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乖巧地说:“皇上,我写好了。”

顿时祁渊的思绪被拉回,困意全无。

站起身来,只见上头写满了大大小小的“玉”字。

倒是会偷懒的,专门挑笔画少的练。

想起她之前写得满满当当的“渊”字,看来是用了一番功夫。

温玉知道她写得并不好看,在现代用惯了硬笔,现在用毛笔写,自然控制不好力道。

也怪不了她。

见她低着头,笨拙地擦手上的墨迹,好笑:“湿了手帕,拿过来。”

“是。”小宫女连忙打湿手帕递上去。

祁渊走近她的旁边,拉过她脏乎乎的小手。

看着她那双惹人爱怜的眼睛:“小脏鬼,在外头,谁要是欺负你了,你就欺负回去。”

温玉弱弱地说:“要是欺负不了怎么办?”

祁渊好笑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那就告诉朕,朕帮你!”

给她两只小手擦了又擦,才将帕子放在一边。

拉她坐到腿上,“朕不能在外面久留,很快了,朕会来娶你回家。”

温玉低着头:“嗯。”

不经意碰到她腰间的荷包,鼓鼓硬硬的。

“这是什么在里面?”

温玉打开给他看,祁渊看到黑黑的虎符,失笑。

“小傻子,怎么还随身携带啊,沉不沉啊。”

“沉,还给皇上。”

祁渊沉声:“不行,这是朕给你定情信物,代表阿玉永远会和朕一起看着大好河山。”

将荷包重新挂好在她的腰上,“阿玉可要收好了啊。”

谁也不会想到能号令三军的虎符,就随随便便装在一个荷包里。

就这样在他的怀里,不知何时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祁渊不见了。

咦~,又回来了?

温玉从**坐了起来。

少雨在外面守着,一听见里面的动静,便马上撩起帘子。

“小姐,醒了啊,李家小姐一早便过来等着了,说有事和小姐说。”

温玉任由她伺候,感觉这一觉睡得格外久,脑袋有点晕晕的。

在去见李念,李烟的路上,见到的下人模样都换了一批似的,新面孔瞧起来就很不好惹的样子。

难不成是祁渊不放心,又增加了在她身边的人。

还没有进到大厅,便听到,“温妹妹,身体怎么样了,没什么大碍吧。”

在这些时日的相处,李家两姐妹早就把单纯无害的温玉看作自己的亲妹妹了。

“李姐姐,我没事的,不用担心。”

温玉看得出来李家姐妹对她是真的关心,柔声解释。

三人便围着圆桌坐了下来,少雨取来了她们爱喝的茶水和点心。

还没坐好,李念便叽叽喳喳说了起来,“那日自然妹妹走后,不一会皇上便派人来严查此事。”

温玉吃着点心,“嗯?”

祁渊怎么永远都能第一时间知道她的事情。

“听说啊,猫是被人下了药。”

李烟:“那查到是何人下的吗?”

温玉也看向她,她没有和别人有过什么过节,不至于用猫来陷害她?

更何况这么低级的手段。

不对,那日她坐在湖边,若不是有刘嬷嬷扶了一把,或许她就要掉进湖里了。

难道是她?

李念叹了一声:“只知道负责看管波斯猫的小厮被仗责了二十大板,只可惜幕后主使没有揪出来。”

“如今外头都在猜测,是不是有人想阻止新帝亲政,搞的动作,不过这番举动没有成功,温妹妹也不用过于担心,之后他们很难得手了的。”

李烟:“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给温妹妹带了城西新出的点心,味道还不错。”

随手递给了温玉,三人又闲聊了会。

温玉臀部还是有点疼,就没有和她们出去玩。

待她们离开,温玉转头就进房间看起了她的话本子。

对于即将到来的婚礼,完全不担心,既来之则安之吧。

温玉在现代是时候就是想太多,患有轻度抑郁。

如今她过得吃好喝好睡好,开始真正地享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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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

顾老太爷拐杖捶在地上:“孽障,跪下,你瞧瞧你干的好事。”

顾萱不服气地跪着,“我没有错。”

“大势已去,你还不明白吗?”

“没有,我们大祁还有越王殿下,爷爷,我们可以扶持越王殿下,用他为娶我作为要求。”

顾老太爷被气的,顾不得顾萱是女孩子,也一棍打在了她的背上,“作孽啊,你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顾家是把持了朝政,可这还是大祁的天下,即使新帝不作为,还轮不到一个血统不清不楚的继子来继承大统。”

顾老爷子背过身去,“你爹娘死在了战场上,太后对你过于溺爱,才会导致你如今的性子,李家的事情我已经帮你这个逆子处理好后尾了,择日便帮你相看一门亲事。”

“不要,爷爷,我不要嫁人。”

“咳、咳。”顾老爷子被气得咳了起来。

“如今你还想怎么样,你嫌你惹的麻烦还不够大吗?想要让顾家被诛九族吗?”顾老爷子失望的说,他对这个孙女向来的宠溺的,从小她想要星星就没有给过月亮。

没想到如今养出这样子的性子。

顾萱被吓着发软,嘴唇颤抖地说:“爷爷,我只是想当皇后,给顾家争脸面。”

“我不想死,也不想顾家被诛九族,爷爷…”

“那就听爷爷的,爷爷会替萱儿寻个好人家的。”

顾萱不死心艰难从喉咙中挤出一句话,“爷爷,能不能再试一试…”

“试什么?”

顾萱猛地抬头:“萱儿想当皇后。”

顾老爷子恨不得吐出血来,“妄想。”

“怎么会是妄想呢?可以的,顾家在朝中向来有地位的,爷爷肯定有办法的。”话说到这里,顾萱的声音拔高:“爷爷!可以的,是吗?”

她就像魔怔似的一直重复。

“萱儿啊,你自小是最聪明的,怎么会不明白呢?一旦祁渊亲政,我们顾家在朝中就完全站不住脚跟了,顾家最后能有一席之地,都是皇恩了。”

顾老爷子越说,越激动,“你想不通,就去祠堂跪着,直到想通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