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薄雪低埋着头,似乎抖了抖身体,僵硬的在角落站着,好像吓得快要哭了。

楚渊微蹙着眉,摸不透怎么这个脾气,他随手拉开了一个空包厢,声音不悦:“林薄雪,你跟我进来。”

在看不到的角落里,林薄雪无声无息的抬起头,对不甘心望着他的小情人,露出了残忍骇人的笑容,再一眨眼,依旧是温柔的、绵软的样子。

就像第一次见到林薄雪的时候,一模一样。

小情人浑身冰凉,他张开嘴,想要大声说出来,去揭露林薄雪的真面目,却被人堵住了嘴,发不出声音。

他没有机会了。

门关上,楚风傻傻出口:“金少,三表哥认识林薄雪吗?”

金朝宗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扫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他对楚家人实在没什么好脾气,只留下一句:“你自己问他。”

灯光流转的包厢内,忽明忽暗。

楚渊神色冰冷,俯身靠近,力度大到几乎要捏碎了林薄雪的腕骨,左手伸出来,强制性的抬起林薄雪的躲闪的脸颊,捏着雪白的下巴。

他一字一句道:“林薄雪,你说,我是谁。”

楚渊力道大,掰的下巴有点疼,林薄雪眼尾泛着绯色,吃痛的低声嘤了一声,他努力的挣脱开,开口说:“你是…楚渊,楚风的三表哥。”

楚渊毫不动容的盯着他:“继续说,还有呢,我和你的关系。”

似乎说不出来就不让他走了,但林薄雪并不准备直接给出答案,这场剧本写的不好,如果要吸引楚渊演下去不难。

让他心疼就对了。

林薄雪脚一滑,当着楚渊的面狠狠摔在了地上,刚刚磕过的膝盖二次伤害,连伤口都没有结痂,西装裤的膝盖处划破了大洞,流出鲜红的血液,衬得很是凄惨。

总归是前任,他需要用点可怜的姿态和技巧,进一步引出自己的遭遇和经历。

他要留在这个人身边。

林薄雪坐在地板上埋着头,眼泪成珠子一样从红彤彤的眼角滑下来,他音调偏软,眼泪汪汪的说:“我疼,楚渊。”

他比四年前瘦的厉害多了,白衬衣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从楚渊的角度往下望去,露出大片瘦削凹陷的锁骨,肩膀和后背总是不自觉的弯着,仿佛一直都没有过挺起来看人的傲气样子。

现在的林薄雪,就像一张白纸一样,脆弱又容易拉扯,他没有坚固的棱角了,浑身带满伤痕。

一个人怎么会变化这么大呢。

楚渊明知其中有问题,还是蹲下来,把轻飘飘的人抱了起来,放在卡座上,叫侍者拿过来医药箱。

对待林薄雪,他总是有十二分的耐心,主动哄道,嗓音低哑磁沉:“别哭了,这里没人能欺负你了。”

林薄雪不说话,只是乖乖的点头,然后无声的干流眼泪,等到上完药,清冷的眼眸上还是盖着一层薄薄的泪光,眼角泛红,让人看一眼就会心疼。

更何况是楚渊。

他拿出口袋里随身携带的手绢,擦了擦林薄雪哭的红红的小脸,修长的手指揉了揉滴落的眼泪,“你为什么哭?”

林薄雪声线清冷,尾音自带一点卷起来的软调,他说:“因为…我不记得你和我的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