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在阵中,听见外面厮杀声,心中也是着急,这阵说白了就是一个迷宫,闯阵者在下意识的状态下一定不会选择对着盾牌和长戟大阵硬碰硬,会冲着阵中兵卒故意留下的道路前行,但是每走一步阵型就会变动一番,人困在里面陷于迷宫的死循环,想要出阵必须放弃速度挨个杀掉组成盾墙的士卒,问题是这三千多人的大阵,就是他们排着伸脑袋让你砍,柳云一时半会也杀不完,现在柳云最缺的就是时间。
柳云战阵经验较少,刚入阵时没及时做出反应,及早退出,现在对方阵势已成,她被牢牢包围在中间,柳云很着急,她知道自己没有时间。
“如果我的王者之气能够控制他们的心神,让他们放弃固守全力对我进攻,则此阵可破。”情急之中,柳云大脑快速运转,她想到自己的香气貌似能勾起男人对自己的欲望,这样等他们扑向自己的时候,自己只要带着敌军四处冲阵,则困将大阵自破,打定主意后,柳云飞速去想一些让自己激动异常的事情,脑海中画面一闪一闪,突然定格到黑子光着屁股疯狂摇摆那一幕,柳云只觉得脑子一冲,瞬间香气云涌,朝四面八方迅速铺去。
可是令柳云纳闷的事,这次她的香气似乎没有起到作用,柳云大惊,咋地,自己就这点本事了还不好使了?她定晴四顾,逐渐发现了问题,原来是辛康申重弄得浓烟,呛得这些兵卒鼻子麻木,很难对这香气有所感应。是的,自从三月前冀城下面那场大战,屈引敏锐的找到针对柳云这招的办法,浓烟破香大法。
“原来自己这能力只要鼻子不好使就能挡住。”柳云以前一直认为这香气无孔不入类似于一种精神威压,香气覆盖的面积相当于范围,范围内的人无论能不能闻到都会被她的王者之气影响。今日一看,却不是这样的。
怎么办,怎么办,求破此困境的方法,在线等,挺急的...
见柳云被困,无法冲出大阵的岩军士气直降,他们的士气来自柳云,好处与弊端相随,现在它的弊端逐渐展露出来,申重拖住方隆,辛康大军全线压上来,岩军死战奈何人数差异,又被包围陷入埋伏,现在士卒不振,溃败只在旦夕。
罗渊现在无比悔恨,是他的主意让柳云陷入这样危险的境地,他见身旁士卒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武艺平庸,韬略不足,这样的自己何德何能妄想得到柳云的芳心,他的拳头死死握着,指甲扎破手心鲜血流淌,人生第一次这般恨自己没用。
坡上炎军本阵,辛康见岩军败局已定,无力回天,想起临行前屈平对他说的话,“辛太守,此次设伏柳云若能成功,需小心隐山方面,当时大将军传来书信,言隐郡与栎阳郡并无柳云的兵马抵抗,将军四方打听,得知他们出自隐山,需小心隐山出兵。不过也无需担心,大将军早有秘计于我,我们当如此......”
他心中一动,忙派人去隐山方向打探,很快斥候回来,报告隐山方向果然有人马从山中来,辛康一愣,暗自感慨屈引不愧是名将,这般算计都能想到。他忙派人四下传令,做好准备。
“所以说,我们这次出兵风险非常大。”隐山中,两万余兵马从山中急奔,方向正是隐县柳云遇伏那边,他们正是当时收到消息及时带人撤入山中的袁华乐信等人,不过这两万人马良莠不齐,大部分人没有甲胄只有一把简简单单的武器,一看就是新招募的百姓新兵。
“军师此言何意,按照斥候来报,岩军正在全力围攻柳帅,后方防备应当空虚,我等大军驰援,两面夹击,炎军岂有不败之理。”说话者是乐信,投降柳云的曾栎阳守。他四十左右年纪,络腮胡子生的五大三粗,双臂能有常人大腿粗,上身雄伟高大,但是双腿却有点短,只有正常人三分之二长短,这种身形骑马根本蹬不着马镫,加之他的马术不行,必须有人和他坐在一匹马上替他架马。
“不,屈引这个人不可小觑,他着急南下,必然留下了计策针对我等,若我是他,必然能算出我等藏于深山,柳云当时在冀行山,于此地相隔较远,若要对付柳云,根本不必要等她接近隐山再动手,且自从柳云战败申重后,屈平毫无动静,这不符合常识,如果我想的没错,屈引一定是不想浪费时间挨个征讨分散在各处的我们给萌国准备时间,他一定会等着我等汇合之际算计我等,将我等一网打尽,这也是为何我一直让你按兵不动,不可出隐山去寻柳云的缘故。
他们得知柳云出兵,故意在隐山附近埋伏,应该就是要诱我等出手好一网打尽,最可怕的是我们明知道是计还必须的出山营救柳云,柳云要有个闪失,我们也就完了。”
乐信一愣,“我们就没有胜算了吗?”
袁华低头思付,“胜算还是有的,北面还有火无敌的人马,我已经派人去寻他了,可是...唉。”
袁华欲言又止,乐信似想明白了什么,问袁华:“莫不是担心他领兵在外着急回国复仇,不愿再回来了。”
“是啊,当时柳云分兵分的太仓促,火无敌的身份太过敏感,她却一点怀疑都没有就把大部人马给了他,就算火无敌没有异样,屈引也一定会把他考虑进去,派兵阻挡的。”袁华叹口气。
“对了,还有一件事,乐将军。”
“啥事啊,军师请说。”
“话说你能不能和别人同乘,老夫这一把老骨头了,你这肌肉隔得我浑身都疼。”
“军师啊,咋这不是没好马嘛,这些人就你的体重最轻,我和你一乘这马才勉强能撑得住,你不能让我撒开脚丫子跑着去冲锋陷阵吧。”
袁华:“......”
此时隐县北面冀河上游,驻扎着一只人马,领兵者正是屈平,他听着手下一遍一遍的汇报着前线最新的情况,又拿出屈引南下后派人给他传回来的锦囊,打开后拿出一封信,看了一下,又想了半响,拿笔写下一封信。
他笑道:“不愧是大将军,这计真是绝了,来人呐,去雁北郡找雁北郡守,把这封信给他,让他速速出兵南下依计行事。”
信使走后,他又拿出屈引的信仔细拜读,嘴上连说着妙,“秒啊,先料敌先机,预测柳云定会先出,以柳云为饵诱隐山众与火无敌三家合兵,然后诈败诱之低估以冀水淹之,真是妙不可言啊,并且将军连火无敌可能有异心见死不救都考虑进去了,让雁北出兵压迫火无敌,让他不得不去救柳云,哈哈哈,此计成,北山州彻底入我大炎版图,哈哈哈哈。”
屈平为人谨慎,又派出多路斥候监督火无敌军队的去向,“哼,真以为这几个月不动你们是怕你们?笑话,是为了将你们一网打尽省些力气罢了。”
火无敌营寨,火无敌接到消息,柳云出山奔向隐山,火无敌大惊,“不好,柳帅危矣。”
此时公孙策与李显璋皆在火无敌身边,公孙策见火无敌面露惊色,问:“将军,此言何意。”
“炎军三月不对我们用兵,必有图谋,柳帅竟能安然出了冀行山,说明屈引必有诡计,我等当速速拔营起寨,南下支援柳帅。”火无敌此刻无比担心柳云的安危。
公孙策有些犹豫,“将军,我们真要回去吗,这些日子我联系了很多炎国旧部,他们表示都愿意追随将军,此刻炎国精锐南下,北部防御空虚,正是我们北上汇合旧部直捣炎都复仇的绝佳良机,我们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有机会复仇了,就这样放弃,这真的好吗?”
火无敌看向公孙策,公孙策回看火无敌,眼神坦**,“你说得对,对我而言这确实是个良机。”火无敌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地形图,喃喃道,“夺位之恨,灭家之仇,我怎么可能放弃,但是你不觉得,依靠那些墙头草真的比柳云这一方神将的相助更要好吗?”
“这...”公孙策思量再三,找不到回复之语。
“再说了,我火无敌是什么人,这只兵马不是她给我复仇用的,我就一定不会拿这只兵马这么做,她答应我会给我一只兵马的,且我信她。”火无敌回身,目中精光四射,“传令回师,我知道屈引必有诈,可这又如何。”
好不容易安静了三个月的北境大地上,再次迎来了动**。
雁北郡官道上,一队几百人的骑兵,个个三人三马,来回游**,程起仰着头凝望着天空,呆滞的表情上露出一丝丝的疑惑,“奇怪,这几天从冀城那边的来信有点频繁啊,都是催着雁北守南下去追火无敌,还不让真正的拼杀,只是带兵逼他南撤,不让他有多余的时间观望,这是何意啊。”比起去想其中的意思,程起更乐意去感触蓝天,费脑子的事他不想做,反正断了他们的信使往来就好,他的兵少,也没啥大作用。
算算日子天雷和石达应该快被神医治好了,他在等着去接天雷和石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