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倾洲!
是他!
“今日心情不好,清词,你不该故意激我。是我莽撞伤了你,这几日好好休息,这药一日两次,明日我再来给你用。”
清冽的香气已经取代了酒味,傅倾洲沐浴干净,带着药膏趁着夜色过来,身上还带着微末的湿气。
沈清词没有理他,她的心脏像是死了,跳的格外缓慢,甚至连动都不想动。
见她这个模样,傅倾洲也没有恼,放下药瓶,握着她的手捏了捏,轻笑出来。
“从小你便是这个脾气,若是不好好哄着,又要生闷气好几日。”
“你说的话我记得,你不是江心,你是清词,日后会为我生儿育女的沈清词。”
“明日,天晴了我带你去城外赏花,可好?”
傅倾洲敛了身上的冷气,语气算得上柔和。
沈清词依旧没有言语,身体僵硬,格外的抗拒。
眯了眯眼,傅倾洲躺在她的**,耐心即将耗尽,把玩着她的头发,沉声道:“你身边那个丫鬟已经不是傅家的人,傅家也容不下这样别有用心的奴仆,索性让管家将她赶出去.....”
“好!我去赏花!”
沈清词开了口,声带已经嘶哑,眼睛泛红,甚至已经哭不出来。
看着她乖巧的模样,傅倾洲面上露出满意,吻了吻她的额头,从**起身,提起被子,盖在她身上。
大雨初歇,红梅心事重重的回来。
推开门,沈清词已经入睡,红梅舍不得叫醒她,小心地点了安神香,悄声退了出去。
这一夜她没有回屋里,她捧着瓜子和茶坐在沈清词的房门外,暗暗下定决心,要守着沈清词!
与此同时,方格守在自家主子身边,一同看向沈清词的方向。
身为暗卫,他比谁都清楚傅倾洲和沈清词的关系,抿了抿唇,一双剑眉挑起,方格小心问道:“明日是江小姐回京的日子,主子真要陪着表小姐?”
傅倾洲淡淡的应了一声,目光鹰隼的落在红梅身上,“让你查的事可有结果?”
方格迅速站好,恭敬道:“已经查清楚了!那日出现在表小姐身边的是北方的商户,名唤唐安,专门做茶叶生意,青城寺招待贵客的普洱都是从唐安手里购买,那日唐安去寺里是受邀品茶,和主持商讨新一批茶叶的价格。”
“他遇见表小姐......应该是意外!那条路是他回去的必经之路,那些山匪是附近村子里的流民,找到山头偶尔能打劫几个富贵人家,时常下山逛,遇见表小姐也是巧合。”
方格额头上冒出汗,查了许久结果什么都是巧合,主子会不会气死?
“山匪都已经送去县衙,那个唐安暂时没有找到踪影,没有查出他和表小姐之间有联系!”
方格说完,闭上嘴,安安静静的等着傅倾洲回应。
傅倾洲瞥了他一眼,薄唇勾了勾,抬手,长剑从他的腰间飞出,刺入方格的肩膀。
“那人甚至已经潜入府中,你说寻不到他的下落,查不出他和沈清词的联系?你们就这点能力?”
若不是方格自小和他一起长大,他都该怀疑方格是奸细!
方格呼吸一紧,震惊的看着窗外。
“今日潜入的人是.....”
主子明明知道,为何还要让他们放那人进来?
“茶商的身份真假不知,倒是叛军身份七分确认!”
傅倾洲随手将剑插回剑鞘,幽声道:“我倒要看看,他潜入府里究竟目的是谁!”
方格抬起头,捂着肩膀脸色惨白,望着傅倾洲良久,终于问出声,“若是来找表小姐,主子要怎么办?”
和叛军勾结,表小姐罪同谋反,必死无疑!
屋内只剩下寂静,傅倾洲什么都没说,下颌线紧绷,深深的看着沈清词的屋子。
沈清词,别让我失望!
……
睡了一夜,沈清词睁开眼,身上的酸痛已经好了许多,窗外阳光明媚,竟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彩虹!”
屋外小丫鬟们欢喜的叫声传过来,沈清词偏头看去,天空果然有半轮弯弯的彩虹,七彩的颜色格外好看。
“小姐!彩虹诶!这一定是好兆头,以后小姐都会平平安安,遇难呈祥!”
红梅兴冲冲的进来,指着外面的彩虹开口。
沈清词轻轻的点头,刚梳洗好,傅夫人身边的婆子皱着眉进来。
怜悯的目光似嫌恶又似羡慕,冷声道:“狐媚子!表小姐,后日是个好日子,你要搬地方了!”
沈清词的手僵住,“什么意思?”
她的胸口不断起伏,呼吸越来越急促,她想起了傅倾洲在**说的话!
“还能是什么意思,大少爷有令,后日是个好日子,把你抬去南苑!”
“好好的主子不做,要去做姨娘,和丫鬟们抢位置,真不要脸!”
甩甩衣袖,婆子翻个白眼,迈腿从屋里走了出去。
“大少爷这是什么意思?搬去南苑?只有纳妾才会抬小轿子……”
红梅气的发抖,担忧的看向沈清词。
刹那,沈清词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失神。
姨娘……
傅倾洲真的要她做妾!
不要!
她不要!
“王嬷嬷,你等等!”
“请你告诉夫人,我不要!”
沈清词冲了出去,脚步歪了歪,踉跄的跌在地上。
王嬷嬷停下来,冷声道:“这件事,岂有你不愿意的道理?”
“大少爷看得上你,让你留下来是你的福气!表小姐,做人要知趣!”
“就在傅家,好吃好喝的过日子,日后相夫教子,哄着主母,也算顺遂!难不成你还有别的心思?”
王嬷嬷神情越来越不善,挥开沈清词拉她的手,满脸不屑。
沈清词眼眶发酸,却已经流不出眼泪。
做妾……要签卖身契!
上了户籍,她从此不能离开傅家,永远做个笼中鸟!
“傅倾洲,你太狠!”
沈清词心间泛起冷,痴痴地笑出来。
一道身影朝她走来,王嬷嬷赶忙迎上去,抬起头,撞见傅倾洲丢给王嬷嬷银两。
“做的很好,有劳嬷嬷。”
王嬷嬷瞥了沈清词一眼,讨好的笑道:“奴婢不敢邀功!这戏演完了,奴婢该去伺候夫人,大少爷金安!”
说罢,王嬷嬷快步走了,掀起一阵风,吹迷了她的眼睛。
沈清词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几次开口,终于发出声音,“这是,什么意思?”
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