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唐昭宁熬好药后,刚准备送到宋宴知的书房去,却被宴海给拦在了门外。

屋内,宋宴知似乎是在与什么人讨论正事。只是聊的并不愉快,不一会儿屋内便传出了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

他们的情绪很是克制,即便气到乱摔东西,却也并没有大声吼叫。屋内除了瓷器落地的声音之外,再无其他。

听到这鬼动静,唐昭宁立马蹙紧了双眉,看向宴海:“你把药送进去,然后让王爷吃一颗清心丸。他的身体,可不适合大喜大怒。”

“好。”

宴海点点头,接过汤药之后便敲门进了书房,将汤药放在了宋宴知的面前,用仅二人能听到的声音提醒着。

“唐小姐让属下提醒王爷,若觉得情绪难以控制,便服下一颗清心丸。你的身体,并不适合大喜大怒。”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宋宴知听到宴海的声音后,瞬间冷静了下来,点点头后将汤药一饮而尽。

而后当着屋内另外一个人的面,拿出清心丸吃了下去。

“还请太子见谅,本王这身体实在是太差了些,时不时的就要服下这些难以下咽的药丸和汤药。”

等将药丸服下之后,宋宴知这才一脸歉意的看向蒋宁越,故作虚弱的说着:“本王这身体越来越差了,真不知还能再撑多久?”

“摄政王何苦说这样的话?你这样的罗刹,阎罗殿可不敢随意收了你。一定能够长命百岁,等老了之后,本宫可是要找你喝酒的。”

蒋宁越轻笑着摇了摇头,即便对方当着自己的面,喝了汤药后又吃了药丸,可他依旧不觉得宋宴知是重病在身。

以前那么多的危险,宋宴知都平安无事的撑下来了。总不可能一朝断了腿,他便就命丧黄泉了吧?

想到这里,蒋宁越轻笑着摇了摇头后继续道:“况且我们二人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摄政王就不打算与本宫说说实话吗?”

“殿下这是何意?殿下总不会以为本王是在装病,就是为了逃离与殿下的合作吧?”

半眯着眸子看着蒋宁越,宋宴知很清楚对方想说些什么,既如此,不如开诚布公的将一切摊开来说。

“殿下若是不信的话,大可以让太医院的院判过来看看。”宋宴知说着,一脸遗憾的继续道。

“若是可以的话,本王也希望自己只是在装病骗人。可是本王正直壮年,却只能坐在这轮椅上过活,正常人都不会情愿的吧?”

苦笑着摩挲着轮椅的把手,宋宴知字字走心,让人挑不出半点的错处。

对此,蒋宁越也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可你也知道本宫的处境,本宫现在没你不行啊!”

“王爷,唐小姐说自己此刻腹痛难忍的紧,求你去看看她呢!”

就在宋宴知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宴海突然闯进了书房,一脸焦急的看着宋宴知道。

没想到宴海居然会为唐昭宁的事情不顾礼数,宋宴知立马蹙紧双眉,刚想开口喝斥,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着急的让人为他推着轮椅。

“什么?太医请了吗?你快推本王去看看!”

“是!”得了宋宴知的话后,宴海不该有丝毫的耽误,立马推着人往外走去。

在路过蒋宁越的身边时,宋宴知只能一脸歉意的道:“殿下,本王有些私事在身恕难奉陪,还请殿下恕罪。”

“罢了,本宫今日过来,不过是想要看看你可还安好。既然已经知道,本宫也不便久留,告辞。”

蒋宁越自是不满的,可见宋宴知如此担心的模样,倒也不好多说些什么。摆了摆手后,便起身离开了摄政王府。

等到对方离开王府,宴海这才停了下来,随即走到宋宴知的面前跪下:“属下有罪,还请王爷责罚。”

“不,你做的很好。就方才的情况而言,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好的选择。太子太过于急迫了,无论如何,本王此刻都不该同他们扯上任何关系。”

宋宴知摇了摇头,他自然知道宴海为何要这么做。既然知道,便就没有理由去怪他。

“对了,唐昭宁人呢?”宋宴知让宴海起来后,便好奇的四处张望。

他以为,宴海今日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定于那人脱不了干系。既如此,唐昭宁人又跑哪去了?

“她说有事要办,将药送到之后便立马离开了。”宴海如实道:“今日此举还是她教属下的。”

“难得看你如此相信他人,看来这个唐昭宁真是本事不小。”了然的点点头,宋宴知倒是开始好奇,唐昭宁每次这般急匆匆的离开,究竟所谓何事了。

“王爷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太子并不是个会善罢甘休之人,今日我们用了如此拙劣的手段拒绝了他,他会不会因此给您下绊子?”

宴海摇摇头,虽然是帮宋宴知解决了眼下的事,可他却实在高兴不起来,反而格外的担忧。

谁人都知,当朝太子蒋宁越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之人,且做事向来不择手段。

他虽然有意要拉宋宴知结盟,可被人拒绝这么多次,作为太子有些脾气实属正常。

若是他因此怪罪宋宴知,且做些不该做的事情,于他们来说可不是件有利的事情。

“应该会的。”宋宴知轻笑道:“若是他什么都不做的话,反而会让本王觉得心慌。”

“走一步看一步吧,你先将那件事情处理好。七日之后,我们得依靠那件事才能把握先机。在此之前,让他们觉得本王废物些也不是件坏事。”

宋宴知轻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宴海将自己送回书房。

“最近注意一下唐昭宁,顺便置办一些首饰衣服。今日既然让太子以为本王对她非比寻常,便就要做的像样些。”

“是。”

“对了,记得找个大夫来,为她多开些安胎的药。最好是太医院的院判,毕竟是本王的女人和孩子,可不是什么随便的人便能够诊治得了的。”

回到书房后,宋宴知刚拿起折子便又想到了什么,嘱咐过后让人离开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