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看见娇娇,懒洋洋地摘下眼镜,手臂搭在书桌上:“娇娇怎么过来了。”

“别说了,简直羞死了,我去找红艳,准备一起去后山捡菌子,谁知看见他们......他们。”

许娇娇羞得要死,气鼓鼓地站在谢之身前,轻轻锤了他一下。

谢之看着小妻子可爱的模样,心痒难耐,瞧见不断张合的嘴唇,只觉得干渴无比。

男人一手扣住她的腰,轻轻一带,将人带到自己腿上坐着,将她的手臂放到自己肩膀上,鼻腔间是娇娇特有的香气。

许娇娇脸刹那间红了,但什么也没说,乖乖地坐在老公腿上。

谢之打开抽屉,给娇娇剥了块糖,塞进女孩嘴里,看着她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没忍住凑近亲了亲颤抖的眼睫。

随即,懒洋洋地询问:“要不要睡午觉,现在可能会很热。”

许娇娇摇头拒绝,诚实回答:“我刚刚跑过来出汗了,不睡了,就是没人和我去捡菌子了。”

谢之笑的眼睛都眯起来,黑眸亮晶晶的:“要不去找杨梅吧,我记得你给了她糖。”

“可是我不知道她家住哪里。”

谢之抬起手腕,看了看手上的表,含笑:“我带你去找她好不好,两点上课来得及。”

“午休怎么办。”

“我走路很快的,午休半个小时够了。”谢之认真道。

许娇娇眼眸眨了眨,一股暖流从心中涌现,除了父母,自己再也找不到这样好的人了吧。

从篮子里拿出橘子汽水:“妈给我兑地,喝一口。”

随即,她将瓶盖拧开,在井里冰过的,现在摸在瓶身还是凉凉的。

谢之凑近,二人鼻尖挨到一起,他晦暗的眼眸紧紧盯着女孩,就着娇娇的手喝了一口汽水,而后故意的啧了一声。

“很甜,像你。”

她的脸上泛起一层红晕,胡乱地将汽水拧好,几乎是慌不择路地想要逃跑,刚刚迈出一步。

“娇娇,你不牵我的手吗?”

许娇娇回头,看见谢之的手伸向自己,清洌的气息融化,二人十指紧扣在一起,并步朝外面走去。

杨梅的家就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离后山也很近,到时下课了,自己可以去接娇娇回来。

看到这景象时,许娇娇颇有几分不知所措,大部分的房子就是砖房,再不济上面也有瓦片。

可杨梅的家是稻草和塑料布遮挡,夏天很热,冬天很冷。

二人走进去,他们一家人正围坐在树下吃饭,好在吃的差不多了。

说实话,许娇娇一直对穿书来这里没什么知觉,毕竟家中很宠自己,随时有哥哥和谢之掏的零食和糖果,甚至还有橘子汽水。

纵使知道大部分的条件不如自己,但也万万没想到会这样差。

五个人面前只有一碟盘子,里面是剁碎的辣椒酱,还有一筐玉米糁子掺杂的面粉做成的窝窝头,似乎很硬,他们吃起来脸色带着痛苦。

许娇娇只感觉很不自在,甚至后悔自己穿成这样了,只能小声喊了句:“杨梅。

杨梅听见声音回过头时,映入眼帘的是许娇娇和谢之,二人双手紧紧扣在一起,此时正站在水池旁边。

她神色不太自然地笑了笑,尴尬询问:“娇娇你怎么来了。”

说完,立即站起身,企图将饭桌上的菜挡住,她清楚地看到许娇娇眼中的茫然。

杨梅知道她不会瞧不起自己,可心中还是很自卑,看着女孩侧边麻花的绿色丝带,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许娇娇看出她的无措,将视线聚焦在她身上,轻声询问:“杨梅,我想问你去不去后上捡菌子。”

“哟这不是谢老师和娇娇吗?”杨梅母亲从屋内端着水走出来,看见二人时,笑意加深。

视线转到杨梅时,面色变了:“你个贱蹄子,也不知道招呼谢老师和娇娇坐,没眼见的东西。”

“还不去倒水。”

“不用了,不用了,就是问问杨梅去不去后山,不去我就先走了。”许娇娇讪讪回复。

随即,眼眸垂下来,小腿往谢之身后躲了躲,桌上那个男人的视线与他而言实在是太胆寒了。

杨母看着大儿子对许娇娇一脸垂涎的表情,眼中精光闪过,立即上前想将他扯过来。

却在看见谢之的眼神时,动作瞬间僵住了。

凌厉的视线将院子里的众人扫视完全,对上杨梅的哥哥,狭长的黑眸眯起来,竟有种嗜血的杀气。

杨天赐立马胆寒的将脑袋低下来,不敢看许娇娇。

过了许久,谢之才似笑非笑道:“娇娇,以后我陪你来找杨梅。”

说完,也不等杨梅的回复就离开了,二人的步伐很快,完全不管后面院子里传来的声响。

杨母气得快要炸了,脸色阴沉,失去了刚才的讨好,随手拿过院子里的扫把,重重打在杨梅后背上,洗得发薄的衣服瞬间渗出血痕。

嘴角一撇,刻薄出声:“你个贱蹄子,为什么不将许娇娇留下了,给你哥玩不正好,啊,你是不是想要杨家断后。”

说完,又是重重的几扫把打上去。

杨梅受不住了崩溃大哭,可连躲避都不敢,从小到大的习惯,使她在面对这个比自己还有矮小的妇人,依旧只有畏惧的情绪。

“妈...妈娇娇她有丈夫了,她和谢之结婚了。”

“那又怎么了,许娇娇给你哥玩玩还不行,最好弄个孩子出来,你看看人家许村长过的什么日子,吃的什么,再看看我们家,你哥这么优秀,把这女人一睡,还不死心塌地地跟着,到时许家的一切都是我们的。”

桌上的杨父和杨天赐一脸当然,甚至吃得愈发津津有味了,在他们看来,杨母说的是一点错也没有。

特别是杨天赐,长得肥头大耳,一脸油腻模样,一看就是将家中的血吸得干干净净,可偏偏父母恨不得将自己的血肉都奉献给儿子。

杨母见她不说话,立马开始抹眼泪,博可怜:“小梅啊,也不是妈想逼你,咱们家搭上许娇娇,到时你嫁到婆家,妈也有底气给你撑腰是不是。”

“你看盛介从许娇娇身上捞了多少好处,他家还是个寡妇。”

杨梅已经快绝望了,用力闭上眼睛,泪痕从眼角滑过,脸色绝望地看着将鼻涕抹到饭桌上的哥哥,强忍住内心的干呕。

“妈你看看哥那个样子,哪里比得上谢老师。”

话音还未落下,带着缺口的搪瓷碗重重打在女孩瘦弱的脊背上,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快断气了,喉间涌现一股剧烈的血腥味。

耳边是清晰的辱骂声,还有母亲心疼的抱着碗哭的声音。

“贱蹄子,敢说我,老子打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