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淡淡道:“切记,不可让天国的巫女靠近皇后娘娘。”

他们诡异莫测,虽然那日巫女救了阿玉。

可一想到巫女是个男子,祁渊便觉得有人在他心尖上划了一道口子,令他倍觉难受。

刘嬷嬷应了声,心头始终有一抹忧色。

两位公主来得这么勤快,自然就越是说明她们的心思都在皇上身上。

若是真进了宫,又不知要成为对皇后是什么样的麻烦……

祁渊伸手卷起帷帐,想在床榻边上坐下,摸一摸她的小脸。

可及时收回了手,想到他的手一直在外面,现在还是冰冷的,现在碰她怕是会冷到她。

转身出去,先换了一身便服,拿过手炉,想尽快把自己的手暖起来。

等坐下后,祁渊伸出手指,贴在了她的唇上。

温玉睡得极熟,面颊上带着点点绯红之色。

刚想放开,温玉像是梦见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她不自觉地伸出舌头,舔了舔。

祁渊瞬间就眯起了眼,眸中闪动着某种危险的光。

温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皇上?”

“嗯?”

是他没有控制住,忍不住将手指放进她的嘴中,里面太温暖了,令他流连忘返。

祁渊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指,泛着冷白的水。

放到他的嘴边,嗯,甜的。

阿玉的口水是甜的。

帷帐外,刘嬷嬷将不该看见的不小心看见了,连皇上面上细微的神色,她都瞧得一清二楚。

从前,皇上的眼底从来瞧不见别的东西,皇上心性漠然,过得毫无半点色彩可言。

刘嬷嬷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如今,皇上竟然会把一人放在心尖里,关心她衣服穿没穿好,手冷不冷,睡没睡好……..

这些细枝末节皇上都一一放在了心上。

温玉红着脸撑着坐了起来。

祁渊便也站起身,道:“桂嬷嬷,伺候娘娘穿衣。”

说罢,便先行出去了,没有再往温玉的方向看去。脑海里都是她全身粉红的模样,他怕多瞧一眼,温玉今日都不用下床了……

即使阿玉的性子好,祁渊也知道,他若是过分了,阿玉该要生气了。

到时候哄人难啊。

……

宫外。

大公主仰头打量面前的来福楼,道:“这便是大祁的酒楼?”

一边的使臣点了点头。

大公主迈步朝里走去,对一楼没有任何的兴趣,却很有目标似的直接往二楼走去。

转弯后,大公主便一眼瞧见了两位气质出众的男子。

月国使臣在她耳边低声道:“那便是越王殿下了,旁边是他的下属萧光。”

大公主暗暗吃惊,一个下属都长得这般好!

目光在他们身上流连,感叹:“两个都是好模样的。”

月国使臣见她这般不稳重,沉声说:“公主,请不要忘记我们今日前来的事情。”

大公主也有些气恼,她道:“知道了,要是大祁的皇后长得丑点,月国也不用出此下策啊……大祁皇帝满眼都是她,我也没有办法啊。”

使臣不欲与她多言,抬手便将她往前推了推。

大公主就这样俏生生地出现在了祁正和萧光和的跟前。

萧光一愣,“大胆,这位包厢我们也包下了,姑娘还是去其他地方吧。”

祁正垂着目光喝茶,连头都没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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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

温玉悠闲地吃着点心,祁渊在一边念着游记。

“边塞的天压得极低,一眼望去好像望不到头,上面的云好像一伸手便能碰到。天是蓝的,一团挨着一团……”

祁渊的声音有磁性像是被赋予了特殊的柔色,听在耳朵里带上了三分暖意,也容易叫人昏昏欲睡。

温玉吃完点心,舒舒服服躺在贵妃榻上,下面便是祁渊的体温,微微眯着眼睛,温玉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回到了灯红酒绿的现代。

祁渊的声音渐渐便离她远了:“……若能抵边塞,朕可猎鹰、羊给阿玉尝一尝。”

现在温玉基本都是吃饱就困了,要不是饿了,估计温玉能睡到下午。

她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点了下头:“唔。”

祁渊低头看了看,伸手将毯子往上拉了拉,将她遮盖得更加严实。

抱她起来,回到床榻上,一并躺了下来。

自从有了她,祁渊是巴不得分分秒秒都和她黏在一起。

他没有睡意,看着帐顶想了一会事情,才合上酸涩的双眼。

宫外。

祁正起身道:“今日她那边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这个她,指的是启明山的太后。

萧光瞧着一边赶不走的女子,低声在他耳旁说:“王爷,一切顺利。”

祁正将神色收入眼底,自顾自地解释:“倒并非为她……只是惦念着另一桩事罢了……”

说罢,他便起身欲往外走。

下属萧光也跟在后面。

大公主在一旁忍气吞声,她知道自己被视作了无物。

见状,她便柔柔地笑了笑,“越王殿下不识得我么?”

“这不是月国的大公主吗,本王刚刚想事情,倒是没有发现公主在此。”祁正的口吻淡淡,全然像是没有发现她。

大公主呆了下,道:“那王爷何故如此冷淡?”

祁正这才看向她,似笑非笑道:“知道公主所求何事,本王是无能为力,公主的心大,想要装下一个皇宫……”

大公主心下“咯噔”一声,他怎么知道的,她忙压下心头的不可置信,不解道:“王爷何出此言?”

她心里早就掀起了滔天骇浪。他如何会知道皇宫里发生的事?

祁正却突然敛起了笑意,月国的公主竟然也敢将主意打到她身上,该死。

他眉眼微冷,“公主以为自己是何许人也?在大祁这么放肆,怎敢有这样大胆的谋划?”

说罢,他嘴角微微向下撇,眼底这才泄出点点厌憎冷色。

大公主心下一激灵,她当即放软了声音,眼角勉强掉出一点泪水来,“本公主只是心悦皇上,才想求王爷帮忙促成和亲,王爷焉能疑心我有别的谋划?”

“若真是如此那便最好了。”

大公公被祁正的语气吓得差点绷不住脸上的表情。

祁正已经并不理会她,带着一旁噤若寒蝉的萧光往楼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