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柳云看着他挺拔的身姿,心生敬佩,“完了,爱了爱了,我一个老爷们都受不了,男性荷尔蒙爆炸啊。”想想魏凌云说的确实在理,他爹这王位不是篡位来的,而是顺位继承,就算这样也不行那他儿子好歹也是本土所生,有没有带神将晶源,不具备一丝神力,苍天若真开眼,怎么也得认可吧。
然后上苍似乎不这么认为,随着魏凌云的话音刚落,来自上苍的压力陡然加大,比先前更甚,威压之大坛下不少年老体虚官员都挺不住这天压的余波,昏聩过去。如果说此前的天压给人的感觉是被几百斤的重物压着,那么此刻的天压,足有几千斤。得益于这个世界的人身体素质被他们穿越者好数倍,他们没被这压力压成肉饼。
即使这样,魏凌云也挺不住了,他皮肤皲裂,身体各处咯吱作响,是骨头被重压压碎发出的声响,剧烈的疼痛让他不禁摇晃起来,可他依旧站的笔直。
哇!一口鲜血吐出,魏凌云咬紧牙关,死死的盯着上天,眼神中充满了不甘。
“咦?大哥你不坐镇隶都来我这干嘛,大老远的。”
“三弟,长话短说,大哥我时间有限,我告诉你,咱那几位伯父要算计你我。”
“什么?不会吧,大哥你不都不打算做太子放弃江山了吗,他们还来为难我们干啥。”
“你说还能为了啥。”
“难道是父王的神将晶源?”
“是的,并且不光是这样,他们三还窜通外国,图谋我大萌江山呢。我和大将军抓着了他们的信使,不过忘记那信使也谨慎,第一时间咬破嘴里毒囊自杀了,但是他们的书信还是被我截获了。我才得知,原来老二、老四、老五都被他们掉了包,现在在我身边的那三,都是假货,无怪我这些日总觉得他们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什么?岂有此理,我们都要放弃江山让与他们了,他们竟然做出这等事,我这就回隶都,找他们算账。”
“不可,我有些顾忌,万一老二老四老五还没死,只是被他们关押了呢,我们这样打草惊蛇完一害了咱兄弟的性命该如何是好。”
“那怎么办?”
“我有一个想法,且听我说,我们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嗯嗯,妙计,这样又不打草惊蛇,又能将计就计将他们的党羽一网打尽,真是妙计。”
“嗯,只是......”
“怎么了,大哥有啥话直说。”
“神将之子即位将有天罚,这是别国证明过得,我知你素来一心为国,到时无论怎样,切不可即位称王以身试天。”
“这....”
噗!
又一口鲜血吐出,血中甚至夹带着红彤彤的块状物,这是内脏承受不住压力破裂。
“不要啊,三弟!!!”魏天悬催动战马欲疾驰天坛,可是马儿受不了天降威压,勉强站立已经是难得,根本动弹不得,魏天悬心急,下马迈开双腿,朝天坛上跑去。
而此时的魏凌云,再也坚持不住,随着空中的天压再一次的增强,魏凌云膝盖处发出一声巨响,他的膝盖竟被这莫大天压震碎成糜粉,他再也站立不住,噗通一声跪在那里,即使如此,他的上身依旧挺得笔直,头颅高高扬着,五官血流不止。
“三哥!”
“老三!”
魏乐与魏雪见魏凌云这般惨状,忍不住发出悲鸣,无论如何,这是他们同父兄弟,血浓于水的亲情怎么也掩盖不了。
魏乐对柳云哀求:“柳云,救救三哥吧,只有你可以...求你了。”
柳云心中触动,可是天压太甚,即使大部分压力都集中在魏凌云一人身上,可是这余波的威力仍不是她所能轻松扛过的,难道要催动神王晶源?
这是自己兄弟的儿子,于情于理自己都不应该坐视不管。
想罢,柳云一咬牙,强行催动自己剩余的一手一腿之力,但见柳云单手单腿粉红光芒大闪,一瞬间手腿处压力大减,柳云心中一喜,有戏!她借助神力,想要站起,可上苍似有感应般,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波动自天上传来,一股重压压在柳云身体其余地方,并持续加力,柳云浑身一疼,急忙调动神力抗衡这股压力,勉强维持自己不被压伤,却再无余力站起。
“不行啊,这狗日的老天似乎有针对,我站不起来。”柳云道。
“柳帅不可强行用力,天意莫测,不必为了这厮伤了自己。”罗渊见柳云面露痛苦之色,忙劝道。他不在乎魏凌云如何,压死就压死,可柳云万万不能有事。
柳云说:“无妨,我有数。”
见柳云使不出力,魏乐和魏雪脸色再一次苍白,完了。
魏凌云听到魏乐他们的话,见他们这般关心自己,笑了,笑容很温暖,“你们躲远点,是生是死,皆是我一人选择,你们若有余力,躲远些吧。”
“三哥,不要啊...”
“哈哈,人固有一死,又有何惧,今日我魏凌云,孤身抗天,身虽死,名可垂于竹帛也。没想到这贼老天,如此不察,这样的天,有何可敬!”
似是听到魏凌云放肆的话语,上苍乌云翻滚,奔雷轰鸣不断,天色漆黑一片如墨,四周狂风如刃,无情的切割着魏凌云的肌肤,上空的威压再甚,近万斤重压陡然而降,重重的轰击在魏凌云身上。
天威至此,万物无不瑟瑟发抖,下跪以示臣服。
苍天发怒,降下重罚。
浑身血染的魏凌云眼前发黑,即使意志力再强大,区区凡人之躯也扛不住这等天威,他再也支撑不住,倾身欲倒。
“父王,不孝儿凌云,坚持不住了...儿子未丢父王脸面...”
魏凌云即将倒下的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了他,这时竟还有人敢来这里?他惊愕的睁眼凝眸看去,只见同样被风刃切割浑身浴血的太子魏天悬站在他身边,拉过他的胳膊扛起他,眼神中暖意盎然又带着长兄对弟弟的一丝责备,嘴角微微含笑,道:“魏智的子孙,可站着死,岂能躺着亡?”
“大哥!你...不该来的。”
“可我还是来了,不是吗?”
“我没听你的话,终究落得这般境地,还连累了你。你...快走吧。”魏凌云心虚的低下头。
“哈哈,都是兄弟,说哪里话呢,我本欲保众兄弟平安,故而决定放弃王位,我们一起退隐山河,可如今兄弟遇难,为兄岂能坐视不理。”
“不...你快走,起码为父亲,留下血脉。”
“你呀,总是这样,舍我而故大家,不错,是我兄弟。”
“大哥...”
“好啦,别说话,留些力气。弟欲抗天,兄与你同往!”
魏天悬扶起魏凌云,二人一同站起,如寒霜傲松,任凭环境恶劣,依旧要向这世间,展现自己的清翠。二人一起,兄弟同心,浮蜱撼树与这天威抗争。
纵使天意若此,但是我等绝不屈服,你视我等如蝼蚁,可蝼蚁也能撼天震地!
“不要啊,大哥三哥!”魏乐见魏天悬不顾自身,与三哥一起对抗天威,恨自己无能,竟连站都站不起来,他紧咬牙关,双拳紧握,牙冠咬碎,指甲入肉而不觉。
魏天悬看向魏乐,说:“老六,躲远些,今日之后,父王的嫡系骨血只有你了,你记住,无论何时,也不能辱没了父王之名。”
他又看向柳云,道:“柳云,我知道你的身份,拜托你,帮我照看住老六,父王的神将晶源,赠与你作为报酬,日后让他做一富家翁,切莫让他投身军旅险地。”
柳云愕然,看着魏天悬,沉默不语,这位太子果然不同凡响。
魏乐哭喊道:“我不,我要和大哥三哥在一起,我不要一个人苟且偷生!”
魏天悬口吐鲜血,看看魏凌云已经昏迷不醒,抬手擦拭一下魏凌云脸上的血渍,又看看一旁未受影响的萌王魏智,自嘲一笑,“爹,你说这事闹的,我为了保护众兄弟性命,断了他们抗天的念想,这些年来疯狂的压制他们,轻易不给他们实权,欲以富饶沉迷其心,泯灭他们的雄心壮志,结果事与愿违,还让那三老东西趁机掌握大权,心生不轨,害了老二老四老五,现如今连我与老三的性命都不保,不光如此,整个国家也被我搞得社稷颠覆,民不聊生,以至于叛乱四起。
我啊,真是最不称职的儿子了吧,哈哈。”
魏智仍旧毫无反应,瘫在那里,目光空洞。
“他们都说神将的神力是天赐,爹你也是天赐神将,故而你每年祭天,虽然你说你不曾屈服于天,但儿子知道,其实爹你心里啊,还是对这天充满了敬意。
可是儿子不懂,这天如此不公,我们有何必要去敬这天。天下大旱,是我们用双手挑来水灌溉农田;天下大涝,是我们用手掘开水槽泄水;天降寒霜,是我们用双手缝纫衣裳保住温暖...一切的一切,是我们人类自己拼出来的,又与这天何关?
贼老天,你降下神力,成就神将,自然有权利约束有神力的人,可我乃一介凡人,毫无丝毫神力,你虽为天,又敢奈我如何?
今日我魏天悬在此,宣告上苍,即日起,我当承继父业,即位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