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嫔是妃嫔,倘若不是妃嫔,又深得他看重,那就必定是顾修的重用之人,或臣子、或暗龙卫!

这一点上,顾修绝不会乱!

而荆初是女子,不可能是臣子,贤静公主便觉得荆初必定是暗龙卫。

同时贤静公主即使在愤怒之下,也不敢轻易暴露暗龙卫的存在,所以她只得隐晦的威胁荆初,注意自己的身份。

如果荆初真是暗龙卫,自然不敢得罪一个公主、一个郡主,可荆初不是。并且像她们母女俩这种毫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对荆初又是威胁又想非打即骂的,在荆初看来她又凭什么得礼让?

“我能不能保住自己,我很自信,你们母女俩也可是试试,能不能伤得了我一根头发!”荆初气势丝毫不弱。

“你!”贤静公主气得眼前发黑。

而后,她强撑着才没晕过去,接着一甩袖:“今日之事,本宫定不轻易放过,咱们走着瞧!”

“切!”

对于放狠话,荆初从不放在眼里,落到实处才算对方有本事!

贤静公主和淑慧郡主离开后,陆桐臧走到荆初身旁,略带关切的口吻说:“荆初姑娘,贤静公主在皇上心中分量很重,你与她对上并不理智之取。”

“倘若有需要,陆家倒是可以帮你与贤静公主从中调和?”

陆桐臧并不知荆初有底气,而他也是一番好意,荆初谢过后,直接拒绝了这番好意。

另一边。

贤静公主和淑慧郡主一下山,立马回城直奔皇宫,到顾修面前告了一状。

顾修听到贤静公主和淑慧郡主求见时,他正沉浸在温柔乡里,根本不耐烦见什么人。

而小春子不着痕迹的捏了捏袖中的硬物,这还是刚刚贤静公主塞给他的赏钱,可不得再尽力一把:“皇上,奴才看淑慧郡主脸上还有掌印,恐怕确实有要紧的事呢,您看?”

“喔?淑慧郡主被打了?”顾修没想到。

而后觉得小春子说得有道理,这世界上是谁敢打皇家的人?

而且一看就是与淑慧郡主起冲突的人,连贤静公主和威震侯都没办法讨回公道来,所以贤静公主才带着女儿进宫来求。

这一下顾修好奇起来,谁这么大胆?

顾修推开腻歪在他怀里的熙嫔后,示意熙嫔赶紧躲屏风后面去,然后吩咐小春子:“让贤静姑母和淑慧郡主进来吧。”

转眼,贤静公主和淑慧郡主进殿后,向顾修跪拜行礼后。

“平身。”顾修让两人起身后,一眼就看到淑慧郡主脸上的手指印红痕:“嗯?淑慧的脸是怎么回事?谁打她了?”

下一刻,贤静公主又带着淑慧郡主跪了下去,对于自己女儿遭遇,心疼至极的说道:“回禀皇上,求皇上为敏儿做主!”

之后,贤静公主将她们母女俩到广济寺烧香拜佛后,在寺中后山清峻峰遇到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后,再次恳求顾修做主。

而常敏儿也带着哭音,恳求道:“求皇上表哥给敏儿做主!

顾修:“………”

谁?谁打的?他没听错吧?

好一阵后,顾修清了清嗓子:“咳咳……贤静姑母说打淑慧的是荆初?”

“回皇上的话,姑母也知道荆初得皇上重用,可荆初如此桀骜不驯、以下犯上,不罚她只会更加猖狂!”

“再说敏儿还是郡主,只是与她口舌之争,她想也不想的就打人!今日她不将我这位公主、敏儿这位郡主放在眼里,未来指不定连您也不放在眼里!”

“她敢!”

顾修嘴上说着‘她敢’,是指荆初绝对不敢的意思,然而他内心已经哭唧唧了,荆初确实敢!

让他处置荆初,那不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嘛!

荆初连他都抽,他都奈何不了荆初,又怎么可能帮得了她们母女俩。

此刻,顾修甚至在想推脱之言了。

推脱是不可能推脱掉的,顾修只得说些安抚以及哄人的话:“大胆!朕确实重用荆初,可也不是非她不可!她居然敢以下犯上,朕绝不轻饶了她!”

“来人!立刻传荆初回来!”

顾修喊了人,正好今日是由阎真卿当值。

“是!”阎真卿接令后,立即带人赶去了广济寺。

待阎真卿退下后,顾修立马又对贤静公主说:“姑母,等荆初被带回来了,朕定要给淑慧表妹狠狠出气,重重治她,不过……”

“朕今日确实还有事忙,要不你们就先回去,给淑慧表妹赶紧治治脸,姑娘家的脸可很重要,好了,就这样吧。”

“小春子!”

小春子:“奴才在。”

顾修吩咐道:“传朕令,让王太医跟着姑母回府,务必将淑慧表妹脸上的伤治好!”

“啊?”小春子提醒道:“皇上,王太医之前被您派去广济寺,为荆初治伤去了。”

“啥?咳咳……朕最近政务确实忙碌,瞧朕把这事给忘记的……”顾修拍了拍额头,好似真像他说的那样,是因为政务太忙忘记了。

紧接着,又重新命道:“这样吧,让太医院其他医术好的三位太医,一同跟姑母回府,将淑慧郡主脸上的伤完全治好后,才方可回宫。”

小春子:“是!”

顾修这番话说得都是为了淑慧郡主好,令贤静公主一句话也插不上。

常敏儿不服,还想继续求一番,然而却被贤静公主制止住。

最终,母女俩心不甘、情不愿的谢恩。

“谢皇上恩典!

“谢皇上表哥恩典!”

………

阎真卿带着一队人马出宫后,直奔城外广济寺。

等他们弃马上山后,天都快黑了。

广济寺竹林小院内。

晚秋时不时唉声叹气,没精打采得很。

荆初见状,感觉有些好笑。

她知道晚秋为何这样,无非是白天她得罪了贤静公主,又打了淑慧郡主那事。

“啧,这可不像你呀,平时不是挺能耀武扬威的吗?”荆初突然出声戏说道。

晚秋立马翻了一白眼,又不得不服荆初:“你心可真大!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既然敢打、敢得罪,就有自信自己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