻,我们就是世上最耀眼的人。

我也开口说道:“我,许然,在神圣的婚约中以你——林漠,作为我的丈夫,今后无论顺境或逆境,无论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都彼此相爱、珍惜,直到死亡才能把我们分开。我向你承诺。”

“好。”神父微微点头。

“结婚戒指象征着永恒,象征着两颗拥有无尽的爱的心与灵的永远的结合。现在,将你的爱、你殷切的渴望、你们的心与灵永远结合的愿望作为礼物送给她。你,可以给你的新娘戴上这枚结婚戒指。”神父微笑。

林漠拿出戒指,深深的凝视我,眼眸里闪烁着无限的温柔,让人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

“许然,我给予你的这枚戒指象征着我对你的爱和忠诚。我将,永远爱你。"

我微笑,看着他把戒指套入我纤细的无名指。

天穹中有无数束光芒透过玻璃窗射进来,所有的爱都在其中飞扬。

那是束从天堂而来的神圣的光芒,熠熠生辉,照亮了整个教堂。

神父看我说道:“同样,以你的爱、你殷切的渴望、你们的心与灵永远结合的愿望作为礼物送给他。你,可以给你的新郎戴上这枚结婚戒。”

我看着林漠,微笑的说道:“林漠,我给予你的这枚戒指也象征着我对你的爱和忠诚。我将永远......”

话还没说完,戒指还没戴上,就听到教堂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众人寻声望去,却看到一群警察逆光走来。

旁边的保镖厉声斥道:“这里正举行婚礼,请你们出去!”

那群警察停住脚步,向我们喊道:“我们这是执行任务,请你们配合。”

林漠似乎有点怒气,冷声说道:“我们正在举行婚礼,这里没有可疑人物,请你们在结束婚礼后再执行任务。”

带头的警察,走上来,扬了扬手中的纸说:“这是拘留证,我们十分确定嫌疑人在这里。”这气势,与林漠的气势不分上下。他说完话,转身就走。

我只看清了拘留证三个字,连要拘留的谁都没看到。

我有点惴惴不安。

婚礼邀请的嘉宾,非富即贵,不太可能是他们要拘留的人。

身边的林漠似乎想上前制止警察的行动,我皱着眉头看他,示意他别冲动。

他也会意了,压住内心的怒气,静静的看着。

那些警察开始拿着拘留证搜寻在场的可疑人物。

每位警察,都如临大敌般细细的察看现场的每一个人。

倒是现场的嘉宾个个镇定自若。

也是,平生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搜寻了好一阵子,领队的警察才挥挥手说:“收队!”

众警察向中靠拢,唯有一个警察还绕着许若楠仔细打量着。

“收队!”领队的向那个警察厉声斥道。

“报告!就是他!”那位警察敬个礼,指着许若楠大声喊道。

我诧异的看着那几位警察围上去,旁边的保镖也赶紧护上去。

局势变得异常紧张。

许若楠被保镖护着,保镖被警察围着,而别的人都站在圈子外面。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眼含怒气看着领队的警察。

婚礼被他们搅乱了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要抓我弟。

“许小姐,很抱歉,我们要拘留的人正是您弟弟。”领队的警察严肃的说道。

“胡说八道!”许若楠大吼一声。

许若楠他女友雨凌也颇为紧张的看着这群闯进来的警察。

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说:“我弟弟一向守法如山,只怕你们抓错人了!”

“请你们赶快离开!”林漠也毫不客气的说道。

领队的警察盯了我和林漠一眼,转过身去,负手而立,气冲霄汉的说道:“押走!”

一声令下,两队人马纠缠在一起。

领队的警察似乎有点怒不可遏,直接拔枪向外开了一枪。

枪口冒出的烟,飘在这紧张的空气中。

立刻,全场肃静。

“你们想妨碍公安执法吗?”领队的警察气势凌人的说道。

他大步向许若楠走去,打算亲手押走许若楠。

林漠见此景,冷着脸挥手,一群保镖也是心领神会,立马伸手拔枪。

“住手!”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喊了一声。

保镖总算是停住了拔枪的动作。

在警察面前非法持枪,这不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么。

许若楠突破重围,走出来与领队的警察对视,气势磅礴的说道:“我跟你们走。如果你们抓错了人,那你们可就得罪人了。”说着,就抬起步伐,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仿佛他踏上的就是一条舍生取义的路。

看着许若楠跟着他们去警察局,我飞快的奔向教堂休息室,迅速的换下便装。

跑到教堂门口时,看到林漠已经坐在婚车的驾驶座上。

我一声不吭的上了车,林漠也迅速的点燃引擎,车子如弦上之箭般射了出去。

很快,车子四平八稳的停在了警察局门口。

等我们看到许若楠的时候,雨凌也已经在旁边了。

“抱歉,你们不能进去。”守在门口的警察说道。

里面的许若楠闻声,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便又回头去回答警察的问题了。

“请问你们为何要拘留他?”我率先问道。

我认出他就是那个发现许若楠的人。

“他涉嫌洗钱。”那警察从容不迫的说道。

“不可能!”我冷静的反驳道。

父亲一直教导我和许若楠要诚信做人,他自己在商场上做的从来都是合法生意。而我和许若楠接管公司后,更是守法如山。所以说,许若楠洗钱是不可能的。

“证据呢?”林漠冰着脸,沉声问道。

“证据不方便给外人看。”警察所说的话,丝毫不起伏。

我暗地里感叹他真是敬业,待人如此公平。

“不可能的,若楠不可能去洗钱的。”雨凌不安的喃喃着。

“别担心,清者自清,若楠不会有事的。”

虽然嘴上是这么安慰着雨凌,但我心里还是有点担心许若楠的。

细细回想,发现整件事有可疑之处。

第一,许若楠不会去洗钱,我相信他。那么,也就是有人故意陷害他。我们在商场上向来都是做公平的合法的生意,在商场上树敌的可能性不大。如果是这样,会是谁陷害他呢?

第二,警察来抓人的时候,我正举行婚礼,被他们一搅和,整个婚礼都被破坏了。抓人的时间怎么恰好就是婚礼举行的时候呢?难道......这次抓捕行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难道,幕后主使人真正目的是想破坏我的婚礼而不是许若楠?

第三,警察抓人的时候,气势凌人。面对许、林两大家族也毫不畏惧。按理来说,在这个城市,就算是市长也要给几分薄面给我我们两家。警察这次态度如此强硬,莫非是是其后有强大的后台......

还未想完,就听到林漠朝远处喊了声爸妈。

我立刻回过神来,心不在焉的喊了声爸妈。

雨凌这会也恭敬的喊了声伯父伯母。

“警察怎么说?”爸他老人家绷紧了脸问道。看来对于警察破坏婚礼一事也让他怒形于色。

“还在审问中。”林漠率先回答。

“然然,你别担心,你爸会摆平的。”妈在旁边好声安慰。

我轻轻点头,表示明白。

这件事,若是林家都摆不平,那就比较几首了。

“你们肯定是抓错人了,回头我让你们好看!好好的一个婚礼,就被你们搅和了!”爸指着门边的警察大骂。

那警察居然还不怕死活,面不改色的回答到:“我们这是执行公务,请见谅。”

被他这么一说,爸更是怒不可遏了。

我连忙过去安抚他:“爸,您先别生气,免得气坏了身子。至于婚礼,改天举办也行。”

“爸,别生气了,小心身体。”林漠也上千安慰。

爸怒目而视,对着那警察冷哼了一声。

“然然,咱们林家委屈你了,连个婚礼都没给你办好。”妈苦着脸遗憾地说到。

其实婚礼被搅和跟林家有什么关系呢?问题应该出在警察或者是幕后黑手的身上。

“妈,我一点都不委屈,反而是让您老人家担心了。”我一脸内疚。

如果不是出了这档子事,也许我们两家人早就欢天喜地的聚在一起了。

“若楠,若楠。”门被打开了,雨凌率先跑了过去。

许若楠被押了出来,还铐上了手铐。

许若楠一脸微笑的跟林漠父母打招呼:“伯父伯母,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

大难临头,他还临危不惧地笑着。

说完,转头对着我,笑得更灿烂了。

“姐,姐夫,我会没事的,你们别担心。大不了在这住几天就是了,反正我也没来过这。”这小子还有心情嬉皮笑脸。

我刚想骂他几句,他又对着雨凌开口了:“雨凌,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等我出来。”

雨凌带着哭腔说道:“好,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没事的.....”

没说上几句话,许若楠就被押进了另一个房间。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过道中,心中阵阵刺痛。

许若楠作为家中的独子,他绝不能有事。

今天这出戏,完全是在唱莫须有这一出。

那么,谁会是秦桧呢?

林漠陪我回到公司的时候,已是中午时分。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我今日大婚,但看我并无结婚的喜悦也就不敢多问我为何回公司。

上了顶楼办公室,我绷着脸直接向秘书发话:“把财务部和会计部的经理给我叫过来。还有,最近半年的账本也拿过来。”

不出五分钟,财务部的孙经理和会计部的李经理就来了。一群抬账本的人放下账本就战战兢兢的走了。

“副董......您找我们什么事呢?”留下来的孙经理更是瑟瑟发抖,小心翼翼的讲着话,生怕稍有差错就会遭受满清十大酷刑似的。

我淡然一笑,说道:“二位请坐,不必拘束。”

话是这么说,但两位经理还是挺直了腰板,正襟危坐。

“副董,您有事就尽管吩咐,我们尽力而为就是了。”

我细细观察正在讲话的李经理,他到时副不慌不乱的样子,好像我只是来请他喝茶似的。这种越是临危越是不惧的人,以后才能有所作为。而那个孙经理,刚进门腿就抖成那样,我该说他心虚还是胆小呢?

“好,我现在问你们问题,你们如实回答。”

“是是,您尽管问。”孙经理连忙点头哈腰的说道。

“最近的财务运算有异样吗?”

“没有。”

“账本这块是只有专门负责人看过么?”

“是。”

“你们两部门的电脑最近半年有出过问题或拿去维修么?”

“没有。”

“那......”

问了十几个问题,一切都正常。那么,公安部门所持的证据是怎么回事呢?

“副董,您问这些,是......出什么事了吗?”孙经理又战战噤噤的问道。

我严肃了表情,一本正经的说道:“是出事了,出大事了。搞不好,公司都要倒闭。”

孙经理一听,马上被吓得屁滚尿流,话说的更是结巴了。“那.....那.....那可怎么办.....怎么办呐?”

一旁的李经理倒是冷静的多,他沉了脸色说道:“副董,要是出事的话,您看完账本还得去银行查查。您若放心我,我倒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听了,浅浅一笑,“李经理言重了,我刚刚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好了,现在没事了,你们回去吧。”

两人辞别时,孙经理还在发抖,典型的胆小怕事之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爬到部门经理这个位置的。

“我叫了饭,你吃完再看。”沉寂一时的林漠开口了,他按住我手中的账本,把打包好的饭菜往桌上一放。

我盯着那盒饭,每头都拧在一起了,撇撇嘴说:“我现在哪有心情吃啊。”婚礼砸了,许若楠被关了,现在问题又没找到,那有什么心情吃饭。

“不吃是吧?那我们看完账本再吃。”说着就拿过一本厚厚的账本。

这回换我不乐意了,我无奈的看着他说:“我吃,你也要吃。”

这么一说,他才满意的笑了。

草草的扒了几口饭,便把自己扔进那片看似无边、名曰账本的海里去了。

不只是幸还是不幸,知道华灯初上的时候仍没发现问题所在。

“林漠,怎么办?”我催头丧气的看着他,不知所措。再这样下去,许若楠将要面临公诉,一旦被起诉,他会被判刑入狱的。

林漠宠你的抱着我,指尖染上我的发香。

“今天累坏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剩下的。我来解决。”

我对林漠是言听计从,回到新房就乖乖的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觉睡醒,就赶紧跑去公司了。

严肃的开了个会,督促各部门的人要各司其职,然后又讲了一通便散会了。

中午的时候,秘书小心翼翼的递过一份报纸给我。

我看了报纸,脸就沉了色。

娱乐报头版:许氏集团董事长涉嫌洗钱,昨日已被拘留。

这狗仔队的嗅觉真是够灵敏的,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了他们。

糟糕!

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马上心急火燎的打开电脑。在股市上晃了几眼,果不其然,公司的股票大跌。

我一下子就瘫软在皮椅上了,感觉整个人心力交瘁。

“赶紧把新闻压下去,明天我不想再看到这类新闻。”我沉着脸对秘书说道。

“副董,我已经跟报社主编联系过了,他说林总已经吩咐过了。秘书小心翼翼的说道。

“林总?”我邹着眉,不会是林漠吧?

“是林漠林总。”

我松了一口气,果然是他。

这世上,也就只有他会这么为我着想了。

但眼前的难题不仅是许若楠,现在还多了个股票的问题。

如果许若楠没事,一切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不曾料想,公司会接二连三的出现问题。

次日,办公室。

“土地证发不了?”我沉着脸问道。

“是,土地局局长说不发了。”秘书答道。

我心里顿时憋了股闷气。

要是土地证办不下来,我接下来的工程都不用做了。公司虽然不缺钱,但是因为许若楠的事公司已经有所损失。再这么下去,公司没有利润,迟早会倒闭。

“为什么不发?”我还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问着。

“他说董事长的事......”

“行了,我知道了。”

听到秘书说许若楠的事,我就知道缘由了。

那些官场上的人果真是势利眼。

许氏集团蒸蒸日上的时候,那些官员可是千方百计的跟我们拉关系。现在公司出事了,个个都脚底抹油跑得飞快。

“副董,还有一件事。”

“说。”

“公司已经有些人辞职,还有的也是蠢蠢欲动。”秘书盯着我,大气都不敢喘。

我在心底冷笑,连公司的这些员工也是这么势利眼。

“他们要走就走。”我放下狠话,想走的留也留不住。我顶着秘书,问道:“你也这么想吗?”

秘书摇头,说:“副董,我跟你也好几年了,绝不会在公司遇难之际离开的。”

这话说的好,看来我选秘书还是选对了人。

“好,召集所有人开会。”

十分钟后,公司大厅聚集了所有的员工。

我站在台上,居高临下。

“各位员工,大家好。”我微微欠身,接着发言。

“最近公司出了点状况,我知道,有些人提出辞职或是想辞职了。对此,我也能理解。你们呢,很多也是上有老,下有效的,多位自身着想也是人之常情......到最后,我只能说,打定主意要走的,公司绝对不烂,并且多发一个月的工资,以奖励其以前为公司所做的贡献。而留下的员工,我希望我们共同努力,共同度过这一难关!谢谢大家。”

话毕,台下响起经久不绝的掌声。

发言虽简短,但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人留不留得住,就要看他们的心是怎么想的了。

一日,万里无云。

风吹落了我的发丝,我无暇顾及,大步迈入门槛。

庄严的法庭,严肃的法官。

许若楠被提起公诉。

在我眼里,这实在是莫名其妙。

可我还是请了最顶尖的律师,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救他。

许若楠坐在被告席上,眼神清澈,一脸淡然,仿佛与世隔绝。

审判员宣布开庭,我的一颗心紧紧的悬着。

......

紧张的气氛,如临大敌。

激烈的辩证,扣人心弦。

呈堂的证据,触目惊心。

.......

到最后,审判长一锤定音:

“被告人犯洗钱罪,证据确凿......判处有期徒刑八年......”

听到这句话,整个人犹如五雷轰顶般痛苦。

八年!

八年是个什么样的概念?

八年,八年之后,我的许若楠早就人不人鬼不鬼了。

他是天之骄子,怎么可以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待八年?

这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雨凌当场失态,哭的梨花带雨。

夏满满一脸的不可置信,眼光亮的能吃人。

许若楠大笑,笑的震耳欲聋。

他大骂:“笑话!天大的笑话!”

不久他就被押下去了。

我呢?

我坐在旁听席上呆若木鸡,面如死灰,整个人不知所措。

林漠轻轻晃动我,说道:“然然,然然。”

我喃喃着:“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林漠将我揽入怀中,轻声安慰道:“然然,别怕,还有二审。”

听到二审这两个字,我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下子活了过来。

“对,还有二审,二审......”

我呢喃着......

等我醒来,已经躺在**了。

“醒了?”林漠坐在床沿,轻声问道。

他已换上居家服,和普通的丈夫没什么区别。

我撑起身子,将头靠在他肩上,双手环上他的腰呢喃道:“林漠,我好累。”

许若楠的事,早就把我折磨的精疲力尽了,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以后没有许若楠的日子。

“然然,我知道。你别怕,你还有我。”林漠抱紧了我,企图让我在他身上能寻的一些安心。

“我饿了。”我仰头看他,眼睛眨巴眨巴的闪着。

“刚好热了点汤,去喝吧。”林漠嘴角上扬,淡淡一笑。

我咕噜咕噜的喝完汤,神清气爽。

许若楠已经出事了,公司绝不能再出事了。

收拾好心情,又回公司去了。

刚出私人电梯,就见秘书站在旁边。

我疑惑的看着她,她也心领神会了,指了指皮椅上的人就走开了。

我不由自主的弯了嘴角,不知是哪位人物敢在我这反客为主,还坐在我的专座上。

“来者何人?”我倚在办公桌旁,看着背对着我的皮椅和人。

“这么快就忘了我了?”那人随着皮椅的旋转也转了个身。

“是你?!”我一看清来者面貌,大吃一惊。他怎么会有空大驾光临我这儿。

“怎么?不欢迎啊?”韩越挑眉看我,语气中夹杂着不满。

“哦,这倒没有。”我无奈的说。

“哦,那你是欢迎咯?”他轻佻的笑。

我盯着他,心有不悦。

“韩大闲人,我现在可没空跟你聊天。”

他站起身来,倚在办公桌旁,眉目含笑的说道:“这么快就赶人?我还想找你吃个晚饭呢。”

我朝他苦笑,“我可没你那么有空,我现在还要看文件。”

“行,那我在旁边等你。”说着,就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我当然是毫不客气的就坐在皮椅上处理文件。再说,这本来就是我的办公室,我干嘛要跟他客气。

我安静的处理文件,他安静的坐着。

偶尔目光瞥到他时,发现他也盯着我。我诧异的盯了他一眼,便又埋头苦干去了。

等到周围天色渐暗的时候,我才发现时间不早了。

我伸伸懒腰,疲倦的打了个哈欠。

“许董,您也该去吃饭了吧?”韩越坐在沙发上,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我看他等了我一下午也怪可怜的,只好成全他了。

“好吧,我们走吧。”

韩越听了像个孩子般满足的笑了。

上了他的轿车,我昏昏沉沉的便睡了。

睡了好一会,发觉浑身不自然。一睁眼,竟然发现韩越抱着我。

“哎,你干嘛呀?你这是去哪呀,快放我下来。”我不满的挣扎着。

“嘘,不要吵,我带你去吃饭。”韩越一脸认真。

可我岂是甘愿投降之人。

我挣扎着,从他臂弯里挣脱出来,狠狠的摔在地上。

“哎哟。”我捂着腰,痛的嗷嗷叫。

“叫你乱动!”韩越等着我,伸出双臂,打算来个英雄救美。

我立马拒绝,“你别抱我,省得我再摔一次。”

“行,那你自己走过来。”韩越爽快的答应到。随后,他便起身往前走,丝毫不理我这个受伤者。

我瞪着他的背影,心里早已将他咒骂了千百遍。没同情心的死东西,叫他别抱我而已,他连扶也不扶一下我。

我站起来,勉强往前走着,那没同情心的死东西还是不是回头催我走快点,说什么天都黑了,饭都凉了。

等我追上他时,不禁皱紧了眉头。“喂,你干嘛带我来你家吃饭啊?”

“这你就不懂了。”他淡淡的瞥了我一眼。

废话,我要是懂,我还要问你?

于是我不明不白的跟他上了天台。到了那才发现,烛光晚餐已经摆好了。

“看我干嘛?还不快吃?小心饿死你。”说完,他自己就切下牛排嚼起来。

我讪讪的哦了一声,也开始动手。

奇怪的是,整个晚餐他都专心致志的吃牛排、喝酒,一句话都没跟我讲,好像当我不存在似的。

可按我的经验来看,这肯定不正常。

他等了我一下午,不可能就只是为了让我像空气一样陪他吃饭。

“哎,你还有什么事啊?没的话我要回去睡觉了。”

俗话说得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只要我跑了,他就什么花招都耍不了了。

“回什么回?要睡觉我这有的是床。”他说得如此轻松,我倒是大吃一惊。

“啊?开什么玩笑,我要回家的啊。”

我在心中默念:我是已婚女士,已婚女士,已婚女士......不可以夜不归宿夜不归宿夜不归宿......

“许然,嫁给我。”韩越突然拉着我的手,不知从哪变出一枚钻戒,单膝跪下,吓得我赶紧往后退。

“你干什么啊,我可是已婚女士。你看,我的婚戒。”说着,我就亮出如护身符般的婚戒。

“已婚女士?”他站起来,哈哈大笑。

我瞪他,“笑什么笑,我就是已婚了!”

“别逗我了。据我所知,你们可没去民政局登记。所以,你还是未婚。”韩越双手环胸,胸有成竹的说道。

“我......”

我马上就被他说的哑口无言。

我和林漠确实是还没去领结婚证,因为林漠说想等到我生日的时候再去领。于是便先举行婚礼了。

从法律上来说,我的确是未婚。可主观上,我还是认为我、已、婚、了!

“我是没去登记,可那又怎样!我也不可能嫁给你,没事的话我走了,拜拜!”说完转身就走。

“别走!”韩越拉住我。

“有话快讲!我要回去了。”我拍掉他的手,不耐烦的跟他讲道。

正巧,电话响了,是林漠。

“然然,你在哪?吃饭了没?”

“我......我在夏满满家吃饭,等下就回。”

“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就好。”

“那你小心点,早点回。”

“好,拜拜。”

挂了电话,我稍微松了一口气。看来撒谎还真似不容易。

“哟,还挺关心你的嘛。”韩越品着红酒,不怀好意的“夸赞”林漠。

“嫉妒啊!有话快讲,不讲我走了!”我没好气的瞪着他。

他拉开椅子,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他优雅一笑。

“什么交易?”他的话引起了我的兴致。

“这个。”他把钻戒推到我面前。“你嫁给我,你弟的事,我来解决。如何?”

“哈哈哈,笑话!”我拍桌子大笑,说到最后两个字,整个人都严肃起来。之后,我利索的转身。

我可不想再跟疯子讲一句话。

“那你想好了再来找我,你弟的命在你手里。”韩越在我身后幽幽的讲到。

我才懒得理他,不到二审,谁也不知道许若楠有没救。如果有救,我答应他那个交易,我岂不是亏大了?

回到家时,已是九点多。

进门就看到林漠在客厅上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他大概是为了等我才特意在客厅办公的。

“回来了?吃饱饭没?”林漠抬头,关切的问道。

“嗯,吃饱了,夏满满不敢虐待我。”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有点底气不足的样子。

“先去洗澡吧,早点睡。”

我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他总算是停止了盘问。

那句话说得对:说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第一个慌。

次日,翻看娱乐报时惊闻一则报导。

头版:韩董夜抱美人归。

一看旁边的配图,正是韩越抱着我的那个画面。

苍天啊!

那会儿我睡着了,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娱乐报怎么可以乱写!搞不好,又会影响公司。真是头疼。

“小杨,联系主编!”

“副董,林总已经把新闻压下去了。”秘书恭敬的回答,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我的脸色。

“行了,你回去吧。”我无力的说了句。

天啊!

我在心里大叫。

怎么又是林漠把新闻压下去?怎么我每次都那么倒霉上头版?

天呐!

最重要的是,我骗了林漠。而且,林漠也知道我骗他。

我该怎么交代啊。

好不容易惴惴不安的熬到了下班,可回到家却发现林漠还没回来。

百般无赖的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等林漠回来。

总是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睡梦中总是梦见林漠回来,然后轻轻的把我抱回卧室。

可醒了却发现自己还是窝在沙发里,林漠根本没有回来。再看看始终,都快凌晨了,他还是没回来。

怎么办呢?

他不会是生气了吧?

可他生气也完全有理由。

一个男人,再怎么大度,也不会容忍自己的妻子跟一个长得跟旧爱一模一样的人见面。而且那个旧爱还抱着自己的妻子,而且妻子还对他撒谎了。如果一个男人能如此容忍他妻子,只能说明他不爱她。

纠结当中,继续沉入梦乡。

等到梦醒时分,惊讶的发现身上已经覆了层被单,可身边却没人。

我连忙起身,跑去书房。

果不其然,里面的灯亮着。

“林漠。”我讪讪的喊他一声。

他修长的手指正在键盘上飞速的运动着。

他抬头看我,说:“都几点了,还不去睡觉。”眼神里看不出一丝生气的情绪,依旧平静如水。换句话说,是毫无感情。话说完,他就又低头看电脑去了。

以我对他的了解,这绝对不对劲。

他从不会这么晚回家,就算晚了点也会打个电话给我,可今天没有。

他从不会在书房忙到这么晚,他以前都是把手提电脑搬到**忙,然后我靠在他身上看他忙,可今天没有。

今天,怎么什么都没有。

他表面上越是平静,内心就越是起伏。

他一定是生气了,一定是生气我去见韩越,而且我还骗了他。

天呐!

都说婚姻就是场战争,果然不错。

看来,我得去负荆请罪,来平息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了。

“林漠,我错了,对不起。”我像个犯错的小孩,真诚的在大人面前认错。然后便紧张的盯着林漠脸上的每一寸表情。

可......他竟然没表情!他只是敷衍的嗯了一声,而且头也不抬的便又继续看电脑去了。

糟了!

这便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林漠林漠,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耍赖般坐在地板上,拉着他的裤脚,企图引起他的重视。

既然暴风雨就要降临,那就让它来的更猛烈吧。我悲壮的想着。

终于,林漠停下手中的动作,把目光聚在我身上。

“地板凉,快起来。”林漠不冷不热的说了句,然后便继续看他的电脑了。

真是气死我了!

我如此真诚的道歉,他竟然不当回事!

“林漠林漠林漠.....”我更加不可理喻的晃着他的腿,赖在地上死活不肯起来。

终于,烦到他不能忍的时候,他“啪”的一声合上了该死的电脑,看着我说:“你犯了什么错,说吧。”

我在心中谢天谢地,他终于肯听我的道歉了。

“我错了,我不该去见他,还被人拍照,惹你不开心。”

“还有呢?”林漠继续盘问。

“我不应该不小心睡着,不应该在睡着了以后还让他抱着,不应该让他抱着的时候还被人拍照。”我眨着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企图得到他的原谅。

“还有呢?”林漠双手环胸,语气没有一丝起伏。

“还有什么?我都交代完了。”我不接的看着他。

他也看了我许久,眼神复杂,似乎在看穿些什么东西。

末了,他叹了口气,把我抱起放在膝上。

“然然,你知不知道,夫妻间除了爱,还有样很重要的东西?”他问。

我在心中琢磨着答案。

最后总结出,夫妻间除了爱,确实还有重要的东西。

比如宽容、经济、信任、尊重......可是这么多的答案,我怎么知道林漠说的是哪个?

于是,我只好迷茫的摇

摇头。

林漠叹气,开口说道:“然然,那样东西就是信任。我可以不介意你去见他,可是我会介意你在骗我。我知道你骗我是不想让我担心,可你这样做恰恰说明你不信任我。懂吗?”

“懂。我知道了。以后我都不骗你了。林漠对不起对不起。”林漠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原来我们之间的信任还不够。

“好了,夜深了,去睡觉吧。”林漠微笑,抱着我往卧室走。

我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这场战争总算结束。

但却发觉有点不对劲。

怎么都是我错?

他那么晚回家就没错吗?不给我电话也没错吗?

“你怎么那么晚回家?”

“有应酬。”

“那你没给我电话。”

“忙。”

“那你回来后自己在书房办公。”

“怕吵到你。”

“那我醒来找你的时候你对我不理不睬。”

林漠把我放在**,直接用唇封住了我的嘴,一切询问到此为止。

我在感叹,今天真是有惊无险。

一日,收到许若楠二审的通知。

一周后,我和林漠等一行人准时的到了法院,等待最后的希望。

只可惜,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法官当场宣布维持原判。

顷刻间,仿佛天塌了。

世界到了末日,太阳收回万丈的光芒,独留我在十八层地狱徘徊。

阎王于地狱问我,你为何而死?

我答,为痛失唯一的亲人心痛而死。

十几年的相依为命,瞬间化为乌有。

自从许若楠被关了进去,我就成日窝在家中,浑浑噩噩。

林漠除了要打理他家的公司,如今还要打理我的公司。一日下来,陪我的时间也是极有限。

下午时分,独自一人于园中呆坐。经历了大悲大伤,如今只是呆若木鸡了。

突然听到脚步声,以为是佣人,便没多在意。

待辨清来人容颜时,才有所反应。

他进来,大概是佣人放他进来的吧。

我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目光便飘到了远处。

我一个若有似无的动作,却让他慌乱。“许然,你怎么回事?”韩越急切问到。

我,不言,不语,视若无睹。

“许然,你看着我!”韩越抓紧了我的手臂,强迫我对上他的目光。只可惜,目光没对上,我的手却是裂骨般痛。

“痛。”我顶着地板,咬牙说道。

“谢天谢地,你还知道痛!”韩越松开我,欣喜的说道。接着他就横抱起我,嘴里说:“该死的林漠怎么把你一个人放在这!走!我带你离开这!”

我躺在他的臂弯里,静静地闭上眼睛。仿佛睁眼、说话都是件如登天般难的事。

之后,韩越把我带到了一栋别墅。那房子,似曾相识,好像是韩越上次带我来吃饭的地方。

他把我放在柔软的沙发上,我蜷缩起身体,继续闭着眼睛。

沙发的一角陷了下去,韩越从一旁搂过我,我不挣不扎,如失去活力的木偶。

“然儿,你别这样好不好?”他轻唤我,呼出的热气散在我的颈间,有点麻麻的感觉。

只是他说的这话很是耳熟。我忘了林漠也说过几次这样的话了。

“然儿,你跟我结婚,我救你弟弟出来好不好?”韩越继续说着。

我听到“救你弟弟”几个字,眼睛倏的一下睁开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却也是充满了希望的看着他。

“然儿,你有反应了,你答应了是不是?”韩越兴奋的叫着。

我看着他的目光却渐渐黯淡了下来。

我清醒了。

在面对许若楠这件事上,我不得不清醒。我把脑袋缩回膝间,静静的回想着韩越说的话,可越想却越伤心。

如果我跟他结婚,那么许若楠就可以就出来,但林漠......林漠却要离开我。但如果我不跟他结婚,那么一切将回到之前的样子,甚至更糟糕,说不定我哪天承受不住就会疯掉。

我的脑袋现在就好像有两个小人般,他们在不断的争执。

一个小人说:“许然,你怎么可以嫁给他!你想过林漠吗?”

另一个却说:“许然,你不可以舍弃你的弟弟!只要韩越爱你,对你好,你委屈又有什么所谓呢?”

“不行!用你自己的幸福去救你的弟弟,以后让他知道的话,你弟会怎么想?”

“你要是不嫁给他,你弟要在监狱度过八年!八年!你知道有多长吗?八年后,你能想象他会变成什么样吗?”

“你不能嫁给他!”

“你必须嫁给他!你要为你的弟弟着想!”

“不可以!”

“必须!”

挣扎了好久,我决定舍一救一。

我选择了亲情。

这样,对谁的伤害都能降到最低。我宁愿林漠伤心一阵子,也不要许若楠在牢房里悲痛欲绝的过八年。八年,是个触目惊心的时间。我不敢想象许若楠在里面会怎么样。所以,我要救他,必须救!

我不会放过一丝希望。

我缓缓抬头,对上他充满希冀的眼眸,咬牙,开口道:“我跟你结婚,你救他。”

韩越听了,欣喜若狂,把我抱在怀里,激动的说道:“然儿,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答应。你放心,我会对你很好的。”

我推开他,轻轻咳嗽。

他则是兴奋中夹杂着慌乱,紧张的拍着我的背,内疚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又弄痛你了。”

我轻轻的摇头,以示没事。跟心上的痛相比,这点痛连它的万分之一都不及。

“然儿,我们现在就去结婚好不好?”他握住我的手,急切的说道。

我一脸的惊愕,他就这么迫不及待么。

“可是......我没带证件来。”这绝对是个好理由,至少能拖一拖时间。

“在这里,我去找你的时候就拿了过来。”

原来他早有准备,就等我这条鱼上钩了。

我无奈,彷徨,伤心。

“哦,好吧。”我耷拉着脑袋说道。

韩越则是伸手把我抱着,在空中旋了几个圈才把我放下。

“走,然儿,我们去民政局!”他牵着我的手,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我跟在后面,走得踉踉跄跄。这一刻,心难受的如万箭穿心。

林漠,对不起,对不起......

我在心中不断的默念,可是这怎么也无法了结我的内疚。

上了车,他开得很快很快,仿佛恨不得下一秒就出现在民政局门口。而这十几分钟的车程,在他的掌控下真的变得很短很短。

路过市中心时,恰巧红灯。

韩越的目光久久停在那副巨大的广告牌上。

广告牌上是我和林漠幸福的婚纱照,现在看来,倒是很刺眼。

最终,他拨通了电话:“叫人把市中心广告牌上的婚纱照给我卸下来!”

语言简短、明了,却不缺丝毫霸气。

他就是个霸道的人。

最后的最后,无论我怎么希望慢点到民政局,车子都还是四平八稳的停在了门口。

韩越打开车门,优雅的向我伸出手。我触上他的手指,姿势有点像推开他的样子。他却浑然不觉,还是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

今天下午,阳光一场灿烂。

“民政局”三个字在阳光的照耀下也显得格外耀眼。那三个字,甚至刺痛了我的眼球我的心。可惜,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如此的快乐,快乐的让人嫉妒。

他握着我的手,一步一步走向所有恋人心中的圣地。可惜,我跟他不是恋人,那地方自然也不能成为圣地,只能称作坟墓。

我在心底冷笑。此刻,婚姻果真成了坟墓。没有爱情的婚姻,更是坟墓。

我们出现在工作人员面前,工作人员显得有点诧异。很明显,那位工作人员认出我们了。前阵子,我和林漠的婚礼热闹到满城皆知的地步,现在又和韩越来民政局,能不让人诧异吗?

“韩先生,许小姐,你们是来登记的吗?”工作人员一脸惊愕的问道。

“废话,你看我们两人不像吗?”他说完,就笑得一脸灿烂,把证件往桌上一放。若是以前,他没准早就向人发火了。“快、点、给、我、们、登、记!”韩越一个字一个字的催促道。

那人自然是不敢有所怠慢,毕恭毕敬的拿过证件去审查。审查完了,拿来两张表。“韩先生,许小姐,可以填表了。”工作人员轻声道。

韩越接过表,一支笔刷刷的在纸上飞速着。

我接过那张纸,一一填好信息。最后,目光聚集在了“声明人”那一栏。我深吸了一口气,快速沉稳的签下了我的名字。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在心里默念着。

“好了,两位新人,去那边拍照吧。”

韩越牵起我的手,往拍照区在哦去。此刻,我感觉他牵着我的那只手,有股激动在翻腾着。

他看了我好几眼,终于停下了步伐。温热的手掌覆在我的脸庞,全副柔情。那样子,像极了韩异。

他说:“然儿,你脸色不太好。”他一叫我然儿,我就回过神来了。全世界也只有他会这么叫我。

他把脸贴近我,轻声道:“然儿,你是世上最美的人。今天,你应该开开心心的。”说完,侧头吻了我的脸颊,又对上我的视线说道:“要开开心心的,知道吗?”

我木讷的点头,跟着他走去拍照。

拍照时,如他所愿,我表现得很开心。唯有面孔下的那颗心,千疮百孔,无人知晓。

拍完照后不久,工作人员就把两本红色的本子郑重的交给了我们。

本子上的红色,如血般鲜红。结婚证像极了开在黑夜中嗜血的花,让人触目惊心。

从此,许然两个字便和韩越连在了一起。

我在一天内,从林太太变成了韩太太。

韩太太,我在心中默念这个含着嘲讽的称呼。

韩越带我回了他家。

不,从此刻来说,应该是我们的家。

进了家门,他就抱着我在空中旋了好久。

他喊着:“然儿,我们终于在一起了......终于在一起了......”

我的身体在空中旋着,心痛得想掉泪。

可我不能哭。

这个大喜的日子,我怎么能哭呢?我要是不开心,他也不会开心。他要是不开心,许若楠要怎么办呢。

我只好,只好当一个旁观者。在一边旁观他的幸福,感伤我的悲痛。

转了好一会,韩越才把我放下。

我靠在沙发上阵阵晕眩,仿佛坠入了无底洞。

韩越靠过来,抱歉的笑:“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我缓了好一会才说:“我能不能回一下那边......我东西落那了。”我无法想像林漠找不到我时会疯成什么样,当务之急是让我去见他,做个了断。自然,回去拿东西也就成了个借口。

韩越听了我的话,笑容立马消散,脸上如乌云密布的天,让人看着就害怕。所幸他马上就恢复了原先的笑容。

他搂紧了我问道:“然儿,你回去做什么呢?你落在那的东西,我有哪样是买不了给你的吗?”说到后面,他放在我腰上的手突然加大了力度。那射过来的目光,叫人不寒而栗。

他显然是在压制心中的怒气,哪怕看穿了我的心思,哪怕是触及到他最害怕的事,他也不忍对我动怒。

是,他的财富是富可敌国了。我落在林漠家的东西,他大多都能买。但只有我落在那儿的心,他买不了。他怕是永远都买不了。

我看着他,眼神黯淡的摇头;“那就算了。”既然他不愿,那我只好另想方法跟林漠见面了。

韩越看着我,温柔的笑:“然儿,这就乖了。”

随即,他的目光落在我的无名指上,准确来说,他是在盯着我的婚戒。那目光,凶猛的可以吞噬掉一切。但他在望向我的同时,又温柔似水。他抚上那枚婚戒,说道:“然儿,尽管这枚戒指很漂亮,但,它以后都不应该出现在你的无名指上。”说完,他便迅速的拔掉那戒指。

那枚戒指,是我和林漠的婚戒。他看到了,没有理由不痛恨。

那一刻,我的无名指便光秃秃了。

但随后,韩越从怀里掏出盒子,耐心的拿出另一枚钻戒,然后把我的婚戒放了进去。

他帮我带上钻戒,满意的笑。

我记得,那枚钻戒,是之前他拿来向我求婚的。如今,这枚钻戒,却像枷锁般锁着我。

他亲了亲我纤细的无名指说:“然儿,这才适合你。等到我们举行婚礼的时候,我再给你带上我们的婚戒,好吗?”

我说好。我除了说好,我还能说什么呢?

他在笑,笑的让人如沐春风。“走吧,然儿。你看你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我带你去买些东西。”

他扶我起来,走出客厅。开车到了大门那,却发现有大批警察聚在门口。

韩越诡异的笑,把车开大门,然后转头轻松的说:“然儿,你在里面别出来,等我一会就好。”说着,就打开车门下车。

他下车的同时,我看到旁边那辆熟悉的车上也下来一个人。

林漠,他终于来了。

“警官,正是此人挟持我妻子,请你们将他绳之以法。”林漠盯着韩越,目光冰冷的说道。

“是吗?”我看到韩越诡异的一笑。

他向我走来,打开车门,扶我下车,然后搂着我说:“她是我妻子,你凭什么说我挟持她?”

林漠见此状,眼含怒气的盯着韩越,下一秒就把我抢到他身边。

他抓紧了我的手臂说:“然然,我带你回家。”那眼眸,此刻却装满了柔情,与之前的目光截然不同。说着,他就拉我走。

我呆在原地,怔怔的看着他,一动不动。

他诧异的看着我,“然然,你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我们回家好不好?”

一旁的韩越得意的笑,转而将我禁锢在他怀中。

“林先生,你再这样,我告你非礼我妻子。”

“她是我妻子!”林漠怒不可遏他上前抓紧了我的手,急切的问道:“然然,我们回家好不好?”

韩越低头,在我耳边说道:“然儿,告诉他,你是我妻子,我们已经结婚了,告诉他。”

我夹在他们中间,进退两难。进一步,则伤了林漠。可退一步,又会伤了许若楠,而且一伤就是八年。这叫我于心何忍。

我咬牙,望着林漠坚定的说道:“林先生,我和我先生刚结婚。请你与我保持距离,免得我先生......生气。”

林漠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他抓紧了我的手,似乎想让我清醒过来。“然然,你在骗我,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带你回家,我们回家。”说着,就要拉着我走。我甩掉他的手,挣脱了他的束缚,退回韩越身边。韩越顺势搂过我,一脸笑容。

林漠怔怔的看着我,“然然,你怎么了......”林漠伸手,又想带我回家,却被周围的警察叫住:“林先生,你现在涉嫌报假案,请跟我们走一趟。”林漠听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然,等我回来,我带你回家。”之后,他便大义凛然的跟警察走了。

我的林漠,他无论怎么样,都是世上最好的男子。所以,他会遇到世上最好的女子。我在心底里祝福他,为他祈祷。

“然儿,第一次听你承认是我的妻子,我真开心,我们走吧。”韩越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是的,这次的争夺,他毫无疑问的赢了。

上了车,我便疲倦的闭上眼睛。

这一天,如一个世纪般漫长。在这漫长的一天里,我经历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每一件事我都无法掌控,每一件事,都足以让我心力交瘁。冥想了好一会儿,却迟迟为听见车子启动的声音。正感到疑惑,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大概是旁边那个人往方向盘那猛锤了一下。

这个人,时喜时怒,谁捉摸得透......还未想完,就被他扳过脸。

韩越捏住我的下巴,逼迫我对上他的目光。最后,他狠狠的咬住我的唇,却又不至于让我流血。

我在心里感叹,他爱一个人,怎么可以爱到恰到好处。他恨一个人,又怎么可以恰到好处。尽管他因我而怒,但他咬我的嘴唇也不忍心咬出血。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身为韩异的胞弟,两个人差别怎么这么大。

“我不准你想他,你的眼里只能是我!只能是我!”他又狠狠的咬我一口,投来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我死咬着牙关,倔强的看着他。

“知不知道?”他松开我的唇,手却依旧捏着我的下巴。

我昂着头,倔的不说一个字。

到最后,他松手了。他投降了。

他沉默了许久,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在心里默默的忏悔。

我继续闭目养神,仿佛世界与我无关。等我感觉到他缓缓靠近的气息时,他已经在我颈间深深一吻,我不禁抖了抖。

“对不起,我爱你。”他轻轻的说了一句。

我一路沉默,跟着车子在路上飞驰。

他似乎又恢复了正常,兴致勃勃的给我买这买那。只是,谁知道他心底里怎么想的呢?

晚上,月光皎洁。

他替我挑好了睡衣,催我去洗澡。

我在心里苦笑,他终于还是迫不及待了。他想要的不过是我的身体。只是,此刻犹如行尸走肉的我,就算被他得到了,又有何意义。

在浴室里磨蹭了半天,出来的时候,却发现韩越并不在客厅,客厅只是回**着杂乱的电视声。

我呆呆的看着电视,等待着不久之后锥心的痛。

仿佛是等了好长好长的时间,他才从楼上下来。

他也已经换上了睡袍。

我苦笑,睡袍好啊,干事又方便。

他横抱过我说:“然儿,该去睡觉了。”

我的心颤了一下,该来的还是要来。反正,他费尽心思想得到的不就是今夜吗?

他将我抱进主卧室我才发现卧室里面是一片蓝色,到处都是哆啦a梦。

韩越微笑,看着我说:“然儿,知道你喜欢哆啦a梦,所以,我早就把卧室重新装修了,喜欢吗?”他看着我,孩子般天真的笑。

我怔怔的看着他,什么也没说。

他抱着我向双人床走去,将我在**放平,双手撑在我的头的两侧。

他坐在床边,缓缓的俯下身,他身上的睡袍又是松松垮垮的,衬得完美的身材若隐若现。

在他快要亲过来的时候,我还是把头扭开了。

他的吻,落空了。

韩越干脆把上半身压在我身上,用一只手的手肘撑在**,另一只手扭过我的头。

我的目光撞上他闪着火苗的目光。

“然儿,知不知道我多想要你。我都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就强要了你。”

隔着睡袍,我似乎感觉到他火球般滚烫的身体还有他粗重的喘气。

他轻轻抚摸我的脸颊,“然儿,你紧张什么?”他这是在明知故问,我的颤抖变得更加清晰。

“我韩越,堂堂男子汉,根本不至于逼我自己心爱的女人在**来硬的。再说,我们有的是时间,是吧?”

我木然的看着他,还是绷紧了身子不敢动。

他合上我的眼睛,在我的唇上深深一吻。

“晚安。”

等他走出了房间,我才如释重负喘了一口气。

在这宽大的**辗转反侧了半天,也无法入睡。

起身,在落地窗前眺望远处,站了好久也不觉的腿酸。

也是突然之间,有人从身后将我抱起。我还未看清来者面目就听到他的声音:“夜里凉,你还是早点睡。”韩越语气温和,却夹杂着无限的叹息。

他又把我抱回**,帮我盖好被单。现在这炎炎夏日的,虽开着空调,但他还是怕我冻着。

“我看你睡着了,我再走。”他拂过我额头的碎发,温柔的说道。

我无奈,只好乖乖的闭上眼睛,等待黎明的到来,等待全新的日子。

既然上帝如此安排命运,我无法抵抗,那只好卑微的承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