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能看到宋宴知振作起来,柳幽幽是应该高兴的。可这人突然转变的态度,还是难免让她心中不安。
“是因为唐昭宁吗?”柳幽幽皱着眉看着宋宴知迅速的将行李收拾好,俨然一副随时都可以走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这无厘头的一个问题,让宋宴知下意识的蹙紧了双眉,他不满的放下了手上的包裹,一脸不解的转头看向柳幽幽轻声问着:“什么?”
“我说,你的突然振作是因为唐昭宁吗?是因为她说的那句,若你继续颓废就杀了你,还是因为别的?”
柳幽幽长叹了口气,一脸认真的看着宋宴知轻声问着:“总不可能是为了爷爷和我们柳家的吧?”
“只是幡然醒悟了而已,当然也是为了唐昭宁。”宋宴知愣了一会,而后长叹一声后,走到了桌边坐了下来,看着柳幽幽一脸认真的解释着。
“你们说的没错,我的确浑浑噩噩了许久,也是时候该清醒过来了。你们说的没错,我总是要去履行自己义务的,总不可能靠着以前的情谊,在他们的救济下活着吧?”
宋宴知的笑很是苦涩,他现在只要一冷静下来,脑海中便满是唐昭宁那冰冷的眼神,和令人心寒的话。
其实宋宴知真的很感谢唐昭宁,因为有她才让自己幡然醒悟过来,不再沉迷在低落的情绪之中。
即便对方的话真的很伤人,也的确让宋宴知心中难受不已,却也将他从堕落的泥沼中给拉了出来。
想到这里,宋宴知眼中的悲伤不再。取而代之的,便是要完成复仇的决绝。他笑吟吟的对上了柳幽幽的眼睛,在她不解的目光里继续道。
“你就当我是个极其没有出息的男人就是,反正你只需要协助我岂可。至于其他的,你无需太过注意。”
“当然。”柳幽幽撇了撇嘴,语气很是不屑:“我也一点都不好奇你的事情,别太自作多情了。”
得到了柳幽幽的回答之后,宋宴知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而后起身重新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看着宋宴知忙碌的背影,柳幽幽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但她并未多说什么,反而直接离开了房间。
唐昭宁买下的这座宅院,其实有很多房间可以休息。可柳幽幽并未在这里住下,反而去找了酒楼休息。
只是她才刚刚踏入酒楼,便看到了窗边站着一位不速之客,看他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柳幽幽下意识的蹙紧了双眉,一脸警惕的窝进了袖中的匕首。
这个男人,柳幽幽并未见过。看样貌,应该就是燕国的京都人士。
只是她初来乍到,且在这燕国京都也不会久待。柳幽幽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与他牵扯上关系。
“柳小姐,幸会。本官乃是燕国的丞相,名为墨幽昀。今日不请自来,是想要问柳小姐你一些问题的。”
墨幽昀并未因为柳幽幽的警惕而不满,反而笑吟吟的走到了桌边坐下,而后示意人也一同坐下再谈。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你调查我?且还派了人,一直都在跟踪我对吗?”
柳幽幽的脸色,因为墨幽昀的自报家门,反而变得更加的难看。她是真的没想到,今日突然找上门的不速之客,身份竟然这般的尊贵。
可这样的人,如何都不该与她有过多的牵扯。所以柳幽幽不仅没有放下警惕,反而连坐都不敢坐下。
“放心,他可没有那个闲工夫去管进入京都的每一个人。他不是跟踪了你,而是一直派人在跟踪我。”
就在墨幽昀有些迟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才能让柳幽幽稍的对自己放松些警惕时,唐昭宁却从窗口爬了进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墨幽昀。
若是熟悉唐昭宁为人的人,看到她此刻的样子,便就一定知道对方是生了气的。
不仅如此,唐昭宁还动了杀心。不过没有那么明显,只是一点点而已,和着不满展现在墨幽昀的面前。
虽然唐昭宁并没有说什么重话,可在她进入屋内的那一瞬,墨幽昀整个人便变得格外的紧绷,似乎是在忌惮着什么一样。
与之相反的是,柳幽幽却突然放松了下来。她快步走到了唐昭宁的身边,冷声开口道:“你们认识?”
“嗯,前两年我差点接了暗杀他的任务。只可惜,若是知道我几年后会沦落到这个下场,当时真应该什么都不顾的,做好一个杀手的本份杀了他的。”
唐昭宁的语气淡淡的,似乎只是在同柳幽幽聊一些极为家常的事情一般。
柳幽幽并未放在心上,只当是唐昭宁在与自己说笑。
而此刻的墨幽昀,却是僵直了脊背,看着唐昭宁的眼中带着惊恐和忌惮的,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唐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说笑。”墨幽昀努力的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可略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我今日不过是有些事情想要与柳小姐好好谈谈而已,既然唐小姐也在,刚好也可以一起谈了。要不……先坐下再说?”
说这话的时候,墨幽昀总感觉有一滴冷汗自自己的额角滑落。不仅如此,他藏于袖中的手也在颤抖。
他是真的害怕唐昭宁,害怕这个疯子会因为一个不高兴的,直接在这里杀了自己。
她本就是个无根的浮萍,自然不会被任何事束缚住手脚。即便燕国会因此追杀她,可……一个杀手又怎么可能会害怕这些?
唐昭宁甚至都可以做到,带着假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晃**,赌的便就是他们绝对没有那个本事抓住她。
“墨丞相,你怎么还是那么怕我?都过去两年了,我也不再是从前那个杀伐决断的刃了,别担心嘛。”
唐昭宁饶有兴致的看着墨幽昀,实在是不明白他明明这般惧怕自己,为何还想着背着她,来找柳幽幽商量那些不可能的合作呢?
只是没想到,两年过去,他还是这般的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