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上辈子的她是孤儿,但是进了宗门后,因着天赋惊人,师父和宗门里的人对她都不错,她也不缺吃穿。
宗门灭后,除叛徒的日子苦一点,可是那时候她已经有一颗强大的心。
后来即使做了雇佣兵,那时候她的能力也能让自己过得很富足,虽然她也是一个人,也是无人关心,但强者是不需要人关心的。
可楚玄渊不是,他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
那她以后对他更好一些吧,让他在世间不长的日子,感受一下关爱,至少在离世的时候,不会太过遗憾,或者说,在他被病痛折磨的时候,心里还有一些温暖!
她对楚玄渊也有几分好奇。
他有时候成熟聪明,精明警觉,有时候却又懵懂单纯,天真干净。
她所知道的他的经历毕竟少,也许他还经历过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才让他时而细腻敏感没有安全感,比如病的时候,比如依赖她的时候;时而又智珠在握,比如那天晚上,穿着新郎红衣的他,在眼外,挡在她的面前,冷静地和她谈合作的时候。
这些天,她也看出了一些玄机。
虽然他的确是病体,但是咳嗽其实没有那么厉害。
比如单独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其实很少咳,甚至不咳。可是今天在宫里,他却咳得心肺好像都要停止。
她不想点破,也能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所以,街边的一些小吃,他大概都是能吃的吧!
楚玄渊吃了一串,一转头见凌雨汐才吃了一颗,而且似乎若有所思,他道:“阿汐,你是不是在想我的病?”
凌雨汐:“……”
这么敏锐的吗?
楚玄渊用帕子沾嘴,那是一张干净的帕子。
凌雨汐有几分担心地道:“你今天又咯血了。”
“不碍事!”楚玄渊看着她,顿了顿,将那帕子展给她看,白净的帕子,边角绣着一丛竹。
凌雨汐看一眼,没看出什么玄机。
楚玄渊将帕子贴近嘴边,用力呵气,然后,凌雨汐震惊的地发现,那帕子上一抹殷红,如血绽开。
她睁大眼睛。
楚玄渊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柔声道:“你明白了吗?”
凌雨汐心中大震,急忙移开目光,道:“你不应该告诉别人!”
这帕子上果然是有玄机的,也是,一个人要是真的那样咯血,应该早就不能下床了吧!所以他有病,但是没有那么严重,所以他的病,应该还能治吧?
可这么隐秘的事,不应该让外人知道,他一个人知道就好。
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风险。
楚玄渊还是一瞬不瞬地看她,认真地道:“阿汐不是别人!”
凌雨汐:“……”
她和他仅是合作关系,就算这些天两人之间多了些熟悉,她在心里也下意识把他当成弟弟,但是楚玄渊身在皇室,从小到大不知道经受过多少算计和阴谋,以至于他都想到这样的办法了,他却给了她这样一份信任。
这份信任很沉重,沉重到凌雨汐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就这么信她?他不怕她之前做的那一切,只是为了取得他信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