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欢徐子煜害羞的时候,虽然她不似一般姑娘会面红耳赤得十分明显,但是眉眼间会透出一种少有的柔情似水,藏着点点娇羞,很是养眼。
“子煜,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朕的。”慕容琰很肯定自己的判断,想借着此时大好的机会和她敞开了心扉谈。
徐子煜望着他,想了想,“可能有吧,现在我也不能确定,但是那并不代表我就会答应你什么,我能肯定的是,比起爱别人,我更爱自己。”
“朕知道你爱自己,这没有错,不然朕也不会如此死心塌地的爱上你不是吗?不懂得爱惜自己的姑娘,就不值得被爱。”
“皇上怎的这般会说情话?倒像是哄过许多女孩子。”
“情到深处,自然有感而发,朕句句发自肺腑,不是哄哄就能算数的。朕这不是会说情话,而是只会对你说情话,你不要觉得朕轻浮,朕只钟情于你,别人可没有机会看到朕这样子,朕是当真的恨不得把心掏给你。”
徐子煜相信慕容琰说的是真的,她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是个如此情深的皇上。
往火炉里添了些碳,徐子煜挪了凳子在炉边坐下来,内心无比平静,“以前的时候我也听过诸如此类的情话,比起皇上现在说的,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然也不能在那次彻彻底底的绝望之后练就了这一身‘百毒不侵’。而此番,纵使皇上当真是情真意切,我也不得不小心翼翼,没有把握的事,我不会做,也不会去尝试。”
“所以,你是承认你心里边儿是有朕的了?”
“我不知道,也许有一点儿吧,可那些也只能说是好感,要我放弃一切应了你,老实说我做不到,也许是我对你的感情还不够吧,也当真是怕了。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在竹村的日子虽然平淡,但无忧无虑,倒是我最想要的生活。你是皇帝,高高在上,肩负着天下百姓,不能随心所欲,而且皇宫对我来说又是个是非之地,给不了我想要的,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你在一起什么的,是一丝一毫都没有考虑过你的情意。”
听着徐子煜所说的心里话,慕容琰不是滋味,“那你的意思,是不会进宫了?”
“不会,如果皇上是真的心疼着我,现如今我还是那句话,青龙匙借给我,让我走,如此一来,咱们不拖不欠,你再不见我,久了也就会忘了这段孽缘,就算有一天还会想起,有的也只是遗憾,心不会痛。”
“忘了?”慕容琰胸口袭来阵阵抽痛,红了眼眶,“你离开这么长一段时间,朕对你的思念每日每夜只增不减,你要朕如何忘得了?你说能忘了,那朕倒是想问问你,那个负了你的男人,几年过去,你现在忘了吗?”
“他的情倒是已经忘了,但不管怎么说,就是不为他我也是要回去的,待在这里,我就要在竹村孤独终老了。”
“那朕呢?你当真放得下,不要了?”
看慕容琰难过的模样,徐子煜也不忍心。她宽慰地笑了笑,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你是皇帝,只是没试,若你愿意,可广招天下女子进宫选秀,相信其中定有你愿意真心相付的人,不一定非要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
“你就是这样,找各种理由,一次又一次将朕推向千里之外。朕说过多少次了,朕要你,只要你,别的女人朕都不稀罕,天下女子固然很多,可是朕最想要的就在眼前,为何要舍近求远?”
徐子煜无奈地摇着头,娓娓叹气,“皇上这般执拗,必定会为情所困,被情所伤的。”
“朕会不会为情所困被情所伤,完全取决于你,你要是心疼朕,就对朕好一点儿,不要伤了朕,也不要困了朕。”
“为什么突然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徐子煜低声嘟哝一句,觉得现在和慕容琰谈这些完全就是浪费唇舌,他“中毒”太深,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只好起身来打起了离开的主意,“皇上有伤在身,就歇着吧。”
“等一下。”慕容琰见她转身就要走,赶紧叫住,而后捂着伤口下了床,走到了她身侧,“朕说得太多,你是不是又要走了?或者,又要逃开朕?”
“正如皇上所说,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并不好,我理当离去。”
慕容琰不许,慢手抓住了她,“是你说今夜要守着朕的,今夜还未过去,你怎的就要走?堂堂影花宫少宫主,说话还不算话吗?”
徐子煜愠怒地看定他,朗声道:“皇上在担心什么?担心我出了门之后又会一声不吭地一走了之?”
“你既然知道还明知故问?”慕容琰也不服软,抓着她的那只手没有丝毫的松懈,“朕不远万里找到你,又刺了自己一刀好让你留下朕,你敢保证,你出了这个门,朕还能再见到你吗?”
“那皇上觉得就凭现在的你,我若要走,拦得住吗?”
“朕拦不住你,但是……”慕容琰狠着心一咬牙,直接将徐子煜拽进了怀里紧紧抱着,“但是这样你就不能摆脱朕了。”
“皇上请自重!”徐子煜大力气地挣扎一下,听到慕容琰唏嘘一声忍下伤口的痛也没有放开她,她只好收敛,却是恼怒地皱了眉,好声道,“我不走,请皇上放手。”
听这话,慕容琰才松开了她,厚着脸皮地转瞬笑了,“朕是不是孩子气了?”
徐子煜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哪里是孩子气,简直就是幼稚。”
慕容琰轻咳两声,鲜血渐渐染红了胸口处,他还在笑,说:“朕只在你面前会这个样子,所以你要珍惜着朕,就如同朕珍惜着你一样。”
“你倒是真傻。”徐子煜瞅着他胸膛那一片红,所有的不好情绪都一哄而散。她湿了眼,将他搀回**坐好,“把上衣脱了,我给你上点止血的药。”
“好。”慕容琰应着,可手上并没有动作。
徐子煜去桌上拿了药,见他纹丝未动,只好亲手给他扒拉开衣服,拆下缠绕在胸膛处的白布。由于刚才的大动作,如今伤口又流了血,徐子煜一边给慕容琰上药,一边埋怨,“皇上大老远的从京城跑来,就是为了给我增加麻烦的吗?还傻不拉几地刺自己一刀,我是该同情呢?还是该幸灾乐祸呢?”
“你就没有一点点的感动?朕这一刀,可都是为了把心掏给你看啊。”慕容琰趁机玩笑,似乎伤口流的是水不是血,他好像一点儿也没觉得痛了。
徐子煜瞧他不知疼痛还有心思玩闹,故意戳了一下伤口,痛得慕容琰哇哇大叫两声,骂道:“你要谋杀朕啊?哇……好痛……”
“哼,叫你话多。”徐子煜瞪他一眼,放轻了手,将药粉仔细撒在伤口上。
由于蹲在面前,慕容琰轻轻垂首就离得她很近,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她弯弯的秀眉,挺拔的鼻梁,那两扇睫毛直引得人心**漾。
认真上完药,徐子煜替慕容琰缠上绷带,没想到慕容琰却在她完成之际,一个突然的接近亲吻在了她的脸上,吓得徐子煜大惊,忙不迭地后退了几大步,瞪大了眼。
“对不起,朕没有忍住。”
耍了流氓还笑嘻嘻地道歉,没有比这更加无赖可恶的了吧?
徐子煜恼怒至极,脸色虽然红扑扑的可也不是很好看,便没好声道:“看来皇上这伤是好了,如今也用不着我守着了。”
慕容琰嬉皮笑脸地乐呵着,“朕这伤确实给你添了麻烦,你去歇着吧,朕不为难你了。”
徐子煜想了想,如此也好,便假意招呼道:“那你好好休息。”而后还是生着气,几步踏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