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第十年头,在大绚王朝东部山林,荆预真和魔道巨擘谢知途这两位元婴大圆满再度会面了。
荆预真这次被约过来,自然是有原因的,那就是上一次谢知途和他说一个有关“升仙台”的线索。对于元婴大圆满修士来说,这时已经各种神通已经基本毕业,至于法力神通弱一点,也没什么?毕竟两个大修士相互斗争,就如同狮子老虎相争,赢得一方也不好过。
只有飞升上界和化神机缘才能让他们心动,而升仙台就是这样的东西。
荆预真:“道友,很守时。”谢知途:“荆道友客气了,仙府马上就要打开。”
两个时辰后,随着两位大修士精纯法力以阴阳太极图的模样在这片山体中启动,这片山林大片苔藓掉落,山崖上露出了一百丈直径一黑一白阴阳鱼岩石壁,这个岩石壁垒发出了石头摩擦的转动,
整个山体宛如一个发音盒一样轰隆隆的展开,这里是上古门派,浩圣宗的山门。当然日后这里出现了巨大变故,灵气断绝,山门也就被封印在该山岩中了。
在古书典籍中,上古修仙时候,浩然门治理天下时候,是百圣齐鸣的,浩然正气凝聚书卷圣气,沟通了上界,而这里也就部署了升仙台。
当然这是上古事情,然而,荆预真对这种描述表示了怀疑:上古升仙台,应该在上古时期已经失效了,现在找到了也没有用啊!
谢知途则是说出了原因,升仙台并不是失效了,而是上古时候浩然门末期出现了大变故,导致升仙台被上界修士直接封印了。而现在经过了数十万年,这个封印出现了松动,可以重新进入。
荆预真这才将信将疑,进入浩圣宗山门来,径直朝着后山阵法走去,
一炷香后,他两来到后山阵法,随着者两位大修士对着山崖同时输入法力,山崖上出现了上百丈的太极阴阳图,这悬崖山壁迅速转动,黑白两色两股力量相互旋转。接下来两人渗入了岩石中。
当两人进入这个山崖内,很快山崖恢复平静,那个刚刚还是太极图的山崖绝壁,接下来一炷香内重新覆盖上了青苔。仿佛一切没发生过。
这个山崖没有任何鸟路过。
阵法外与内的分割线
在十五个时辰后,这两人在浩然门上古废墟中经历了十五道关卡,其中遭遇了元婴级别傀儡的拦截,两人的法力都有所损耗。
当然,这两位大修士共同走到这一步,可不是患难与共,相互之间手里都捏着法诀,只要对方稍有异动,那就是直接招呼。
然而这各怀鬼胎来到了最后,看着这个浩然门内部封印的东西后,目光骇然。
他们触碰到了当年浩圣宗被灭门的真相。
在路途近端,也就是浩圣宗后山山涧底部,极为阴暗地方,嵌入在山崖上八人高的石碑上刻录上古文字,碑文虽然很久远,但是依旧残留着煞气。
两人看着石碑下那游动的血龙,不约而同看着的血龙前面那灵苑中的一排万年灵草。但这两位大修士都感觉不妙,都不敢先动手采摘这显而易见灵草。
但就在两人准备先离开出门抓个结丹修士,来投石问路时候,突然身山崖出路没了,紧接着自己所在山涧上方,那一线天被遮挡了。
在借着两侧山崖上,门派内残留大量修士尸骨,从结丹期到元婴期内都有,而这些尸骨上供养的是一头血气滔天的龙兽,这个龙兽被水桶粗细的数千丈长锁链死死地锁在了一个广场平台上。
这个龙兽并不是什么妖兽,而是大地的龙脉,刚刚山涧中那个石碑就是这头龙兽本体心口一块鳞片
浩然门在当年,使用血祭来供养龙脉,确保宗门昌盛。
但是血祭是造孽的,纵然维系了宗门数万年繁盛,但随着龙脉日益积累业力。
终于有一天,所有的灵脉全部被污染,原本仙境一样的山门,一夜之间树叶长满了血丝人眼,而河流流淌着脓液。
上界修士,感应到这个下界宗门如此异变,在锁住龙脉后,也就将该宗门给遣散了,并且将升仙台给封印了。
现在这个饿了一万年的龙兽见到了送上门来的两个元婴期,当即咧开了嘴,露出了堪比断头台一样的可怖牙齿,随着大嘴吸纳,两位大修士不得已,用尽全力抗衡这股吸力,然而他俩用尽了神通,也仅仅只是在滑行的过程中,刺破这个龙兽的一小块鳞片。
在确定自己无法逃生后,荆预真和魔道的谢知途又无比“默契”,纷纷对对方出手,试图把对方拍下去,成为这只怪兽口中餐,为自己提供逃生机会。
但最终还是失败,并且同归于尽了。
大殿中相互拖后腿的两人,死不瞑目看着对方。
这个龙兽眨巴着嘴,嚼碎了这两个元婴,它在仔细品味时候,突然从神魂信息中读取了什么。
恢复了些许能量的龙兽凝聚出来肉身:“嗯,人形天地灵物,调节灵脉,有点意思!原来躲在了这里。”
这位龙兽显然是把方绝门的卫铿看成了是与自己同类的一种。——此时妖兽自己本体依旧在这个地脉中的。
当年地脉龙兽被封印,是因为被上界真灵饕餮污染,然后远古化神镇压封印在这里。而现在浩圣宗已经随着时间流逝而湮没,封印破碎,结果被寻宝修士放了出来。
修真界中的秘境冒险,会遇到各种诡异事情,动辄就灰飞烟灭
这边呢,卫铿照常拿着大大小小设备准备记录,元神控制高空中泰阿在星罡遥测山川大地,一切都在按部就班。
突如其来的一阵急促警钟响了起来,卫铿停下了手里工作,皱眉头:“又出现什么事情了?”
然而当卫铿飞往大殿后,看到太上长老都在,感觉到了氛围不对。
在宗门大殿中,太上长老们宣布了四十五条规定,以最严厉语气列举出了一条条门派规则,让金丹修士们约束自己家族力量,且随时准备报道。
卫铿看着一位位金丹领命而去,静静地等待着,果然,最后谢长亭单独会见了自己。
谢长亭:“你在门派内多久了?”
卫铿算了一下:“大概一个甲子了。”
谢长亭:“修真之路,漫长而困苦,很长时间内,你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走下去,而有时候,能走下去后,却不知道以前那些熟人能不能见到,故,你们常常听说,修士之间常常是薄情寡义。”他好似平淡的语气中,带入的是一缕缕伤感。
卫铿皱眉说道:“宗门不负我,我不负宗门,长老你有话不妨直说。”
谢长亭看着卫铿,一字一顿说道:“荆师兄的魂灯灭了!”
卫铿微微一愣,顿时感觉到不妙起来。一股未知的危机压在了自己心头,这个危机感,是自己这一份意识在这里修炼以来,前所未有的。
卫铿喃喃说道:“会不会是荆师伯去海外修真界了?那样的话,魂灯没法指示。”
谢长亭摇了摇头。去海外修仙界,魂灯暗淡但始终是长明的,而熄灭就是熄灭,魂飞魄散!
随后谢长亭又提出了另一个消息:我们在魔宗那边埋设的眼线也传来消息,魔宗那边也出现了一些不明迹象,与荆预真一起的谢知途显然也凶多吉少了。
卫铿沉默了,卫铿自己有时候时常承认自己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在见到人后,常常想着利用和效率。
但是此时呢,不由回想进入宗门后和荆预真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时开始,自己根基还很浅薄,面对这个陌生修仙世界,多少抱着一些,舍得一身剐,身无牵挂的光棍气息。
同那位元婴期大修士见面后,自己才算是在方绝门中落下脚跟,再然后自己安心修炼。而随后每次和荆预真打交道,都带着一些滑头,但是蓦然回首斯人已去。一种“时间”“历史”骤然翻页的感觉萦绕心头。
卫铿沉湎于怀念中,谢长亭看着卫铿此时心境历练中散发的意境!很显然,卫铿对宗门的感情是真的。这和宗门内很多从小就在这儿长大的内门弟子差不多。
卫铿收回了心境后,谢长亭看着卫铿:“你有资质,有慧根!早日结婴。”
谢长亭,将一个储物袋给了卫铿,里面是一大批宗门的典籍,这是代表了宗门传承。
卫铿看着这大长老留给自己的东西,五味杂陈。
舜服厥弟,终然为害。何肆犬豕,而厥身不危败?
在大绚王朝中部,一个白衣秀士举着折扇走入了大城池中,一个时辰后,这个城池内空无一人了。所有街道上只剩下呼呼的风。
街道上仅剩下这位白衣修士,此时他咂巴咂巴嘴,走了出来,抚了抚肚肠。
他折扇遮掩过程中,原本人类的面庞上,是可怕的獠牙。等到他离去时候,在一片地震中,城池沉入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