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隆十一年。
在发现了钾以后，没过多久，张遂等人又相继地发现了钠。
反观李重这边……
则是没事就带着新罗婢一起出去玩。
如果说以前李重至少还有心想要工作一下。
那么现在……
则是仿佛彻底地退休了。
没办法……
只能说一起都太过于圆满了。
他如今，实在也是找不到自己接下来还有什么事是可以做的。
除了，时不时，他会教一下新罗婢，然后让新罗婢用后世的拼音发音。
说起来……
这规范读音，倒是一个可以去完成的点。
只是……
大唐之前早就已经有了切韵一类的书籍。
这拼音到底别人能不能接受。
说实话，这还不太好说呢。
再加上……
古音比后世的拼音，还要多出几种不同的发音方式。
这也恰恰是拼音可能不足的地方吧。
如果要强行地推广拼音的话。
李重觉得，这难度并不见得会太低。
而且……
他之所以想要教新罗婢拼音，倒也不是因为别的，一个，感觉跟对方相处，没事做，就找点事情做做。
至于这第二个嘛……其实，他也想教对方唱一些歌。
反正……
差不多就是用来打发时间用的。
顺便，一边教，一边还可以进行亲密的举动，提升亲密度。
真可谓是一举多得。
这一年秋。
大唐的铁路也是终于都修到了鄯州。
如此一来……
他的钾肥也就可以源源不断地往大唐这边运了。
当然！
目前来说，其实使用这些钾肥，这成本还是有点高的。
因为他们所使用的工艺属于是溶解结晶法。
必须要用到火，用到加热溶液，那这种生产钾肥的方法虽说生产出来的钾肥质量还不错。
但这能耗，肯定也是不容小觑。
然而……
跟大唐的粮食安全相比，这一点能耗，又似乎不算是什么了。
李重有考虑过，要不要使用太阳能来进行加热。
就是做个凹面镜，然后把热量都收集起来，这说不定就可以减少一些能耗？
而如果不这样的话，那就只能是去挖煤了。
关键是……
这挖煤也不简单啊。
至少……
在钾盐矿的产地附近，目前还没有发现有什么煤矿。
如果是要从别的地方运过去，那可能就又要走至少几百里的路了。
秋分时节。
正好也是适宜种冬小麦的时候。
李重也是带着张遂去种冬小麦。
李重捏了一把氯化钾，问张遂道：“你知道这是什么？”
张遂看着这白色的晶体，外观犹如蒸发结晶后的食盐。
一下子就进入状态。
他拿过来，轻轻地扇了扇风，嗅了嗅。
“是盐？”
接下来，就差捏一小搓，然后往舌头里舔一舔了。
李重便道：“不，这是肥料。”
“虽说看着与提纯后的食盐极为相似，但并不是食盐，经过实验，在耕种小麦之前，以及小麦拔节孕穗的时候，要是能在每亩地，都施用一定数量的这种晶体，就能起到让小麦明显增产的作用。”
“保守估计，每亩地的小麦产量至少能翻一到两倍。”
由于张遂根本无法接触到朝廷上的事，所以他自然还不知道竟还有这样的事。
李重见他在发着愣，估计也是个没怎么种过地的主，也是道：“你可知道，每亩地的麦子产量翻一到两倍，这意味着什么？”
张遂毕竟是学霸，虽说他不种地，但是，他还是很明白，这东西的作用是什么，便道：“这意味着，大唐百姓每年的收成都要比如今还要多一到两倍，百姓都不必挨饿，甚至……家里还能养活更多的人了？”
李重听着这话，这话好像没什么错。
但不知道为何，总觉得有点不是很对味。
什么叫做家里能养活更多的人？
能养活一两个就差不多了。
少生优生，幸福一生。
生那么多，其实也没什么用。
不过……
李重还是没有说什么，而是同意对方的话道：“不错！正是这样！大唐百姓，将有可能彻底地摆脱饥荒与饥饿。”
“这……就是学习以及研究化学的作用！”
张遂：“……”
这一刻，张遂觉得李重的身形是那么地高大。
张遂随即便道：“论爱民如子，我不如李老。”
“可这……为何这东西能成为肥料？”
李重接下来便给他解释了一番。
这些白色的晶体当中，里面就有他此前所提炼出来的钾。
当然了！
现在这东西的名字已经不叫钾了，而是按照大唐，按照张遂自己的习惯，取了一个其他的名字。
不过不管怎样，植物当中含有钾，而小麦是植物，给小麦加入钾，便有利于小麦的生长，因为小麦本身可能就需要这种东西，这就是为何这东西能成为肥料的最基本的逻辑。
听完，张遂顿时也就明悟了。
这不就是俗话说的，吃什么补什么。
李重也是道：“当然，也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做肥料。但确实！只要你掌握了化学的核心，事实上，你就能合成很多农作物所需要的肥料，然后，从而做到科学地让农作物增产。”
“化学，其实是一门能化腐朽为神奇的科学。”
“甚至……”
“化学研究到深处，即便是点石成金，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张遂便瞪大着眼睛看着李重道：“李老……真有那样的可能？”
“有，不过这也是我猜的，这猜的东西，无法验证。”
“而且……”
“即便是有这样的方法，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比如说，要有能像太阳一样的高温，才有可能把石头变成金子，可问题是，你能把太阳给摘下来么？”
“所以……也正因为这金子的反应条件十分地苛刻难得，所以它才会显得珍贵。”
张遂便道：“那李老，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万事万物，都可以相互转化，只要是条件达到了？”
李重：“差不多。”
张遂：“可那一开始的金子，又是怎么来的？”
李重便道：“那这个你就得自己想了。”
张遂疑惑地皱紧着眉头。
他总觉得李老什么都知道。
可是……
对方就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