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初第一次在雷雨天,让顾修抱她出去,再在她身上绑风筝时,顾修以为荆初不想过了,故意引电劈死她自己。

还嗷嗷哭求了好久,让荆初别丢下他。

之后荆初木着脸,相中一闪而过嫌弃,“别把鼻涕蹭我身上!”

“嗷嗷嗷嗷……姑姑!我一定治好你,你别放弃……嗷嗷嗷嗷呜呜呜……”

“………”荆初嘴角抽了抽,无语解释:“我只是恢复精神力,并不是想寻死!”

“嘎?”

顾修哭嚎声戛然而止。

不过也只能恢复精神力,并不能恢复她自身的瘫痪问题。

就这样,后来三年的时间里,一到下雨天,顾修总是比荆初更积极。

对于荆初吸收雷电之力来淬炼化为己用成精神力,也习惯了。

冬季少雨,却多雷。

等了两天,就遇上了雷电之夜。

正好两天时间,还能准备一些进山之后的所需东西。

翌日。

驴车走到不能再过去的地方,两人弃了驴车后。

顾修身后背着荆初,脖间挂着两个包袱,一包衣物,一包防毒虫的药粉,唯独没有吃的。

按荆初的话来说,就是那么大一个山林,还会缺吃?

顾修觉得好有道理,所以连干粮都没准备,只准备了够三天喝的水。

山林难走,尤其是背着个人。索性这个时代有种背椅,荆初只要瘫坐在椅子上、背对着顾修,而顾修肩膀挎着背椅上的两根绳,还能腾出两只手来,拿棍子打草惊蛇。

第一天,荆初一路用精神力探测,并没有发现神医谷的痕迹。

第二天,依旧没有……

第三天,还是没有……

第四天、第五天……直到第十七天!

荆初利用精神力,搜寻到很可能的一处地方。

“我可能搜寻到了,往你正前方走!”荆初突然说道,“前面两里路的地方!”

“真的?我们真的快找到了?”顾惊喜不已,脚下更快了。

两里路,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尤其是山林的路极其难走,明明两里路,硬是走出了十里的感觉。

越来越靠近,突然顾修欣喜指着前方,“姑姑!你看!”

“那边有茅草屋,还有白烟袅袅升起,肯定就是那里了!”

“话本里不都说了,高人最喜欢住在深山老林、茅草屋的那种地方!”

“………”

荆初无语,她背对着,怎么看?

缺根筋的顾修却没察觉话有什么不对,背着荆初兴奋的往茅草屋的方向跑!

突然。

“啊!”

“扑通!”

陡然,顾修脚下一空,一下子摔扑进了坑里,连带荆初也一起后仰被摔进了坑里。

他们踩进的坑,应该是捕野兽、或防野兽的坑。

还好里边没有安置竹尖一类的东西,不然这会儿顾修已经被戳得千疮百孔了!

“哎呀~哎呀~痛赫赫赫……”

不过顾修即使没被戳成筛子,此刻也痛的五官紧皱,像只无力挣扎的野猪、只得发出声哀鸣。

可不一会儿。

荆初突然呵止:“闭嘴!有人过来了!”

顿时顾修闭了嘴。

果然下一刻,荆初抬眼就看到一年轻男子,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和顾修。

对方,“咦?不是野猪!你们是谁?”

荆初突然动了……喔不,应该是顾修动了,他松了肩膀上的背绳、又从荆初身上挪开。

几番挣扎后,顾修终于翻身坐起,随后他仰头看向坑上边的人,“小哥,救命!快拉我们上去!”

“你们是谁?不说,我不会救你们上来!”

“我们是从昊州来的,我叫顾……咳、赵二狗,这是我姑姑、叫翠花……”顾修介绍完自己,又指着荆初道。

不过他说的名字,是当初方大厨为两人换新户籍时的名字。

自报家门后,顾修又表明了来意:“我们姑侄二人,是前来找神医陈长生的治伤的!小哥,你知道陈长生神医在哪里吗?”

“你们走错地方了吧?”小哥惊诧问道:“怎么会确认神医在此处?”

“啊?我们找错地了!”顾修又惊讶又大失所望。

一旁的荆初看两人对话没完没了,突然出声打断:“等等!现在是不是该先救我们上去?上去再聊?”

小哥:“………”

转瞬。

小哥把顾修和荆初救了上去,又带回了茅草屋。

进屋后,小哥好心的递给顾修一瓶药酒,并告诉顾修,那是专门治跌打损伤的药,让顾修自己揉一揉身上的摔伤。

顾修傻白甜的感激道了谢。

收货小哥一句客气的,“不客气。”

接着却见他又拿起一瓶,想递给荆初,又猛的想起来:“喔,你没办法自己涂,要不我帮你?”

说完,反正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荆初:“………”

“不必!”顾修突然挤开小哥。

而荆初也说道:“我没受伤,不必涂。”

说着,荆初直直盯着小哥,她总觉得对方有点诡异。

当然了,并不是指对方这么殷勤,是有什么恶意,而是谄媚!

荆初想了一圈,她和顾修的身份暴露了?

也不可能!暴露了还能这么谄媚?

还是她和顾修身上有什么可图的?

好像也没有吧,而且他们姑侄俩一无所有,没什么还能可涂的东西吧?

转念,荆初觉得此事不重要,随即看着对方,说道:“陈神医,不知可否能为我治伤?只要治好我,来日必报!”

“………”陈长生倏然变了脸色,口中却茫然不懂的语气,“你在说什么?什么陈神医?他是谁?”

“他……不就是你吗?陈长生神医!”

荆初笃定的看着对方道。

陈长生:“………”

“姑姑!他就是神医陈长生?”顾修惊诧的指着陈长生,“怎么可能?他……他那么年轻,怎么会是神医陈长生!”

“嗯嗯嗯!我不是!”陈长生附和点头如捣蒜。

然而,顾修紧接着就追问荆初:“姑姑,真的吗?”

荆初不疾不徐道:“门外簸箕里晒了那么多药材,还有花盆里种的都不是花,而是药材吧?”

说到这里,荆初还看了一眼陈长生,见他脸色再变,继续说:“还有别看这只是一座小小的茅草屋,其实另有深藏的地下暗室,或者密道之后别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