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早就知道了?早知如此,我又何必冒着生命危险前来,告诉你这个你早就知道的秘密?”

宋宴知饶有兴致的看着宴海此刻的表情,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后,帮着人重新坐了回去。

在宴海的愤怒中,宋宴知反而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倒是将原本就愤怒不已之人,气的面色铁青。

至始至终,宋宴知依旧是眉眼弯弯,虽然是笑着的可这笑却根本就不达眼底,尽显愤怒之意。

宴海就这般不满的瞪着宋宴知,他自然是有很多话想说的。可话到了嘴边,却又被他给咽了下去。

似乎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宴海说什么都是徒劳。既然说什么都不对,那还不如乖乖闭嘴的好。

“我们主仆之情,到今日便就真的到此为止了。虽然我依旧觉得十分遗憾,但看你好像并没有觉得有多可惜的,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宋宴知有些惆怅的看了看眼前之人,良久才收回目光,有些遗憾的看向别处。他真的很珍惜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总觉得和寻常人不同的。

可宋宴知只要一想到,背叛自己最厉害的,居然会是宴海之后,他就觉得十分痛心,却也无可奈何。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么说再多也都只是徒劳。反正宴海的最后一面他也见过了,便就没有遗憾了。

“好了,我也见了你最后一面,日后你即便入了土我也不会去为你扫墓,打扰你的清静。你我之间,日后不要再有任何交集的好。”

细心的给宴海掖好被角之后,宋宴知便直接离开了这里。宴海好似有话要说,这一点他自然看出来了。

可事已至此,宴海无论说些什么,对于宋宴知来说都不重要了。既如此,那些话也没必要再听下去。

等到宋宴知离开,屋内彻底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后,宴海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哭出声,整个人格外无助。

方才,他真的很想同宋宴知说明自己的心意。可对方,显然没有要听的意思,他也不好再说出来。

所以等到宋宴知离开,宴海还是未曾说出些什么。只能看着门口的方向,用哭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等到哭累了,宴海便倚在床头睡了过去。

他的住所只有他一个人在,这也是为何宋宴知敢随意进出的原因。

本来是为了情景,可宴海却因此走的格外的凄凉。就连死,都保持着坐着的姿势,看得人心惊胆战。

不知道为什么,京城自从宴海喝下毒药之后,便变得格外的安宁。就好像,什么动乱都没有一般。

就这样到了宴海毒发身亡的那一日,蒋宁越因为心慌不已,所以特地去送了宴海最后一程。

见到他是坐在床头死的,蒋宁越立马看向李公公,愤怒的问道:“不是说,他手脚筋已经被废了吗?”

“奴才给他服毒的时候,他甚至连手都抬不起来,这一点奴才可以对天发誓,他绝对是站不起来的!”

李公公惶恐的跪了下来,看着榻上直挺挺坐着的宴海的尸体,只觉得头皮发麻,惊恐的很。

可李公公记得很清楚,宴海的手脚筋已经断掉,别说坐起来了,就连抬手都格外的费劲。可他此刻坐着,怕只有一个可能。

想到这里,李公公立马看向蒋宁越,颤颤巍巍的道:“陛下,会不会是有别的人来找过宴海呢?”

“去,让人在京中大肆搜索,一定要将可疑之人统统杀了!一个都不能放过,知道了吗!”

这还需要猜测吗?蒋宁越生气之余,脑中不由的浮现了一个人的身影。一想到对方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和宴海见面,他便气的摔了不远处桌案上的杯盏。

发泄过自己的情绪之后,蒋宁越这才回到了宫中,处理起公务来显然是有些力不从心。

宋宴知对于他来说,已然成为了最大的阻碍。所以在没能杀了他之前,蒋宁越怕是如何都无法安心。

而就在蒋宁越焦急不已的时候,唐昭宁和宋宴知却在余裕亭的府上,悠闲的吃着大餐喝着美酒。

好似京中发生的所有事,都与他们两人没有任何关系一般。就这样等了三日,也不着急进行下一步。

就在此事,一暗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告诉他们宴海死了的消息后,再次消失在院中。

听到宴海已经死了,两人的神色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就好似他们说的人与他们无关一般。

即便如此,唐昭宁还是放下了酒杯,有些烦闷的看着宋宴知道。

“好不容易过上两日安生日子,我们两就又要开始忙碌了啊!这宴海也是,即便那毒再厉害,怎么人家规定他啥时候死,就啥时候死了呢?”

说这话的时候,唐昭宁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宋宴知的表情。见他脸色如常,没有什么异样后,才觉得无趣的收回了目光:“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你不是在宴海的房内下了毒?既如此,我们只需要静观其变就好。至少,得蒋宁越自己察觉不对。”

宋宴知摇摇头,继续大口大口的吃着肉。等一口酒下肚后才想起了什么,看向了唐昭宁:“两个小家伙……”

“有柳青护着,除了不能见到天日之外,应该不会过的很惨。”见宋宴知不着急,唐昭宁也重新拿起筷子,吃了满满一大口肉后含糊不清的说着。

这几日,两人什么大鱼大肉没有吃过?虽然曾经,两人的身份也不像是缺大鱼大肉的人,可清贫了这么久,总是要好好放肆一番的才是。

“差不多了,我也该去完成我的计划了。记得在家里等我,该怎么做应该不需要我说吧?”

吃饱喝足之后,唐昭宁这才回了屋内,换了件极其华丽的衣服往外走去。

宋宴知见状,倒是十分识趣的站起身,送唐昭宁到了门口之后,犹如一颗望夫石一般,目送着人离开。

等到唐昭宁的马车消失不见,宋宴知这才慢悠悠的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