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颜诏到梧桐宫后,却遭了一顿训斥,并被骂回了东宫。

颜诏回东宫,立马知道他被算计了!

可算计他的人是谁?

又还能有这胆子,动手这般快,又那么大的权利,将事情做得如此周密?

只有他的母后——皇后娘娘!

“呵呵……”

颜诏讽刺一笑。

………

三天后。

朝会上,有大臣奏报了一件突如其来的要事!

北盛东面靠海最近的一个城——滨州洪泽郡、溪口郡、潮汐郡,都发生了严重的海啸侵袭。

三郡中,受海啸侵袭的村子有三十九个村、两处县城。

可以说这一场海啸,令北盛国损失惨重。

虽说北盛国刚打了一场胜仗,但也耗了不少粮草响银,而且收过来的原南宁国的地盘,简直是收了一地的烂摊子。

究其原因,就是起码有六七年时间,原南宁国收税繁重,加之前几年干旱加暴雨水患,百姓本就苦不堪言,朝廷还不管,一个劲儿争皇位;

皇位争到了,又得跟北盛国打仗,皇帝顾岩就更没心情管百姓死活了。

而打下南宁国后,为了让原南宁国的百姓们归心,颜武帝不得不下令免除三年税收,然后给钱、给物资的扶贫原南宁国地盘上的百姓。

又为了让原南宁国的世家贵族不作妖,颜武帝也命令了北盛大军冲进原南宁国的国都京城后,不得随意烧杀抢掠。

所以北盛国打下来的地盘,简直是一地鸡毛。

再丰厚的国库,也经不起这么造!

而今,更主要的是,无钱无粮的情况下,派谁前去滨州的洪泽郡、溪口郡、潮汐郡三郡灾地主持大局?

有利益驱使,总有人冒头,但像这种无利益,又没胆子、没能力的人,不敢接盘。

一时间,底下众人鸦雀无声,无人应声推荐合适的人选。

久久无人回话,众大臣担忧会惹颜武帝发火,各自在底下使眼色。

‘杵着干啥?赶紧说点话啊!’

‘不行啊,推荐谁都得罪人啊!’

就在这时。

颜武帝扫了一圈在场的大臣们,好几个生面容,正是这次提拔上来的、原南宁国的旧臣。

这些人稳如老狗,并不交头接耳,也没暗自使眼色,好似这事与他们无关。

再一看太子………

颜武帝此刻心情很复杂。

他很满意太子的能力,但就是太子的能力太强,强到令他这个皇帝都不由感到忌惮。

还有就是,就这短短三天,已经有好几位大臣进言。

称太子民望太重了,重得如今天下只对太子津津乐道、崇敬,好似忘记了他才是北盛国至高无上的皇帝!

想到这儿,颜武帝眼眸一沉。

“咳咳!”

颜武帝一出声,顿时窃窃私语声、互相使眼色瞬间消失,全都恭敬等着颜武帝发话。

“看来众卿都没讨论出个合适人选……”颜武帝不疾不徐的说道,“朕看不如此事交给太子,由太子前往滨州主持大局。”

“陛下!这万万不可!”

颜武帝刚说完,就有不少大臣站出来反对。

“陛下,太子金贵之躯,怎能立于危墙之境?请皇上三思!”

“是啊是啊,派太子前去,实在太冒险,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

然而,颜武帝心底决定了的事,岂能因为大臣几句话,就算了的。

他又不是被架空的皇帝!

紧接着,颜武帝直接言说了非太子不可的理由:“其一,太子是吾朝未来的天子,由他亲自前往,百姓见朝廷没放弃他们,反而很重视他们,定能稳住百姓们的慌乱之心;

其二,以太子能力,朕相信太子定能将事情办好!”

众大臣一时间惊诧不已。

能站在此处的大臣,一个个都不会是傻子,能力或许不够,但揣测君心的能力是不差的!

自然仅凭几句话,就听出了颜武帝话中深沉的含义。

说得简单点,就是太子功高震主,遭遇陛下忌惮了,所以陛下才急着想把太子‘发配’得远远的,要是太子干不好救灾之事,最后遭申饬还是轻的,撸了太子之位可就是大事了!

更何况这几年,好几位大臣都收到了皇后娘娘的拉拢。

而皇后娘娘,却是想扶持十六皇子!

颜武帝说完,看向太子:“太子,你可愿意?”

“………”

颜诏此刻心里已经麻木了。

从刚刚他父皇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颜诏就知道今日恐怕不好过了。

下一刻。

颜武帝见颜诏没立马回话,当即横眉冷对:“嗯?太子你不愿意?”

“儿臣不敢!”颜诏迅速收敛思绪,回禀道:“儿臣愿意,儿臣只是在想该如何救灾?一时间没回应父皇,请父皇恕罪!”

“原来如此,看来太子果然深得朕心。”颜武帝满意了,“好!两天后,你就出发去滨州吧。”

颜诏恭敬应道:“是。”

两天后。

颜诏带着三万兵力,出发前往滨州赈灾。

………

又一个月后。

自从顾修当上昭祯王,每个月虽然有俸禄,但要是太奢侈,就不够大吃大喝了,尤其是还要养个‘饕鬄’似的荆初。

“哎……”

顾修长长叹了声气。

寄人篱下当王爷,跟当皇帝,完全没法比!

“哎……”顾修又长叹了一声气后,忍不住嘟囔:“姑姑,这颜武帝太抠了,每个月给的那点俸禄,都不够我们用,一根鸭毛都不赏赐,咱们连丫鬟小厮都不敢添人!”

是的,堂堂王爷府,仅仅只有两个撒扫下人,索性御厨和太医的俸禄,都不用从顾修的俸禄里支出。

即使是这样,俸禄都不够荆初和顾修两人用。

荆初听后,赞同点头。

颜武帝可不就是太抠了,给顾修的俸禄,还没当初顾修给她的俸禄多。

转念,荆初沉了沉眼眸,说:“这皇帝甚至还不如颜诏大方!”

“嗯?”顾修懵逼,怎么就说到颜诏了,“姑姑,你这……有问题啊!我总觉你对颜诏跟对我、对其他人很大不同!”

“什……什么不同?你想多了!”

“………”

顾修:‘质疑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