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三四分钟前, 直播间的网友们就已经在哈哈哈哈了。
【我笑到肚子疼哈哈哈哈，蒋越潇读第四个故事的时候，我就看见栀梨眼皮在打架, 打着打着果然睡着了哈哈哈哈哈。】
【我证明, 栀梨真的在很努力睁眼了, 还偷偷用小指头往上顶眼皮。】
【徐轻盈也是，打哈欠打到一半又憋回去了。】
【为什么我的声音不能传给蒋越潇，憋着笑看他越读越投入。】
【蒋越潇读得真挺好，关键读太久了，也该午休了（狗头）。】
【他就没发现栀梨和徐轻盈的彩虹屁逐渐没了吗？】
【学霸的世界你们不懂：）】
【把只有蒋越潇受伤的成就达成了打在公屏上！】
被网友们哈哈笑的蒋越潇, 这会儿正冷着小脸往栀梨和徐轻盈的睡脸上瞅，眼神逐渐从惊讶变得无语再到懊恼，他抬起胳膊就想把手里的故事册重重扔下床。
他当初答应徐轻盈来《闪亮的孩子们》这档节目，纯粹是想给徐轻盈找茬, 让徐轻盈的表里不一在镜头前无所遁形，那样他爸爸肯定会和徐轻盈离婚, 将徐轻盈赶出家门。
结果呢。
他一个茬也没找上, 读个故事还把小屁孩读睡着就算了, 竟然还把徐轻盈读睡着了！耻辱, 八年来天大的耻辱！！！
然而, 手里的故事册差点脱手扔下床时, 蒋越潇又一把握住了, 还握得又牢又紧。
他余光瞥了眼旁边睡得可香可香的栀梨，眉头皱了皱，继而, 撇撇嘴, 将故事册轻轻地放在了枕头一侧。
一旦故事册扔下床的声音太大, 把小屁孩吵醒了怎么办？他收了小屁孩那么多东西，再吵人睡觉那也太操蛋了吧。
蒋越潇兀自生了几分钟闷气，终于抵不住涌上来的睡意，趴在**睡着了，左手下面还压着没能扔下床的故事册。
栀梨家住的屋子虽然内里布置简陋了些，但空间比较大，卧室里的床也大，睡上一个大人和两个小孩儿也很宽敞。
风从窗户吹过，拂起白色的蚊帐。
三个人一起趴在**，睡得岁月静好。
网友们看着他们的睡颜，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有人关了直播间睡午觉，也有人继续开着直播当背景音再睡午觉。
直播间里人进人出，但直播间的在线观看人数一直占据四个直播间的no.1位置。
徐轻盈中间睡醒过来，见栀梨和蒋越潇兄妹俩还在睡，便展开床脚叠起来的小薄毯盖很轻地在两个小孩儿身上。
确认两个小孩儿都盖上了薄毯，她这才躺下来继续睡。
——
下午，午休结束的四组家庭再次得到了新任务。
家长们被派去采摘荔枝，孩子们则被分成两组派去集市上卖荔枝，节目组这期录制节目选择的三槐村凭三棵老槐树闻名，村子里的主要收入却是集体种荔枝。
鲜红的果壳，莹白的果肉，光是看着就让人口齿生津。
徐轻盈剥开一颗荔枝递到栀梨嘴边，栀梨低头咬下去，甜甜的味道瞬间溢满味蕾，她两腮像小仓鼠似的一鼓一鼓，等果肉全咽下去了，才笑着说道：“妈妈，荔枝好甜哟。”
“擦擦嘴。”徐轻盈拿手帕给栀梨，又看了眼蒋越潇，“你吃不吃？”
蒋越潇心里还为中午的事情生气呢，闻言，头一偏，冷酷拒绝，“不——”
“哥哥。”栀梨举着剥掉壳壳的荔枝果肉递到蒋越潇面前，眉眼弯弯，“荔枝超甜哟！”
清凉多汁的果肉几乎贴在了蒋越潇的唇上，还有面前栀梨灿烂明媚的笑脸。
蒋越潇紧紧抿唇，心里暗道，小屁孩这肯定是中午睡着了不好意思才来跑过来卖可爱。
片刻，他板着脸，伸手从栀梨手里接过剥过壳的荔枝果肉吃进嘴里，作为已经长大的人，他才不会幼稚地一直记仇呢。
蒋越潇吃完果肉，看见栀梨还在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冷声问：“干什么？”
栀梨捧起手里还没有剥壳的荔枝递给蒋越潇。
蒋越潇绷紧脸，诧异道，“你还想让我给你剥荔枝？”
栀梨迷茫，“我吃过荔枝了呀。”
“那你——”
“哥哥不要给妈妈剥荔枝吗？”栀梨挠挠头，“从前外婆喂我吃水果，我也会喂外婆吃水果。”
徐轻盈刷地一下看向栀梨，自家闺女怎么总是语出惊人，还让蒋越潇给她喂荔枝，先不说蒋越潇不可能喂，就算蒋越潇真抽风喂了，她也怕吃了胃疼啊。
蒋越潇面无表情，“你怎么不喂你妈妈。”让他喂小屁孩吃荔枝还差不多，他怎么可能喂徐轻盈？
栀梨看了看蒋越潇，又看了看徐轻盈，视线从两个人身上绕了圈又回到自己身上，“妈妈喂我荔枝，我喂哥哥荔枝，哥哥再喂妈妈荔枝，这不就是一个圈了嘛？”就像金老师在奥数课上说的给球球，谁都给出了球球，谁也都拿到了球球，题目里还说了这叫公平。
说完，栀梨抬起眼，眨着一双乌黑剔透的眸子期待地看着蒋越潇。
蒋越潇：……
小屁孩又搞可爱轰炸。
“咳。”徐轻盈适时地轻咳一声，一把捞过栀梨抱住，“妈妈有点上火了，不能吃荔枝，行了行了，你先听听田叔叔讲规则，待会儿加油卖荔枝。”
栀梨听见妈妈说不能吃，瞬间不盯着蒋越潇剥荔枝了，全神贯注地听主持人田攸公布的分组名单和规则。
蒋越潇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
他刚才还真想不到该怎么拒绝小屁孩。
【我看出来了，蒋越潇不一定讨厌栀梨，但真的很讨厌徐轻盈。】
【前面那位，你这句话已经证明了蒋越潇不讨厌栀梨。】
【我真服了，拉列表一看说蒋越潇讨厌栀梨的一直是那么几个ID，你们眼瞎看不见蒋越潇身上穿的手上戴的和头上戴的吗？】
【蒋越潇就差把“栀梨哥哥”四个字刻脑门上了。】
【我已经被那几个ID搞得逆反了哈哈哈哈。】
【所以蒋越潇看在栀梨面子上，这才没和徐轻盈甩脸子吧。】
【他脸色都冷成那样了，你们还想看他怎么甩脸子？】
【你们别说了，我都快心疼栀梨了，先导片里奶奶也不笑的，栀梨夹在蒋家多难过啊。】
【……奶奶不笑但能给栀梨撑腰。】
【建议晚来的人回头找找录屏，看看奶奶怎么为栀梨撑腰把节目组说得哑口无言。】
刚来直播间的网友们：？？？
刚抽空来看直播的蒋彦恒：？？？
蒋彦恒已经在办公室将特助邮件来的视频合集看完了，又签完了几个文件，这才让人冲了杯咖啡送来，放在平时，他一般会边喝咖啡边看新闻休息个三五分钟。
但今天，蒋彦恒看着电脑里的新闻脑子里想的不是怎么利用这些信息做决策反而总是回忆起蒋越潇，栀梨和徐轻盈坐在鸡毛飞扬的后车厢里的画面。
他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当即关了新闻，用电脑打开了青柠TV的直播间，刚进入平台，热度列表里的第一个直播间就是徐轻盈&栀梨&蒋越潇三个人的直播间，而热度列表的左侧还有个目前已经截止打投的星星榜。
蒋彦恒挪着鼠标点开了星星榜。
家长榜单里，徐轻盈位列no.4；
孩子榜单里，栀梨位列no.4，蒋越潇位列no.5.
他们三个人直接承包了两个倒数第一和一个倒数第二。
蒋彦恒：？？？
蒋越潇也就算了，那小子刚从国外回来没几天，性子也冷淡，观众应该不爱给他投星光卡，但栀梨那个小不点长得乖说话还甜，竟然也就比蒋越潇高一位？
这个节目组没事搞什么星星榜？它是能提升新用户开会员还是能提升老用户续费？
蒋彦恒神色不愉地拿起桌上的手机进入银行APP，找到前段时间给栀梨的那张卡的账号，随手往里转了50W。
转完账，他不经意地看见了手腕上的机械腕表，象牙白表盘和宝石袖扣相得益彰，于是，他又毫不迟疑地第二次往账号里转了50W。
蒋彦恒刚想关掉银行APP时，突然看见了星星榜单上位列倒数第一的儿子，蒋越潇三个字格外的醒目。
“……”蒋彦恒眼前闪过出差前饭桌上来自蒋越潇的鄙视目光，轻啧一声，反手给儿子转了一笔——250元。
这还是他看在血脉相连的份上不和臭小子计较。
至于同为倒数第一的协议妻子，徐轻盈。
蒋彦恒倒是没多此一举地给对方转账，毕竟徐轻盈那边卡能无限刷，他再单独转账，两个人间的协议就不像原本那样纯粹了。
放下手机，蒋彦恒屈指揉了揉眉心，而后，挪着鼠标点开了直播间，屏幕前，映出冷锐流畅的侧脸线条。
他倒要看看栀梨这个小不点怎么就单单得了那么点可怜巴巴的星光值。
下一刻，刚点开直播间的他，恰好看见了栀梨剥荔枝给蒋越潇吃，还让蒋越潇剥荔枝给徐轻盈吃的画面以及网友们讨论的弹幕。
为栀梨撑腰？
蒋彦恒不太能将亲妈和撑腰两个字联系到一起，毕竟他小时候都没得到过亲妈的撑腰，当然了，他也不用别人帮忙撑腰。
第45节
节目组的主持人还在讲规则，蒋彦恒面色漠然地缩小了直播窗口，顺着弹幕指的位置找到了早上直播的录屏。
节目现场，主持人田攸让人搬来五个小竹筐，“孩子们根据星星榜分成了两组，第一名和第三名一组，第二名和第四名一组，第五名也就是蒋越潇小朋友能在两组里自行选择你想去的组。”
他说完，望向蒋越潇，“越潇，你想和谁一组呢？”
蒋越潇冷着小脸，两手插兜，被问时，抬起眼，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你说呢？”
“……”田攸装模作样地举了下手，“越潇小朋友已经做出了选择，他选择和星星，栀梨一组，另一组就是菡菡和瀚临。”
邬率听到这个分组，脸上不笑眯眯了，低头看邬菡时，眼里闪过担忧。
【完了完了，菡菡危了！！！】
【不至于吧，临临集合到现在一点也没闹。】
【个别人对俞歆柔儿子也太宽容了吧？】
【也不是宽容，但他这会儿确实懂事啊。】
【这话有意思，我还说其他四个小孩儿从头到尾都懂事呢。】
俞歆柔经纪人看见弹幕风向逐渐偏向王瀚临，一直绷紧的神经稍稍放松，依照他和俞歆柔准备的剧本，这份口碑回温应该出现在第三期。
前期再捣蛋再让人厌烦的小孩儿，后期一旦懂事了，能干了，那么很多网友们都会淡化他从前的那些不懂事行为，甚至还会有人帮他找补。
在他们最先的剧本里，前期王瀚临再讨厌，也有徐轻盈和继子做对照组，网友们的大半炮火肯定朝准了徐轻盈，可是，谁能想到第一期直播还没结束，王瀚临直接代替栀梨成了弹幕里负/面/评/价最多的小孩儿！
要不是他们派了水军时刻在里面带节奏，估计不少路人都会觉得栀梨可爱，那么和这么可爱的栀梨不对付的王瀚临在他们心中能有个什么印象，不用想也猜得到。
经纪人看着直播间，喃喃道：“歆柔啊，你一定得让你儿子听话下来啊，哪怕只听话半天呢。”
五个孩子分完了组，一个个在家长的帮忙下背起装着荔枝的小背篓。
徐轻盈先拿起一个小背篓掂量了一下，“重量还行，能背得住。”
“？？？”蒋越潇不敢相信地看着徐轻盈。
徐轻盈这个亲妈怎么当的？你这时候不该说背篓里的荔枝很重怕压坏了小屁孩，然后问我能不能帮忙背吗？
栀梨伸着小胳膊穿过背篓，小身板稍稍使劲儿背起一背篓的荔枝，结果，她刚背起来没能稳住，上半身还往后倒了倒，连带着两只小脚也往后踉跄了半步。
【天啊，好萌好萌！】
【栀梨往后倒那么一下真的好软哦。】
【再看隔壁的星星，虽然性格内向，但有一把子力气。】
徐轻盈本来就在栀梨后面，及时横着胳膊撑住栀梨，“能背得住吗？”
栀梨重新直起上半身，脆声道：“能！”
“你能什么？”蒋越潇脸色不悦地伸手从栀梨背上的篓里往外掏荔枝，再放进他身前还没背的背篓里，不容置喙道，“这些荔枝放我这里，省得你摔一跤把荔枝摔坏了。”
杨星然早就背起了背篓里的荔枝，看见蒋越潇的动作，脸上犹豫几秒，还是鼓足勇气过来从栀梨背篓里往外掏荔枝。
他太害羞了，从背篓里掏荔枝的时候，脸颊红得像苹果。
但栀梨前不久眼睛亮亮地夸他唱歌好听，连带着爸爸也夸他唱歌好听，他还能和唱歌更好听的邬叔叔学习。
如果没有栀梨最开始的夸奖，后面的那些都不会发生。
杨星然坚定了心思，往外掏荔枝的速度又快了，为了感谢栀梨夸他唱歌好听，他也要帮栀梨多背一些荔枝！
作为父亲，杨铖有些诧异儿子的举动，毕竟他儿子很少这么主动过。
蒋越潇发现杨星然也过来插队，脸色越来越不悦，往外掏荔枝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了，生怕被杨星然比下去。
很快，在他和杨星然的“竞赛”下，栀梨背篓里的荔枝全被掏空了，一颗也没剩下。
【三人组里的团宠诞生了！】
【栀梨年纪小啊，比星星还小几个月呢，当团宠也应该。】
【和栀梨的待遇对比，菡菡好惨啊。】
【邬菡比王瀚临年纪大，怎么可能让王瀚临帮忙背荔枝？】
栀梨回头看见小背篓里一颗荔枝也没有了，赶紧朝蒋越潇和杨星然摇头，脆声保证道：“不会摔坏荔枝，我摔跤前肯定会护住荔枝！”
田叔叔说他们得用赚荔枝赚到的钱在集市上买食材，一旦荔枝摔坏了，赚不到钱，他们家就会饿肚子。
徐轻盈听见这话，连忙纠正道：“宝宝，你真摔跤了别管荔枝，先保护自己懂吗？”
蒋越潇眉头舒展。
徐轻盈这才像个当亲妈的样子，不像刚才，居然真把一背篓的荔枝往栀梨身上背。
想到这，蒋越潇心里暗忖，难道他前面排斥徐轻盈排斥得太厉害，让徐轻盈误会他不会帮栀梨背荔枝这才没说话？
怎么可能！
蒋越潇撇嘴，别说他现在已经不像从前那样排斥徐轻盈了，就算还那么排斥，他也不可能把这份排斥连到栀梨身上。
此时此刻，蒋越潇已经不记得他刚回家时做了什么事了，估计只有在家孤独等待陪捡球的小主人回来的闪电才有发言权。
“可是不保护荔枝，我们就得饿肚子了。”
“不会饿肚子。”徐轻盈好笑地揉了揉栀梨的小脑袋瓜，“妈妈在这边采摘荔枝也能赚食材，还有你哥哥也有荔枝卖。”
栀梨眨眨眼，扭头看向蒋越潇。
蒋越潇在栀梨的视线里，挺直背脊，冷冷道：“你顾着自己吧，真摔伤留疤可难看了。”
“！！！”栀梨眼睛瞪得溜圆，当即说道，“我肯定不会摔着！”
蒋越潇挑挑眉，这个小屁孩还挺爱美。
他说什么哭了会变丑，摔了留疤会难看，小屁孩立刻就能做出保证。
栀梨的背篓空了，身子也轻松，偏头看见邬菡背篓里装得很满的荔枝，小跑过去，“菡菡姐姐，我帮你装荔枝吧？等到了集市再把它们给你。”
他们被分成了两组，在集市上也是分开卖荔枝。
邬菡哪能让比她还矮的栀梨帮她背荔枝，连忙摇头，还握着白白胖胖的小拳头锤着胸脯，小表情很萌，“你放心吧，我能背起来！”
“不用你。”王瀚临注意到这边的场景，连忙像个小炮仗似的冲过来，径直去拽邬菡背上的背篓，“我来背！”
他本来打算让邬菡帮他背荔枝来着，但一看栀梨过来了，猛地想起了他吃饭时下的决定，必须让邬菡、杨星然和他一起讨厌栀梨！那样栀梨就会像幼儿园里的那个讨厌鬼一样嗷嗷大哭了。
邬菡被拽了个猝不及防，差点跟着背篓一起被王瀚临拽倒，栀梨赶紧伸着小手去抓邬菡手腕，但这点力气根本起不了作用，幸亏一直关注着邬菡的邬率及时出手扶稳了邬菡和栀梨。
【王瀚临太冲动了吧，菡菡摔了怎么办？】
【临临也是好心啊，他想帮菡菡分担荔枝。】
远处的俞歆柔看见王瀚临主动帮邬菡背荔枝，内心稍有宽慰，又在镜头恰到好处的位置里，温柔又无奈地笑了笑。
这样的表情，在直播间的网友们看来，那就是俞歆柔既高兴儿子稍微懂事也无奈儿子险些帮了倒忙。
午休的时候，俞歆柔借着丈夫的名头名为教育实则吓唬了儿子，虽然不能让儿子立刻懂事，但至少能让他不再大喊大叫。
结果，这边俞歆柔脸上的笑还没落下去呢，那边的王瀚临出声了。
他后面背着一背篓的荔枝，怀里抱着一背篓的荔枝，颐气指使地告诉邬菡，“我帮你拿荔枝了，你必须和我一起讨厌栀梨！”说这话时，他特地放平了音量，显得不那么大喊大叫。
邬菡：……
俞歆柔：……
网友们：……
【你们管这叫好心？】
【俞歆柔到底怎么教的孩子？小小年纪拉着别的小孩儿孤立别人？】
【这和俞歆柔有关系吗？论教孩子也是俞歆柔公公和婆婆问题比较大。】
【你们也别上纲上线了，才六岁的孩子，讨厌就不掩饰多正常，以后多教教呗。】
“临临，你说什么呢？”俞歆柔叹了声气，心里也是真服了这个傻儿子了，她快步上来，轻声教训道，“你不能为了一份和牛就一直这么记仇。”
王瀚临耷拉着脸，心里很是不忿。
邬菡也忙从王瀚临怀里抢过荔枝，细声细气道，“我能自己背，不用你帮忙。”
栀梨挠挠头。
菡菡姐姐已经把荔枝拿回来了，没让王瀚临帮忙背，那么菡菡姐姐就不会和王瀚临一起讨厌她了吧？
“菡菡姐姐——”栀梨刚叫了声人，蒋越潇就走了过来。
他冷睨了眼王瀚临，这才拽住栀梨手腕带着小屁孩往外走，语气很冷道：“快点走，别磨蹭。”
杨星然也背着荔枝慌慌忙忙地跟上蒋越潇和栀梨。
节目组派了车子载孩子们从三槐村到集市，临上车前，邬率叫住邬菡，压低声音叮嘱道：“你在集市上多看看栀梨在哪，栀梨认路。”
邬菡认真地点点头，一向帮倒忙的老爸还是提了个靠谱的建议嘛。
孩子们坐上车前往集市，家长们也被带到了山上的荔枝园采摘荔枝，他们能凭借采摘的荔枝重量和节目组兑换食材。
这种兑换门槛肯定比孩子们高，但家长们也都不太信任孩子们能买到什么食材，为了晚上不饿肚子，一个个都撸起袖子下了大力气地摘荔枝。
下午的集市没有上午的集市人多，不过路边也有不少摊位，当栀梨这批背着小背篓的孩子们出现在集市上时，当地百姓们或多或少地围上来，手里还捧着手机拍照。
“我们分两边卖吧。”邬菡比蒋越潇小一岁，却比蒋越潇会照顾人，刚到集市就指着市场，“我和临临在那边卖，你们在这边卖，对了，你们三个人也别分开哦，小心走散了。”
栀梨乖乖答应下来，“我不会乱跑哒！”
杨星然也点头，“我也不会乱跑。”
说完，俩小孩儿同时看向和他们一组的蒋越潇。
“……”蒋越潇冷脸放下背篓，继而两手插兜地站在背篓后面，用行动表示他也不会乱跑。
关键栀梨是个喜欢问的性格，“哥哥，你也不会乱跑吧？”
蒋越潇没好气地冷声回答，“不会！”
栀梨一听，顿时笑着和邬菡保证，“菡菡姐姐，我和哥哥还有星星都会乖乖在这里不乱跑！”
邬菡放下心，带着满脸不高兴的王瀚临走到另一边准备卖荔枝，很快，邬菡就发现她放心放得太早了。
“你别吃了。”邬菡脾气软，说话也软，“你再吃我们就没有荔枝能卖了。”
王瀚临剥荔枝剥的两手全是汁水，“不卖就不卖呗，反正也没多少钱。”
第46节
邬菡着急，“卖不到钱我们怎么买食材做饭？”
王瀚临不停地往嘴里塞荔枝，不在乎道：“他们大人能摘荔枝换食材啊。”
这个集市上的人看着都穷了吧唧，他爷爷说过和穷人打交道没前途，他才不和这些人卖东西呢，何况，他现在也没大喊大叫，就算被他爸爸看见了，他爸爸也不会生气地揍他。
邬菡很想拿起背篓单独找个地方卖，可是照顾弟弟的心理又让她不放心把王瀚临一个人扔在这里，只能气恼地坐在旁边，紧紧盯着自己背篓里的荔枝，生怕也被王瀚临吃了。
【心疼菡菡，太惨了，居然和熊孩子一组。】
【艹了，直播前我以为反面例子会是栀梨，真想不到会是王瀚临。】
【临临从小被爷爷奶奶溺爱，难免分不出轻重，现在已经够收敛了。】
其他网友：……
你对收敛有什么误解吗？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看见王瀚临这个态度，也有点头疼，连忙联系他们提前准备的托，让这几个托找准时间到王瀚临和邬菡那边买荔枝，省得托还没就位，荔枝先被王瀚临吃完了。
工作人员查看了邬菡和王瀚临这组，又查看起栀梨的三人组，让他们惊讶的是，这三人组里本该被照顾的小团宠栀梨，竟然担起了卖货的任务！
栀梨拿起一颗红艳艳的荔枝，用小手高高地举起来。
隔壁摊位的喇叭：“卖豆腐豆浆豆腐皮！”
栀梨也脆生生地喊：“卖荔枝荔枝……荔枝枝！”
工作人员：……
【哈哈哈哈哈神特么的荔枝枝哈哈哈哈。】
【栀梨一拖二，笑死。】
栀梨完全不觉得哪里有问题，还在跟着喇叭喊，“卖荔枝荔枝荔枝枝！”
蒋越潇余光瞥着栀梨，小脸冷酷，这么幼稚的事情打死他也不会喊。
杨星然则眼神崇拜地望着栀梨，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喊这么大声，栀梨真厉害。
当地百姓虽然爱看热闹，但被一堆镜头围着，他们大部分不太适应被镜头拍到，这会儿听见栀梨这么喊，到底有人忍着笑，走上来询问：“荔枝怎么卖？”
“十三元！”栀梨看见走上来问价的姨姨，笑得特别灿烂。
来人忍不住逗弄道：“你们卖荔枝，隔壁也有人卖荔枝，我为什么买你们家荔枝不买他家荔枝呢？”
蒋越潇皱眉，刚想回答，你也可以买他家的荔枝，但他这句话还没说出来，直接被栀梨抢答了。
栀梨生怕晚饭跑了，连忙道：“我们摊位和他们不一样！我可以给姨姨唱歌哟！”过年的时候，她给外婆唱歌就能多拿一份压岁钱呢。
唱歌？
唱歌？！
蒋越潇和杨星然吓得同时扭头，齐齐猛盯栀梨。
蒋越潇心里那个纠结啊。
他到底是继续冷酷到底保持逼格，还是拦住栀梨不让栀梨唱歌，生意能不能做成先不说，一旦其他人直说栀梨唱歌跑调怎么办？
杨星然心里也那个纠结啊。
他到底是继续害羞地保持沉默，还是代替栀梨唱歌呢，生意能不能做成先不说，一旦其他人直说栀梨唱歌跑调怎么办？
此时此刻，两个小孩子的心情难得默契地达成了统一。