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肃听了刘星的“十败十胜”,虽然知道其中有许多只是为了对仗工整,但也不禁对刘星的才华和见识颇为佩服。
他心头忽然泛起一个念头:何不劝说刘星与他一道去投奔孙策?
鲁肃虽然还对刘星和吕玲绮有所戒心,但他暂时压下心头的不快,对刘星假意道:“刘兄言重了,鲁某明白你的良苦用心。我这便留下来,暂居你麾下,共商未来大事也未尝不可。”
刘星见鲁肃态度转变,大喜过望,忙说:“多谢鲁兄不记旧恶,我们回营里再好好商议。”
于是两人便一同踏上返程。
刘星心中不断揣度,暗想道:“这鲁肃脾气不定,得先让他栖身于我军中,日后再慢慢打点。”
两人回到营帐,刘星拉着鲁肃来到自己的大帐内。
只见帐中整齐地摆放着一张桌几和几张长椅,墙上挂着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
刘星让鲁肃落座,自己则在对面坐下,笑着说道:“鲁兄,你我一见如故,今日能与子敬相识,实在是三生有幸。我这主簿一职,正想让你来担任,可否赏脸?”
鲁肃笑而不语,低头思索片刻,然后抬头看向刘星:“刘兄之前对我大救大恩,我已感激不尽。今日刘兄能将主簿重要职位相赐,实在是有辱菲躬。只是我鲁肃性情散漫,恐怕不堪大用,还望刘兄三思。”
刘星摆手说道:“子敬过谦了,以子敬之才,这主簿之职简直家常便饭。我看子敬定能助我大展宏图,使我军威震。你我今日便可举杯相庆,共创大业!”
鲁肃正要开口,这时,帐外忽然传来哨声,有人通报刘勋的传令兵来了。
刘星脸色一变,对鲁肃说:“来者不善,你且避在帐后。我去接那传令兵,看他来者何意。”
说罢让鲁肃藏到帐内后面,刘星整了整衣冠,大步走出大帐。
只见一个传令兵正等在外面。
刘星笑容满面的迎上前去。
那传令兵手持刘勋的军令进入军营,恭敬地向他们呈上军报,并恭敬道:“奉太守之命,着吕将军前往麒麟堡防守……”
刘星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心中暗想:“这麒麟堡本是我们自己的地盘,玲绮去防守倒是没什么,可是刘勋去不派一个援兵,这可说不过去…”
可那麒麟堡本是根据刘星的建议,最近才紧锣密鼓修筑的一座坞堡。
它位于庐江与寿春的交界处,正处在曹军必经的要道上。
堡垒虽然只有土墙已建成,门楼、射楼等辅助设施都还没有完工,可以说是处在半完成的状态。
但由于地势险要,此处一旦落入曹军之手,庐江的大半边疆土就会暴露在曹军的刀剑下。
吕玲绮看完军报,脸色煞白,呆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她的麒麟寨兵力本就稀少,这要抽调五百人防守麒麟堡,对寨中防卫无异是雪上加霜。
而麒麟堡又尚未完工,一旦遭遇曹军猛攻,是否能守得住还真不知道。
这下吕玲绮是进退两难了。
她满腹怨气,恨不得当场痛斥刘勋的无礼,却被刘星死死按住,只得强忍着怒火。
犹豫再三,只得可怜兮兮的望向刘星,希望夫君能想出个万全之策。
刘星此时也是眉头紧皱。
他原本的计划就是想利用刘勋的军力来抵挡曹军,让两军相互消耗实力,这样自己就有机会发展壮大麒麟寨,刘勋也没有多余的力量来管束他们。
但刘星也明白,面对刘勋他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暂时忍耐,不能表现出自己的不满。
刘星转身来到鲁肃面前,脸色凝重地说道:“鲁兄,形势危急,我和吕将军必须立即去见刘勋太守,你暂且在我营房里安歇,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的亲兵去办。这件事非同小可,还望鲁兄见谅!”
鲁肃虽然还有些疑虑,但看刘星神色匆忙,也不好多问。
他简短地点点头说道:“既是军中大事,我自当不迟误军机。你们去吧,我在此等待佳音。”
刘星连声致谢,拉着吕玲绮就向刘勋的大帐赶去。
两人来到大帐外,刘星低声对吕玲绮说:“刘勋此举必有阴谋,我们必须假意请求,看他到底想做什么。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离开庐江,必须想办法留下来!”
吕玲绮点点头,和刘星一同进入大帐。
只见刘勋正坐在案前,正在看一份简册。
他闻声抬头,见是刘星等人来了,便放下简册问道:“怎么?你夫妇二人来寻,所谓何事?”
刘星上前行礼,迟疑道:“太守,属下有话要说。”
刘勋摆摆手道:“你且说来听听。”
刘星斟酌言辞,佯装为难状:“太守,麒麟堡虽地势险要,但工事尚未完备,若遇曹贼来犯,恐难固守。何况吕将军麾下只有不足千人,实在兵力单薄。属下一心防守庐江,但如此调遣,实在有违初衷。还请太守明鉴,给属下留些兵力,共守本县。”
吕玲绮也连忙附和道:“太守,前线缺粮少兵,请恕属下直言,此番决议只怕难以抗衡曹军啊。”
听刘星二人说完来意,刘勋立即面露难色,他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立恒,实不相瞒,我原本是打算亲自留在安丰防御曹军,但是现在我不得不回舒县。”
刘星忙问原因。
刘勋气呼呼地瞪了刘星一眼,低声抱怨道:“还不是因为你和刘晔,你俩把焦氏满门屠了个干净,你俩倒是痛快了,我还得给你俩擦屁股。如今庐江境内其他豪族都人心惶惶,乔氏、秦氏、李氏……都在私下窜连,我必须回舒县坐镇,抵挡曹军之事我就只能委托给你了。”
刘星心中暗暗叫苦,他原本指望借刘勋之力抗曹,现在刘勋去了,反而全力交由自己。
这下真是掉进坑里自己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