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为这位岳管事,能想到这些溢美之辞。

而玄云阁既然能得天下消息,而且正确度高,那能根据她的样子推测出她的身份,倒也不足为奇。

不过,岳谨行却也隐晦地打量地看了凌雨汐一眼。

这位和京城中传言不一样。

每个人都会给人心中下个定论,就好像标签一般,比如这位燕王妃,两个关键词就让人心中先入为主:凌家弃女,庄子上长大的。

这样,直接让人心生轻蔑,不是养在京城高门大户精心教养的女儿,而是在庄子上和泥土以及粗俗的佃农下人打交道的人,那肯定是不懂礼仪,粗俗没见识,上不得台面那种。

加上燕王身子又不好,平时也不出门,虽说娶了凌雨汐之后,偶尔出门两次,美其名曰逛街,不过是全程在马车上,透过车窗看看外面的风景,还一路走一路咳,好些人都听见了呢。

但岳谨行此刻却觉得,这位就算是庄子上长大的,但那身从容不迫,淡定自在的气度,并不比那些精心教养的大家闺秀差,甚至更多几分鲜活,眼神清澈,但却并不像那些不谙世事的单纯!

凌雨汐道:“多谢!”

“不知道燕王妃今日前来,想买什么消息!”岳谨行也开门见山,他只是一个小管事,今日负责在这里当值,上面还有执事,主管,护法,副阁主,阁主。

不过玄云阁一应事情都有章程,只需要照做就好了。所以哪怕对方是王妃,于他来说,除了客气一些,也不需要做些什么。

凌雨汐道:“我要打听一个人!”

岳谨行道:“何人?”

“当年的雍州第一富,俞家公子俞安昶!”凌雨汐想到那个梦,想到梦中原身对外祖家的期盼和孺慕之情,

岳谨行道:“不瞒燕王妃,雍州第一富早已换人,雍州俞家,已经不存在了。”他既然能推测出凌雨汐的身份,自然也知道俞家是这位王妃的舅家,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就当赠送了。

凌雨汐道:“雍州第一富换人,但是俞家人如今在哪里?做何营生!我想要的是这个消息!”

岳谨行了然地道:“那还烦请燕王妃稍候!”

凌雨汐听说过玄云阁的规矩,这位是管事,只负责登记,然后用特殊方法把消息传出去,等上面的人传回回馈,虽是拿银子买消息不错,但是,每个人的消息要进行评估,然后再确定接与不接,还有价位。

她道:“好!”

其实她也想问俞聆清当年的死因,不过,这也同样是时日久远,再说,要真是全靠问玄云阁,那她也太取巧了。有些事,她自己去查!

把俞安昶的消息交给玄云阁去查,那是因为俞家毕竟是雍州人,而且十多年音讯不通,现在她还不能离开京城,只能托付于人。

玄云阁这样的口碑和能力,想必能给她一个想要的答案!

岳谨行拉了一根绳,这绳应该是连着外面的铃铛,不过片刻,就有丫鬟打扮的女子送上刚沏好的热茶,茶香袅袅,岳谨行道:“王妃请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