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
漫天花瓣飘飘洒洒落下,众人仰头看天,疑惑这个季节哪来这么多新鲜花瓣?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惊诧的喊声,“大家快看!”
看什么?
所有人左右四处打量,这一看,居然看见四周枯萎的枝头上,冰雪融化、渐渐长出一抹绿苞,紧接着肉眼可见的绿苞长成一片片嫩叶,叶子底下又很快长出花苞,又仅仅十息时间,花苞开花了!
“这……这怎么回事?寒冬之际,枯木逢春,神迹!神迹呀!”
“这是怎么做到的?这是怎么做到的!”
“少见多怪,该不会是变戏法吧?我们西域多的是这种戏法……”
“就是就是,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中原人都这么没见识吗?”
“什么戏法?”
“在我们西域广为流传的一种戏法,就是把不可能的事,变成可能!比如空手变出鸽子;耳后凭空变出一朵花……”
“当然了,这些都是低端的戏法。”
“还有另一种,就是有修习幻术之人,让你中进他的幻术之中,凭空就看到眼前的事物发生神奇的改变,事实上什么都没有,你只是沉浸在幻想中。
“中幻术之人,只要让中幻术的人,感觉到痛,幻术便可解!”
说到这里的人,豪迈得摔破盘子,捡起碎片就往自己的大腿上扎。
(ps:因为皇宫不得带任何兵刃。)
“啊!”
然而,眼前的‘幻术’依旧没消失,刚刚还志得意满的西域某国国王,顿时大惊失色,不敢置信的用力揉了揉眼睛。
“这!这怎么可能!”
而后待他放下手时,眼前依旧犹如春天般的景象,“这……这不是幻术?”
“既然不是幻术,那就只有……”
接着,众人又听到他说:“不是幻术,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办法?”
嘴快者,迅速接茬问道。
被问到的某国国王,恢复淡然的表情,笃定道:“想要给人真实的触感,就像此刻这般,将暖花房里种植的树提前移栽出来,然后在树枝上涂上特殊的药水,到了特定的时候,就能枯木逢春、开花结果……”
“啊?是这样啊……啧……”
“本皇子就知道,这世界上怎么可能真有神仙,原来……呵呵……”
“本王千里迢迢出使到南宁国,结果就是为了看一场在西域随处可见的戏法?”
………
荆初听着底下的各种拆台的声音,侧首去看顾修的脸色,对方脸色果然很不好呢!
紧接着荆初就到顾修冷嘲嘀咕:“哼,等会儿朕就让你们惊讶得掉出眼珠子来!”
话落。
花瓣之中一跃而出一抹浑身雪色、脑袋上犄角成七彩色的麋鹿,并踏空奔跑而来,而麋鹿身上还稳稳坐着一人。
秦川骑着神鹿近前后,并没有落下地。
而是停在半空中,像真正的神仙那般,俯视着众人。
“哗!他怎么做到的?”
“幻术!定是幻术!我不信!”
南宁国的众大臣们,早就得知皇宫中确实有匹七色角神鹿。
只不过一直以来,为了保持神鹿的神秘感、和保护神鹿的安危,除了照顾神鹿的太监们能接近以外,其他任何人无一不得靠近皇宫的鹿苑。
至于秦川,这位新封的国师。
皇上特意让人收拾出了北极楼,赐予秦国师在宫中居住。
而这位秦国师几乎不出现在众人面前,美名其曰要修行练功。多浪费一刻时间在不必要的事情上,就是耽误他早日成功修炼飞升。
今天这场盛大的出场,还是为了恭贺皇上万寿,秦国师才答应示人。
除此之外。
顾修见打脸的时候到了,猛的站起身,开口道:“咳咳……诸位刚刚说这是戏法,岂不是在说朕眼拙?”
众人:“………”
“哈哈哈哈哈……朕就猜到有人会不信。”
“没关系,朕最初的时候,也以为是蒙人的。至于事实嘛……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朕再怎么说,倒不如请诸位一起眼见为实,诸位觉得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阵。
随后,北盛国五皇子颜耀第一个站出来,回道:“南宁皇盛情相邀,我等再推诿就太不是了,便却之不恭,前去瞧一瞧,本皇子确实挺好奇的……”
颜耀一说完后,其他人便纷纷响应。
“瞧瞧去,本王倒是也想看,是真的还是幻术?”
转瞬,众人跟着移步。
在冶池另一头,穿过一条长廊,众人视线豁然开朗起来。
众人还是第一次知道,皇宫之中,还有那么大一块草坪空地。
此刻远处的地方,一座巨大的祭天台,祭台四周插着印有南宁国顾氏皇族的图腾旗帜,被风吹得呼呼作响。
众人近到祭台前。
只见秦川坐在神鹿身上,在众人的视线中,终于开始缓缓往祭台上落下。
荆初坐在一棵稍高的树枝桠上,一眼就能看到远处威风八面、一副犹如天神将临的秦川。
“啧。”
下一秒。
众人只见原本犹如缓缓下落神灵,突然像棵倒栽的葱头,猛的倒栽“砰”的一声闷响砸在了祭台上。
“噗嗤——”
荆初没能忍住,顿时喷笑出声、眼睛弯弯像月牙。
然而紧接着她余光瞄到树下有人,顿时脸上的笑容僵住,并迅速收敛笑容,与树下之人的目光对视上。
这人的眼睛……有点眼熟。
树下的那人,正是荆初刚才在宴会上,看到的坐在北盛国五皇子颜耀身后觉得眼熟的人。
此刻近前了看,就更加觉得眼熟,却又偏偏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不过下一瞬,荆初迅速回过神,居高临下且审问的口吻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阎真卿装作不认识荆初的样子,反问:“你又是谁?怎么坐在树上?还有……刚才你对那位秦国师干了些什么?”
“你该不会是刺客吧?”
说着,阎真卿就要喊人的架势。
荆初“刷”的一下跳下去,而后迅速捂上了对方的嘴,一手掐着对方的脖子,“不许喊!不然我掐死你!”
“唔唔唔唔……”
“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荆初再次审问道。
阎真卿翻了个白眼,‘捂着他嘴,他能怎么说?’
“你不喊,我就松开你,同意就点头。”荆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