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天蒙蒙亮,顾少开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行色匆匆地赶到吉祥镇上的一户人家,他在门前东张西望,然后他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

里面的人听到敲门声,走到门后,隔着大门,问了几句话,开了门让他进来,随后那个人又关上了门。

心柔和小草在蝴蝶山庄里随意的散步,走到一个院子前,她们停下脚步,听着院里的说话声。

“老妈妈,要不你去说吧,跟小姐说说,钱的事如何?好歹她是主子,钱有的是,不缺这点儿钱。”一个妇人一边洗衣服,一边和一个老妈妈说话。

老妈妈处事圆滑,懂得随机应变,她即刻机灵的回道:“一个人说话那成,要说大家一起说,不然小姐以为是我搞的头,回头把我撵了出去,可没处说理去。”

“妈妈哪的话?”妇人吃惊的望着老妈妈,瞬间满脸的不屑,“您老是老人了,说话自然有分量,大伙子就指望这点钱了,要是不说,小姐怎么会知道呢?”

“嘿!所以一块说嘛。主子和奴才自古分得清清楚楚,那个主子会心疼下人?我是没见过。要我说,大家一起说才好,齐齐的,那才有力量。”老妈妈愤愤不平的话,一字一句都传入心柔的耳朵里。

小草生气了,愤愤不平的低声说:“小姐,奴婢替你教训他们。小姐人这样好,为何这样诋毁小姐。”说完,她就要上去。

心柔拉住她,压低自己的声音说:“别,我们得知道为什么?”心柔一面在心里暗暗思量着,一面不让小草出面去教训他们,而是要亲自去查清楚,她们口中的“钱”是怎么回事?

心柔不知道他们为何有这样的想法,难道她自己处理的不好?她好像也没有扣他们的钱啊!

心柔一路沉思,回到书房,吩咐小草几句,去把李管家喊来。小草领命退下。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李管家从容不迫的拿着几本账簿,来到书房门口,在外头轻轻的喊了声“小姐”,得到严心柔的回应,就进来行礼道:“小姐,你要的东西奴才拿来了,请小姐过目。”

严心柔示意他把账簿放在书桌上,李管事上来放下,随后站立一边。

心柔拿起最上面一本账簿,翻了一页来看,然后又看了几页。李管事静静地在一旁侯着,回答严心柔提的一些问题。

“对了,我今听到几个庄子里的人在说钱的事,好像要跟我要?你可知道怎么回事?”

李管事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只见,李管事小心翼翼的回复道:“哦,小姐是这么一回事。他们说到的钱是指月钱。”

“月钱?”严心柔纳闷了,她并没有欠他们的月钱啊!何况她到这里不过七八天,一大堆事还没有处理完,怎么就扯上月钱了。

李管事的心里明白,他接下来自己应该怎么答复她的话。他温和的笑了笑,直接了当的说:“小姐,这就要提到旧主人了。原先的主子好赌,几乎输光了蝴蝶山庄的钱财,后来连下人的钱都发不了。那些能走的人都走了,剩下的都是卖身的家奴,主子不卖了他们就是最好的了,所以自然不敢说月钱。后来旧主人就把蝴蝶山庄卖了,小姐你就成了这里的新主子。”

说到这里,心柔就明白了,为什么他们说到钱了。

李管事继续说,她继续认真听,很少打岔。

“小姐来了后,有几个人说过这事,他们觉得小姐应该给他们钱,但我想不给月钱的是以前的主子,不是现在的主子,也就没放在心上,况且小姐刚来,我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哦——是这样啊!”心柔认真的点点头,转动了着眼珠子,“原来他们认为这钱该我出呀!可是就像你说得那样,我并没有欠他们的钱。”

“是,小姐说得没错,但是他们不懂这理。他们没读过书,识字的没几个,就知道谁是主子谁发钱,新主子接替了旧主子,主子又是姑娘家,就想跟您要。”

心柔听到这没有说话,而是沉默不语。

李管事瞧了一下,见没反应又继续说:“其实他们看小姐是个姑娘家,人也善良,想小姐人老实,肯定会照顾下人,便仗着这点就想跟小姐说这事。”李管事这几句话看似平平淡淡,把人夸奖一番,实则提醒了心柔一番,何不趁机拉拢人心。

心柔暗自惊讶道:“李管事不仅有张好嘴,还有颗聪明的心。”

心柔温柔的笑了笑,立即给了他答复:“李管事,你可是一个好奴仆,希望你一直好好干。好了,你待会就给他们补上旧主人没给的月钱,但是你可要告诉他们,说这是本小姐给他们的奖励,可不是欠了月钱还他们的。”

李管事欣喜若狂,连连点头说“是”,随后他替蝴蝶山庄的人感谢她的好心。

李管事下去后,去了账房支出一笔钱,然后下午通知大伙一个个,排队领钱。拿到钱的人,个个喜形于色,认真的数了一遍又一遍手中的钱。

傍晚时分,顾少开和自己的人谈完话后,从里面出来,骑着马离开了那里。他不知不觉,走了两个小时,来到溪边的大石头坐了一会儿,然后他又骑了一个小时的马,来到溪边另一头的一处小院子,来开门的是飞月。

这里是顾少开的一个住所,房子不大,但是环境优雅,四周景色又美,因此他有空回就会来小住几日。

飞月站在门口,开心的说道:“公子回来啦!”

顾少开温柔的点点头,然后问她晨星回来了没有。飞月说:“昨出去了就没回来,公子要不要飞月找她去,若是有急事,飞月也可以替晨星姐姐做。”

顾少开告诉她不用了,然后直径的走到屋里。飞月端上一杯热茶,随后就退下了。顾少开喝了几口茶水后,掏出怀里的手帕,痴痴的看着它发笑,他想着明天要和她见面了,喜悦的心情一下子涌上来。

顾少开试着幻想他们明天见面的场景,心柔拿衣服还他的俏皮模样,说话的口气等等,他就觉得很开心。顾少开心想他是疯了,因为他为了有个借口可以见面,竟然把自己的衣服弄坏了。他知道她缝的衣服肯定不好看,但是无所谓,只要有机会见面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