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凌庆飞这个样子,余裕廷自然也不想他就这么去找十皇子。

毕竟他可是要给皇子传授武艺的人,若是连自己的安全都无法保证的话,又怎么能够教好皇子?

更何况虽然十皇子不受宠,但他好歹是皇帝的亲生儿子,既然是要给他找师傅,皇帝肯定要亲自验过。

加上凌庆飞身份特殊,皇帝不过是趁着这个机会看看凌庆飞到底是个什么德性罢了。

想到这里,唐昭宁瞬间蹙紧了双眉,在看到宋宴知眼中的笑意时,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了些许。

“那就让他这个样子去见皇帝吧,或许皇帝看他这个样子,不仅不会生气,反而会很满意呢?”

宋宴知笑着开了口,而后让宴海去将唐小凤给带了过来。只是小家伙屁股还疼着呢,虽然老老实实的来到了前院,却是苦着张脸,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

“带上唐小凤吧,顺便让他给陛下看看蛊虫的变化。相信陛下看到小凤,绝对不会生气的。”

唐昭宁自然知道宋宴知的打算,虽然有些不大情愿,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开了口。

“没想到你们的胆子居然这么的大,他只是个四岁的幼童,你确定我将他带去,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有些迟疑的看着宋宴知,余裕廷并不认同他们的做法,也不敢将看护好唐小凤的事揽在自己的身上。

“你可别小瞧了他,至少你与他一同外出,遇到刺客后活下来的一定会是他,而不是你。”

宴海笑着摇摇头,说着便将唐小凤塞到了余裕廷的怀中,好生安抚好他后才继续道:“他昨天才被打了屁股,脾气可不大好。所以麻烦你,最好别惹他生气哦。”

“他喜欢吃糖葫芦,虽然我不想让他吃,但若是为了哄他不闹脾气的话……反正我没看到,就当他什么都没吃吧。”

看着自家儿子怯生生的样子,唐昭宁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后,轻声开了口。

而听到唐昭宁的话后,唐小凤这才一改方才的不情愿,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娘亲不生小凤的气了?”

“有什么好生气的?本来就是我没时间陪你,才让一些杂碎有机可乘带你去涉猎了一些不该知晓的东西。娘亲只会怪那些杂碎,自然不会生你的气。”

唐昭宁轻笑一声后,瞥了凌庆飞一眼。只一眼,便足以让不远处躲在宴海身后之人,下意识的发着抖。

不过唐昭宁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或许说她压根就不在乎凌庆飞会有什么反应。

这些话,不过是为了安抚好小家伙的情绪,特地说给唐小凤听的。见人终于展露笑颜,唐昭宁这才满意的笑了笑道:“小凤,等会见到一个中蛊的,你可要好好给人解蛊,知道吗?”

“那人会是皇帝陛下吗?”唐小凤点点头,旋即想到了什么,歪着头好奇的问道:“若是皇帝陛下的话,小凤可以同他告状吗?”

“当然,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但你德切记,不能与人起冲突,不能随意给人下蛊,不能没有礼貌哦。”

唐昭宁亲昵的捏着唐小凤的脸颊,而后将早就准备好的糖果塞到了他的手里。

等做完这一切之后,唐昭宁这才转头看向了凌庆飞到道:“还得麻烦你,将小家伙安安全全的送回来。”

“你放心吧,就算是我受苦,我也绝对不会让小家伙伤到一根汗毛的。”凌庆飞拍着胸脯保证着。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唐昭宁满意的点点头后,旋即回到了桌边坐下,摆摆手示意几人可以离开了。

等到几人离开之后,宴海还是难掩眸中的担忧,依依不舍的看着门口的方向,恨不得快步跟上一同前往宫内。

只可惜他人微言轻,根本就没有进宫的资格。即便他现在是唐小凤的家长,也不可能跟着一起去。

“回神了!”宋宴知见宴海这个样子,立马笑着走到了宴海的身边,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

见宴海满脸愁容的收回目光,看的宋宴知简直是哭笑不得:“昭宁这个娘亲都没着急呢,你倒是先急上了啊?”

“属下自然知道小公子天赋异禀,小小年纪在蛊术上就有了惊人的天赋。可他说到底不过是个孩子,这么贸然的见了皇帝,属下又怎么可能不担忧呢?”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宴海又怎么可能真的放得下心?唐小凤要去的,又不是酒楼和游玩之地。

那可是皇宫啊,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那些在朝堂为官的精明人进去,都不一定能够完好无损的出来,更何况唐小凤这个年仅四岁的孩子呢?

“宴海,你觉得小家伙和你家主子小时候长得相像吗?”唐昭宁轻笑着摇了摇头,而后半开玩笑的开口问着。

“像。”宴海先是一愣,而后下意识的点头道:“不仅仅是样貌,就连性格和行为习惯,都和主子小时候格外相似。”

“不过比起主子来说,小公子反而要成熟冷静的多。”宴海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一脸认真的补充道。

“既如此,他见到皇帝不仅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还会激起皇帝的好奇心。不仅如此,相信用不了几日,他就会秘密召见你家主子。”

唐昭宁笑着看向宋宴知,似乎是在寻求他的赞同一般。

而看到对方的神色后,宋宴知倒是笑着点了点头道:“的确。”

“你家主子的身份是瞒不住的,我们得名正言顺的将他送到那个位置上,而不是像翊王那样选谋反。所以,小凤就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唐昭宁满意的点点头后,继续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明日太子就要出城吧?这件事得提早告诉翊王,只有他动手了,我们的计划便就完成了大半。”

“其实有一件事属下一直不明白,主子和唐小姐昨日去见齐王,究竟是为了什么?”宴海蹙紧双眉,不解的问着。

“至始至终,你们算计的只有太子和翊王。那齐王呢?他在这场戏中,究竟扮演什么样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