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
张遂把自己的猜想写成了论文以后,交给李重看。
而李重,也是没有跟他多说什么。
跟一旁的奴婢招了招手,紧接着磨墨,然后就是安安静静地写起了字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李重这才让奴婢把写好的东西交回给了对方。
张遂接过来一看,又看了看李重,然后忍不住一边看,一边在心里默念:“组成这个世界的物质的最基本的东西是什么?”
“就好比是一件上好的丝绸衣服。”
“当它完整的时候,我们称之为衣服。”
“而当你把尺度再放小些,你就会看到,组成衣服的,其实是衣服上面的经线跟纬线。”
“那么经线与纬线又是否能够继续再细分呢?”
“同理,我们所看到的水,又是否可以再继续细分。”
“到底是什么东西组成了水?”
“水又为什么可以变成两种不同的气体?”
“这两种不同的气体,又是否可以继续再细分?”
“……”
“我想。”
“这世上肯定存在着一种小到人肉眼无法观察到的东西,这种东西,才是真正构成这个世界的物质的最基本的单位。”
“它可能甚至比一粒光线中的尘埃,都还要小,而且是要小上一万万倍。”
“但是,当它们手牵手,紧密地排列在一起后,我们所能看到的,就如同是一件上好的丝绸衣服。”
“我们姑且把它先称作粒子。”
“而粒子有时候,它们也未必全是完全相同的。”
“就好像金子,永远都不会转化为丝绸衣服一样。”
“这个世界肯定存在着有很多种性质完全不同的粒子。”
“当不同的粒子相互之间手牵手,便会形成各种各样的物质。”
“所以……”
“当某些条件具备了以后,比如说,通电以后,我不喜欢跟这个粒子交朋友了,那我就会跟其他的粒子重新排列组合。”
“于是……水在通电,在经过一番排列组合之后,便形成了两种具有不同性质的气体。”
“并且,这其中的一种气体,还能跟铁锈粉末在加热的条件下,又重新排列组合,又重新生成了水。”
“那也就是说,在铁锈粉末之中,可能存在着构成另外一种气体的最基本的粒子。”
“无独有偶。”
“事实上,我可以通过间接的证据来证明,在虚空之中,这第二种气体其实无处不在。而且,它极有可能,就是铁之所以会生锈的罪魁祸首。”
“而且……这种气体,也是人活着必须要呼吸的气体。”
“不妨做这样一个实验。”
然后下面就是实验流程以及实验结果。
具体的实验,李重也就不跟张遂做了,如果张遂感兴趣的话,那他回去自己做吧。
李重就在这直接把实验结果,给写了出来。
比如说,残忍的小白鼠实验。
比如说,让铁快速生锈的实验,跟让铁无法生锈的实验,以及让铁缓慢生锈的实验。
当然!
在这些实验当中,还存在着一点小小的缺陷。
那就是在消灭了旧气体的同时,又新引进了一种新的气体。
也就是第三种气体,也是人呼吸出来的气体。
这种气体跟木炭有关。
那么人体,跟木炭,又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
难道……
人的体内,有组成木炭的最基本的粒子?
“这样一想,好像也有点道理,因为人其实跟木炭无任何不同,在把人体烧完了以后,也就只能剩下一摊灰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人绝对不仅仅只是木炭那么简单。”
“所以说……很神奇不是么?”
“然后,又是什么最基本的粒子,组成了人?”
“为何人要呼吸?”
“为何别的东西,好像就不需要呼吸?”
“说起来,还有一个实验。”
之后……
李重又在上面写了一个光合作用的实验。
“貌似,带有绿叶的树木具有将第三种气体,转化为第二种气体的能力。”
“只不过……这种能力只有在有光的时候,才会发生。”
“如果是把小白鼠放在一个放了盆栽的玻璃装置之中,那么这样的小白鼠就要比其他的小白鼠,活着的时间要相对来说长得多。”
“所以事实上,在我们不曾注意,或是不曾观察到的地方,每日每夜,类似这样的粒子变化的事情,可能都在发生。”
“这就是我们所生活着的神奇的世界。”
“由许许多多的不同的最基本的粒子,在不同的条件之下,不断地进行着循环往复的排列与组合。从而组成了这世上千千万万,万万千千,有的是生,有的是死的‘物质’。”
“当然!”
“以上关于粒子说,其实全都是我瞎猜的!”
……
当张遂读到这最后,也是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之后李重又写了一句道:“不过……这些实验,以及实验结果,全都是真的。”
张遂总算是看到他有点正经的了。
所以在看完了以后,张遂也是问李重道:“那李老您认为,这世上有多少种这样的不同的粒子?这些个粒子,又具体是长何样,有何属性?”
李重便道:“我也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当一样物质能跟另一样物质结合起来,变成另外一种新的物质,那么这种新的物质,一定不是由最基础的,而且是单一的粒子构成。这里面肯定含有两种或者是两种以上的不同的粒子。”
“另外……即便是同一种物质,这个粒子,也有可能不仅仅是由一颗构成它最基本的单位,也有可能是由两种完全一模一样的粒子组合成为一个基本单位,然后再由许许多多的这样的基本单位,才构成一种物质。”
“另外……这些粒子之间的排列的紧密程度,说不定也会影响它在我们眼中所呈现出来的状态。”
“你就好比说,当排列的最为紧密,那水,就结成了冰,当排列中等紧密,那水,就是水,而当排列得十分稀疏,那水,也就成了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