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脸后,刘嬷嬷拉起温玉,“小姐,你过来瞧瞧礼部送来的彩礼。”

温玉便跟着乖乖起身,跨出门去,就看见院子被摆得满满的。

管家正在清点核对,见温玉出来,便把礼单双手递了上去。

刘嬷嬷接过来,便按着礼单,一个一个点给温玉瞧。

温玉对前面的金银珠宝没有什么兴趣,许是看惯了,她还是更喜欢人民币,只可惜这里没有。

目光看到了后头有一头白花的小马。

“这也是送来的?”

刘嬷嬷点头,“皇上猜想小姐也许会喜欢,便嘱咐送一匹温驯的给小姐。”

温玉听后,便想上去拉住马绳,“嗯,很乖的小马。”

见温玉就像跨上去,刘嬷嬷吓得连忙说:“小姐,不行,在院子里可不能骑。”

没有专门的人照看,可容易出问题,更何况是大婚前夕,刘嬷嬷恨不得有八百个眼睛盯着温玉,就怕出了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

桂嬷嬷也在旁边附和,“小姐,在府里骑自然不得尽兴,想必到时和皇上一起在校场骑才好呢,有皇上看着,小姐也不会受伤。”

温玉只好作罢。

刘嬷嬷瞧着温玉的体态越来越满意,小姐得到精心的伺候和娇养,各方面从刚刚进宫的模样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身上还多了一丝不可冒犯的贵气。

桂嬷嬷也不由恭敬地说,“小姐,礼部将礼服送来了,我们得去试试看,若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还可以及时更正。”

“好。”

刘嬷嬷点头,便与她一左一右跟着温玉后面进了大厅。

便见一群女官模样,恭敬给她行礼,手里端着礼服。

待穿上身,温玉才发觉婚服无比的精美,上面用的金线勾画了凤凰,金光闪闪、纹饰秀美……

只不过有点沉,到时还要带凤冠,她身上都不止二十斤了吧。

温玉怔怔地想。

待温玉出现到女官的面前,她们被美得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皇后是何等天资,结巴地说,“皇、小姐可有、哪里不合适的地方?”

温玉摇了摇头,难不成她们还能将婚服变轻吗?

算了,大婚之时,忍忍便过去了。

温玉在外人面前向来了少言寡语的。

刘嬷嬷便替她回,“都合适了,劳烦女官了。”

待试过了衣裳,女官们便匆匆收了起来,回去复命了。

转眼入夜,皇城灯火通明,似乎要更显得热闹繁华。

祁正和顾烨在酒楼里喝酒,祁正阴沉着脸一杯一杯不停地喝。

顾烨看不下去了,抬手拦下,“行了,这样子喝遭罪的还是自己的身子。”

“那又如何?”

祁正笑了,如今本王已是成王败寇了,如今连她最后一面都是奢望。

看着楼下都挂上了红灯笼,喝得更急了。

养心殿。

祁渊盯着**的红被子,突然问:“她睡下了没。”

李公公被这个问题问到了,他也没有那么神通广大知道小主睡没睡啊,想必是皇上想见小主了,看了一眼天色,擅作主张地说:“回皇上,天色尚早,小姐或许还在消食。”

半晌,祁渊出声道:“出宫。”

李公公内心早有准备,即可回,“老奴这就去准备。”

宫中上下有心人的眼线都被清理了一轮,早就在祁渊的掌控中了

如今祁渊要出宫,自然不会被半个人发现。

……

此时当是丑时三刻。

祁渊将温玉一把抱了起来,轻松迈步上了马车。

李公公见温玉被抱着出来,内心在庆幸,皇上有没有怪罪他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祁渊又怎么会怪罪,他本就是不管温玉睡没睡,他都想见到她。

只有见到她,他的心才能稍微安定一下。

温玉迷迷糊糊地撑开眼皮。

……咦?怎么这么抖?微微睁开眼。

她怎么在祁渊的怀里,难道又是做梦?

马车?这次梦里的场景竟然在外面……

正在缓缓行驶,朝着皇城中最热闹的地方行去。

祁渊发现她已经醒了,还在装睡的模样,眼睑还微微颤抖,可爱极了!

伸手摸上了她的脸,憋着笑慢慢凑近…

温玉感受得到温热的气息靠近,骤然睁开了眼,眼底是一片清明之色。

“皇上?”

温玉费力地从他怀中坐起来。

祁渊默不作声捡起从她身上滑下的披风,给她笼上,“你也在京城玩了一段时日,今晚就由你带路,带朕玩。”

“我?”温玉眨了眨眼睛。

这时马车为了躲避行人摇晃了一下,祁渊闭上了眼睛,她不过是用手按了一下他的胸口,可她就像在他胸口点起了一把火。

“嗯。”

温玉感受着手指尖传来的触感。

硬的。

祁渊看到她天真又无辜的眼底,实在想捉过来狠狠欺负一番。

快了。

祁渊本就是一个克制力极其强的人,可一旦碰上温玉,就溃不成军。

暗暗咬了一口后槽牙,他伸手揽住温玉的腰,将她带到了自己的怀中。

难受,也甘之如饴。

温玉僵直地坐在他的腿上,手足无措,他的气息将她紧紧包裹。

为了转移注意力,祁渊打开车帘子,指着外头行过的街道,问:“阿玉知道这是何处吗?”

温玉早就习惯在他身边做一个讨喜的人,乖巧地答:“东街。”

小手一指:“那家的糖画,好吃的。”

“停车。”祁渊道。

外头驱赶马车的马夫立刻就停住了。

“阿玉就带朕在此处逛逛吧。”

祁渊先行打起帷帘,长腿一迈下了马车,转过身,朝温玉伸出手。

温玉见这次马车有点高,也没有小楼梯,她也不敢直接跳下去啊,便蹲在马车的边沿上,张开了手臂。

祁渊一怔,本想牵着她的手,她原来是想让他抱?

她这么娇气,只有朕受得了。

等将人抱下来扶住站好,温玉的帷帽歪了,祁渊又连忙替她整理好,这才牵着她的手,往卖糖画的地方走去。

每个小摊子边上都挂了个红彤彤的大灯笼。

小摊主见他们穿着不凡,立刻笑得想朵花,殷切地问:“小姐,公子看看要什么模样的糖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