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此娴虞是真的娴虞的话,那就是未来就并未发生改变。
就在攻击结束后,不远处的碎石坑里突然探出一只手,随后便看到娴虞从中爬了出来,冲着吴宇微笑。
“三师伯,我可以假冒师祖,为什么不能假冒自己呢?”
在战斗开始之前,娴虞一共带回三具尸体。
其中一具给了王二,还剩下两具,被她易容成唐廊和自己。
伪装成唐廊的那一具尸体已经用了,没有发挥出太多作用。
而伪装成自己的那一具尸体,她就是打算在最后一刻使用。
毕竟都已经看到了模拟结果,清楚地知道最后一击会同归于尽,那么自然不可能以身犯险。
如此,最好的办法就是操控死尸代替自己,逼出吴宇的最后一击,让他力竭而亡。
因此,在遭受音波攻击后,娴虞先是驱动“唐廊”进行袭杀,以此吸引吴宇的注意力。
而后自己则立马躲进土坑当中,再操控伪装成自己的死尸,拔剑冲上前去。
至此,已经濒临死亡的吴宇,在看到“娴虞”逼近后,绝没有任何理由不带着他一起下黄泉。
可惜,也正因如此,这才耗尽了他的最后一口气,棋差一招。
要是最后的拼死一击不是打在死尸身上,而是余之风等人的话,他肯定是能带走一人的。
只不过战场之上,没有如果,中计就是中计,败就是败。
“喂,结束了吗?你们有谁能帮我捡下头吗?”
这是吴宇闭眼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莫名地充满讽刺。
......
十日后。
走脚组织,唐廊的住所。
娴虞恭敬地将一个黑木小盒摆在桌前,“师祖,徒孙幸不辱命,将您要的东西带回来了。”
一战过后,景川村自然就没有必要久留,稍微休养了两天伤势后,娴虞等人便就此分道扬镳。
而她本人则是怀抱着各种心思,重新回到走脚组织,并且带着唐廊朝思暮想之物。
于是,在返回门派后的第一时间,她便赶到唐廊住所,拜见唐廊。
没有任何废话,见面后直接取出黑盒,递到唐廊面前,而后便静静等待,不发一言。
唐廊先是瞧了瞧黑盒,而后又审视了段铭好几眼,神色之间充满不可置信。
终于,沉默良久过后,唐廊掀开小盒,瞧了一眼,眼睛顿时冒出难以遮掩的精光。
“好!好!好!”
一口气连说三个好,却都不足以概括唐廊此时的心情。
“本来将你派出去,只是想让你和吴宇多交流一番,为将来的刺杀做准备而已,没想到......
你还真是会给老夫惊喜,练气四层斩杀练气八层,我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此事,你竟然给做到了!”
唐廊虎目狼视,眼神充满侵略性,死死地盯着娴虞,不肯挪开半分目光,似乎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似的。
只不过令人费解的是......这种目光却没有让娴虞感到半点不适,反而是能感受到一股浓烈的赞赏之意。
或许每个人表达的方式都不同,唐廊这个老头,就是喜欢用这种毫不掩饰的侵略目光,以此来赞赏他的狼崽子。
“怎么办到的,给老夫说说。对了,这次辛苦你了,有什么需要大可以随便提,无需顾虑。
血骨茶?还是功法武技,亦或者丹药?”
诚然,唐廊确实坏,连弟子都算计不放过,但是他也很懂得如何御下,至少能做到赏罚分明。
这也是娴虞返回走脚组织的主要原因,其目的就是与虎谋皮,争取利益最大化。
“弟子有一好友,名为余之风,乃是玄天宗掌门的弟子。
他邀请我卧底门内,为覆灭走脚组织做出一份贡献,我答应了!
并且我还特意将本门掌门弟子王二拉拢过来。
就此,集合三人之力,再略施手段,这才将三师伯斩杀。”
没有撒谎,娴虞直接实话实话,将余之风和王二供了出来。
然而她却一点都不担心唐廊会暴怒生气,甚至已经都已经做好接受夸奖的准备。
果不其然,在听到此处之时,唐廊不怒反喜,“借刀杀人,有意思,很不错,做得好!”
闻言,唐廊也跟着笑了起来,甚为阳光灿烂。
她清楚地知道,既然是反派,只要坏得足够彻底,没什么是不可以卖的,哪怕是门派立场。
对于唐廊而言,他肯定只会在乎个人利益。
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出卖门派立场又算得了什么?
或者换句话说,如果反派也要讲立场的话,那么世界上就不会有背叛这个词语了。
因此,娴虞从一开始就断定,唐廊不仅不会追究,反而会大力支持。
“你是打算继续卧底,故技重施,利用玄天宗的力量逐一斩杀剩下那四位?”唐廊继续追问道。
娴虞点头,大方承认,“不错,弟子正是此想,不知师祖可是反对?”
“反对?老夫除非是疯了才会反对,好好干,只要能完成任务,哪怕是捅破天,我也帮你兜着。”
言罢,心情大好地唐廊将一枚青色丹药递了过来。
“这是噬心丹的解药,服下吧,日后外出也不用再守这等破门规。”
显然,此刻唐廊的心情乃是前所未有的高涨,毕竟他还从未如此对待过娴虞。
人一旦有利用价值,好处就会自己找上门。
而拥有高度利用价值的娴虞,自然会得到唐廊的重视。
对于此种机会,娴虞自然不可能放过,毫不遮掩地说道。
“师祖,仅仅只是一枚解毒丹,恐怕不足以证明徒孙创下的功劳,是不是应该再给点其他好处......”
娴虞很贪,或者说她拼死拼活,就是为了从唐廊这里捞好处,因此没有半点客气。
再加上修行之事,本就是与天地争斗,你不抢别人,别人就会抢你,没道理可讲。
“哈!狼崽子。”唐廊笑了笑,“早这样和我说话不就好了,之前装得那么怂,看着就来气!”
说完,唐廊大手一挥,一个檀木小盒缓缓落到娴虞面前。
“这里面是血骨茶,喝完后应该能让你提升至少两个境界。
至于其他钱财、功法,你自己去库房选,看中什么直接拿便是,不用问我。”
似乎是话题聊开了,大家都不演了,唐廊一阵哈哈大笑,丝毫没有长辈的风范。
一时之间,空气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
一柱香后,娴虞回到自家小院。
刚走进门,就看到王二正坐在客厅里喝茶。
“哟,回来啦!”
王二热情地打着招呼,一副在自己家的模样,好不惬意。
对于此,娴虞倒也不在意,大大咧咧地坐下后,询问道,“怎么样,怎么和掌门说的?”
“就按你教的说呗,实话实说。”王二耸了耸肩,“师父完全不在乎我们和玄天宗联手,只是交代我不要坏了唐廊的计划,能帮你一手的话就帮,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竟然不责怪我杀了吴宇。”
闻言,娴虞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微微点头,“果然和我猜的一样。”
“不是,究竟什么意思,给我解释解释呗!”
娴虞想了一会,组织好语言后,缓缓说道。
“嗯......简单来说,走脚组织只是一个以组织的形式压榨底层成员,谋取个人利益的门派。
恐怕即便是门派覆灭,唐廊也好,你师父也罢,他们一点都不会在乎,因此才会不把弟子当人看。对于他们而言,只要实力强大,换个地方,重新建立新门派便是,完全无需在意。
对于他们而言,其他人不过是养料罢了。至于我们嘛,就是他们手里的刀。
光明正大的那种,以出卖门派利益为己任,残害同门弟子为目标,是不是挺讽刺的?”
......
一晃大半个月过去了。
此刻,娴虞正在小院中练剑,耍得是有模有样。
一会鼓捣剑花,一会凌空戳苍蝇,一会又将树木削成光棍,总之仿佛不破坏点什么东西,心里就不舒服似的。
实际上,她还真不用如此刻苦修炼,毕竟拥有模拟器的加持,花点钱就能解决。
只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实在是过于清闲,纯属没事找事做,这才拿起剑在院子里搞破坏。
“铮——!”
很是平常的一剑,对手也很是普通,不过就是一只四处乱飞的蚊子罢了。
但是娴虞却突然刺出一剑,铮的一声过后,直接将对方的翅膀削断。
“练气六层,果然比之前强了不少,至少掌控力方面有着明显的进步。”
是的,没有错。
虽然闲,但是实力却有得到了提升。
唐廊没有骗她,那一盒血骨茶确实让她提升了整整两个境界,达到了练气六层。
然而娴虞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满足......
经过和吴宇的一战后,她算是看出来了,真正的修士斗法,除了要比拼境界以外,更多则是比拼功法武技。
毫不夸张地说,功法武技不仅要强,而且还需要多,越多越好。
远中近、攻击、防御、闪避、辅助,最好能做到面面俱到,方才能在任何战斗当中,游刃有余。
而不是像对敌吴宇之时,从始至终,翻来覆去就那么区区几招,实在是不够用。
只可惜,她的胃口被养叼了,在唐廊的仓库一顿翻找,都没有找到能让她看得上眼的功法武技,最终只能随便选了一本防御型功法武技,暂时先凑合着用。
“炼尸大法,类似于饲养灵兽,只不过饲养的是尸体,主辅助。
天盾法,嗯......模拟了几次刚学会,马马虎虎凑合用,主防守。
四法合一,虽然能让实力瞬间暴涨,但是副总用太大,无法持久,当个底牌。
其他的攻击性功法,也只有血色夺命剑和玄冥剑诀了。
看来我保命的手段还是太单薄了,实在是不够看。”
思来想去,娴虞说什么也忘不掉那一日余之风所使用的武技。
那漫天的金色光芒,那妖艳的剑法流光,实在是令人难以忘怀。
而且正巧她又缺少远距离攻击法术。
如果能将《万丈金光》弄到手的话,便是再好不过。
“不行,下次见面说什么也要搞到手,反正我都答应当卧底了,拿点好处也是应该的。”
三两句话之间,娴虞就把未来的基调定好。
她打算在将四位师伯全部斩杀之前,先从唐廊和玄天宗手中多捞些好处。
“咕咕咕!”
就在娴虞练剑之时,一只肥美的白鸽飞入院中,落在树梢上。
“总算来了......”
掌心朝上,灵气翻滚,直接将鸽子抓到手中后,娴虞摘下一张纸条。
看完,头也不回的便朝着后山走去。
......
约莫十分钟过后。
后山的某处小山沟当中,远远便能瞧见余之风的身影。
没错,白鸽正是余之风和娴虞之间的通讯手段。
并且更加令人震惊的是......余之风能顺利来到走脚组织的后山,没有被门派法阵发现,还特么是唐廊帮的忙!
这个坏老头,为了让娴虞更好的完成任务,甚至不惜亲手搭建传送法阵。
当初,在知晓此事后,娴虞的第一反应就是,不愧是邪门歪道。
总而言之,卧底任务确实方便了不少,只是感觉却很怪,极其别扭。
“陈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余之风依旧是一袭白衣,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越来越会打扮自己,看起来就很小白脸。
瞧见对方这幅模样,娴虞直言,“没事,找我干嘛,直接聊正事吧!”
说完,娴虞就将手一摊,并且手指不断搓来搓去。
“我懂!按分钟计费。”余之风随即取出钱袋递了过去,“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出这种鬼点子的,我特地从师父那儿多拿了些钱过来。”
接过钱袋,在手里掂了掂,感受到沉重的分量,娴虞方才点头,“余兄阔气!以后常来!”
“和你说正经的,真有事。”
给完钱,余之风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底气都足了许多,说起话来声音都洪亮了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