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我常和黎安一起,总有人送些演出票和优惠券给她,我便成了陪客,蹭吃蹭喝。

黎安知道我最近工作不顺利,介绍了一份杂志社周年庆的派对拍照的活儿,地点在三里屯的某个酒吧。黎安也出席了派对,似乎是她父亲给她投了一些股份,让她挂着杂志总监的职位。

我却意外在现场见到了耿子义。

他混在现场灯光制作的队伍里,穿着引着公司名字的工作服,脸上有熬夜工作的疲惫,眼睛里都是血丝,下巴泛着青青的胡茬,正在专注的调试灯光。我并没有过去和他打招呼,埋头测光,与派对负责人沟通拍摄内容和活动流程。我不知道耿子义是否看到我。

开幕仪式和颁奖持续了一个小时,随后是用餐和舞会时间,现场的工作人员可以休息,远远地看到耿子义和其他一些人被安排在角落的一张圆桌吃饭,并没有人过来管我。

黎安端着一杯酒和吃的给我送过来,很快就有人过来和她搭话寒暄,我只能一手拿着相机一手端着盘子,脖子上挎着D200沉得要命。周围又开始有人离席跳舞,我开始躲让人群,焦头烂额的时候,一双手替我端住盘子,在前面开路带我穿过人群往外走。

耿子义。

他带我从酒吧后门出来,是一条窄巷,还堆满了酒箱。我们对坐在酒箱上吃东西。

丫头,你怎么混到这里。是你那个朋友?

工作。我指指他的衣服,和你一样。

我直视他的眼睛,企图以一个成年人的方式存在于他的身边,不想让他叫我丫头。他还是微笑,替我抹去嘴角的蛋糕屑,姿态熟练亲昵,仿佛这是他们约好的一次会面,也仿佛那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我已经在这里熬了一个星期了,工作非常多。

他轻描淡写的解释自己的失踪,双手蒙住脸上下搓揉舒缓疲惫。我并不说话,忽略自己脑子里想问他难道忙碌可以解释不打电话吗。

丫头,我想你。

他伸手抚摸我的肩膀和脖子上**出来的皮肤,这双手,充满了情Yu的力量。他身上混合的汗味儿和植物芳香打开我身上的开关,我轻闭上眼,感受他的抚摸,捕捉这空气里丝丝味道,让他的手在我身上摸索,轻易的解开我的胸衣背扣,浑身微微战栗,身体发烫。两人在昏暗的胡同里亲吻,互相抚摸。当他要靠近我的时候,我停止了他。

我们不要zuoai,耿子义。不要在这里zuoai。

他退后一步,笑着看我。他的笑容瞬间激怒了我,他又把我当成孩子,明显他在宽容我孩子气的顾忌。

我要回去工作了,丫头。今晚结束我就回去。说完他就拉开后门进去了。

我给自己点了根烟,一个人坐着。他说回去。是回哪里去呢。

一根烟还没抽完,黎就出来找我。

我碰到你的朋友,他说你在这儿。是你男朋友?

我摇摇头。我坐在酒箱上的位置正对着黎穿低胸礼服的胸口,隐约看到她美好的胸形。

黎凑近我,浑身酒气,我想她是被屋里那群人灌多了酒,她冰冷的嘴唇这样柔软,我闭起眼睛和她接吻头脑里却是耿子义轻视我孩子气的眼神。我并不知道和一个女人亲热该怎么做,有点紧张的抚摸着黎安的LUFANG和纤细腰肢。但黎安的动作坚定熟练,让我感觉到这是她蓄谋已久要做的事。

她知道我一直喜欢男人。她也知道我最近工作不顺,手头正紧。所以介绍这份工作给我。

但我依然在疼痛和惊讶中达到**。

我们都冷静下来,黎安分一根烟给我抽。我也并没有兴致揭穿她的把戏,却不由自主的聊起了耿子义。黎安不以为意,对他没有好感。

如果他真是个混蛋,你决定怎么做。

我没有决定怎么做的权利,我们的关系一直是他在主导。再说,他是不是混蛋又有什么区别呢,难道我要他脱胎换骨变成居家好男人吗?不,黎安,这不是我要的。他让我快乐,能让我们快乐的人太少了,有些女人想从男人身上获得安全感和幸福感,那不是我想从耿子义或者任何男人身上获得的东西。我靠双手劳作,这足以。但难道我们就这样下去吗,我看不到我们关系的走向。

月棠。他不务正业,没有稳定收入,别说住房。他也不是想安安稳稳过日子的男人,更别提生儿育女。这段时间你没见到他,难保他没有其他女人。你是美好年轻女孩,即使他懂得欣赏你,又如何?这些貌似爱的东西,会给生命带来沉重,如果你甘心等待,时间或许会给你和他一个答案。

你一直和女性作伴吗?

不,月棠。这和性别无关,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简单定义。我和男人睡觉与和女人睡觉不过是睡软床硬床的选择,而精神上我们被一个人左右和牵制,是不能预料的事情。

那么爱呢?

黎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

我抬头看城市的天空泛着不自然的红色光晕,大概是城市霓虹太亮缘故。在夜晚的酒吧后街巷里,我和一个男人又和一个女人亲热。这真是个不平凡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