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贾珩不禁又意味深长地多看了常似锦一眼。

“你盯着我看干嘛?”

常似锦本就有些心虚,此时被贾珩盯着明显有些不自然,说话都有些磕巴了,心更是咚咚跳得厉害,“我是说真的,这不是时间紧迫么,要以正事为主。我们还是快些去等顺风车吧!”

“好啊。”

贾珩没有戳穿她的心思,反正么,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

他不急。

二人刚到怡馨纺织厂门口,便有一辆大众飞驰而来。

司机是位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大叔,将车挺稳后便摇下车窗,冲着二人喊道:“喂,是你们约的顺风车吗?”

“是的!”常似锦暗自松了口气,有些忐忑地拉开车门。

然而不等她上车,贾珩已是十分自然地站在了她的身后。

“你……”常似锦只觉脸颊有些发烫。

“怎么了,不是说赶时间吗?”贾珩语调温柔地道,然而这话在常似锦看来,却是那样的不自然。

二人的距离,实在有些近了。

她甚至有一种错觉,只要贾珩再向前几步,便会贴在她的后背上。

这样近的距离,让她实在有些无所适从。

常似锦的俏脸微微泛红,略带紧张地道:“那个,我、我坐前面。”

“为什么?”贾珩眉心微皱。

从前,常似锦与他或者苏绾绾需要乘车出行的时候,向来是一起坐在后排。

前排的位置,谁也不会主动去坐。

“没有为什么。”常似锦深吸一口气,声音清冽地道,“就是想坐前面。”

前面,自然指的是副驾驶。

这事若是放在平时,常似锦是绝对不会主动坐在副驾驶的。

毕竟后排的私密性和安全性都远高于副驾驶。

作为一名母胎单身26年的大龄单生女青年,这些最基本的“职业素养”她还是有的。

但自从贾珩向她表白后,她就忽然对

甚至会有意无意地回避二人的关系。

“不行。”贾珩想了想,紧接着便斩钉截铁地拒绝了,眸子里流转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冷意。

副驾驶可是女主人的专属位置。

就算这位中年大叔很可能已经娶妻生子,可他依然不想常似锦坐在别人的副驾驶上。

然而这样有些冷硬地态度,显然激起了常似锦的不满。

她有些不悦地道:“凭什么?”难道她连坐在哪的自由都没有吗?

他怎么变得这么霸道?

贾珩沉默了半晌,随即沉声道:“副驾驶不安全。”

常似锦:“……?”

然而不等她多说什么,贾珩已是十分体贴地拉开后车门,郑重其事地道:“来,你坐后面。”

“好吧。”

常似锦本想出言反驳,可一想到贾珩前几天刚帮了自己那么大的忙,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反正,只是坐在后排而已,她离贾珩远点便是。

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到这里,刚上车的常似锦,下意识地往窗户的方向靠了靠,直到半个身子都几乎贴在了车门上,才松了口气,用余光瞥了眼贾珩。

好在后者并未像之前那样靠近她,反倒也挨着车门坐下。

这下子,二人之间空出一个人的距离。

“什么情况……”就在这时,坐在驾驶位的中年大叔疑惑地感慨了声,“原来你们不是情侣啊?”

“还、还不是!”常似锦赶忙解释道,同时用余光瞥了眼距离自己不到一步之遥的贾珩。

他们还没有确定情侣关系呢,自然不能算是情侣啊。

谁料贾珩听到这话,竟是直接幽幽地开口道:“她说不是,那就不是吧。”

他说这话时,声音带着三分伤感七分遗憾,以至于司机立即就将二人误会成了正在闹别扭的小情侣。不禁感慨道:“喔,这样啊!那还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常似锦的心情本就有些忐忑。听见司机这样说,终究忍不住多问了句。

中年大叔呵呵一笑:“二位倒挺般配的。”

“般配吗……”常似锦的眸光有些黯淡。

她倒觉得,以贾珩的能力,毕业以后就应该去更为广阔的天地发展,干出一番事业。

如果因为她的缘故,一直留在怡馨纺织厂,实在是有些屈才。

谁料贾珩却立即点头道:“有眼光,我也这么觉得!”

常似锦是彻底无语了。

司机回头看了眼坐在后座的两人,轻笑两声,若有所思地道:“小伙子倒是个明白人。叔叔像你们这么大年纪的时候,也是好多女孩子的爱慕对象哩!不过这缘分啊,向来奇妙……二位若是有心,不如去一趟灵隐寺?”

“灵隐寺?”

常似锦若有所思。

相传1600多年前印度僧人慧理来杭州,看到这里山峰奇秀,以为是“仙灵所隐”,就在这里建寺,取名灵隐。

灵隐寺在杭州享誉盛名,她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据说寺庙的香火十分旺盛,前来的游客络绎不绝。

一般来说,来灵隐寺的客人,大多是为求子、求学业、求事业和求姻缘而来。其中前来求姻缘的年轻女子,更是不在少数。

寺内更是供奉着文殊菩萨,药师佛和普贤菩萨等,如果想求事业可以去祭拜寺庙内的文殊菩萨;如果想求身体平安康健可以去祭拜药师殿的药师佛;灵隐寺中的普贤菩萨则是专门用来求学业的,据说也是相当灵验。

不过前来灵隐寺求姻缘的年轻姑娘,大多回去看一看“三生石”,而灵隐寺正是因为有这块三生石的存在,才称为许多人心中姻缘最为灵验的圣地。

“好的,我知道了。”

常似锦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毕竟此时的她,虽然对杭州灵隐寺十分感兴趣,甚至早就想着哪天有机会去寺庙里上一炷香,可到底还是惦记着纺织厂搬迁的事宜,至于其他事情,根本无心去想。

司机见状,也并未多说什么。

毕竟很多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

就算去寺庙求姻缘,那也是心诚则灵。

旁人劝是劝不来的。

他一个外人,又何必出言相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