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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儿!”楚恒甚是心疼的想上前搀扶摔倒在地上之人,可惜李君苒这边根本就没给这个机会。距离李君苒最近的朱诸仅仅只是迟了半步,便将楚恒给点穴定在了原地。

“我当是谁呐,这不是李贵人嘛。”

在天启朝,后宫的嫔妃封号里并没有“贵人”这一级封号,所以多数时候是那些个白身对地位尊崇之人的尊称,当然也有对自身有很大帮助之人的尊称。李君苒虽说去了乔装,可怀安王的封号景顺帝并不曾褫夺。非但没褫夺,还从虚爵强行晋升为了有属地的藩王。

所以与其说是尊称,不如说是明晃晃地直接打脸。

李五梨的脸一下子红了,完全是因为听出了李君苒话音中的挤兑,而恼羞成怒。

李君苒可没太在意为何在正殿之上能遇到曾经的堂姐李五梨,既然敢偷偷拿着她的东西暗杀她,那么就该想到若是暗杀不成会有怎样的严重后果。当然,即便暗杀成功了,后果依旧很严重。

没瞧见某只妖孽小凤凰已经动怒了么。

不过报仇什么的,还是自己动手比较好。

李君苒手腕一转,手中的银色长鞭一卷,便将李五梨佩戴在右手手腕上的那只精致银色镯子给扒了下来。镶嵌着朱红色玛瑙的银镯子被李君苒手中的银色长鞭直接甩到了半空,随后只听得“啪啪”两声,等到掉落在地上时,银镯子早已四分五裂,连带着上头的玛瑙珠子也变成了碎末。

“啊,我的镯子……”

“你的?”李君苒轻笑道,“李五梨,多年未见,你这喜欢强占旁人东西的毛病,非但没改,还越发精进了。”

那只镶嵌着玛瑙的镯子自然不是李五梨的。当初李君苒在拍花子老窝。为防万一暂时借给楚恒防身之用。只不过后来李君苒为了顺利跑路,没来得及从楚恒那里拿回去。镯子并不值钱,即便镯子里内设飞针机关,不从楚恒那里拿回来也没什么关系。

偏偏楚恒后来遇到了年二十九晚全家回李家屯。结果在路上遇到了落荒而逃的张大头几个拍花子头头,险些遭难的李五梨。楚恒将李五梨当成了在贼窝救他的李君苒,并将“失忆”的李五梨带回了京都。被误会成是自己救命恩人的李五梨,自然从楚恒那里拿到了那个装有飞针暗器的银镯子。

如果不是李五梨在正殿上见到了李君苒,因为一时头脑发热。启动了镯子上的飞针暗器,也不会被早发现李五梨的身影,却懒得搭理的李君苒没收行刺工具。李五梨若是能行刺成功,从未吃过大亏的景顺帝或许还会因为帮着解决了心头大患而庇护一二,现在……真真是验证那句“不作就不会死”。

“那是我的,我的镯子!”李五梨眼见着心上之人“送”她的镯子被那个总是跟她作对的臭丫头给毁了,眼睛一下子红了,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直扑向李君苒。只可惜这人还未来得及靠近,便被一旁的凤瑾铭一脚给踹飞了。凤瑾铭这一脚并不轻。虽不至于立马要了李五梨的小命,也足矣让她因为内伤,得卧床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妖孽,你的怜香惜玉咧?这么对待秦王心上之人……”

“哼!”不等李君苒将话说完,直接被凤瑾铭给打断了。

惊魂未定的楚湘发现自己再次被有着熟悉桃花幽香的人救下后,不知怎的突然灵光一闪,想到眼前之人好像跟那个总是虎着脸,叫李君杨的家伙鲜少同时出现过。一想到眼前之人乔装易容之术何其高超,顿时慌了神。

“你,你……”楚湘揪着李君苒的衣襟。着急了。

“恩?”当然明白怎么一回事的李君苒微微挑了下眉头,眉眼带着明显笑意。随着年岁渐长,本就有面瘫迹象的自家小哥李君杨是越发不好玩了。好不容易逮到个有可能让面瘫崩裂的机会,李君苒会白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

“我不管!你必须娶我!”

“你确定?”

“湘儿!”一直不曾开口的中宫皇后焦虑地看向自家宝贝闺女,几乎与李君苒同时出声道。

“好吧。既然湘公主执意如此,再过些日子,本王便请人上门来提亲。”李君苒忍着笑,抬头看向神色淡然的景顺帝,抬脚走出了正殿。

再过大半年。小哥李君杨便该行弱冠之礼寓意着成年了。反正也不指望自家小哥真的都仕途之路,相信尚公主,而且是嫡出的湘公主,对于缓和彼此的关系,有点儿帮助。当然,景顺帝若再头脑发昏,李君苒并不介意直接抢亲。

之后,在殿外那些御林军的“护送”下,李君苒一行人一路戒备着离开了皇宫。随后轻车简行,出了京都。路上,不是没有不开眼的,因为有所避讳,也只敢远远的跟在后面。直到远远的看见东瓯郡新建不过大半年,高高的城墙,马车顺利驶进东瓯郡城门。李君苒这边才长松了口气。

早早得到消息的小白许问渠率领一干手下,齐刷刷地弯身给李君苒行礼,道:“臣许问渠参见怀安王。”

“行了行了,以后叫boss吧。什么王不王的,明知道我只是个丫头片子……”

李君苒的话还未说完,便换来凤瑾铭的轻笑声。

“原来苒儿你还记得自己是个丫头……啊……”

李君苒不客气地狠踩了凤瑾铭一脚,以至于最后那个“啊”音,明显带着微颤。

“宸王楚忱,应该都认识。以后小宸子就是东瓯郡跟江宁郡总负责人。回头,逍遥若带着亲娘还有二师姐过来投奔,就让他在一旁辅佐小宸子你好了。”

对于“小宸子”这个称呼,宸王楚忱听到便觉着牙疼得很,也不是没抗议过。问题压根没用,更何况现在首要的也不是再次抗议“小宸子”这个称呼。

“你当真将东瓯郡……还有江宁郡让我来管?”宸王楚忱抬眼看向站在李君苒身侧的凤瑾铭,定王家的嫡次子。

“你那蜀地说是你的封地,事实上你都不曾好好经营过一天。你就当是换了块……换了两块封地呗。”

“……”这能一样么。在场以宸王楚忱、许问渠为首的众人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倒是一直跟随李君苒朱诸陈实几个早已习惯,依旧保持着超级淡定的表情没什么大的变化。

这几年虽说一直在努力推广着庄园出品的所谓高产稻种,其实播种范围一直被李君苒有意识地控制在东瓯郡、江宁郡、江北郡三个郡,再往北一些诸如皖江郡、赣州郡都还来不及大范围的推广。

所以这一次,直接要了东瓯江宁两个郡,等于挖掉了景顺帝三分之二的军粮补给。景顺帝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更何况,除了断了军粮补给外,还挖走了不少能人。光一个凤瑾铭,就足够景顺帝肉痛好一阵子了。

“先各自回府休息,明天一早在王府大院儿碰头,商议下一步怎么走。”李君苒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不过辰时,距离午膳还得好一会儿,便将所有人都给打发了。

这一次真的诱拐了不少人回来。旁的不说,光是宸王楚忱那正妃以及两位侧王妃的娘家人,还仅仅只是嫡系,拖家带口就上百人了,更别说还有亲信了。谋逆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若能成功,因为有从龙之功,整个家族都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再晋一步,从充其量也就是二三流的小家族跻身顶级大世家。可若是失败了……

株连九族可不是闹着玩的。

能活着,就都不愿意死。

这一次,宸王楚忱没有抛下糟糠跟亲信,让李君苒多少有些意外。所以回东瓯郡时,不仅人都捎回来了,连带着各府各院的家产也跟雁过拔毛似的,三光了一遍。相信回头景顺帝再派人抄家时,基本就是些带不走的空壳。希望别再次气吐血过去才好。

当然,这些,李君苒还不至于贪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