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魏王的大帐内灯火通明,几十个遍身甲胄的重将立于帐中,正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眼中却带着深深的震惊之色,气氛颇为紧张怪异。
大帐正中间的大案上,赫然摆着那封从京城送来的书信。魏王背着双手,在案前缓缓踱步,神色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王卫两将军是魏王一手扶持起来的亲信,多年来一直跟随魏王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立下过不少战功,在军中也很有点威信,这时两人觉得时机已到,悄悄交换了一下眼色。
王将军便跨前一步,大声喝道:“太子懦弱无能!皇上早已想将他废去!我等皆知皇上身体抱恙已久,今次带兵出征这种重大之事,皇上不交与太子,反交与魏王爷,意思便很明显了!现在皇上突然驾崩,太子却秘不发丧,想谋夺王爷的兵权,诸位想想,这其中有什么关窍?若大王真被解除兵权,会是什么下场?!大家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王跟随先帝的脚步而去么?何况太子连兄弟都这般猜忌,我们更不会落个什么好下场,诸位!我不管你们怎么想,我这条性命是大王的,大王是先帝长子,继承皇位理所当然,我愿拼了这条性命,带领我的手下打回京城,把那位无能太子从皇位上拉下来!拥护大王登基!”
众将听了他这一番慷慨陈词,震惊愈盛,但他们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各自心下推敲这件事,却也不无怀疑,因此谁都小心翼翼不肯作声表态。但众人之中,魏王的心腹却是占了一半多,他们虽也疑惑之处,心里却是兴奋无比,蠢蠢欲动了,特别是那些年轻的气血方刚的将领们,发生了这等大事,证明一个崭新的掌权时代即将来临,这正是他们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如若能拥护魏王登上至尊之位,那么,他们的前程,将是一片眩目的辉煌灿烂,荣耀尊贵,唾手可得,比之在与敌国的战场上厮杀,这绝对是条捷径中的捷径,至于能否成功,就算成功,在那过程中会不会送掉自己的性命,他们倒不会去想那么多了,人生,总要赌把大的,不少人都有这种赌性,不是么?
中军帐里的气氛更为沉重,细细听去,能听到将军们粗重不一的呼吸声,紧张的,兴奋的,渴望的,恐惧的,被各种心情影响的。
不知过了多久,一位面容坚毅的老将开口了:“王将军,皇上驾崩之事,何等重大,大概不能凭一封从京城来的书信来确定吧?”话虽是对王将军说的,其实是说给魏王听的。
魏王冷冷一笑:“郑老将军,你当本王是三岁孩童么,会那么轻易轻信?这封书信是一个很可靠的人让人送来的,送来之后,本王即刻派人回京城打听此事,亲自在我母妃身边的人那证实此事后才连夜赶回的。你说我母妃能对我说假话么?能拿这种事开玩笑么?”
此言一出,众将哗然,大部分人疑心尽去,暗暗思谋下一步的打算,魏王的心意,大家是都看出来了,也都明白,他是箭在弦上了,而自己这些人,也到了生死系于一线的关头。
郑将军听了魏王的话,却接着道:“好吧,就算皇上已驾崩,可是太子即位,是名正言顺的,我们如带兵反攻京城,便变成了乱臣贼子,大家愿意做这乱臣贼子么?王将军,你说皇上有废太子之意,敢是皇上亲口对你说了这话么?我们做臣子的,哪能妄揣天意?何况皇上就算真有这意思,也毕竟还没有废太子啊,除非皇上下了废太子诏书,否则太子还是储君啊,王将军你非议储君无能,可不是犯了大不敬之罪么?至于说担心魏王爷有性命之忧,我看大可不必,太子仁慈,天下人人皆知,老夫敢以身家性命担保,太子绝不会加害王爷。”
那老将军这么一说,不少人心下皆以为然,只是不敢说出口,王将军的那番慷慨陈词在这番言论面前不堪一击,魏王不禁心下恼怒,杀机在眼里一闪而过。
郑将军旁边的一位将军这时也附和道:“郑老将军言之有理。而且出征之事,也并不能证明皇上想废太子,太子是国家的根本,自然不能轻易以身犯险。至于说皇上的死因有蹊跷,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王将军你自己刚才不是也说皇上抱恙已久么?”这位将军却是太子一派的人。
王将军恼羞成怒,喝道:“郑老匹夫!你的身家性命算个什么?!能担保得了王爷安全?!我看你是活腻了,居然口出狂言,本将军这就成全了你!”说着“呛”的一声,拔刀出鞘!
郑老将军冷笑一声,和他旁边的那位将军也双双拔剑出鞘,接下来只听“呛呛”之声不绝于耳,却是魏王身边的亲信侍卫也仿效他们拔剑而出,顿时大帐里剑拔弩张,明晃晃的一片刀光剑光,寒意大盛。
郑将军目注魏王道:“看来王爷名为商议,心下却是早已做好打算了吧。”
魏王不言声,他皱着眉头,郑将军是带兵几十年的老将,一向对景元帝忠心耿耿,颇得景元帝信任,平日里又爱护士兵,手下人都愿为他拼命,因此在军中素有威望,此时杀他,只怕他手下生变,倒是个麻烦,不如先关了起来,攻下京城再作打算。思虑已定,正想叫人将他带下去。
忽然一个年轻将领从快速蹿到郑将军后面,拔剑向他腰间刺去,口内大喝:“我把你这冥顽不灵的老匹夫!”话音刚落,鲜血立时便喷溅而去,溅到旁边将军的铠甲上。
旁边那将军再不迟疑,回身一剑贯穿了那偷袭的年轻将军身体,在他还没来得及把剑抽回时,身上已被刺了好几个窟窿,当场含恨气绝。
郑老将军大笑道:“好。。。好。。。想不到老夫纵横沙场半生,如今却死在一个乳臭小子的手里,老夫。。。这便跟随先帝而去了,可是乱臣贼子,终不会有好下场的!老夫这便去地。。。地下等着你们!哈。。。哈。。。”虽是在笑,带着恨意的目光却望向魏王,踉跄几步,然后倒地不起,再也没了任何声音。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地上的一幕更是触目惊心,这本都是将军们见惯不怪的场面,可是这次地上几具尸体不是敌人,却是自己人,少数人心里不免都有点悲凉。
趁着大家惊神未定,卫将军越过众人,大声道:“太子不忠不孝!趁皇上病势严重之际,起心谋夺皇位!下手毒害皇上!我等愿随魏王攻进京城,为先帝诛此不臣不子之人,拥护大王登基!从此荣华共享!如有不从者,有如此椅!”
说毕从腰间抽出佩剑,将旁边的一张椅子劈成两半。
他一做完这番表演,魏王的亲信将军早呼啦一大片跪了下去,大呼:“愿为大王效忠!大王万岁!“
剩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隔那么久,就跪下一两个,不到一柱香的时刻,除了魏王和立于两旁的侍卫,已没有人是站着的了。
魏王阴鸷深沉的目光扫视了一下众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只听他用坚定得不容反驳的语气道:“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动身返回京城,大家去各自的营里传令吧!”
深夜,玉贵人的宫里,燕王正一脸不耐的坐在床前,道:“你传话说有急事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快说,我可不能在这久留。”
玉贵人惊喜地从被窝里伸出双手,搂住燕王的脖子,娇声道:“冤家,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呀?怎么又忙着要走,上几次不都是四更才走的吗?”
燕王搬开她的双手,急道:“前段时间我皇妹没在宫里,如今父皇病重,她在宫里到处安排眼线,万一被她知道我们的事,我就前功尽弃了,有什么事快说吧!”
玉贵人一撇嘴角,道:“你就这么怕她呀,我告诉你,这次她可有把柄抓在我手上了,你不用怕她了,我告诉你说,前儿晚上我在御花园,看见。。。。”说着又搂住燕王的脖子,如此这般在他耳朵边说了几句。
燕王一脸诧异,道:“此话当真?”
玉贵人见他这次没有推开她,手滑进他的衣服里面,颇带挑逗性的一下一下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膛,柔柔的道:“当然是真的,人家可是亲眼看见的。”
燕王一脸复杂的神情,不知心底在打算着什么,忽然,他握住玉贵人的手,柔声道:“我真要走了,在这里呆着太危险了,我们来日方长,你要听话。”
玉贵人娇嗔道:“人家这么想你,你就一点也不疼惜人家,也不多陪一会儿,你可知道,人家。。。人家已。。。已有了。”说到最后一句,已是含糊不清。
亏得燕王耳朵灵没有听漏掉,却已是吓出一身冷汗,他声音都变了:“有了什么?”
玉贵人掀开被子,身子紧紧的缠上来,嗔道:“你还装糊涂,不过你不用怕,没人知道的,我也是这两天才觉得身体不对劲,你今晚就陪陪我,好么?”
燕王冷静下来,他估计着一下时间,觉得在事情成功之前还不至于被人发觉,不会影响到自己什么,只是,面前这女人,还是得妥帖安抚好,免得多生枝节。
想至此,他变被动为主动,搂住玉贵人,双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起来,一边却急切的问:“皇上这段时间可有宠幸过你?”
玉贵人身子软瘫在他怀里,一边忙着解他身上的衣服,一边娇喘着道:“他好久没来我这里了,他如今病着,天天躺在蓬莱宫里,哪有这个精力呀,冤家,你放心好了,孩子是你的。”
燕王心里叹了口气,真是个蠢女人,她居然以为自己在意的是这个,还好知道魏王已在来京城的路上了,就算出了这种意想不到的事,也不必过于惧怕了,只要在这段时间堵住面前这女人的嘴巴就行了。
燕王将她压在身下,笑道:“是我的孩子就行,我可真是太高兴了,等到生下孩子,你可就是我的大功臣了。不过这事情千万别走漏了风声,反正现在全宫上下都注意着皇上的病,不会怎么注意到你,等到我大事一成,是跑不了要给你一个妃子当的,如若你生的孩子能立为太子,你可就是皇后了。”
说毕嘴唇紧紧贴上她的,玉贵人扭动着身子,口里逸出了一阵阵快乐的□□。
我也不想写这对狗男女,可没办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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