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时间是晚上。
李纯的寝殿。
李纯正准备让宫女给他宽衣解带,然后立马就回**休息呢。
然而……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
一个不速之客就来了。
“阿耶,阿耶在吗?”
吓得李纯就是一个激灵。
连忙又把衣带给系上,这才道:“重儿为何这么晚还过来?”
一转头,就看到李重拿着一叠纸来了。
“阿耶,你看!”
李纯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这才问道:“这是什么?”
李重便道:“这就是儿臣最近读书的成果。”
李纯:“哦?”
李重大大方方地,便把论文交给了对方,然后道:“接下来,儿臣就不打扰阿耶休息了。对了!如果阿耶你有什么疑问,明日再说。”
说着。
李重交完了作业,就直接往外面走去。
当然!
在离开之前,肯定还是得认认真真地行个叉手礼再走。
只能说……
李重这来得快,去的也快。
有点鬼头鬼脑的。
本来李纯都已经准备睡觉了,如今这一叠东西就摆在自己的眼前,而且,这稍稍一看,便看到了《论古今朝代税赋》的题目。
没办法!
接下来,他便只能是忍不住地看了起来。
毕竟……
这乍一看到这题目,而且是出自自己儿子之手,说实话,这不免让人觉得有点惊诧。
而李重这边……
接下来自然也是去他阿姐那。
因为如果是从他阿耶的寝殿到他阿姐那,只需要最多不过五百步。
但是如果是回自己的寝殿,那可能就要走五百五十步。
那他当然选择离自己近的。
这不……
一来到他阿姐的寝殿,他阿姐就跟他说道:“都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李重便道:“我刚刚去了阿耶那,回自己寝殿太远了,就来阿姐你这凑合凑合。”
这凑合凑合,说实话,说的有点太埋汰了。
不过……
李裹儿似乎更加关心的,却是李重这么晚怎么还去阿耶那。
是不是惹上什么事了?
便道:“你在阿耶那做什么?”
李重很熟练地给自己脱衣服,脱鞋袜,“我要交功课给阿耶啊,就最近读书的,以防他说我不读书。”
然后……
李裹儿便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李重爬在了她的床。
直到李重爬上去了,她这才眉头一皱,不过……
想了想,还是算了!
这才对一旁的奴婢道:“贞儿,去拿一床被褥来。”
紧接着又接着之前的话题,“阿耶说你不读书?”
李重:“嗯啊,我不就是给小妾画了画眉,然后被他给撞见了,还说,要把我的小金库的一半的钱给小妾,然后他就觉得我不去当值,整日不干正事。其实……我每天都有读书来着。”
这信息量只能说有点大。
以至于李裹儿,都不由得整理了一下。
李裹儿:“你给小妾画眉?”
李重:“要不要我给阿姐你也画画,我觉得我还行。”
李裹儿:“我才不用你画,你不去当值?”
李重又给她解释了一番。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当值,那不是浪费时间么。
只能说……
他阿姐是真的好看。
即便是二十岁了,依旧是可可爱爱的。
只可惜啊!
要是不是亲生的就好了。
李重:“阿姐。”
李裹儿:“嗯?”
李重:“关灯。”
李裹儿便让奴婢去关灯。
李重这才又接着道:“阿姐你要不要嫁人?”
“你要是想要嫁人,那我给你找啊!”
如果是放到以前,那李裹儿还真的有点着急。
毕竟自己的年纪已经是越来越大了。
再不嫁出去,可能就成大龄剩女了。
可现在嘛……
反正都已经二十一岁了,好像嫁不嫁,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李裹儿:“我还用得着你找?”
李重:“我的意思是,没有我点头同意,你就不能嫁。”
李裹儿;“你怎么那么霸道?”
李重:“可惜,小小说,你不能嫁给我。”
李裹儿:“……”
李重:“不然……我绝对让你当正妻。”
李裹儿:“……”
这话说得!
都让李裹儿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李裹儿不由得侧过身,“你喜欢阿姐?”
李重:“喜欢。”
李裹儿便道:“那只是姐弟之间的喜欢,而且姐弟是不能结婚的。”
李重:“为什么?”
李裹儿说实话,也没看过多少书。
因此……
自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当然!
李重却是知道的。
只见李重便问道:“男女同姓,其生不蕃。这是什么意思?”
李裹儿:“嗯?”
李重:“我从《左传》里面看到的。”
李裹儿:“我又不读《左传》,我哪知道。”
李重:“阿姐。”
李裹儿:“什么?”
李重:“你真笨。”
李裹儿当即就对他动手动脚。
不对!
是只动了手,没动脚。
李重最后也是道:“总之……阿姐你要是嫁人,必须得经过我的同意。”
李重已经想好了!
他打算一辈子都不同意!
之后……
李重又道:“记住,千万不要找那些诗人。”
李裹儿:“为何?”
李重:“因为诗人都花心。他们经常去青楼妓院,给女孩子写诗。”
李裹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重:“因为堂兄就是那种人。”
实在找不到人,李重便只好找自己堂兄背锅。
不过你还真别说,李裹儿这还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
毕竟……
这世上哪有密不透风的墙。
他的那些堂兄是什么德性,李裹儿哪里能不清楚。
李重只能说……
这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李裹儿:“那你觉得找什么样的好?”
李重:“找像我这样的。”
李裹儿:“你是什么样?”
李重:“对女孩子好啊,你看,我还会给女孩子画眉。别的男的,根本做不到。就像是阿耶,看到我给小妾画眉,他都受不了。”
李裹儿:“阿耶那不是担心你学歪了,只知道喜欢女人。”
李重:“我正事也没耽搁啊,你看,今日我还把功课给交了。”
李裹儿:“什么功课?”
李重:“论文。”
李裹儿:“写的什么?”
李重:“《论古今朝代税赋》。”
当李重一点点把自己的论文的内容给说了出来后,李裹儿也是不由得被惊住。
如果是别的二三十岁的人写出这样的文章,那她肯定不会觉得惊讶。
问题是……
李重才那么小。
他就已经开始论古今朝代税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