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御赐的匾额,在第二日一早便送到了第一楼,且在一片锣鼓喧天之中,挂上了第一楼。
而蒋宁越则是靠着宋宴知给的线索,清除了不少燕国留在庆国的间隙,也让他彻底相信了宋宴知。
只是自那日之后,蒋宁越的身体便变得越来越差,还查不出半点端倪来。
宫中的太医因此忙的焦头烂额,蒋宁越甚至还派柳青去庆国内四处搜寻,看有没有能人异士能够为自己治疗。可结果,却是不尽人意。
毕竟是唐昭宁费尽心思弄出来的毒药,若真能被旁人那边轻松解了,岂不是会让人笑掉大牙吗?骄傲如她,自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宫里那位应该已经命不久矣了吧?”第一楼顶层的雅间内,柳幽幽和宋宴知悠闲的椅坐在窗边,看着窗外街道上的车水马龙,有些好奇的问着。
“或许吧?”宋宴知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对这件事情无甚好奇。蒋宁越的下场是既定的,他们只需要等待便好。
“反正都已经等待这么久了,相信再过几日便会有噩耗传出吧?”宋宴知轻笑着收回了目光,看向门口道:“消息可都传出去了?”
“王爷放心吧,你在京中可有不少交好的人被皇帝打压。得到你给出的消息之后,他们可配合的很是完美呢。”
随着宋宴知的话音落下,一身着黑衣的男子自门口走了进来,笑盈盈的说着:“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陛下是抢了先太子的位置,他若是出了什么不测,先太子如何都是要面对世人的。”
“这对我可没有什么好处。”宋宴知撇了撇嘴,一脸惆怅的看向窗外:“秦筹,我希望一切都能够按照我们计划中的发展,届时秦家一定会有一个好的结果的。”
“不过是一个丞相之位,我倒是没什么在意的。”秦筹不以为然道:“那位没几日了,还请王爷能够安排好一切,莫要让我们的心血白费才是。”
“告辞。”秦筹与宋宴知,并没有什么过多交情。所以在说完一切之后,他也便迅速的离开了第一楼。
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宋宴知轻笑着收回了目光,笑容竟带上了几分苦涩:“也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如何,秦彻竟与她有些相像。”
“你大计即将完成,就没有想过将她给寻回来吗?你虽然给不了她想要的自由,可荣华富贵和衣食无忧,难道就这般不好吗?”
柳幽幽不理解,既然宋宴知这么喜欢唐昭宁的话,又为何不将人给寻回来?
他们很清楚宋宴知和唐昭宁是什么心思,这皇后之位也自然而然的会落在她的身上。这么优厚的条件,那人应该也不会拒绝的吧?
“有人想要荣华富贵和衣食无忧,有人却觉得自由自在更加重要。我找不回她的,至少在她并不想回来之前。”
宋宴知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唐昭宁的性子。那人不会跟着自己回来的,既是绝无可能,他也不愿意浪费时间。
“我不懂,也懒得操心你们二人之事。”柳幽幽撇了撇嘴,而后起身打算离开:“你的前路柳家已经给你铺好了,我也是时候该走了。”
“我们会一直待在边境苦寒之地,日后怕也不会回来。我们只希望你能够好好的,为了你的母后,为了柳家,做好一个皇帝。”
……
柳幽幽走了,第一楼一下子便变成了宋宴知的第一楼。虽然每日来往的客人许多,可他却只是待在顶楼的雅间,望着大街上人来人往,神色是说不出的落寞。
兜兜转转了这些年,宋宴知倒真成了孤家寡人。以前的兄弟不在,心爱之人也远离了自己,带着孩子去追求她心中的自由。
宋宴知其实心中还是有些迷茫,就是他这般努力的去坐上那高位,究竟是为了什么?
就这样,宋宴知迷茫了几日。在某一日的清晨,竟被李公公带着兵马,强行的押入了御书房内,被迫的跪在蒋宁越的面前。
“宋宴知,你竟然还敢回来!”蒋宁越愤怒的看着宋宴知,咬牙切齿的开口道。
“有何不敢?我不仅要回来,还要把你从这高位上踢出去。说起来,我比你虚长两月,你是不是还得换我一声……皇兄?”
虽然是跪着的,可宋宴知看向蒋宁越的眼中满是不屑。他依旧是以前那般的高高在上,甚至从未将眼前之人放在眼里过。
一边说着,宋宴知一边慢悠悠的站起身。原还有侍卫想要动手,却在接近他的那一瞬间倒地不起,没了气息。
其他人见状,只能警惕拿着武器对准他,却根本不敢上前半步。
“你看,你身边养的都是一群废物,根本就动不了我半分。我甚至可以很轻松的杀了你,或者等你毒发身亡也可以。反正这个位置,只有我能坐上。”
宋宴知慢悠悠的朝着蒋宁越步步逼近,他笑的无比淡然,就好似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一般。
可他越是这么淡然,身在高位上的蒋宁越就越觉得害怕。
他逃不了了……
早在见到他的第一瞬间,蒋宁越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
看着人步步逼近,蒋宁越再也无法控制的苦笑出声。他笑的尤为癫狂,一声高过一声,笑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甚至还跌下了座位,他也依旧没有停下。
直到笑不动了,笑累了。蒋宁越这才没有生气的坐在地上,气息都变得微弱起来。
“其实在坐上这把龙椅之时我就在想,你会在什么时候拿回这个位置呢?你太有能力了,也太可怕了。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明明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出现!”
蒋宁越的嗓子,已经哑的有些让人有些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可他眼中的恨意,甚至不用说都能够让人感受到。
可面对他的这般撕心裂肺,宋宴知却是一脸淡然,甚至有一些嘲弄的看着他,宛如一个跳梁小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