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来的天家族人里有一个名叫天岂的人,在听说柳云到天家的来意后表示愿意为柳云带路去刘浮萍那里,柳云看看天璇有人照看,于是拉上他一起出来。

黑暗散的很快,不用带上那个令牌就能看到周围的情况,外面真的很惨,到处都能看到惨死的天家人,基本没有鬼楼众大的尸体,天岂咬牙切齿的发誓,一定要让鬼楼从这个世界消失,不光是他,活下来的天家族人心中都充满了仇恨,剩余的鬼楼众见黑暗消散,纷纷撤退。

“不好,头儿他们没出来。”

“不管了,黑暗消散,再待下去我们一个也走不了,先撤出城堡,在外面等待。”

“是!”

他们退到墙边,各各施展轻功绝活翻墙如流水,噗噗噗跑了出去,然后就看到了在墙外闲着没事的罗渊等人,突然出现的黑衣人让大伙楞了一下,紧接着罗渊大喜,道:“大白天身穿黑衣,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兄弟们上啊!”

鬼楼众警惕的看着他们,游侠门客们却不为所动。

罗渊一拍脑袋说:“我曾听闻好人是不会在白日去穿夜行衣的,这样穿着的一定是恶人,恶人当前,正是我们侠士出手的大好时机啊。”

游侠门客们纷纷称善,大吼着冲向鬼楼众,罗渊擦擦额头的汗,这话说得,是真费劲!

......

荆王拜木然为右相,地位仅在凌子期之下,木然入宫拜谢荆王,荆王姬括见木然来了,热情的迎出宫来,亲切的抓着木然的手,二人并行走进王宫。

姬括期待的对木然说:“右相今日前来,是否要传授寡人长生之法啊?”

木然端坐在姬括身边,今日只有木然、凌子期与姬括三人,其余大臣皆不在。木然语重心长的说:“大王容臣禀,臣曾听闻,欲建宫房,先坚地基,如果没有好的地基,建出的房子再好也会毁于风雨。大王欲学长生之术,是要一王荆国永矣,然荆国大厦将倾,社稷危如完卵,救国耶?长生耶?”

姬括有些惊讶,问:“荆国诸国最强,国势祥和百姓安居,右相何出此言?”

木然郑重的说:“大王所说荆国,已是几十年前浮沉旧梦。当今,西边萌国征伐周边,良将层出不穷,更有一神王三神将相助,国内精锐大军几十万虎视周边;北边炎国多马,又吸收北方戎狄入境,扩充人口国力大增,炎戎铁骑来去如风;东侧晟国,寄力于神兵神武,机关连弩能连续发射百余箭矢,攻城弩炮五百米可射穿城墙;南方越国,水战无敌,国内大小船只千余艘,为诸国之最。我荆国又有什么呢?”

姬括不能言,凌子期傲然道:“我荆国地广人多,领土为诸国之最,人口为诸国之最,更有荆川天险,外可攻敌致胜,内可闭关锁国以保社稷不失。”

木然怒道:“领土多能拖延炎戎铁骑吗?人多能挡住连发的机关弩吗?”

凌子期昂扬道:“哼,我大荆臣民本着一颗杀敌报国的决心,自然可以无往不胜!”

木然气的关节发青,脖颈青筋暴起,他说:“你身为国相,大王将国事交付于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呢?你简直有负大王的信任。”

木然的话语太直白,凌子期面子有些过不去,他也怒道:“我是否有负大王重托这待大王评说,我只知道右相来了以后,一直在鼓吹谬论,说荆国完了,这叫对得起大王信任吗?还有,大王一直想要右相传授长生之法,右相一直推脱,顾左右而言他,不只是为何意?”

“你!”

姬括见两位国相争吵,他赶忙劝和道:“二位都是荆国的大才,寡人最信任的臣子,怎么可以因为这些事陷入争吵呢?右相既然说荆国有难,可以谈一谈心中所想嘛。”

大王果然是贤明的,木然心中激动,瞥了一眼凌子期,不屑的哼了一声,对姬括说:“臣周游列国,心中对此已有所想。国家的强大,在于国富兵强,我荆国地广人多,物资丰厚,国家财富自是不缺,当务之急需要立马强兵,贵族武士久不经战事,不堪大用,应效仿他国,立军功爵制,给平民晋升空间,如此一来,平民为了自身爵位,必然奋勇杀敌。

其次,废除地方封国,权力收归大王一人所有,如此则荆国力量统一,以荆国之底蕴,必然无敌于四方。

驱逐神将,重用本土名将,大王不知,神将神力源于众人,纵观他国无不是只有一名神将,荆国民弱,实乃神将抽离了他们的气力化为神力所致,且自萌国降王国为公国,神将可称公,留下神将只会给国家政权带来隐患。

如此一来,不出十年,则我荆国将无敌于天下,到时一王天下也未尝不可期啊。”

木然说的激动,姬括听得更激动,一王天下,他从来没有想过这句话,听听,这是多么大的功绩呀,没有君王能够拒绝这样的**。

凌子期冷然道:“哼,真是少儿愚见,若如此,我荆国必亡矣。我曾听闻,神医木然行走世间,几百年青春永驻,现在看来,青春永驻的不仅仅是你的容颜,还有你的心,几百年来未曾成熟的心。”

他对姬括叩首,面色忧郁的说:“大王切不可听木然之言,木然所言句句不实啊。军功爵想要推行,需先发起战争,让平民看到希望才可获得平民的支持,否则必然会在旧贵族的打击下自取灭亡。荆川之外外封诸侯,是先祖留下的规矩,仓促变法定会影响外面的反弹,甚至国家分裂都有可能。驱逐神将更是无稽之谈,先不说神将消耗民力之言是否为真,即使是真,也一定是长期的事情,我们短期内驱逐神将,若神将投效他国,岂不是助长他国实力。木然所言,句句都是妖言惑众啊。”

凌子期站起身来,指着木然说:“臣本以为木然是远近闻名的贤人,贤人来了是荆国之福,如今看来,行医者如何能治国,若大王听信这医者之言,荆国恐怕真的要亡啊!”

木然听了,愤怒的站起身,对着凌子期怒目而视。

姬括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两边说的都有理,姬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